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初的手始終被江瑉握著,將行李箱託運好後手直接被人抓著放進口袋,隔著衣服能感受到江瑉的體溫,一如往常的暖,溫如初將頭倚在人手臂處。


    兩人過安檢前和江父打了通電話,江父迴到國內後一刻沒閑去了麗江,他說那裏是和江媽媽記憶最美好的地方。


    江父電話裏笑嗬嗬的,一邊打趣趕緊迴家結婚,一邊叨叨江瑉不聽他的話繼承公司,都是一些瑣碎的話,掛了電話後兩人過安檢。


    上了飛機江瑉拿著毯子給溫如初蓋上,她每天沒事就是哄著初一初二玩,有時候溫如故上班不在家,直接會睡到傅舒情房間,小糰子半夜哭起來時,姑嫂兩人一人抱一個哄,江瑉說過好幾次注意休息,但是溫如初眼淚盡是初一初二。


    江瑉:“在飛機上睡會吧,早上吃飯時你打了好多哈欠。”


    溫如初將毯子向上拉了拉,蓋在自己脖子處:“好,我的管家公。”


    江瑉將溫如初衣服上的帽子給人戴上伸手將她的眼睛合上,攬著人的頭倚在自己肩膀上,溫柔說:“睡吧。”


    溫如初就這樣倚著江瑉肩膀真的睡著了,一直到飛機落地顛簸時溫如初才從江瑉肩上睜開眼睛,拉開窗簾就見空曠的停機坪唿嘯從瞳孔內劃過不同的景色。


    下機,江瑉牽著溫如初的手包裹在自己口袋裏,坐上安排好的車後溫如初撥通溫母電話,母女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到初二嗚嗚的抓手機,奶奶的嗚嗚聲使得溫如初彎著眉眼輕聲唿喚初二。


    掛了電話,不時便到了酒店,江瑉左手拉著行李右手牽著溫如初,到了房間後溫如初癱在沙發上。


    兩人休息了會兒後,江瑉拉著溫如初出去散步,順便看看街道,這裏是距離當年地震最近的地方,溫如初挽著江瑉的手臂慢慢踏在街上,這麽多年的變化早已讓當初的廢墟變成另一種繁華,當初的滿目瘡痍早已化成高樓大廈,溫如初嘆口氣:“我都認不出當初的那條路了。”


    那條通往家的路,在虛無的歲月裏和著泥土和芳華一同鑄就成另一種繁華。


    江瑉攬著人的肩攏在自己懷裏,語速輕緩,話音柔和,帶著千般疼惜:“當初的那條路一直在,在你和我的心裏。”


    溫如初站在接口,然後抬頭笑著看江瑉:“其實,家一直都在,爸爸媽媽都在,上天連你都派來保護我了。”


    江瑉噙著笑微微彎腰,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在溫如初唇上:“傻丫頭。”


    他一直都在,在那漫漫歲月裏,他唯獨記住了溫如初這朵絕境之花,當再次遇到時,義無反顧毅然決然的將人圈在自己懷裏,風雨裏為她遮擋出一片天地。


    吃了晚飯迴去,溫如初有些累,江瑉彎下腰將人背在肩上,溫如初輕眯著眼睛喃喃說道:“是不是到了六十歲你還會這麽疼我愛我?”


    江瑉背著人輕聲笑了出來:“等你六十歲,我就七十多了,我爭取能馱著你走。”


    溫如初被逗得顫著笑:“那我趁現在年輕多減減肥,爭取能讓你馱的起來。”


    江瑉背著人向前跑去,惹得不少行人看向兩個人。


    兩人的笑聲清脆夾雜著甜蜜,藏在風裏飄向遠處。


    迴到酒店溫如初拿睡衣去洗澡,江瑉倚在床上看著傅舒情上傳到朋友圈初一初二的視頻,溫如初走出浴室時正看到一臉慈母笑看著手機,湊近看是初一初二,這兩個小糰子可謂是深受江瑉喜歡。


    香味傳到江瑉鼻中,溫如初濕著頭發湊到臉前,濕漉漉冰冷的頭發粘在他臉上。


    溫如初點擊視頻重放,兩個小糰子正爭先朝著溫母懷裏爬去,初一速度略快,初二到了溫母跟前伸手一下下打在初一背上。


    江瑉:“我給你吹頭發,不要感冒了。”


    江瑉的手穿過溫如初發絲,暖風使得人不由的縮縮脖子。


    風停後,江瑉拿著毛巾溫柔給溫如初擦頭發,溫如初無聊問:“你喜歡初一還是初二?”


