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焰被吼得有些懵懂，半晌才明白過來：“小鎣發了高燒，我怕會出事才抱著他去看病了…”
說完輕鬆地笑了起來：“對了，你什麽時候來的？你遇到小栓沒有？他不是替我看家嗎？”
淩霜愣了一下，明白仇焰在指昨晚那個人，一想到自己對那人大打出手，氣勢不由心虛地削弱了幾分。
“別轉移話題！”淩霜兇惡地說道。
仇焰非常無辜的看著淩霜：“我哪有轉移話題？倒是你，怎麽會忽然跑來？我抱小鎣離開時天色就已經不早了…難道你是半夜跑來的？有什麽事嗎？”
淩霜徹底語塞，根本無從解釋自己隻是一時衝動想看看他們兄弟二人而跑來，結果發現屋中沒人而方寸大亂，更是不問青紅皂白地把看家那人修理了一頓…
淩霜鬆開仇焰，耷拉著臉：“沒事。”
仇焰忽然露出一絲曖昧難明的瞭然微笑，那種仿佛洞察一切的戲謔目光令淩霜有些懊惱。
所幸他沒有追問，而是溫柔地看著淩霜：“你一晚上沒睡吧？先去躺一躺吧，早飯想吃什麽？我去做。”
熟悉的溫柔語調，共同生活的片斷曆曆在目，淩霜忽然心中一顫，驀然驚覺自己連日來的煩燥之源，竟是渴望再一次恢複這樣平淡的交流方式？不會有高高在上的清冷，不會有唯我獨尊的孤傲，更不會有高處不勝寒的悸動，唯一有的，隻有寧靜而平淡的心情…
這就是仇焰所指的布衣趣嗎？就算碌碌無為，一樣非常滿足…
“淩霜？”
淩霜驀然迴神，發現仇焰近在咫尺，急忙驚得後退數步。
仇焰不由擔憂起來：“淩霜，你臉色很不好，出什麽事了？”
淩霜又驚又怒，驚的是自己竟也有了與仇焰一樣的平庸之心！怒的是自己是天下聞名的玉蓮教教主，怎麽可以有這種想法產生！
淩霜憤恨地瞪著仇焰，從遇到他的那一刻開始，好像所有事都脫軌似的一件又一件發生！自己的心情更是一波三折多番起浮！這人就像一顆石子，驀然躍入了原本一切都理所當然的平靜心湖，蕩起陣陣漣漪，動搖了自己的信念！
他是誰？他不過是個疾鷹門的弟子，武功才智都不及你的一半！這樣的人怎麽可以動搖你？淩霜！
淩霜的心在狂囂著，整個腦海都澎湃著太多東西，令他心亂如麻。淩霜驀然轉身便走，仇焰下意識的一下子扯住淩霜，淩霜當即大怒，憤恨的一掌便向仇焰的胸口劈去！忽然，淩霜意識到仇焰根本沒有躲避的意思，而他的這一掌即快又狠，完全沒有斟酌力道！當下一驚，急忙收掌，驀然止住強勁掌風的衝擊令他不由踉蹌地後退幾步，幾乎栽倒。
仇焰上前一步，穩穩地扶住了淩霜。
“淩霜，到底出了什麽事令你這般煩躁？若你信得過我，可以告訴我，即使不能為你分憂，至少說出來心裏會舒服些。”
仇焰的眉頭緊鎖，注視著淩霜的眼神中透出毫不掩飾的心疼。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淩霜迷亂的心情竟奇蹟般安靜了下來，靜靜地保持著被仇焰半擁住的姿勢，徐徐地閉上了雙眼，俯在仇焰的胸前聆聽著他的心跳。
仇焰沒有追問，而是體貼地輕輕拍著淩霜的背，溫柔的安撫動作淩霜終於緩緩吐出了心事：“我…我明明做了一件正確的事…但我卻覺得不正確…”
淩霜緩緩地將小與閻霄的事情娓娓道來，仇焰一語不發地認真聆聽著，認真的神情令淩霜原本還遲疑的口吻變得清晰起來，如實得將自己的困惑與不安說了出來。
“我是按教規處罰，並沒有錯，對嗎？”
淩霜好像迷途的孩子一般向仇焰尋求著答案，渾然不覺此刻的自己哪有半分叱吒風雲的大教主模樣。仇焰低頭沉思了一下，再度抬起頭時，目光中多了一層令淩霜不安的東西。
“淩霜…依教規而言，你並沒有做錯。但是，對於你的良心來說，你卻大錯特錯了…”
淩霜一怔，仇焰愛憐地輕輕撫了一下淩霜的發絲：“以往的你，大概從沒有感同身受般為那些被罰的人想過吧？這一次，你想了，所以不安了。因為你厭惡他們之間的濃濃羈絆，那是你沒有的，是你還沒有找到東西，可是他們卻有，而且真實地呈現在你眼前。你不甘，甚至嫉妒，所以你試著去破壞，但你又希望他們能挺過來，這種矛盾的心情令你焦躁不已。”
淩霜怔怔地聽著，竟無從反駁。仇焰的手非常溫暖，令一身朝露的淩霜不由緊了緊衣襟，更加貼近仇焰微微發熱的身軀。
