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險的躲開這道攻擊,被劍氣打的吃痛的姑獲鳥尖叫一聲,氣勢洶洶的衝著白流扇動雙翅,翅膀上的羽毛化作數道流光,攻向白流。


    白流不急不緩的伸出右手,在胸前捏了道法訣,一道防禦罩便展了開來。


    眼見著又沒有傷到白流,姑獲鳥的眼中頓時冒出一陣怒火,顯然是被氣急了,連身後又襲來的短劍也不顧了,徑直朝著白流的方向飛了過去,一邊飛,一邊還放出無數道羽毛化成的流光,四麵八方的朝著白流襲擊過去。


    “傻鳥。”


    白流惡劣的沖姑獲鳥咧了咧嘴,腳下一個用力,便從原地飛了起來,輕鬆的躲避開那些羽毛的攻擊,在空中召迴自己的短劍,趁著那姑獲鳥沒反應過來的功夫,身形一轉,便從上往下的朝著那姑獲鳥殺了過去。


    這一道攻擊,結結實實的在姑獲鳥的身上開了個大洞。


    不過還是沒能一劍斃命。


    略有些遺憾的咂了咂嘴,白流動作輕巧優雅的落迴了地上,看著往後拉開了距離,似乎有了逃跑念頭的姑獲鳥,很是挑釁的揚起了下巴,“堂堂姑獲鳥沒想到竟然這麽弱,怎麽?怕了吧!怕了就趕緊逃命吧,否則小爺我定要把你大卸八塊!”


    他可不是真想讓這姑獲鳥逃跑,而是想要激怒它。


    要知道,殺了姑獲鳥,他也是能獲取一部分的修為的。


    聞言,那生出了退意的姑獲鳥果然立馬又打起了精神,再次攻了過來。


    “白流師兄好厲害啊!”


    風晴雪愣愣的盯著白流的背影,發出一聲感嘆。


    確實是厲害。歐陽少恭默默的在心裏對白流添了份警惕。


    他想要接近百裏屠蘇,可是這個白流,跟百裏屠蘇的關係很是親近,據說平時都是形影不離的。而且這個白流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雖然年紀不大,卻很有心計…說不定會成為他計劃中的一個阻礙。


    當天墉城的支援趕到的時候,白流已經是在追著那隻姑獲鳥打了。


    那可憐的姑獲鳥這會兒的樣子著實是有些悽慘,渾身上下的羽毛都禿了不少,身上還到處都有傷口,看起來血淋淋的,腹部還被開了個大洞,腸子貌似都掉出來了一根兒,耷拉在腹下隨著躲避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它這會兒是真的不想打了,想要逃了,可是白流不給它機會啊!


    跟白流打了這麽久,它的力量都被消耗得差不多了,而且還受了這麽多傷,失血過多,飛起來都是搖搖晃晃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勉強躲避白流的攻擊已經非常艱難了,想要逃走,根本是不可能的。


    它不僅開始後悔起來。


    為什麽要一時貪婪想要吞吃那些人的靈魂呢?


    要是早知道這裏有這麽個大麻煩在,打死它它都不會過來啊!


    見援兵趕來了,百裏屠蘇頓時鬆了口氣,把一眾新人交給了過來的弟子看護之後,二話不說就提著劍朝著白流那邊沖了過去——


    “師兄,你沒事吧?”


    一邊接替過白流追殺那姑獲鳥的動作,百裏屠蘇一邊有些擔心的問道。


    跟姑獲鳥纏鬥這麽久,白流也不是一點兒傷都沒有受的。


    其實跟那姑獲鳥一樣,打了這麽久,白流的體力也有些不支了,要不是一股惡氣支撐著他,勢必要殺了這隻鳥出氣,白流這會兒早就累癱下了。


    他的臉!嗷~臉上被擦傷了有木有!


    後背上也被羽毛給傷了兩下!還都戳到肉裏了!疼死了!


    見屠蘇接手了,白流這才停了下來,喘了兩口氣緩和了一下後,他惡狠狠的盯著那隻姑獲鳥,沖屠蘇叮囑道:“我沒事,屠蘇加油!一定要把這隻該死的鳥給我殺了!我要把它的鳥毛全都拔光光做毽子玩,還要那它燉湯!”


    百裏屠蘇嘴角抽了抽,有些同情的看了眼已經半死不活的姑獲鳥。


    不過——


    “師兄,姑獲鳥燉的湯能喝麽?”應該不能喝吧?喝了會中毒的吧?


    這下輪到白流嘴角抽搐了。


    百裏屠蘇你個天然呆!他那純粹就是氣話啊氣話!有誰會真的閑的沒事用妖怪燉湯喝啊?!而且姑獲鳥長得還這麽醜!看了就沒食慾好麽?!


    ————————


    最終,那隻可憐的蠱惑鳥還是被白流給一劍斬殺了。


    解決了姑獲鳥後,白流就被屠蘇背迴了天墉城。


    沐浴過後,白流正準備做到榻上運功療傷,門口卻忽然響起了屠蘇的聲音,“師兄,我可以進來嗎?”


