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恩?”他的聲音才剛出來,還有些不確定,那雙琥珀色的瞳仁裏麵帶著滿滿的肅殺之氣,和他認識的薑以恩不是同一個人。


    身形很像,他認得那個背影。


    但忽然又不敢確定了。


    薑以恩聽到他的聲音那一刻,整個人就已經迴神了,狠厲的眼神緊盯著對方,不想多加糾纏,用力推開麵前的陸硯之之後就想著逃離現場。


    好不容易又重新遇見,不管這個人和薑以恩有沒有聯係,他都想讓自己沒有遺憾,不想錯過。


    陸硯之鐵了心的上前去拉她的手,黑色的手套包裹著她纖細的手指,還沒有碰到,對方的手已經緊握成一個拳頭,瞬間朝著他的方向揮舞過來。


    招招狠厲,招招致命。


    他自認為自己和薑以恩的關係沒有那麽糟,也沒有什麽對不起她的地方,像現在這種較量是不存在。


    他到底做錯了什麽,讓對方這樣下狠手!


    “是我,陸硯之!臨祈的陸硯之!”他還想喚醒麵前的人。


    但熟悉的雙眸裏已經沒有了往日的舊情,有的就隻是逃避。


    陸硯之發了狠的使出自己的本事,還真的就能在薑以恩的手上接下來幾招,但很快他就能感覺到力量上麵的差距。


    一個身形還沒有他大的小姑娘,使出來的力道竟然是一個成年男性的三四倍,甚至更多。


    薑以恩沒說一句話,隻想著快點結束戰鬥。


    這一次能在江陵遇到陸硯之,還這麽快的見麵她是沒有想到的。


    江陵那麽多個城市,就算旅遊的話也隻會來中心城市這一點就已經能讓兩個人有大的機率相遇。


    陸硯之一邊迴憶一邊和薑以恩對打,臉上還掛著淡淡的憂傷,還是沒有想明白到底為什麽。


    去橫城之前一切都好好的。


    “我知道是你,就算你不說話我就不認識你了?薑以恩,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陸硯之狠狠的盯著她的眼睛看。


    從她麵不改色的眼神當中察覺到這是自己熟悉的人,就是那個在橫城憑空消失的薑以恩。


    莫非失憶被人救了?


    “你不認識我了?”陸硯之還在給自己找機會,已經用盡全部的力氣去接薑以恩下落的一拳。


    原本就靠著這一拳結束戰鬥的薑以恩,在陸硯之穩穩的接下之後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


    陸硯之很能打?


    他不是那個矜貴的臨祈市陸家九爺嗎?


    平日裏也貴氣的不行,完全不像是動粗的人,看身上藏的挺深的。


    薑以恩抬著雙眼,直視著陸硯之,他除了那個身份之外還有什麽身份?


    “老大,酒吧裏麵出事了,你在哪裏?”鷹眼的聲音在耳麥裏麵響起。


    薑以恩不想和陸硯之糾纏,兩人現在的雙手都糾纏在一起,以一個互相牽製的狀態站在原地。


    動都動不了。


    “放手!”她的語氣低沉,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


    陸硯之冷笑一聲,“終於肯跟我說話,肯承認了?”


    雖然是冷笑,但是笑容裏麵帶著一絲絲的苦澀。


    他真的很想質問薑以恩到底為什麽不告而別,現在見麵為什麽又大打出手!


