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蘇頓了頓,抬眼看著薑長歌,“公主,傍晚的時候劉蕪華公子過來了,一直在偏房等著您呢。”


    “是嗎?”薑長歌眼裏映著笑,這才想起來她前幾日和劉蕪華品評天下文章,後來說到一篇描寫長劉國白姑山壯美的文章,她便感嘆不能親自去看看,於是便讓劉蕪華找一幅白姑山的畫讓她看看。她原以為還得等幾天,沒想到劉蕪華辦事這麽快。


    “他倒是真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早知道他會來,我就不出去了,害他等了這麽長時間。”


    看到了薑長歌的表情,白蘇便把眼神悄悄的收了迴來,“奴婢覺得劉公子看公主的眼神和別人都不一樣。”


    “哦?”薑長歌故作疑惑,“哪裏不一樣?”


    白蘇嬌笑一聲,“奴婢覺得,劉公子看公主的眼神裏情意滿滿,就像是看著自己喜歡的情人一樣。”


    “他真有那個意思?”薑長歌繼續裝傻。


    “奴婢覺得當然有了,您想啊,那次那麽多的刺客,劉公子一點都不顧著自身的安危,保護公主,若是劉公子不喜歡您,他怎麽肯不要命的救您。再說這些日子以來,劉公子有事沒事都往這兒跑,不就是想多看看公主嗎。”


    “劉蕪華一表人才,對我也很是忠心,我看他倒也是挺喜歡的,隻不過他畢竟是敵國質子,朝中眾臣難免會有非議,況且地位也不太相當。”


    “公主,劉公子雖是長劉質子,但畢竟也是長劉國皇上嫡出的皇子,配公主正算是門當戶對,況且地位這種東西,在咱們薑國,不就是公主一句話的事兒嘛。”


    “說的也有道理。”薑長歌輕嘆口氣,“隻是朝中眾臣的看法還是不能不考慮的,要想過了這一關,還得看他對我們薑國是不是真的忠心。”


    白蘇還待要說,薑長歌揮了揮手,“算了,叫他過來吧。”


    很快,劉蕪華便在僕人的引領下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襲月白的長衣,打扮一如既往的低調儒雅,讓人挑不出錯處。


    “我前幾日的感概不過隨口一說,沒想到你還當真了。”


    “公主就算是隨口一說,那也是有感而發,臣不希望公主有任何遺憾。”


    薑長歌笑笑,給劉蕪華倒了杯茶,“劉公子等著急了吧。”


    “隻要是等公主,就算是等上一輩子,臣也不急的。”劉蕪華眼神灼灼,望著薑長歌,滿含深情。


    薑長歌的心口一痛,許是這個眼神在她的記憶中太過深刻,若不是深夜之中劉蕪華的這個眼神讓前世的她念念不忘,她又怎麽會得到那樣悲慘的結局。


    “蕪華。”薑長歌忽然改變了稱唿。


    劉蕪華一驚,隨後很快平靜,麵上盡是喜色,有些不知所措,“公主的意思是?”


    “我雖貴為一國公主,但很多事情也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還要看你的表現。”


    “臣明白,臣一定不負公主期望。”劉蕪華連忙表態,他拿過手旁的捲軸,伸展開來。“公主請看,這幅畫便是山水名家李老先生所繪的白姑山風光,畫工精美,讓人有猶如身臨其境之感。”


    薑長歌仔細看了一會兒,感嘆道:“確實不錯,看了你這畫,倒讓我更想去白姑山看看了。”


    “若是日後臣能有幸……”劉蕪華看了看薑長歌,“那薑國長劉就是一家,公主想去哪裏又有誰敢攔。”


    “是啊。”薑長歌笑笑,“剛剛的花茶是我親手采的,蕪華覺得味道怎麽樣?”


    “花茶剛一入口,我就覺得清香無比,還想跟公主要些,讓我拿迴去慢慢品嚐,沒想到竟是公主親自採摘的,怪不得呢。”


    “既然你喜歡,一會兒我就讓白蘇給你拿一些,我也沒什麽朋友分享,你喜歡我就很高興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多謝公主。”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從畫聊到字,從字聊到琴,甚是投機,不覺過了子時,薑長歌已經有些倦意。


    “這麽晚了,蕪華不如就在我這裏歇息一晚,明早再走吧。”


    “那怎麽行,畢竟男女有別,我不能讓外人說公主一點閑言碎語。”


    薑長歌又留了一留,但劉蕪華執意要走,說什麽也不肯留下。


    “公主,您也歇息吧。”白蘇悄悄走了上來,薑長歌看著大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當初就是因為這樣,她才錯以為劉蕪華真的是個正人君子,如今想來,不過就是劉蕪華的欲擒故縱之計。


    “白蘇,庫裏有幾棵千年山參是前幾日我一個朋友送我的,我若是去見姐姐,她必然嘮嘮叨叨和我說個沒完,你明早拿著,進宮送給二公主吧。”


    “是。”白蘇鋪好床,伺候著薑長歌睡下後,便悄悄退了出去。


    *


    一早醒來,白蘇沒在床邊伺候,薑長歌想起來,昨天她讓白蘇進宮了。


    趁著白蘇不再,她連忙收拾妥當,騎了匹馬自己出去了。


    她和陸懷宣約定,今天一起去探查哪裏有適合練兵的地形,天已破曉,陸懷宣早已等在山口。


    薑長歌看見了熟悉的身影,心中一暖,催促著座下的駿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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