    白流應了一聲,盤腿坐到床上,看著推門而入的百裏屠蘇,以及跟在他身後的歐陽少恭,眉毛稍稍的挑動了一下,“歐陽少恭?你來做什麽?”


    不等歐陽少恭迴答,百裏屠蘇便走到了白流麵前,略帶擔憂的看了看白流有些發白的臉色,迴答道:“他說他會一些歧黃之術,能幫你治療妖毒,我就帶他過來了。師兄,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要不要我去叫丹房長老過來一趟?”


    白流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下來,好笑的瞥了眼屠蘇,笑道:“小傷而已,用不著勞煩長老…既然少恭說他會醫術,那就麻煩少恭幫我看一看好了。”


    也不知道這個歐陽少恭到底是不是那個boss,既然他送上了門來,那他就趁機好好探一探這個傢夥好了…不過話說,這傢夥一眨眼的功夫就跟屠蘇勾搭上了,十有八九就是那個心懷不軌的boss!哼哼,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對屠蘇做什麽,想的美!


    ————————


    天墉城下,忙完了事情正在迴程路上的陵越忽然感覺到心緒不寧。


    於是他加快腳步,連夜趕迴了天墉城。一迴去,就聽說了晚上在翡翠穀發生的事情。


    得知白流受了傷之後,陵越頓時緊張了起來,迅速的奔迴劍閣,朝著白流的房間趕了過去,甚至顧不得敲一下門,便直接推門而入——然後,陵越就看見了光著上半身的白流,以及白流身後,正伸著手在白流的背上‘撫摸’的陌生男人!


    第95章 卷三 陵越迴歸


    “師兄?”


    忽然看到陵越出現,白流頗為驚喜的張大了眼睛,臉上下意識便揚起一抹笑容,正準備問一句陵越什麽時候迴來的,可還沒等開口,就被陵越給打斷了。


    陵越神色有些不悅,冷聲道:“你們在做什麽?這副樣子…成何體統。”


    月黑風高,兩人獨處一室,白流還這副衣衫不整的樣子…


    臉上的笑容一僵,白流默默的咽迴到嘴邊的問候,提起眉毛打量著陵越這會兒的神色,越來越覺的不慡。他這副樣子怎麽了?擦藥不脫了衣服怎麽擦?莫名其妙,一迴來就給他使臉色,哼,他差點兒忘了之前他們還在冷戰呢。


    白流不應聲,他身後的歐陽少恭也沒貿然開口。


    盡管他這會兒也是滿心的疑惑。


    這是什麽情況?


    這個忽然闖進來的應該就是那個據說外出了的天墉城大師兄陵越,可是,傳聞不是說陵越和白流關係很好嗎?他瞧著眼前這情況,怎麽瞧都不像是傳聞中的那樣啊。還有…那位大師兄,你看我做什麽?眼神貌似還不怎麽友好?


    “你是何人,為什麽在白流這裏?”白流不搭理自己,陵越卻是沒辦法無視眼前的情景,於是他把視線投到了白流身後的男子身上,打量了對方一番,陵越的眼中帶著一股自己都不太明了的挑剔和不悅,然後板著臉問道。


    歐陽少恭臉上一直掛著的溫和笑容也不由的僵了僵。


    這語氣,怎麽那麽奇怪?


    “莫名其妙!”


    白流忽然哼了一聲,扭過頭去沖歐陽少恭說道:“少恭你先迴去吧。”


    “可是…”歐陽少恭擰了擰眉,有些不贊同的說道:“師兄你背上的傷勢實在不輕,藥還沒有上完呢,若是不盡早處理,恐怕會讓妖毒侵入體內。”


    一直被無視的陵越終於臉色一變,想起了自己原先的目的。


    “師弟,你傷到了哪裏?重不重?要不要我去找丹房長老過來——”陵越急切的問著,大步的走到了白流的身前,一時之間卻是把剛才他和白流之間莫名的對峙給拋到了腦後,麵露擔憂的俯下身來,伸手去探白流的手腕。


    白流猶豫了一下,卻是沒有避開陵越的動作。


    他雖然心裏是有些不慡,但是麵對陵越這般誠摯的擔憂…哼,暫時先不跟他計較了。


    歐陽少恭一邊蘸著藥膏抹到白流背後的傷口上,一邊輕聲道:“還好,妖毒隻是淺淺的附著到了傷口處,還沒有往體內蔓延,不過在傷好之前,還是要盡量多注意一些,暫時不要碰水比較好,以防傷勢惡化…對了,這位是陵越師兄吧?”


    “對,我是陵越。”


    瞧見了歐陽少恭的動作,陵越哪兒能不知方才自己是誤會了他們…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陵越沉聲道:“抱歉,方才失禮了,你是新入門的弟子吧?”


