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怪異陶瓷人偶一般的瓊神,看了看華九難,又看了看他肩上沉睡的藍玉鳥幽月若有所思。


    以華九難的心境怎會臨敵畏縮,就這麽淡然的和對麵的“邪神”對視。


    不到萬不得已,華九難真的不願意突破胎中之謎。


    一來一旦如此,那就將迎來最終之戰;


    二來突破胎中之謎後,華九難甚至不敢肯定自己還是自己。


    場麵就這樣陷入詭異的沉默。


    片刻後,地麵上的原始人終於從剛才的震驚中迴過神來。


    見居然有人敢和自己部族的神“平起平坐”,對著空中的華九難就是一陣咆哮。


    要不是忌憚瓊神,現在怕是已經石斧、石矛滿天飛了......


    原始人的咆哮,倒是讓沉默中的瓊神下定決心。


    醜陋的臉上,盡量露出自以為和善的笑容。


    “高貴的血脈、偉大的存在,我想我們可以談談。”


    “談判、共存才是強者之間該做的事情,您覺得呢?!”


    華九難不傻,他隱隱能感覺到就算自己捏碎手中半塊古玉、突破了胎中之謎,也一定不是眼前“怪物”的對手。


    不然的話,也不會叮囑其餘人趁機逃走。


    這裏多說一句,非是牛頭、馬麵兩大陰帥“貪生怕死”,不敢幫華九難對付瓊神。


    而是雙方實力差距太大,他們就算留下來也無濟於事!


    打個不恰當的比喻:兩頭大象角力的時候,怎會在乎對方多一隻螞蟻做幫手。


    心中權衡利弊,華九難臉上笑的更加從容。


    “您說的對,我想我們確實應該先談談。”


    瓊神見華九難答應,臉上露出輕鬆的神情。


    “幸虧明智如您,而不是上古時期,守護你們這方世界的那些古老而強大的存在。”


    “比如......比如貴先祖。”


    “當然,還有您肩膀上沉睡的、從虛無中誕生的不合理的存在。”


    說到這裏,瓊神意有所指的望向華九難握在手裏的薑字古玉。


    “貴先祖是那麽的強大、那麽的可怕,那麽的蠻橫......我這麽說,希望您不會介意。”


    “當年我的世界被邪惡的強者入侵,包括我在內,隻有少數人成功逃到了你們的世界。”


    “我們這些逃亡者的要求並不多,僅是卑微的祈求一點點活下去的空間,和下麵這些愚昧生靈的供奉。”


    “他們的味道雖然難以下咽,但我們怎麽都要活下去不是。”


    瓊神邊說,邊冰冷的看向地上的原始人。


    那神情,就像一個人餓極了,不吃東西馬上就會死。


    可眼前除了一塊被綠頭蒼蠅環繞,已經腐爛生蛆的臭肉外,再也沒有其他食物。


    “就是這麽一個小小的要求,貴族始祖和守護你們世界的‘神’都不答應。”


    “對了,當年他們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個古怪而又蠻不講理的借口下,對我們這些‘逃亡者’展開了無盡歲月的擊殺......”


    說到此處,瓊神臉上露出憤恨、恐懼等複雜神色。


    片刻後,才深吸口氣重新迴過神來。


    略帶歉意的看向華九難,笑著繼續開口。


    “我已經沉睡的太久,今天終於蘇醒過來,又遇到您這位能平等交流的強者,難免有些多話。”


    “希望您不要介意。”


    華九難巴不得拖延下去:


    人在絕境的時候,拖得越久變數越大。


    到了最後能逆風翻盤也說不定。


    更何況華九難也對上古秘密,和瓊神的來曆十分感興趣。


    “您多慮了,我不介意。”


    “如果可以,甚至希望能有一方桌案、兩杯清茶,咱們促膝長談。”


    華九難的態度,顯然出乎瓊神的意料。


    他聞言笑的更加開心。


    “尊敬的血脈請恕我直言。”


    “您和您的先祖相比,簡直和善太多了!”


    “要不是拿著代表身份的信物,我簡直懷疑您不是血脈傳承的強者,而是那些追尋時間、空間、生命本質的可怕存在。”


    “哦對了,你們這個世界,叫那種強者為‘道’。”


    “雖然他們同樣不歡迎我們這些苦命的逃亡者,但態度卻溫和很多。”


    “不主張滅殺,而是放逐.......”


    “我的幾個族人,就是被他們放逐到了無盡的虛空裏。”


    “想必這麽久過去,已經枯竭而死了吧......”


    華九難聽了瓊神的話十分想笑,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隻能勉強忍住。


    看來這個外來者雖然強大,可腦子似乎不太好使。


    放逐和直接殺了有什麽區別?


    相比之下放逐貌似才更加殘忍吧!


    一個是快刀亂麻,另一個是鈍刀子割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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