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九將劍接過,隨意擺在一旁,道,“劉兄說笑了。”


    方才接話的人也是搖頭,“九霜劍何其有名,其劍主更是前無古人,便真有人想搶奪寶劍也是沒那個本事的,又怎會輕易外流呢。”


    劉宏嘆息,“說的也是。”


    瑞王落下筷子,用帕巾擦拭過嘴角,站起來由人引著上樓了。


    眾人也跟著站起來,紛紛迴到自己的客房去。


    半夜三更時,平九在床上躺著,卻忽然睜開了眼。


    屋頂極輕微的挪動聲,且小心翼翼,不似鳥類。


    平九坐起身,靜聽了片刻,幾步走至窗前,拉開,悄無聲息的潛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支持=-=


    第7章 第 7 章


    夜晚,大風颳的緊實。


    平九順著屋頂的瓦沿一路摸黑上去,從方才細小的聲音判斷,人的方位大約是在瑞王臥室房頂周圍,此時卻又沒了動靜,莫不做賊心虛是已經跑了?


    隻是三更夜訪,怕也不是什麽見得光的事。


    平九站在瓦片上思索片刻,忽然瞥見不遠處有一個黑色身影伏動,平九眉頭一簇,當下向那邊飛影掠去。


    在快要接近時,那人猛地抬臉,向平九麵上抓來。


    平九卻在關鍵時剎了腳步,避開招式,對麵人明顯一愣,“咦?”


    原來這“鬼鬼祟祟”的身影是劉宏?


    劉宏倒是先開口,“平兄弟,怎麽是你?”


    平九也略略詫異,“劉兄,你……?”


    劉宏尷尬笑道,“是了,方才沒怎麽睡著,忽然聽到屋頂有聲響,怕是有歹人打王爺主意,就上來看看。沒想到是平兄你,卻不知平九夜半三更在這裏做什麽?”


    平九也笑道,“在下也是聽到了聲響,故而上來看看,劉兄聽到的想必也是同一個人吧。”


    劉宏麵色一肅,有些憂心道,“這麽說來,怕是在我們撞麵時,那歹人已經跑了。此事事關重大,還需明天一早向王爺匯報。”


    “劉兄說的是。”


    “倒是平兄弟你好厲害的輕功,說來不怕笑話,劉某是等你接近了,才察覺到有人來,不知師出哪個名門?”


    聽出劉宏語氣中似有試探,平九嘆道,“算不得名門,師父山中閑雲野鶴慣了,隻是自小看我練功看的緊,如今他已不在人世,即便我說了劉兄也是不知道的。”


    劉宏見平九不願細講,也不繼續追問,“原來是世外高人,平兄年紀輕輕,又得王爺重用,日後必定前途無量啊。”


    “劉兄過譽了。“


    翌日清晨,平九走下樓,見劉宏正向瑞王交代昨晚的情況,而瑞王自始至終眉頭卻也未皺一下,聽完全部後,隻是抿了一口茶,開口道,“如此這般,我們的行程多半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了。”


    劉宏垂首嚴肅道,“往後的路子還需更加謹慎了。”


    “微服私訪本是皇命,若暴露了身份,讓各地官員有所準備,那倒是本王辦事不利了。”瑞王閉著眼,手指在木桌上不急不緩的敲了兩下,淡淡道,“等出了酒樓,你們都換套衣服,兵分三路出城,四日後在晏城相見。”


    劉宏急道,“那王爺的安全如何保障,真要這般,還請務必讓卑職跟隨王爺!”


    瑞王擺手,“朝堂上認識你的人不少,你若跟著倒是顯眼。還是讓……”


    瑞王隨手一指,平九還算是有眼色,立刻上前一步,道,“劉統管還請放心,在下定會拚死以護王爺周全。”


    瑞王輕笑著站起身,“很好。”


    劉宏還欲開口,見瑞王神色後哽了一哽,皺著眉看了平九一眼,遂不再多言。


    待眾人走後,瑞王打發店小二些銀兩,讓他拿馬車換了匹好馬,又購置了幾件料子上等的江湖便衣,倒是不急著趕路。


    午飯過後,平九抱著劍等在臥房門口,不多時就見屋門打開,瑞王輕簡而出,暗色錦袍剪裁得體,向平九敞了敞懷,問道,“如何?”


    斂了一身雍容的貴氣,眉眼間卻隱隱能看見當年沙場征戰的鋒芒,連那平日裏總是不清不楚的神色,也好似透出一點銳光來。


    “倒是與平時的王爺有些不同了。”


    瑞王微微一挑眉,“是麽,有何不同?”


    平九含笑道,“說不上來,許是出了京城,自在了許多。”


    瑞王一聲輕笑,斜挑的眼梢掃了平九一眼,“本王又何曾不自在過。”


    平九心中一動,垂下視線。


    “王爺說的是。”


    出了城門,瑞王卻並未走原先計劃好的官路,轉而走了一條小路。


    平九也不問為什麽,隻是跟在瑞王身後騎馬,思緒一路漂泊。


    “你在想什麽?”


    平九略一迴神,發現瑞王正看著,道,“沒什麽,一些瑣事。”


    瑞王淡淡“唔”了一聲,收迴了探究視線,“你操心的倒是不少,昨晚的事,再跟本王說一遍吧。”


    平九有些詫異,於是詳細的又說了一遍,隨後問道,“王爺覺得,會是什麽人?”


    瑞王駕著馬,冷冷的嘲道,“不管是什麽人,這天下想要我命的人從來不在少數。”


    平九沉吟片刻,“既是如此,王爺此行怎不多帶些人手,完成皇命固然重要,可王爺安危更是重中之重不是麽?”


    瑞王看了平九一眼,似有所指道,“你以為本王不想?隻是局勢所迫,此行帶的人手越多,可疑的人就越多,倒不如……”


    瑞王如今如此得勢,竟也有為局勢所迫的無奈時候,這朝堂的水果然深不可測。隻是……


    瑞王竟當真如此信得過他平九麽?


    其實祁城到晏城,四天的腳程足矣。隻是瑞王與平九兜了個不多不少的圈子,堪堪四日半才抵達晏城。


    隻是到了晏城,循著暗號找到劉宏等人,卻發現原本七個人隻剩下三個,還都不多不少的掛了彩。


    劉宏胳膊被劃開一個大口子,跪在瑞王麵前,語氣沉重道,“稟王爺,屬下等人第三日在城外皆遇埋伏,埋伏者看裝扮像江湖人士,卻無一不是好手,我們損了四個兄弟……”


    瑞王坐在上方的木椅上手指在桌子上敲擊了片刻,緩緩道,“這麽說,你們是一點頭緒沒有了?”


    三個人齊刷刷跪了,“屬下無用!”


    “罷了。”瑞王疲憊的揉了揉鼻樑,“既然行程已經暴露,明日啟程隻能饒些路子走,你們也做做準備,散了吧。”


    遠離官路,想要越過晏城繼續南下,隻有越過一整座魚峰山。


    深秋隱隱有冬天的痕跡,肅冷清高的天,風吹透衣服令人不禁寒顫,馬蹄踩過落葉堆發出細小破碎的枝丫聲,顯得天地間更加空蕩蕩的。


    前麵有一位侍衛打頭陣,瑞王騎馬走在中間,旁邊跟著劉宏和另一個侍衛,平九騎馬跟在最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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