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心表示贊同:“甚好!請問這曲小調叫什麽名字?”


    掌店媽媽:“這個我也不知道,公子不如請婉言姑娘親自來為您解答呀!”


    洛凡心還未答話,伏笙較勁似地嚷了一句:“老闆娘別囉嗦啦,先給我們公子上些好吃的來!”


    掌店媽媽忙應道:“好嘞!”


    “再來一壺好酒!”伏笙補充了一句。


    洛凡心笑問:“不心疼銀子了?”


    “心疼啊!”伏笙嘿嘿笑著,“但是來都來了……早就聽人說沉香樓的酒格外香,不探個究竟,豈不枉在逍遙水街住下了!是吧徐叔?”


    徐叔瞅了他一眼,笑著搖了搖頭。


    酒過三巡,伏笙已經滿臉通紅,不知從哪裏拉來的幾個青年正在一起敲著筷子行酒令,徐叔攔都攔不住。


    “洛公子,婉言再陪您喝一杯。”


    “你是誰?你怎麽在這裏?你怎麽知道我是誰?”洛凡心醉眼朦朧,聽到婉言姑娘的聲音嚇了一跳,分明已經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把她叫了來,更不明白為何叫的一壺酒,如今桌上……也數不清是幾壺了。


    “洛公子,這……”婉言手執丹綃,嬌羞嗔怒道:“怎的這麽快又忘了?要罰!”


    婉言著小倌再添一壺酒,伏在他的肩上軟磨硬泡地給灌了一杯,洛凡心醉意更盛,再也喝不進了。


    “婉言姑娘……一進門時就聽見你在唱‘雲東遊,雲西遊’……‘曲南吹,曲北吹’……詞曲都好,特別好……能否告訴我,是誰所作……”問罷一時頭暈,隻能以手撐額。


    耳邊傳來婉言的繾綣聲調:“這曲名叫《寄落月》,是一位雅客填的詞,他是為心愛之人寫的……”


    洛凡心:“……哦……是否是他心愛之人不見了?”


    婉言淺笑:“想是這雅客與心愛之人分別,思念甚篤卻又不能相見,一時衝動正想劃船去找他,卻又被理智阻止。最後隻能醉酒望月,聊以共此嬋娟慰藉,一曲寄相思罷。”


    洛凡心暈暈乎乎:“……倒是,癡情……跟我……一樣……”


    耳邊的聲音更近了:“你也這般思念過一個人嗎?”


    洛凡心嘟噥著:“嗯……嗯……可思、可思了!”


    “那你思念的人是誰?”這聲音此時已然近在耳畔,好似淒冷的寒夜裏一團溫熱的火,直鑽進洛凡心的丹田裏。


    耳根被這暖暖的氣流搔得癢癢的,不知是酒勁鬧的還是這聲音太動人,洛凡心的心裏也酥麻起來。他轉而雙手捧起婉言的臉頰,半眯著醉眼:“婉言姑娘長得眼熟啊……好看的緊!”說著直撲到了對方的身上。


    “長得這麽好看……你得給我親一口……”說著便“吧唧”一口親了上去,還補充道,“不許躲,我可是,我可是花了錢的……哈哈哈……”


    “婉言”捂著被親過的臉目瞪口呆,突然變得力大無比,蹙著眉頭把他拎出了門。


    “婉、婉言……姑娘……手勁兒……真大!”洛凡心在一眾人的注視下就這樣被一個身形高挑、長相極俊的公子拎走了。


    “誰啊?這誰啊……怒氣沖沖的……”


    “肯定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公子!看那衣著裝扮……”


    “這就隨便把人拎走了?要不要報官?到底是不是認識的啊?”


    和伏笙一起嬉笑行酒令的一眾年輕人今晚是第二次見到這種氣宇不凡的公子,一個還把另一個給拎走了,紛紛不明所以地議論起來。


    伏笙自然知道這是誰,禁不住眼角直抽抽,自言自語道:“公子,我可打不過他,萬一被怎麽樣了可莫要怪我,我還是個孩子,你自求多福吧……”


    沉香樓外的河道邊正停了一艘花船,舒抑拋了個錢袋過去。掌船的老闆打開一看,頓時喜笑顏開,又看了一眼此時正被攬在他臂彎裏的人,已經醉得不成樣子,便非常識趣地把船上幾個姑娘都請上了岸。又問道:“公子需要小人掌船嗎?”


    舒抑答道:“不必,我自己來就好。”


    這花船倒是寬敞,內間物什應有盡有。他將洛凡心扔在榻上,以掌力催動,船很快駛離岸邊。舒迴到內間,又沏了杯茶水遞給他,見他沒反應,隻好走過去親自扶著他餵下。


    “喝了幾杯?”


    洛凡心的腦袋像灌了水似的,沉甸甸地就歪在了舒抑的肩上,迷迷瞪瞪答道:“嗯……記不清了……不都是婉言……姑娘,你倒的酒……”


    醉酒的洛凡心和平時不大一樣,臉頰紅潤,唇色鮮艷了不少,嘴角勾著的笑意有些魅惑,一雙蓄滿春水般的眼睛欲睜還閉,眼波流轉間仿佛要滴下淚來。


    舒抑一時鬼迷心竅,湊在他耳邊接著問那個沒得到答案的問題:“你思念的那個人,是誰?”


    洛凡心正被酒勁催得血脈沸騰,此時對周遭之物煞為敏感,迴眸望見自己身邊端坐一個美人,看不清麵容卻能聞到淡淡的香味兒,仿佛還是小時候撲在師父懷裏聞見的桂棗糕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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