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片出現異常,快暫停測試!”聖手緊張的出聲。


    他在這裏的作用就是盯著薑以恩的身體數據,而她的大腦超強負荷,已經超過了她的身體承受能力。


    研究人員在聖手剛出聲的時候就關掉了測試。


    薑以恩穿著白色的塑膠服都感覺到整個人要脫水一樣,軟軟的跌坐在地上。


    “快開門!”權宿冷聲道。


    “不行!”聖手出聲阻止,“她現在的狀態還不能出來,剛才的測試讓她的身體失能,快要壓製不住j2病毒了。”


    他的話音剛落,整個內部實驗室都響起了紅色的燈。


    這是專門測試薑以恩身上的病毒研製出來的。


    隻要j2病毒一爆發,整個研究所就會被反鎖,隻能自爆。


    權宿的慌張根本掩飾不住,捏著拳頭看向裏麵的人,始終看不到表情和眼神。


    紅色的燈閃了一秒之後便停了下來。


    聖手深吸一口氣,“控製住了。”


    薑以恩倒在地上,沒有一丁點力氣動彈。


    眼尾泛紅,眼眶濕潤,關於芯片的秘密,江陵又能藏多久。


    一旁的研究院看著權宿著急又沒有辦法的樣子,急忙去取來一件新的塑膠服給他穿上。


    穿好之後,才讓他戴著頭盔進入最外麵那一層的消毒通道裏,一陣白色的霧氣從他的頭頂溢出,全身消毒之後下一道的門才打開。


    權宿直接單膝跪在地上去捧著薑以恩的頭,透過她頭上的頭盔護目鏡查看她的狀態。


    環境比較密封,通過兩個頭盔講話聲音很微弱,根本聽不見。


    直到權宿聽到外麵實驗室傳來的聲音才反應過來:“通話設備已連接,可以互相交流了。”


    權宿讚揚的看了一眼玻璃窗外的研究人員,這才轉頭說話:“感覺怎麽樣,還能動嗎?”


    薑以恩隻是一時之間有那種疼痛感,因為不是第一次了,所以這會兒並沒有之前那麽難受。


    身上被汗水浸濕,黏糊糊的,加上整個人又被悶在煩悶的塑膠服裏麵。


    薑以恩琥珀色的眸子剛睜開,就對上權宿擔心的眼神,這才借著他的力道緩緩起身。


    “沒什麽事。”依舊是清冷的嗓音,卻沒有什麽力氣,一股虛浮。


    權宿把人打橫抱起,帶著身上厚重的塑膠服一步一步的走向消毒通道。


    怎麽說也是四十歲的男人了,竟然一點都不覺得重。


    抱著薑以恩輕輕鬆鬆。


    難得被這麽抱一次,薑以恩也沒顧忌自己平時的形象,隻任由他帶著自己出測試的大門。


    一群研究人員早就拿著各種各樣的儀器等著了。


    人一出來,就貼上去,渾身上下都掃一遍。


    權宿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主要是經過這麽一遭,薑以恩身體情況很差。


    “薑皇的恢複傷口的速度還有恢複體力的速度都異於常人,今天這麽一遭到現在都沒有恢複元氣。”一位白胡子的老人抬了抬透明的護目鏡,懷疑的說道。


    權宿也有發現,輕輕的打開薑以恩腦袋上的頭盔。


    頭發都緊貼在她的臉上,能感覺到她渾身散發的熱氣,氣息不穩的唿吸都重了幾分。


    “這是什麽情況,不是說測試沒有任何問題的嗎?”權宿有些責怪的看著實驗室裏麵的人。


    “是沒有危險的,但剛才的測試表明,薑皇腦袋裏麵植入的芯片和那個新式武器的材料屬於同一塊隕石上的,都是生物有機體,會產生強大的吸引。”研究人員解釋,心裏也緊張。


    緊接著繼續開口:“加上那塊芯片在薑皇的腦袋裏麵很久,早就融為了一體,那隕石想要合成一個整體,勢必要放出強大的吸引力,就和媽媽想要保護自己的孩子是一個道理。”