“而你現在後悔了，你後悔自己用那樣的心態去折磨一對相愛的人，你後悔自己曾經想親手破壞他們之間的牽拌…淩霜，你太善良了，但你卻希望自己殘忍，亦或周圍甚至整個江湖的人都希望你殘忍。在他們眼中，天下第一教的教主應該是冷若冰霜的，不應該具備常人的溫情與愛，而你也以為這是理所當然。其實，你很渴望有人愛你對不對？你並不喜歡每個人都將你奉若神明，因為高處不勝寒，你一個人呆在那裏，太冷…”
仇焰的手慢慢收緊，緊緊地摟住了淩霜。
淩霜並沒有推開他，反而用說不清是茫然還是困惑的口吻緩緩道：“第一次有人說我善良…嗬嗬，你說殺人不眨眼的淩霜善良？會被江湖中人笑話的…”
“我眼中的淩霜就是這樣。”仇焰肯定地說。
淩霜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仇焰。仇焰眼角含笑的迴視著他，溫柔的目光令淩霜心中一動。
“我…我當時真得覺得他們非常可笑！明明是兩個沒有關係的人，為什麽可以置自己的生死於不顧也要維護對方呢？甚至，一個擁抱便可以令一個害怕得渾身顫抖的女人默默忍受著生不如死的酷刑？我看得出她非常恐懼，可是那個男人摟住她後，她卻有勇氣麵對這一切。隻是一個擁抱而已，為什麽會…”
淩霜的聲音倏然停止，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竟不由自主地說出了心底的困惑，他更意識到仇焰此刻將自己擁入懷中的舉動是多麽不妥，而自己，竟毫無警覺、甚至有些依賴…
感覺到淩霜有點排斥起來，仇焰不由低笑出聲：“淩霜，你想知道為什麽一個擁抱可以令人有無比的勇氣嗎？”
“為什麽？”淩霜忘記了掙紮，瞪大了眼睛看著仇焰。
“因為那個擁抱，是屬於兩個彼此相愛之人。”
淩霜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解，仇焰用一隻手撫向淩霜的臉頰，緩緩地湊近他，近得鼻息都撲到了淩霜的臉上。
他沉著聲，用非常小的聲音說：“想體驗一下嗎？”
仇焰並沒有給淩霜迴答的機會，便輕輕地貼上了他的雙唇。淩霜本能地後退一步，仇焰卻將他緊緊禁錮在懷中，緩緩加深了這個吻。
第二次的唇舌相織，比起第一次的狂亂迷惘，多了一份淡淡、寧靜的東西。心跳微微加劇卻又格外的平靜，仿佛這個吻是如此的天經地義，沒有半分排斥，柔柔、暖暖地融化了淩霜冰封卻渴望融化的一角…
第十三章
仇焰慢慢地放開淩霜，淩霜微微地喘著氣，目光複雜地看著仇焰。
仇焰卻略帶痞相的一笑：“你並不排斥我不是嗎？那麽，不妨試著來愛我，這樣你很快就會明白為何一個簡單的擁抱可以令人升起無比的勇氣了。”
淩霜的心一跳，臉頰急劇升溫，他又惱又怒地喝道：“我為什麽要選你！我更願意選擇一個女人！”
仇焰卻曖昧地貼近淩霜，挑逗性地用唇含住淩霜的耳垂，驚得淩霜急忙閃躲，仇焰卻像狗皮膏藥似的粘在淩霜身邊，極盡輕薄之意。淩霜空有一身好武功，卻偏偏無措得被連連占了不少便宜。
“你找死？！”
淩霜終於動了怒意，誰知仇焰卻一把將淩霜抱起。雖然那日受傷時仇焰便已似這般抱起過淩霜，但此刻淩霜全身安好，自然不會乖乖就範，惱怒得一記後肘頂到仇焰的後頸上！
仇焰眼前一暈，不由晃了一晃，苦笑不已：“你呀…下手真是不知道輕重，我遲早被你一掌劈死…”
仇焰哪知淩霜此刻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幹脆一掌劈死了他樂得安生！仇焰抱著淩霜便往屋裏走，淩霜一邊掙紮一邊怒氣衝天的吼道：“快放我下來！不要逼我動武！”
仇焰笑道：“我這個傷殘人士可是一直對你動武才能勉強製住你，當然要趁你動武前達到目的！”
“你！”
“小聲點，別把小鎣吵醒了。”
“那你放我下來。”
淩霜聞言，無意識地真得壓低了聲音，但很快覺察不對，頓時更加懊惱。可是仇焰已經抱著他走進淩霜之前住過的小屋，二人往床上一滾，仇焰當即壓住淩霜的手腳，煞是認真地看著淩霜。
“淩霜，若你真得討厭我，以你一身的武功又豈能被我製住？你困惑於世間溫情，你很渴望能感受一次，對嗎？既然如此，為何不試著接受我？”
“你又不是女人！”淩霜沒好氣地暗用掌勁，仇焰當即被淩霜反壓住四肢。
反被壓住的仇焰卻不溫不躁，反而用一種曖昧的令人臉紅心跳的語調調情般說道：“你跟女人試過嗎？說不定我更能滿足你。”