    薑以恩猛的將人一推,當真要和陸硯之打,他絕對不會是對手,但剛才那兩下子倒也讓她刮目相看了。


    “為什麽裝作不認識我?”他垂著眸,身形有些消瘦,已經沒有之前在臨祈的那股意氣風發。


    薑以恩抿唇沒說話,那雙眼睛注視著他,沒有柔色。


    “為什麽不告而別,隻要你說,我不會好好的處理你在臨祈的身份和事情,我也會不會妨礙到你,為什麽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


    陸硯之越說越難受,強忍著心底的酸澀看向薑以恩。


    她不理解的神色讓他的心傷的更深了。


    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我想陸先生誤會了什麽,我們的關係隻有合作,隻限於臨祈,但現在是在江陵,我們應該沒有那麽熟悉吧?”她單挑著眉頭。


    耳麥的聲音又響了一下:“看到深淵了,他好像是來找你的,事情已經控製住了,不用著急,我們在原地等你。”


    銀狼沉穩的話讓薑以恩安心了不少。


    她不想和陸硯之多說什麽。


    “如果你是因為你那所謂的感情來找我的話,我記得我當初就已經表明了我們的態度,以陸九爺的身份在臨祈要什麽樣的姑娘沒有,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她淡淡的瞥著陸硯之憂傷的神色,冷漠的眼神再次讓陸硯之心寒。


    “我有給過陸先生錯覺嗎?如果有的話我道歉,還有在江陵像陸先生這樣的人還是少出來走動,比較危險。”


    薑以恩說完一堆話之後也不管陸硯之的狀態,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信息之後,就打算迴到原來的位置上去。


    但身後永遠跟著一個甩不掉的尾巴。


    就默默的跟著,也不說話。


    知道薑以恩的腳步一停,對方也跟著停了。


    一記冷眼朝著他的方向看過去。


    陸硯之唇角抽了抽,露出一絲苦笑,盡量讓自己對著她的時候還算帥氣。


    “我喜歡你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用覺得有負擔,我從一開始就說了,不管我們結果我都會受的起的。”


    他真的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他第一眼就看上的人是不會輕易放手的,哪怕最後一無所有,哪怕最後錯過了,他都不會後悔。


    也不會後悔認識她。


    薑以恩忽然被那抹笑容觸動,冷漠的性子有了一點裂縫,但很快就修複好了。


    臨祈對陸硯之的濾鏡不能帶到江陵來,加上深淵也經常這麽對她,所以更沒有必要對陸硯之心軟。


    可是她...


    喜歡長的好看的這一點,一直都沒有變化。


    “隨你。”她無奈的開口。


    陸硯之就這麽跟著人一直到酒吧裏。


    裏麵已經很混亂了。


    場麵被幾個身穿黑衣服的人給製止住。


    陸硯之一下子就認出了這些人,是下午入住酒店的時候見到的那些人。


    都是雇傭兵。


    “老大!”一群人乖巧的叫著薑以恩。


    陸硯之眼神放在一旁沒有說話的大塊頭身上,沒有旁的原因,是因為其他人對薑以恩的眼神裏都是崇拜和尊重。


    而那個大塊頭的眼神裏麵帶著情意。


    情敵一見麵就是比較敏感。


    深淵的眼神也放在了跟著薑以恩身後的陸硯之身上,原本還有些高興的眼神,瞬間凝重了起來。


    戒備心很強。


    “老大!”鷹眼看到陸硯之的那一刻眼神震驚了一下,忽然開口叫住了薑以恩。


    眼神中閃動的情緒讓在場還能站著的人都朝著薑以恩投射去八卦的目光。


    薑以恩眉梢微抬,看向鷹眼,抿唇沒有說話。


    走到卡座上,羅賓已經死於當場,被一槍穿過胸膛,而卡爾還驚魂未定的癱坐在沙發背上。


    在場的所有人,不管是傭兵還是什麽人全部都要聽命於正在執行任務的小隊。


    這是crd的規矩,自己人要給自己人讓道。


    加上薑以恩已經用了薑皇的名義在整個crd發布了通告,這位卡爾的單子內部人員不允許接,誰要是接了,和她碰上就隻有死路一條。


    聰明人都不會和薑皇做死對頭,畢竟實力上差距太大了。


    江陵本來就是實力說了算,等他們其他人能夠坐上傭兵之王的位置就能號令薑皇了。


    鷹眼小心翼翼的湊到了薑以恩的麵前,抓著她的胳膊,墊著腳尖湊近薑以恩的耳邊小聲的說著:“這人不是橫城的那個男人嗎?”