    “除了磁場相撞之外,影響薑皇身體因素的還有她的dna,剛才的測試很大可能性會產生不一樣的磁場輻射,從而導致她身體出現了一些改變。”另外一個研究人員也接著表示。


    權宿一下子就倒在了椅子上,手上的頭盔還抱著。


    “測試不能繼續了,最好讓她遠離這新式武器,芯片的事情繼續隱藏吧,能多隱藏一些時間,對我們就好一些。”否則引來全球的爭奪,對江陵沒有好處。


    “對於她體內的dna就沒有知情人了嗎?”聖手皺眉。


    薑以恩的各項數據都是一個迷,從他進入醫學會開始就接觸薑以恩的dna數據報告,一直在研究這種前所未有的數據。


    一直都沒有進展。


    怎麽說集結了這麽多醫學界的專家,研究十幾年居然毛都沒有。


    如今危機就擺在麵前,他們卻什麽成果都拿不出來。


    權宿楞了一下,搖搖頭,“當年她外公的基因研究被叫停,改變她體內dna的是一個未成功的試驗品,如果不是和j2病毒融合恐怕這個世界早就不存在了。”


    彌漫在j2病毒的恐慌之下,沒人能淡定。


    說話的功夫裏,薑以恩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她自己也能感覺到身體的變化。


    一靠近那個新式武器,就感覺自己會受到它的影響。


    除了恢複的速度變慢了,力氣變小了之外,她倒是沒有其餘的不適感。


    就算這些能力都消失,她也不見得會是最弱的,這麽多年她又不是單純的依靠這些東西才爬到第一傭兵的位置。


    “我已經沒事了。”她氣定神閑的坐在休息床上。


    看著權宿的目光柔和不少。


    “倒也不算沒有知情人,當年外公身邊有一個參與研究的人,他背著實驗室養著自己的兒子,研究的內容,研究的成果他都有份。”薑以恩解釋。


    “實驗室爆炸之後,那個人親手把他兒子送了出來,我並不是當時唯一的幸存者。”薑以恩跳下休息床,權宿下意識的去扶她。


    察覺到她低沉的氣壓,又往常一樣的氣場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他應該還在z洲,他既然有j2病毒的資料,那麽自然也知道我外公的研究內容。”


    說不定正在偷偷的研製,就為了達到她現在的這個狀態。


    “不行,我不同意。”權宿又把剛跳下來的薑以恩給按了迴去。


    “你給我在江陵好好待著,過幾天還有一場國際交流會,到時候北科堡的人也會出席,你必須參加。”權宿向來說一不二。


    要說薑以恩脾氣爆,那有一半都是權宿提供的,跟著他從小長到大,一身的氣場和脾氣都學了個十乘十。


    隻要一有這種強製性的口吻,薑以恩就知道沒得談,畢竟哄好眼前這個老頭她想去哪裏去哪裏。


    “反正現在也走不了。”聖手拿著兩根長長的線過來,眼神帶著一點邪笑,“現在你是病人,在我沒放人之前,你還是留在這裏乖乖觀察。”


    薑以恩抿唇,半敞著塑膠服躺在休息床上,太陽穴兩邊被貼上了一個冰涼的東西。


    有微微的震動感。


    聖手專心看著顯示屏上的儀器。


    權宿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自己的女兒雖然說在身邊長大,見麵的機會也沒有多少,父女關係不好也不壞,總之就跟朋友似的。


    她被人這樣研究的次數也不算少,江陵的研究所,甚至是gua那種變態的研究所都去過。


    就為了給全世界一個答案!


    他這個做父親的心裏是真難受。


    想著想著,權宿才撇了一眼她敞開的衣服,不爽的又給它拉上了。


    還嫌棄的拍了一下她的手。


    薑以恩沒理他,閉上眼睛準備睡一會兒。


    “話說你那個在z洲的父親對你怎麽樣?”權宿沒話找話。


    八卦的味道彌漫在實驗室裏。


    都是懂事的老人了,手上的事情還有眼睛隻愣住了一秒,大家都忙著自己的事情,誰也沒有去看他們兩個人的談話。


    薑以恩有些不耐煩的輕歎一聲:“早知道你醋意這麽大,幹嘛還非要我去薑家。”


    權宿被堵的啞口無言。


    “怎麽說,那也是你媽媽的國家,怎麽說話呢!”權宿咬著後槽牙,看著和自己妻子酷似的薑以恩什麽氣都生不起來。


    靠在床邊,雙手環胸,雙腿交叉,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呢喃道:“你母親什麽都沒跟我說。”


