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了半個小時,黃玉玲罵的口都渴了。


    想去喝口水,卻發現之前握著那廝的手被緊緊抓著。


    甩了甩沒甩掉,使勁扒,也扒不開!


    黃玉玲無語,她都懷疑這廝是不是裝睡了!


    最後,有眼力見的小周給黃玉玲倒了一碗水過來。


    杜振笙因為剛剛發病,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了。


    陸浩宇準備給杜振擦擦身子,換身衣裳。


    然後就出現了尷尬的一麵,杜振笙雖然昏迷著,可握著黃玉玲那隻手,像焊死在上麵了一樣,怎麽都分不開。


    杜振笙的身子又不能不擦,不然容易感冒。


    最後,黃玉玲不得已,隻得氣唿唿的站在炕邊,扭著身子別過臉去。


    哼!她才不看那狗男人呢!


    “媽!”突然,陸浩宇喊了一聲。


    “怎麽了?”黃玉玲下意識轉過去。


    看到一個被扒光了衣服褲子隻剩內褲的白花花的身體!


    而且,黃玉玲站的位置,剛好在某人腰部的地方。


    一眼就瞟到某人內褲下高高凸起的那一塊!


    黃玉玲:“!!!”


    老臉莫名一紅,下意識吞了吞口水。


    反應過來,立馬轉過身子,有點惱羞成怒道,“你這死孩子,把他衣服扒了幹啥?”


    陸浩宇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一臉無辜道,“爸身上的衣服都濕了,當然要脫掉了,而且,我要給爸擦身子,不脫衣服怎麽擦?”


    黃玉玲:“……”


    “你,你剛剛叫我幹啥?”


    “哦,想讓媽幫我給爸一起翻個身,我想先給爸擦擦後背。”


    “你那麽大一小夥,還翻不過他一個老頭子了?”


    陸浩宇一本正經道,“嗯,翻不動,睡著的人,死沉!”


    黃玉玲:“……”


    她懷疑兒子在忽悠她,但她沒證據。


    能怎麽辦?這是她丟了二十幾年找迴來的兒子!


    黃玉玲老大不情願的轉過身,幫著陸浩宇一起給杜振笙翻身。


    完全忘了,她其實可以喊她老爹或者小周進來幫忙的。


    母子倆給杜振笙翻了身,陸浩宇又得寸進尺的讓黃玉玲順便幫忙扶著,他好擦一些。


    黃玉玲:……


    算了算了!反正又不是沒看過!


    全裸體都見過,還怕這半裸體!


    就看了,怎麽地!


    反正都看過了,黃玉玲也破罐子破摔,陸浩宇再讓她幫忙幹啥也不廢話了。


    而且最後看陸浩宇拖拖踏踏,笨手笨腳的,這得搞到啥時候去。


    一把奪過陸浩宇手裏的帕子,手腳麻利的擦起來。


    陸浩宇就隻負責擰毛巾。


    看著母親嘴上抱抱怨怨,但給父親擦身子的動作不停,力度有勁卻又不會讓父親覺得不舒服。


    還有看到父親胸口的槍傷,聽到他說是去年被特務暗殺,差點沒搶救過來時,眼中閃過的那一絲心疼,都被陸浩宇捕捉到了。


    陸浩宇會心一笑。


    他承認,他是故意的,當然前提是,他能感覺到母親心裏還有父親。


    母子倆給杜振笙擦了身子,換了一身黃海山的衣服。


    黃玉玲看著從始至終未放開她的手,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幹脆屁股一抬,坐上了炕,畢竟站著怪累的。


    黃玉玲也有時間詢問陸浩宇剛剛杜振笙怎麽迴事了。


    “說說吧,這貨怎麽得了個這麽個欠罵的怪病?”


    陸浩宇:“……”


    陸浩宇默了默,實話實話,“爸這病……”


    “什麽???他得的這怪病是因為我?”


    “嗯,朵朵說,爸因為當時聽到你犧牲的消息,太過悲痛。


    當時那種痛徹心扉,猶如被萬箭穿心的痛苦記憶,被爸潛意識裏儲存了下來。


    朵朵說,可能是爸不願意忘記你,利用這種疼痛的方式永遠記住你,也可能是責怪自己沒有保護好你,利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


    黃玉玲聽完,久久不語。


    看著床上的杜振笙,所以,剛剛這人一直承受著相當於萬箭穿心的痛?


    好半天,不可思議的喃喃自語“心理疾病?還有這樣的病?”


    “是的!”


    “吃藥都不管用?”


    “嗯!朵朵說,因為那種痛感不是來自身體上,而是爸的痛苦記憶。


    所以,爸每次發病,都隻能靠自己的意誌力撐過去。”


    “每次?”


    “是的,爸不是第一次發病了,朵朵說,爸這種情況,應該從媽你當年跳崖後就開始了。


    也就是說,這近二十年來,爸他……


    這些年,隻要爸的腦子裏一出現你犧牲的場景,或者聽到關於你受苦受難所有不好的事情,爸就會犯病。”


    黃玉玲眉頭皺的厲害,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心疼。


    “這病,真的…沒得治?”


    “朵朵說,心病還得新藥醫!”


    黃玉玲聽完,看向床上躺著的人,不知道在想什麽。


    陸浩宇悄悄起身,出了屋子。


    …………


    屋外,站著兩個身影,把剛剛陸浩宇和黃玉玲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


    小周哭的直抹眼淚,他家首長好癡情,好心疼他家首長。


    他覺得自己真是太失職了,身為一個警衛員,每天除了睡覺上廁所,他基本都跟在首長身邊。


    六七年了,他竟然都沒發現自家首長有這個病。


    嗚嗚嗚,他家首長好可憐。


    黃海山本來是對杜振笙存著一股怨氣的。


    本來嘛,任誰看到自己的寶貝閨女遭遇的那些傷啊,病啊,痛的,不心疼?不難受?


    今天,這廝又說當年自家女兒遭遇的那一切苦難,都是因為那個女人看上了他,想要除掉自家女兒取而代之的惡意為之!


    所以,也可以說!自家女兒遭遇的那一切,全都是因為他!


    做為一個父親,黃海山怎麽不氣?怎麽不惱?怎麽不怨?


    雖然壞事都是那個惡毒的女人幹的,但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他!


    自家女兒遭遇的那些傷害,也是實實在在的!


    今天跑來說一切都是誤會,死皮賴臉的圍著女兒打轉,就想讓他女兒原諒他!


    自家女兒同意,他都不同意!


    所以,黃海山不吐不快,把人叫了出去,把女兒所吃的那些苦都說出來。


    他要狠狠罵一罵這個臭不要臉的!


    結果他還沒開始罵,人就突然成那樣了。


    心理疾病?他活了這麽多年,也是第一次聽說還有這樣的病症。


    沒想到,這廝竟然是因為自家女兒得了那麽一個怪病。


    而且已經自我折磨了長達了近二十年。


    黃海山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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