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影流之主?嗬嗬嗬……”素衣供奉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語氣之中充滿了無奈,兀自呢喃著重複道:“無形之刃,最為致命?好……嗬嗬嗬,好哇……或許,或許我真的已經老了,現在的年輕人太可怕了。”


    聽出了素衣供奉話裏的落寞和遺憾,白夜倒是有些可憐他,但絕對沒有任何同情,這種為虎作倀的家夥真的是死有餘辜!


    呢喃細語的話音落下沒多久,素衣供奉忽然像是迴光返照一般精神了起來,強行半坐起身,冷冽的眼睛當中湧現出了無限的怒意和惡意,死死地盯著白夜,仿佛惡鬼一般,癲狂地吼道:“下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等死吧!”說完這些話之後,他的影子忽然“嘭”地一聲“爆開”了,氣息徹底斷絕,心跳與脈搏一齊停止。


    看著素衣供奉的屍體,白夜有些詫異,“馬勒戈壁的,難道這種變態死之前都會像這樣發一下癲嗎?特麽的嚇到我了。”


    ……


    就在他以為這一切都已經徹底結束可以鬆口氣的時候,一抹暗紅色的光亮忽然從素衣供奉的屍體之中竄出,速度極快,居然無視重力直接飛上了天空。


    “臥槽!那是什麽玩意兒?”白夜嚇了一跳,等迴過神來望向天空時,那一抹紅色光芒已經消失不見了,不知道飛去了哪裏。


    不止是白夜,就連外圍的那些“吃瓜群眾”們也都抬起頭往那道暗紅色光芒消失的方向看去,心裏滿是疑惑,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搞得清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有些恰好相識的普通江湖高手們紛紛就這一情況互相交流起來……


    “那玩意兒到底是什麽啊?”


    “不清楚,看起來邪乎得很!”


    “是啊,太邪門了,我看到那道光時,總覺得自己心裏的秘密都被看透了,有種要殺人的衝動,幸好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


    “聽說到達元武境的武者們基本上都有那玩意兒,好像是叫做“元神”之類的,反正我記得一本野史書上說,到了元武境的武者會有“元神”出竅的力量,即便肉身被毀了,元神還能存活很長時間,而且難以殺滅。”


    “臥槽!這麽強嗎?元武境強者居然恐怖如斯!”


    “你這樣一說,我好像也有點印象了。”


    “那怎麽辦?這到底算是已經打完了還是沒有打完?到底打沒打完?”


    “你問我我問誰去?”


    “……”


    “那玩意兒是什麽東西?”


    “有可能是“靈魂”,元武境武者的力量已經超脫世俗,絕非你我可以揣測。”


    “……”


    戰鬥區域最外圍的黑暗當中,雖然不見人影,卻有“嘰嘰喳喳”的談論聲響個不停,看起來頗為詭異。


    此時,現場最為尷尬的人就數鯽魚幫的那些打手們和剩餘的供奉們,他們現在進退兩難。說打吧……已經見識過了白夜那詭異且強大的力量的他們根本沒有前衝的勇氣,說撤吧……那也不一定跑得過人家,而且誰先帶頭跑?這是一個問題。


    ……


    心知再去糾結那道詭異光芒也無用的白夜收迴了四望向夜空的目光,視線落在了兩百米外的那些鯽魚幫眾和供奉們身上,殺意漸濃、氣勢逼人。


    正在這時,一直躲在暗處“看戲”的琉璃城左將軍吉心忽然施展起輕功從房頂上飛了下去,在空中平穩地滑行了很長一段距離,最後輕輕地落在了白夜十米之外,遠遠地對著白夜拱手一笑,“不知是哪一宗門的俠客,我公務纏身有失遠迎,實在抱歉。”


    雖然他笑得很難看,但話音裏卻滿是誠意。


    一瞧來人的姿態與氣勢,即便是遠在幾十米外根本看不清來人麵孔的鯽魚幫眾都能猜到來人應該就是吉心,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畢竟鯽魚幫和城主府那邊有往來,吉心算得上是半個自己人,如今肯定是來幫忙緩解壓力的。


    白夜疑惑地看著來人,隻見其身著亮麗且十分具有琉璃城特色的盔甲,一身勢氣也很強悍,斷然不是個普通武者,便問道:“你又是什麽人?”


    “哦……嗬,我叫吉心,是琉璃城的左將軍,偶然間發覺此處異象驚人,便特來一觀,今見少俠英姿,極感敬佩。”


    隻聽他話音,白夜就已經猜到了他來這裏的目的,話音瞬間冷了許多,“你來做什麽?是打算給那些罪行累累的鯽魚幫眾們求情?”