    他隻確定薑以恩是他的女兒,並不確定那個薑誌國扮演了什麽角色,他是江陵的繼承人,不能被情感所左右。


    “怎麽,怕我母親真的和那個薑家的薑誌國有什麽情感糾紛?”薑以恩說話一針見血。


    權宿的氣場瞬間降了下來,憋了那麽久還是沒有憋住,他一直都有關注著z洲那邊的情況。


    薑以恩微微眯著眼睛,看著權宿的側臉,輕笑,老男人還有這一麵。


    還沒等到薑以恩繼續說話,權宿這又頹廢的開口:“你母親把你交給我之後就死在了我的麵前。”


    一句話差點讓他掉眼淚。


    用著這麽平淡的語氣說著,心裏卻不知道有多難受。


    如果不是她,想必權宿也不想活了。


    因為她的母親是為了救她的父親死在了父親的麵前,這種傷痛永遠無法平息。


    “我不想去追究,也追究不了,心裏想著的隻有一件事,給你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讓你安心長大。”所以才不想去複仇。


    光是反抗家族就已經讓他精疲力盡了。


    光是一個人養大薑以恩就已經讓他失去了當年的信念。


    “我是你親生女兒這件事已經是最大的安慰了。”薑以恩說道。


    “不管是不是,我都會將你撫養長大,慶幸的是你就是我女兒,這點無法改變。”權宿對上薑以恩的眼神是無比的堅定和認真。


    因為孩子是紀雲亭交給他的,所以不管是誰的孩子,他都會像親生女兒一樣對待,給她最好的。


    “媽媽那邊我會處理,當年的人一個都跑不了,那薑誌國心裏有數,在z洲的時候就已經提防我了,整個薑家都不是省油的燈。”薑以恩眸子散發一抹冰冷。


    整個薑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各有各的秘密。


    權宿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自己小心點,身體好了,沒有什麽問題了,也參加完宴會,給歡慶日結個尾,到時候隨你去。”


    說完他就離開了實驗室,薑以恩安靜的躺在休息床上睡覺,周圍除了鍵盤的聲音,還有走動的腳步聲就沒有別的聲響。


    靜悄悄的一片。


    ......


    聖手不是不知道兩個人的關係,相反整個crd都知道權宿有一個女兒,還是親生的,這永遠都不是一個秘密。


    而權宿的另一半紀雲亭也不是秘密,不過紀雲亭是她的真名,她在crd的代號是曼陀羅。


    當年的crd模式也不是以小隊為主,而是雙人行動,而權宿和紀雲亭兩個人就是多年的搭檔,吃住都在一起,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這不是什麽一定要隱藏的秘密,不過crd內戰之後,整個江陵受到了重創,權宿繼承crd,並且接手江陵,這才開始了新的crd小隊模式。


    大家也沒有繼續提曼陀羅這個代號。


    想要打聽權宿的秘密的人都不一定知道曼陀羅這個人。


    隨著crd的內戰已經封存了起來。


    ......


    陸硯之打開病房的門,陸遲已經坐在了陸誠的邊上,手上還端著一個電腦。


    劈裏啪啦的鍵盤聲。


    他腳步剛進來,腳邊就被扔了一個枕頭。


    被砸了頭的陸遲差異的轉頭去看另外一個病床上的姑娘。


    “要死啊,吵死了,敲敲敲,敲毛線啊!”小姑娘的額頭都被紗布包了一圈,外麵一層還有淡淡的紅色血跡。


    她一激動都感覺能暈倒。


    陸遲向來不喜歡慣著,怒目而視的看著那小姑娘,一言未發,要不是因為這小姑娘受傷了,還是在江陵的地盤上,他才不會這麽憋著火呢。


    陸硯之彎腰撿起來地上的軟枕,“陸遲。”他音色低沉,充滿磁性又好聽。


    陸遲所有的表情瞬間變成了尊敬,他放下電腦起身,朝著陸硯之彎腰,“九爺...您怎麽來了,不去陪薑小姐嗎?”


    陸硯之走到鷹眼床邊,小姑娘抱著雙臂,努嘴側躺在裏側,不去看他們。


    一臉的生氣。


    ********


    打卡,兩點半終於寫完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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