    她當時還說這個男人能不能挨得住深淵一拳呢。


    這會兒把眼神放在深淵的身上,那吃人的目光真的不是吹的。


    老大這是幹什麽,真的要把自己的身份告訴這個男人嗎?


    薑以恩眼神微顫,點頭,看向銀狼。


    對方收到眼神之後,從看戲的狀態中出來,抱著手臂的姿勢也自然的放下垂在雙腿兩側:“不是傭兵,是殺手。”


    “幽靈查了一下,是暗網接的單子,人已經跑了,雇主查到還需要點時間。”


    銀狼的眼神落在幽靈的身上,他的指尖正在飛快的敲擊著鍵盤。


    哪怕性子冷淡的銀狼,都要把視線放在陸硯之身上來迴的掃射。


    這個男人的氣場不像是普通人,身穿黑色的風衣,挺拔的身高,矜貴的氣質。


    雙手放在風衣口袋裏,看他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但那雙幽深的黑眸已經在觀察現場的所有情況。


    如果不是江陵人,他的冷靜和沉穩都不是普通人身上能有的。


    周身的氣場和壓強也沒有被現場混亂的環境所打壓。


    長相俊美,不是陰柔的類型,像是雕刻的五官,那張臉恰到好處,很有男人氣概。


    這種長相放在整個江陵恐怕也隻有年輕時候的權宿才能比的上。


    啊,一看就知道是老大的口味。


    他的眼神似有似無的放在陸硯之的身材上,還想要去看他的屁股,微微側了點身子,眼神直勾勾的,完全沒有收斂。


    最後還滿意的點了點頭。


    陸硯之眉頭一皺,盯著銀狼眼神也銳利了起來,臉上不爽的氣息迸發。


    對方唇角彎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跑不出江陵的,監控調給我看看。”她的話音剛落,幽靈已經把準備好的監控調了出來。


    “就是這個人,殺手是蒙麵的。”幽靈指著視頻上麵一頭金發的男人。


    他身上穿著黑色的圓領短袖,但因為肌肉發達,那短袖穿在他的身上,還有些緊繃,但一點也不影響他的氣度和長相。


    沒有掩麵,那長相是個m國人。


    手上帶著銀色的手表,正端著一杯酒眼神和什麽人示意,隨後便看向卡座上的卡爾。


    耳朵上還戴著藍耳耳機。


    薑以恩冷靜的指著畫麵上的手表,“放大,去搜一下交易記錄。”


    “買主的信息調出來。”


    話音剛落,沒有五秒鍾,幽靈的屏幕上麵已經出現了所有的信息。


    因為是一塊名表,全球都沒有幾塊,但是那些買主的信息當中並沒有一個和那個殺手的長相。


    幽靈飛快的瀏覽著網絡上的信息,薑以恩也不急,把身子挺直,給他一點時間。


    眼神隨意的張望就和陸硯之對上了,四目相對之後,陸硯之並沒有躲開,反正是越發的肆無忌憚。


    眼神裏的喜歡都要溺出來了。


    深淵忽然上前擋住兩個人的目光,給了陸硯之一個警告的眼神之後,走到了薑以恩的安全距離當中。


    到目前為止能接近薑以恩的安全距離,能不讓她有警惕心的人不多,但也不少。


    深淵是其中一個。


    他抱著雙臂站在薑以恩的麵前,音量不大,大概是說著他來之前放生的事情。


    “大概就是這樣,那個踢球的小子雖然受了點驚嚇,但沒有什麽大礙,還活的好好的,連擦傷都沒有。”