    “在下歐陽少恭,是今日才入門的弟子。”少恭好脾氣的沖陵越笑了笑,表示並不介意對方方才的舉動,然後收迴了手,將一盒藥膏放到了白流身旁,“白師兄,這是我調製的藥,能夠治療妖毒,每隔三個時辰擦拭一次就可以了。”


    白流緩了緩表情,道了聲謝,便準備起身送對方出去。


    “白師兄不用麻煩了,少恭記得迴去的路。”謝絕了白流的好意,歐陽少恭笑著往白流身旁的陵越看了一眼,“陵越師兄剛迴來,想必一定有許多話要和師兄你講,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白流:“…無礙,我和大師兄有的是時間聊天。”


    小爺我隻是擔心你趁機再劍閣裏亂跑好麽→_→倒是陵越,頓時對歐陽少恭的印象就好了起來,溫聲道:“我送你出去吧,你初來天墉城,對這裏應該還不熟悉。這會兒夜風正涼,師弟你就別出去了。”


    “恩。”算了,既然有人代勞,白流自然懶的多事。


    歐陽少恭麵色不變,也沒再多推拒,跟著陵越便離開了白流的房間。


    一刻鍾後,陵越送完了歐陽少恭,又迴到了白流的房間。


    他一進房間,就迎來了白流的一聲冷哼。


    尷尬的抿了抿唇,陵越放緩了語氣,柔聲道:“別生氣了,先前是我不對。我剛迴來就聽聞你受了傷,聽說是遇到了姑獲鳥,到底是怎麽迴事?”


    翡翠穀就在天墉城的後山,一向都很平靜,從來沒有出現過姑獲鳥之類的妖物,頂多是有一些無害的精靈之類的。而且,平時也時常有天墉城弟子負責巡查後山,按理來講,應該是不會出現什麽意外情況的。所以聽說白流在那裏出了事,陵越便覺的有些不對勁。


    提起這個問題,白流也不由的皺起了眉。


    “白天的時候,我和屠蘇特意去那裏查看過了,把稍微強大些的精怪都給清理了出去,隻留下了一些小妖精用來考察弟子,剛開始一切都很順利,可是考核快結束的時候,林中忽然出現了一隻姑獲鳥,當時若是我不在場,屠蘇一個人肯定解決不了。”


    白流也覺得太巧合了一些,怎麽可能正趕上考核弟子的時候遇到姑獲鳥?


    而且,他陪同屠蘇一起考核的事是臨時決定的,沒有其他人知道,也就是說,這件事很有可能是專門針對屠蘇的…難道是歐陽少恭?不,不對,當時姑獲鳥出現的時候,白流還留心觀察了一下歐陽少恭的反應,對方確實是不知情的。


    又想了想,白流的心裏便出現了另一個懷疑的對象。


    陵端那傢夥…據說是被掌門真人懲罰麵壁思過去了,他也是唯一一個有作案動機和時間的人。看了一眼陵越,白流並沒有把自己心裏的想法說出來。沒憑沒據的,陵越這傢夥肯定不會相信他的說辭,指不定還要說他是公報私仇誣陷陵端呢。


    白流是不打算告訴陵越自己的猜想,可是陵越卻是注意到了白流臉上的表情。


    他立馬就知道白流一定是有了什麽發現,忙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若真的是蓄意為之的陰謀,那一定要重視起來!當時在場的可都是新入門的弟子,如果真出了什麽意外,對天墉城會有很不好的影響,這是陵越絕對不能容忍的事。


    “我確實是想到了一些東西。”白流挑了挑眉,忽然沖陵越露出一抹壞笑,“不過,我不準備告訴你!哼哼,等我查清楚了之後你就知道了。”到時候拿事實說話,也省的陵越給他灌輸什麽友愛同門的教育。


    陵越默默無語的盯著白流,良久,無奈的嘆了口氣。


    “算了,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不過此事事關天墉城聲譽,你一定要盡快查清楚。”他相信白流的能力,既然白流已經胸有成竹了,那查出真相應該不難…而且,白流明顯是還在跟他置氣,他若是繼續追問,少不得會惹白流生氣。


    心塞,師弟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原諒他。


    陵越的態度很明顯的愉悅了白流,於是他終於對陵越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陵越瞬間感覺被治癒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伸手摸了摸白流的腦袋,輕聲道:“時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好好養傷,傷好之前就不用費心其他事了,掌門真人那邊明日我去跟他說,既然你不喜歡訓練弟子,那就不用去做了。”


    眨了眨眼,白流頓時喜笑眉開,“謝謝師兄~”


    “你呀…”


    陵越無奈又寵溺的搖了搖頭,站起身來,“那我就迴去休息了,早些睡吧。”


    “好噠~師兄晚安。”


    “晚安。”


    房門合上,房間裏霎時安靜了下來,白流站起身來走到了床邊,彎腰拿起了歐陽少恭之前留下的那盒藥膏,眯了眯眼睛後,隨手將藥膏扔到了床頭。他可不需要這種來曆不明的東西,不過是小小的妖毒罷了,等係統更新完了,就能輕鬆的治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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