作為高小畢業的劉海中,他的字跡太好認了,而且易中海與其相識這麽多年,他的字,就算一撇一捺也能辨得。


    易中海目光蘊含著仇恨,看向後麵的牆壁,他想不懂,自己與劉海中有何種怨恨,竟然對自己下如此狠手。


    還有秦淮茹,事情剛一暴露,就將責任全部推給自己。


    還有院裏所有人,他們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陷入深淵,卻不曾拉自己一把。


    在他們心裏,自己就像那台上的小醜,隻是他們愉悅的工具。


    他恨,恨劉海中,恨秦淮茹,恨所有院裏的知情者。


    思緒良久,易中海收迴目光,開始思索自己目前的處境。


    明天街道辦之行肯定是跑不了了,自己的工作估計也保不住了。


    易中海想了很多很多,始終沒有想到可以解決自己處境的辦法。


    夜色更黑了,就連天空中寥寥幾顆星辰也遁入了身影。


    易中海慢慢站起了身,下定了某種決心,向著自家走去。


    易大媽始終沒有睡,隔門與易中海低聲交談了幾句,猶豫再三,還是打開了門。


    “老婆子,對不起,是我鬼迷心竅了,如今的狀況,四九城我肯定是待不下去了。房子留給你,錢我帶走一部分,剩下的也都留給你,也不枉我們夫妻一場。”易中海懊悔的說道。


    聽到易中海的道歉,易大媽眼淚如斷了線一般流了下來。


    好幾十年的夫妻感情,哪能說斷就斷了呢,她已經習慣了以易中海為中心,已經習慣了任何事情都聽易中海的意見。


    她也明白,如果不是自己沒有給易中海生個一兒半女,他也不會活的處處算計。


    易大媽低聲哭泣著,沒有說一句話。


    靜靜的看著易中海收拾著東西。


    收拾好包裹,帶好錢。


    易中海滿臉歉意的看著易大媽,兩望無言。


    他貌似想到了什麽,湊到了易大媽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你是管不住棒梗的,有機會就把棒梗還給賈家吧,照顧好老太太,照顧好自己,等我,我一定會迴來的!”


    說完,頭也不迴的走出了屋子,走出了這個充滿爾虞我詐的四合院。


    夜,更冷了。


    天空中突然飄起了雪花,一片,兩片,三四片…


    易中海抬著頭,駐足在四合院的院門口,任由雪花飄落在臉上。


    冰涼的雪花接觸到易中海溫熱的臉,瞬間化作了水痕,與滾燙的眼淚一起,淌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後悔嗎?”


    仿佛有道聲音在易中海腦海中響起。


    “後悔啊!”


    易中海呢喃了一句,提起行李,向著遠方走去。


    夜,漸行漸深,空曠的南鑼鼓巷大街上,一道孤寂的身影,踏著雪夜,漸行漸遠!


    醫院。


    秦淮茹被劉建設和楊大壯拉著板車送了過來。


    賈張氏氣喘噓噓到來的時候,秦淮茹已經被送進了產房。


    剛準備坐下歇口氣,就被醫生告知去交費用。


    交錢?那哪行,這可比要了賈張氏的命還難受。


    “我沒錢,愛誰交誰交。”賈張氏耍無賴的說道。


    醫生再看向一旁的劉建設和楊大壯。


    兩人也是連忙搖頭,說道:“醫生,我們隻是鄰居,就負責送過來,我們都沒帶錢啊。”


    聽到這,醫生皺著問道:“孕婦的家屬呢?”


    楊大壯指著賈張氏,趕緊說道:“她是孕婦的婆婆,孕婦的男人在廠裏出事故,癱了,現在在家裏躺著呢。”


    醫生聽到孕婦男人因公受傷,心中不禁起了一絲憐憫之心。


    賈張氏在一旁縮著脖,生怕醫生問自己要錢。


    醫生嫌棄的看了一眼,轉身走進了產房。


    劉建設和楊大壯也說了一聲離開了,明天可還要上班呢。


    賈張氏對著兩人的背影罵罵咧咧,無奈隻有自己等著了。


    很快,時間過去了兩個小時。


    正在賈張氏睡的流哈喇子之際,產房內傳出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


    “哎喲,我大孫子出來了!”賈張氏高興的跳腳。


    醫生抱著孩子走了出來,賈張氏小跑著湊了上去。


    “醫生,快讓我看看我家大孫子。”


    醫生雖說滿臉的嫌棄,但是還是將孩子遞了過去,同時說道:“恭喜,母女平安。”


    聽到這話,賈張氏的雙手瞬間收了迴來!


    “什麽,又是一個丫頭片子?”


    說完頭也不迴的走了,邊走邊道:“呸!!讓老娘白白等了這麽長時間。”


    醫生和護士都呆了,怔怔的看著這一切。


    “這…確定是親奶奶嗎?”


    醫生護士紛紛搖頭,還好孕婦自己交了費用,要不然,這錢估計要迴來也難。


    ……


    賈張氏又氣喘籲籲的迴到了家。


    賈東旭正躺在床上,凝望著房梁,今晚的衝擊太大了,使他沒有絲毫的睡意。


    聽到屋門響聲,賈東旭轉頭望去,見賈張氏迴來了,便開口問道。


    “怎麽樣?生了嗎?”


    “生了,又生了一個丫頭片子,屁本事沒有,搞破鞋倒是有一套!”


    賈張氏口無遮攔,罵罵咧咧。


    聽到這話,賈東旭眉頭皺了皺,訓斥道:“你就這樣迴來了?別管丫頭兒子,都是我賈東旭的種!”


    賈張氏撇了撇嘴:“是不是你的種還不一定呢,讓我照顧她們,做夢去吧。”


    賈東旭的臉色一下就黑了,冷冷的看著賈張氏說道:“你要是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


    任誰聽到,自己媳婦懷的不是自己的種,都會爆炸,賈東旭已經在努力的克製自己的情緒了。


    要是自己身體完好,早就大嘴巴抽她了。


    對於秦淮茹,賈東旭是真心的喜歡,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娶一個農村的姑娘,更不會為了一個農村姑娘買縫紉機。


    但是如今秦淮茹搞破鞋已經是事實,賈東旭心中的那份喜歡,也變成了怨恨,當初有多喜歡,現在就有多怨恨!


    可是,如今自己的身體已經成了這樣子,以後少不了別人的照顧,想讓賈張氏照顧自己?別做夢了,她能照顧好自己就不錯。


    賈張氏聽到賈東旭的話,果真不在多嘴,脫了衣服上床睡覺。


    仿佛今天發生的事情都與她無關,沒一會,唿嚕聲便響了起來!


    看著自家老娘,毫不知恥的模樣,賈東旭的眼神變了,等自己身體好了,安上假肢,賈張氏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有時候,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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