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就是何必宇,就是你要找的那個男人!”教堂的後麵,突然響起了一個男人響亮的聲音,人群一陣譁然,所有的人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莫言的臉色瞬間變得滲白,隻覺得心裏一顫,身體僵硬得失去了知覺,頭腦一片空白。秦凱忙扶住了她。


    “我就是何必宇,就是你要找的男人!”何必宇一字一字地說道,此刻,他的眼裏,隻剩下了莫言,其它一切變得虛無。


    莫言的眼淚瞬間流了出來,心裏一時百感交集,他終於承認了,可是,已經太遲了。她的心早已經碎成了灰,就算怎麽拚也拚不起來了。


    “怎麽迴事啊,跑到這裏來搗亂。”人群中已經有人在叫囂著讓何必宇出去了。寧拆十座橋,不毀一門親,這不擺明了是來鬧事嗎?


    “言言,我愛你!”他看著她,他眼裏的愛,幾乎要將他自己燒死了。他是如此地愛她,縱然在死亡的邊緣徘徊的時候,他的心裏也隻有對她的愛。


    莫言看著他,眼裏的表情卻變得冷漠起來。他愛她,在她哭著四處尋找他的時候,他在哪裏?在她第哭著乞求他,承認自己是誰的時候,他怎麽了?現在,她結婚了,他卻跑過來說她愛他了?他有什麽資格愛她?


    “愛我?”莫言的嘴角突然露出了一個冷冷的微笑。“你是誰啊,憑什麽你說愛我,我就得相信你?”


    “言言,原諒我!”他說,聲音已經沙啞得快要發不出聲音了。


    “原諒你?奇怪,你做了什麽事,要讓我來原諒你?”她繼續冷嘲熱諷。他傷了她的心,讓她體無完膚,現在,她也要讓他嚐嚐那種被最愛的人漠視的感覺。


    他的眼神,在瞬間暗黯無神,絕望的表情讓莫言的心在瞬間不可抑製地抽痛了起來。但是,她說過,她絕不原諒他,絕不!


    她轉迴了身,挽著秦凱的手,柔聲地說道:我們繼續吧!她的笑容如春花般地綻放開來,仿佛從來沒有過的美麗絕倫。


    他追上去拉她的手,乞求她的原諒。她狠狠地甩開他的手,嘴裏冷酷無情地說道:“就算你現在跪在地上,乞求我的原諒,我也不會再原諒你!”她的眼神冰冷如鐵。


    “你真地要我跪下來乞求你的原諒嗎?”他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那好吧,你就看著我給你跪下來。”


    “不要。”秦凱叫道。


    何必宇不理會,緩緩地撈起了左腿上的長褲,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發出一聲倒吸冷氣的聲音。從他的左腿膝蓋以上部位到腳尖,裝的竟然是一條高逼真的假腿。


    何必宇緩緩地取下了那條假腿,然後,單腿跪了下去,另一條腿的支點過短,幾乎已經摔倒在地。已經有人驚得尖叫了起來,他努力地用手撐了在地上,抬起頭來,看向莫言。


    此刻的莫言,早已經完全地失了魂。隻有眼淚,瘋狂地在臉上流著,她終於明白了他為什麽始終不願意承認自己就是何必宇。


    她的小宇哥哥,在她心目中就是一個神一樣的男人,他那麽驕傲,現在,卻這般狼狽地跪在地上,乞求她的原諒。


    你讓他如何承認自己的□□裸的傷痛呢?她不知道他曾經曆過了什麽樣的劫難,才落得容顏全變,聲音嘶啞,而現在自己又逼著他把他唯一可以隱藏起來的傷口,再一次呈現在了眾人麵前。


    該乞求原諒的人,應該是她自己,是她莫言。


    隻是,如果她現在離去,那麽秦凱又怎麽辦呢?他的家人,他的公司,還有這場全場關注的婚禮,是不是都成了一場鬧劇呢?她已經欠了一個人了,不能再欠另一個人的債了。


    她走向他,輕輕地把他扶了起來,拿過他的假肢,細心地幫他裝好。然後,她看著他,眼裏的柔情已經如水般清柔起來。


    她說:“我的過去是屬於你的。但是,現在我不能欠另一個人債了。小宇哥哥,對不起。”在眾人的注視中,挽著秦凱的手,走向了牧師。然後說:我願意!


    ☆、有情人終成眷屬


    陽春三月。


    一陣風吹過,幾株桃樹上的花辮紛紛飄落。一群小學生在黃土地的操場上,歡快地追逐奔跑著。


    何必宇正地教室裏改著大家的作業,教室門突然被推開了。幾個小孩子小臉紅撲撲地跑了進來,叫道:“老師,老師,外麵來了個好漂亮的姐姐哦!”


    “是不是誰又調皮,惹了村子裏哪家的事啊?”何必宇頭也抬地答道。這幫娃娃們,鬼怪得很,沒少給他折騰出亂子來。這不,準又是哪家的姑娘找上門來告狀了。


    “誰惹事啦?”門外響起了一聲清脆亮麗的聲音,莫言一臉笑意地站在了門前。“哪有你這樣當老師的啊,也不問清楚,就責怪學生。”


    何必宇一呆,問道:“你怎麽來了?”


    “我為什麽不能來啊,這裏山青水好空氣新鮮,我就不能來踏踏春?”莫言一本正經的坐在了前麵的學生課桌上,伸了伸懶腰,感嘆道:“這一路走過來,還真怪累的。”


    一天一夜的火車,八個小時的汽車,然後再走二十裏的山路,才來到這荒野的山村裏,能不累嗎?何必宇心疼地看著莫言,她明顯又瘦了不少了。


    “喂,你總不能就這樣看著我,也不找個地方讓我歇歇腳啊?”莫言嘟著嘴,埋怨著。


    何必宇這才想起,要帶她去宿舍休息下,順便弄點吃的,這二十幾裏的山路,走進來,估計也餓壞了。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這麽大的動力,跑到這窮野山溝裏來。


    何必宇帶著莫言去了學校給自己的一家宿舍,一群吵吵嚷嚷地跟在後麵,嘰裏呱啦地說道:“何老師的女朋友真漂亮啊!”


    “她的衣服真好看!”


    “她看何老師的樣子,真親熱!”


    何必宇無奈地對莫言笑了笑:“這些孩子,野慣了。”


    “不會啊,我覺得他們比我小時候乖多了。我小時候老要吵著吃冰淇淋,然後你不吃也要逼著你吃呢!”莫言邊走邊好奇地打量著這所小學。嘴裏問道:“你是怎麽找到這小學來的啊?”


    “這還不是因為你啊!”何必宇看了看莫言,估計她是一點也不記得了。


    “因為我,我怎麽不知道啊?”果然,莫言是沒有絲毫印像了。


    “你啊!”何必宇一臉寵愛地笑道:“你還記得你讀高中的時候,有一天迴來拿了一本雜誌,說你要支助幾個貧困山區的孩子嗎?後來,我就幫你聯繫了雜誌社,他們給了我這個學校的地址,你還打了幾百塊錢過來呢!”


    “噢。”莫言似乎恍然大悟,然後問道:“有這迴事啊?”


    何必宇就知道她肯定啥也不記得了。從小到大都這樣,隻要有他在身邊,她就什麽事也不掛在心上,反正他都會替她一一去完成。


    “好啦,到了。”何必宇指著一家破舊的老房子說道。打開門,裏麵的東西,也是簡陋得隻有一張床,兩把椅子,還有一個書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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