    深淵沒有主動的去問陸硯之的事情,因為他一點都沒有危機感,根本不擔心這樣弱不禁風的男人會贏的過他。


    想到這一點之後他也沒有更多的敵意了,隻是有些不爽在臉上。


    全程臉臭。


    “執行任務的時候,你應該告訴我,你知道的我又不要傭金。”他故意把話說的親密一點。


    聲音不大不小,現場又安靜,能聽到的,想聽到的自然都能聽到。


    陸硯之的臉色本來就不好,這會兒被深淵刺激一兩下,臉上也沒有更龜裂的神情。


    隻默默的看著薑以恩。


    按照他對薑以恩的了解,這樣稍微親密一點的話語,她是不會接受的。


    甚至會有點不舒服。


    但他想錯了,薑以恩不但沒有不接受,反而還舒坦的朝著對方露出一個笑容。


    說笑的迴應著對方:“我知道,不過小事。”


    兩人那親密無間的模樣才是讓陸硯之心疼的源泉。


    “老大,找到了。”幽靈開心的把自己的勞動成果擺在薑以恩的麵前。


    “就是這個人,殺手榜上排名第十的人,名字叫馬丁。”


    殺手榜上排名第十的人,這筆單子不是一般人能出的啊。


    薑以恩把目光看向卡爾,這男人還有事情瞞著她們吧。


    不過無所謂了。


    下一步的指令還沒有發出來,林澤川氣喘籲籲的從外麵跑迴來,被現場的架勢給嚇了一跳。


    “九爺...”他後怕的喊了一句。


    眼神順勢掃了一眼在場的人,忽然看見熟悉的聲音,睜大了雙眼。


    “薑...薑小姐...”她怎麽會在這裏,還穿著這身衣服???


    “你們...”林澤川的手指來指去,有些尷尬的僵在原地。


    因為他下麵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後背已經被一層涼意所覆蓋。


    警惕的眼神的看向那個在場個頭最大的男人。


    深淵。


    或許是被強撐了好一會兒,陸硯之看到林澤川的那一刻,痛苦的模樣才顯露出來。


    哪怕隻是一點小情緒,林澤川也能第一時間察覺到。


    “九爺,您沒事吧!”他上前一步,把人架在自己的胳膊上。


    陸硯之捂著自己的腹部,感覺已經疼痛難忍,額頭間都有了一絲冷汗。


    而陸硯之的手捂著腹部的位置,不像是裝的。


    聽到這句九爺的時候幽靈也有點反應了過來,包括一旁記憶久遠的聖手都驚唿了起來。


    “哦~他是...”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立刻把嘴巴閉上了。


    自覺的不說話。


    這人招惹了他們小隊的人居然還敢大搖大擺的來到他們的地盤,是怕被整的不夠多嗎?


    狡黠的目光還沒有收迴去,薑以恩的眼神已經冷了下來。


    包括深淵在內,沒有一個人敢說話的。


    很明顯,這位姐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躁意很明顯。


    林澤川乞求的目光看向薑以恩,他知道薑以恩的醫術很好,在這裏他能認識的人也隻有薑以恩一個人。


    但也知道現場的氛圍很緊張。


    “麻煩薑小姐叫一下救護車,我帶九爺去醫院。”他空不出來手。


    “老大,目標鎖定了。”也不知道幽靈是不是故意的,總之他說的話和林澤川重合在了一起。


    深淵的嘴巴都要笑裂開了。


    看著那個弱不禁風的男人就冷哼一聲,不屑的聲音引來了薑以恩的不爽。


    “鷹眼帶走卡文。”


    “你們去抓人,銀狼帶隊。”


    隨後薑以恩的眼神看向一旁閑來無事的深淵,“你去把人帶到我的住處。”


    深淵驚呆了下巴,不敢置信的看著薑以恩:“我啊?”


    “還要把這個陌生男人帶到你的住處?”


    這個男人就這麽值得你相信嗎?


    他想不通。


    深淵站直了身體,那雙銳利的眼神,帶著嫌棄的臉色躲的遠遠的,“我不幹。”


    他才不是什麽慈善家,是在江陵也沒人管這個男人。


    嘖!