    聽出了白夜話裏的火藥味和殺意,吉心本就淺顯的笑顏瞬間消失,獨屬於軍人的冷酷麵龐讓他的氣勢再升了幾分,“我暫且還稱你一聲少俠,雖然你武功蓋世,可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即便是蓋世大俠也做不了的,我勸你三思而後行,要是我願意,現在就能用“城內械鬥”和“謀殺”的罪行逮捕你!”


    “你要逮捕我?你不去抓那些為非作歹的鯽魚幫眾,反而想來限製我的行動?你還是朝廷的官員嗎?”說到這裏,白夜從懷裏掏出一塊身份牌展示在身前,也不管十米外的吉心看不看得清,兀自說道:“本人乃是朝廷欽定的六品執劍郎,你雖然高我半級,可我執劍郎能對五品下的一切官員進行調查,甚至可以先斬後奏!如今本官在城內行使權利,你卻想抓我?”他忽然抬手遙指向遠處那些打手,“是因為鯽魚幫給了你狗膽嗎?”


    “臥槽!怎麽是個執劍郎啊?為什麽我這邊一點消息都沒有?”吉心驚疑,以往一有其它地方的官員和特殊官員進城,城內的相關情報機構都會第一時間報送消息,這次卻一點消息都沒收到,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他低頭思慮了一會兒後抱拳道:“下官不知執劍郎到來,還望見諒,隔日必定宴請!”


    說完,就立即飛身離開了這裏,身形迅速消失在了濃濃的夜色當中。


    遠處的那些鯽魚幫眾們和供奉們還不知道白夜與吉心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隻看到他們交談了一會兒,似乎很順利,最後吉心離去。


    等白夜的殺意重新降臨大地,鯽魚幫眾們和那些彩衣供奉們才慌了神。


    解除了金色卡牌的“變身”效果之後,白夜又成了身穿破衣、染血漬的敗落形象。他緩步走向鯽魚幫眾人,雙方之間的距離在不斷拉近。


    ……


    等走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他忽然停下了腳步,散漫地看著前方那些瑟瑟發抖的鯽魚幫眾,“喂!你們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把這附近清理一下,尤其是那棟發財酒店,屍體什麽的稍微收拾一下,要是可以的話,堆起來燒了吧。”


    ……鴉雀無聲,震驚……那些鯽魚幫的打手們沒想到白夜會忽然說些這樣的話,難道不打算大開殺戒?


    其實他一開始確實是打算將現場所有的鯽魚幫的人全部殺掉,然後表明自己六品執劍郎的身份,讓這琉璃城內的城衛兵們來收拾殘局。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他沒想到這琉璃城的官府居然和鯽魚幫有很深的關係。


    如此一來,自然是指望不上讓那些城衛兵來收拾殘局了,隻能將這些事情交給眼前的那些鯽魚幫小弟。


    愣了一會兒後,一個最先反應過來的鯽魚幫打手趕緊開口說道:“多謝大俠給機會,我們一定認真清理!”


    聽見這話,更多人反應了過來,紛紛表明了自己棄暗投明的態度,並投身到了清理殘局的工作當中,非常認真,一絲不苟。


    ……


    此時,在一列十分隱秘的陰暗通道內,一抹暗紅色的光迅速飄遠,很快就穿過了長長的通道……沿著旋轉的石質樓梯一路向下,u看書 ww.uukanshu來到了一個更暗的地方……它的速度越來越慢,光芒也更加暗淡,似乎快要撐不下去了……


    不知道飄飛了多久,幾乎快要完全消散的暗紅色光芒忽然像是有些“興奮”似的跳躍了兩下,速度又快了幾分,來到了一扇古樸的石門前。


    高大厚重的石門緊緊地關著,嚴絲合縫,微弱的光芒隻能讓人看清那雕刻於石門表麵的少數痕跡。那些痕跡看起來十分的神秘、詭異,令人不安。


    借助自身的形態優勢,暗紅色的光順利地擠進了前方的門縫當中……


    豁然開朗,門後隱藏著一片不小的空曠房間。


    房間的中央有一口冒著紅光的四方形深井,其中不斷地有深紅色的熱氣冒出。雖然牆壁上都掛著壁燈,但那些透明的玻璃燈罩上好像都沾著一些深淺不一的紅色“汙漬”,遮擋住了燈裏的光芒。


    暗紅色的光沒有絲毫猶豫,當即就鑽進了那口井中……井口逸散而出的光亮似乎更盛了。


    ……


    在清理工作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莫能從遠處飛掠了過來,落到了正在充當監工的白夜身旁。


    白夜看向他,淡然地問道:“船廠那邊怎麽樣?”


    莫能搖了搖頭,“沒問題,消息我已經打聽過了,咱們參加花魁大會好像影響了某些人的利益,人家要對付我們呢。”說到這裏,他忽然從背後的包袱裏拿出一大包由淡黃色油紙包裹住的東西,一邊解開包裝一邊說道:“烤羊肉串,你吃不?路過攤位時順手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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