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也是一個武人,而且在流明眼裏對方或許不弱於那個女人,隻是漢子一頭黑發亂糟糟的,滿臉的胡須,如果不是衣著整潔,流明都會認為漢子是山上跑出來的野人。


    “叫我老胡。”


    漢子的聲音雖然粗獷,但是聽上去還挺和善,挺有人意,至少不是冷冰冰的。


    他的眼睛很大,也很有神,微微眯起來會讓人感覺是在笑,給人一種隨和友善的感覺。


    “你姓老?”


    “我姓胡。”


    “米糊的糊?”


    “……”


    漢子盯著流明不說話,展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


    “好吧!她是誰?”


    “燕傾城。”


    “嗯,人如其名。”


    聞言,流明不由點了點頭後,看著老胡又問:“那麽,你跟她又有什麽關係?”


    “關係?”


    老胡微微一愣,微微仰頭,似乎是在沉思,片刻後,搖頭道:“尚未發生。”


    “你想老牛吃嫩草?”


    “老子剛過而立之年……”


    老胡叫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胡須又陡然不語,看了看四周,神情有所變化的地再次說道:“我喜歡的是她母親。”


    嗯,這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流明這樣想著,神情古怪地開口:“你想母女兼收?”


    同時,他還退了一步,一副看禽獸的模樣看著老胡。


    “你……”


    老胡嘴角一抽。


    “好吧!那麽老胡先生,你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見此,流明也放棄了與其滿嘴跑火車的交談,便開門見山地問道。


    他知道這個老胡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在這裏。


    ‘這小家夥……嘖嘖’


    老胡眯了眼睛,盯著麵前的少年,對方那跳躍般思維直接打斷了他的節奏,若是無意還好,若是有意……


    那就有意思了。


    “我用一個故事和一個秘密換你三顆牙齒。”


    不過,他也不在意,節奏雖然很重要,但那也是相對的,在老胡看來,失去這個微弱的優勢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麽影響。


    “是你沒睡醒,還是我聽錯了。”


    “你沒聽錯。”


    “那就是你沒睡醒。”


    “我是認真的。”


    老胡雙眼一凝,血氣湧動,澎湃如海,這一瞬間他仿佛化作了猛虎,氣息凜人。


    “你在威脅我?”


    流明語氣一冷。


    “算是吧!”


    老胡伸手搭在了流明肩上,一臉自信地說道:“我知道你是禦器者,而且略有小成,不然也不敢一個人從臨州獨自一人越山而來……”


    鄹然,他止住了話語,一臉驚愕。


    在他的脖子處,一柄七尺青鋒不知何時已然出現,並且染血。


    老胡眼底透著震驚,甚至有點難以置信,他血氣湧動,感知全開,竟然都沒有發現眼前少年是如何禦器的,他甚至連術式波動都沒有察覺到,直到脖子劃開了口子,他才察覺到那七尺青鋒上麵的寒意。


    這個少年絕非普通的禦器者!


    “哈哈……我開玩笑的,看把你緊張的……”


    下一刻,老胡一邊拍了拍流明的肩膀,一邊開懷大笑了起來。


    那模樣,那神情,仿佛這一切都入他所說。


    “幸好你是在開玩笑,不然,我一緊張,你可能就跟那樹差不多了。”


    流明麵無表情地散去了劍刃的同時,一邊說著,一邊指向了李二狗院裏的青果樹。


    嘭!


    他話音剛落,青果樹應聲而倒,留下一個無比平整的切口。


    見此,老胡並不在意,笑著說道:“一個故事和一個秘密換你一顆牙齒。”


    流明不言,往村外而去。


    雖然他看上去很平靜,實際上背後都已汗濕,心裏還帶著顫意,是在懼怕,這麽短短的一刻鍾,他感覺到人心險惡,也明白了這才是真正的江湖。


    “是關於燕傾城的,你不想聽聽?”


    老胡追了上來,笑眯眯地說道,模樣又恢複到最初的樣子,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你先說說看,如果真的值,等我換牙的時候,會給你留一顆。”


    流明平平淡淡地說著,但心神卻是無比繃緊的,他是在警惕老胡的突然出手,因為那樣他根本沒有辦法防禦。


    “啊?”


    老胡愣了下,看了眼流明,心道:有趣。


    “對了,你先說說,你是怎麽知道我從臨州來的?”


    流明突然開口,語氣中頗有些好奇。


    “我老胡這幾年雖然不混跡江湖,但對禹州境內的事情還是知道個七七八八……”


    “整個禹州,會禦器的世家也就那麽幾個姓,而我恰好都知道,他們裏麵可沒有姓流的,而其他會禦器的武人,基本都成名已久,我自然也都知道……”


    “你年齡不大,但禦器嫻熟,這份天賦放在禹州是頂尖的,若你出自禹州禦器世家,以他們高調行事的風格,那麽你早就名揚禹州,推上神壇了。”


    “劉家村是距離臨州最近卻是禹州最為偏遠的村落,你出現在此,又是從山林中來,那麽結果很顯然……”


    老胡一臉自信地說完自己的推測,繼而看向了流明。


    “嗯……有理有據!可惜你猜錯了,我並不是來自臨州。”


    “哦~”


    老胡並沒有在意流明這前後有些矛盾的話,開口問:“你知道禹州武人第一家嗎?”


    “不知道。”


    “南寧燕家,是整個禹州實力最為強盛的武人世家,就連享譽甚久的青鼎門都會禮其三分,要知道青鼎門可是整個大洪王朝排名靠前的武人門派。”


    “燕傾城是南寧燕家的人?可她……”


    “這就是我要說的故事……”


    大概一刻鍾後,流明知道了老胡所說的故事。


    幾十年前,劉家村走出一個武人,uu看書.uukanhu 名為劉向天。


    此人憑借一部名為撼山訣的武訣,迅速崛起並在禹州,甚至整個大洪王朝,都闖出了極大的名聲。


    他與當時的燕家之主相交莫逆,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朋友,或許為了延續他們之間的這份情誼,他們為後輩指腹為婚。


    燕傾城和劉二便是當時還未出世的孩子。


    然而,劉向天度海未歸之後,他的後人接連被尋仇之人所殺,隻有孫輩的劉二僥幸活了下來。


    故事大致就是如此。


    聽完之後,流明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狗血。


    “燕家勢大,為何還會將燕傾城下嫁於劉二?”


    繼而,他問出了自己心裏的一個疑惑。


    門不當戶不對,大世家不是都講究這個,還是說燕家是一個十分重視承諾的世家?


    “你不是禹州武人,又不在一個時代,自然不知道其中之事。


    你以為劉向天與燕家之主的指腹為婚僅僅隻是口頭說說嗎?


    要知道劉向天是以撼山訣為聘禮,而燕家之主則是邀請了禹州近七層武人,舉辦了最為盛大而又詭異的訂婚禮,在當時這件事情可是傳得沸沸揚揚,燕家可是大世家,終究是要點臉麵的。”


    “喔,是這樣麽?”


    “如何?”


    “故事還行,可這跟我有啥關係?”


    流明看著老胡,不明所以地開口,對方說了半天,但也僅僅隻是一個故事而已,就這樣就想換走一顆青牛箭蟒的牙齒,也未免有些想當然了吧。


    “是嗎?那我還有一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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