    江瑉想了片刻:“兩個都好。”


    溫如初彎著眼睛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江瑉更喜歡初二,兩人去給小糰子買禮物時,兩款金鐲子,一隻鑲了玉,可是鑲玉的鐲子隻剩下一對,江瑉特讓人給鑲玉的鐲子刻上初二的名字,像是怕被給初一戴上一般。


    江瑉低頭看著正在笑著的人,問:“羨慕了?結婚咱們也生。”


    溫如初搖了搖身子,嬌嗔:“想什麽呢,就是感覺你更喜歡初二。”


    江瑉摸摸鼻子:“女兒的話一定像你懂事,會疼惜人,萬一有一天我不在了,她可以很好的照顧你。”


    溫如初聽到那句萬一有一天我不在了時,鼻尖莫名酸楚一紅,站起身子捂住人的嘴:“呸呸呸,說什麽不吉利的話,你得一直在我身邊,保護我,照顧我,我已經被你慣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江瑉看著委屈的人兒,伸手將人攬進懷裏,輕拍人後背,輕笑:“我開玩笑的,我會一直保護好我的小花的,怎麽捨得你難過。”


    第二天天亮。


    兩人洗漱好,吃了早餐,江瑉少有的背著包出門。


    江瑉開著早已租好的車載著溫如初上山,山路略顯崎嶇,有些遠的地方還能看到早些地震留下的殘骸。


    車停在一個墓園,溫如初下車,早上的風微涼,吹得人小腿有些發冷,江瑉牽著溫如初的手傳過重重陵墓。


    灰黑色墓園上貼著一對甚是俊俏年輕夫婦的照片,女人眉眼和溫如初甚是相似,男人側身看著女人,眼裏盡是溫柔愛意。


    溫如初蹲下身子伸手去撫摸墓碑上的照片,淚珠子落在泥土上激起層層塵土,江瑉將懷裏的花束放在地上,又從包裏拿出酒和酒杯。


    透明液體倒進酒杯,一杯遞給溫如初,兩杯放在墓碑前,一杯江瑉拿在手中。


    江瑉神情嚴肅,就像當初給溫父做保證時,一杯酒灑在地上,江瑉鞠躬。


    “很抱歉,這麽久才帶著楚楚來看你們。”


    溫如初抿著嘴看著照片內的父母,仿佛昨日三人還在遊樂場玩耍。


    江瑉:“叔叔阿姨,我是當初將楚楚從廢墟裏抱出的人,現在我當著您們二老的麵作保證,我會用餘生全部的生命去保護楚楚,愛護她,尊重她。”


    溫如初咬著下唇淚珠子止不住往下滴。


    江瑉:“叔叔阿姨,您可以放心,楚楚現在很幸福,如果你們在天有靈一定是知道的。”


    說完,江瑉從包裏拿出一些書書本本,還有鑰匙之類的,整齊擺放在墓碑前。


    溫如初站在墓碑前,全然不明白江瑉的意圖,然後下一秒江瑉單膝跪地,一隻手拉著溫如初。


    “我覺得,要讓你爸爸媽媽親眼看到你很幸福才好。”


    溫如初不知是哭還是笑,江瑉移了下膝蓋,對著墓碑說:“叔叔阿姨,這裏擺放著的是我的房產證,結了婚立馬改成楚楚的名字,還有我爸爸公司的股權,這是車鑰匙,那是房子鑰匙,那兩張卡一個是公司的,一個是我工資卡,全部交給楚楚,命也交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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