    這麽弱還敢露出那種表情,真該揍一頓他,讓他知道什麽叫實力。


    薑以恩深吸一口氣,話還沒有說出來。


    深淵已經改變了想法,主動的走到了林澤川的身邊。


    他體型大的已經要比陸硯之大了半個。


    加上體型有些消瘦,營養不良的樣子,一點都沒有了之前的風采。


    “也不是不行,但不能去你的住處,可以去我那!”


    深淵一把把陸硯之抗在自己的肩膀上,毫不費力氣。


    陸硯之難受的凝著眉,都能絞死一隻蒼蠅了。


    薑以恩的眼神微沉不說話,就這麽站在原地看他。


    深淵想堅持自己的想法,但薑以恩的槍已經拿了出來,對著酒吧的酒保眉心就是一槍。


    血濺當場。


    林澤川都愣住了。


    這就殺人了?


    薑以恩的眼神都不眨一下,直接走出了酒吧外麵,鷹眼隻能跟上,單手拎著卡爾的後領口,將人扔上車送他迴酒店。


    深淵不同意把人送到薑以恩住處的原因很簡單。


    小隊執行任務的時候都不會迴到自己原本的住處,而是跟著任務對象隨處的找個休息的地方。


    酒店是最好的。


    有時候都睡在大街上,或者是橋洞下麵。


    而薑以恩要他把一個陌生男人送到她的住處,很明顯是兩個人單獨相處。


    何必呢,把人扔到醫院不就行了。


    但他不敢違背。


    林澤川在後麵緊張的看著自家九爺的反應。


    已經難受到不想反抗了。


    “話說那個酒吧你怎麽知道有問題的?”深淵隨意的問了一句,把人放到後座上。


    又給薑以恩拉開車門。


    黑色的越野車在深淵的體格下也顯得嬌小了起來。


    說完話他把眼神看向後麵的林澤川。


    對方是個能看懂眼神的,自覺的照顧著自己人,也沒想聽他們兩個人的談話。


    深淵囂張的根本不怕對方聽到。


    他可以在對方說出去之前宰了。


    林澤川已經被薑以恩走之前的那一槍深深的意思到了江陵這個國家的不同。


    傭兵性子的國家就是這樣讓人害怕,隨時隨地的可以用槍殺人,執行任務的傭兵更是濫殺無辜。


    但同時這個國家的管理又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


    就比如剛才的那個時刻,人就算死了,也沒人會大喊大叫,也沒有人會害怕。


    遊客害怕的已經有專門的人去照顧,而那些江陵本地人已經是見慣了大場麵的。


    等執行任務的隊伍一走,還能繼續嗨,根本不在意。


    遍地的傭兵...


    所以薑小姐還有一層身份...


    江陵的傭兵...


    會是薑皇嗎?


    那麽九爺到底是怎麽想的?


    薑以恩側著頭看向窗外,煙花漫天,將黑夜照的光彩又漂亮。


    “視頻上就能看的出來。”


    深淵點點頭,他也懷疑了,隻是沒有想到薑以恩不調查隻憑著視頻就能確定那個酒保有問題。


    這種酒店的酒吧都是臨時找來的,所以一般有刺殺任務的人想要隱藏進來,酒保就是第一個懷疑的人。


    薑以恩的住處距離酒店不算太遠。


    深淵開車進入一個小鎮之後,在一處非常大的宅院麵前停了下來。


    明亮又寬敞的莊園。


    背後是一片大海。


    都能聞到海水的鹹味。


    忽然兩道獅吼從莊園內部傳出來。


    林澤川扶著陸硯之下車,不解的看向緊閉的大門。


    深淵還想去扛陸硯之,被對方抬手拒絕。


    反正深淵也不想繼續扛著一個大男人,便不管他們的情況,站在薑以恩的身邊。


    *******


    嘿嘿,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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