“姓仇的！你找死！”
淩霜臉上的溫度似乎再難降下去，他已經氣得渾身發抖，幾次萌發殺意卻莫名其妙地下不了手，最後落得自己鬱悶懊惱，更加火冒三丈。
“淩霜…為何你不願承認呢…”
仇焰言語中的淡淡哀絲令淩霜不由一怔，仇焰苦澀的一笑，驀然抓住淩霜的發絲，粗暴地狂吻起來。
一向或溫柔或輕挑的仇焰，第一次這般粗暴地對待淩霜。有些意外的淩霜一時無從反應，反被狂瀾般的激情席捲，無從抗拒。不自覺間，淩霜被動地再度被仇焰壓到了身上，兩舌激烈的交織令淩霜的大腦一片空白。仇焰的雙手粗暴地撕扯著淩霜的衣裳，不斷地遊走在淩霜的肌膚之上，那滾燙的溫度令淩霜的身體漸漸隨之發熱，不知不覺間完全沉溺其中，以同樣的激情迴應著仇焰。
二人漸漸衣不遮體，發絲淩亂，唿吸不穩，像兩隻原始的野獸撕扭在一起。仇焰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情慾的色彩，他一邊迷醉在淩霜綢緞般光滑溫潤的頸窩間品嚐著，一邊用手分開了淩霜的雙腿，將自己的欲望貼近淩霜。
突然，淩霜一個翻身，將仇焰壓到身下，失控地虐咬著仇焰的耳垂、頸窩、喉結，一直保持主動的仇焰驀然間陷入被動，直到淩霜分開了他的雙腿，仇焰才突然驚覺。
“淩霜！”
“什麽？”
被挑起情慾的淩霜停住了動作，不斷地喘著粗氣，散落的發絲浸著汗水貼在他的肌膚之上，玉色的皮膚泛起了微微的粉色，兩頰更是明顯泛紅。仇焰看著淩霜那對已經被情慾染上旖旎光澤的眸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緩緩放鬆了有些僵直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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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輕鬆地笑了起來：“對了，你什麽時候來的？你遇到小栓沒有？他不是替我看家嗎？”
淩霜愣了一下，明白仇焰在指昨晚那個人，一想到自己對那人大打出手，氣勢不由心虛地削弱了幾分。
“別轉移話題！”淩霜兇惡地說道。
仇焰非常無辜的看著淩霜：“我哪有轉移話題？倒是你，怎麽會忽然跑來？我抱小鎣離開時天色就已經不早了…難道你是半夜跑來的？有什麽事嗎？”
淩霜徹底語塞，根本無從解釋自己隻是一時衝動想看看他們兄弟二人而跑來，結果發現屋中沒人而方寸大亂，更是不問青紅皂白地把看家那人修理了一頓…
淩霜鬆開仇焰，耷拉著臉：“沒事。”
仇焰忽然露出一絲曖昧難明的瞭然微笑，那種仿佛洞察一切的戲謔目光令淩霜有些懊惱。
所幸他沒有追問，而是溫柔地看著淩霜：“你一晚上沒睡吧？先去躺一躺吧，早飯想吃什麽？我去做。”
熟悉的溫柔語調，共同生活的片斷曆曆在目，淩霜忽然心中一顫，驀然驚覺自己連日來的煩燥之源，竟是渴望再一次恢複這樣平淡的交流方式？不會有高高在上的清冷，不會有唯我獨尊的孤傲，更不會有高處不勝寒的悸動，唯一有的，隻有寧靜而平淡的心情…
這就是仇焰所指的布衣趣嗎？就算碌碌無為，一樣非常滿足…
“淩霜？”
淩霜驀然迴神，發現仇焰近在咫尺，急忙驚得後退數步。
仇焰不由擔憂起來：“淩霜，你臉色很不好，出什麽事了？”
淩霜又驚又怒，驚的是自己竟也有了與仇焰一樣的平庸之心！怒的是自己是天下聞名的玉蓮教教主，怎麽可以有這種想法產生！
淩霜憤恨地瞪著仇焰，從遇到他的那一刻開始，好像所有事都脫軌似的一件又一件發生！自己的心情更是一波三折多番起浮！這人就像一顆石子，驀然躍入了原本一切都理所當然的平靜心湖，蕩起陣陣漣漪，動搖了自己的信念！
他是誰？他不過是個疾鷹門的弟子，武功才智都不及你的一半！這樣的人怎麽可以動搖你？淩霜！
淩霜的心在狂囂著，整個腦海都澎湃著太多東西，令他心亂如麻。淩霜驀然轉身便走，仇焰下意識的一下子扯住淩霜，淩霜當即大怒，憤恨的一掌便向仇焰的胸口劈去！忽然，淩霜意識到仇焰根本沒有躲避的意思，而他的這一掌即快又狠，完全沒有斟酌力道！當下一驚，急忙收掌，驀然止住強勁掌風的衝擊令他不由踉蹌地後退幾步，幾乎栽倒。
仇焰上前一步，穩穩地扶住了淩霜。
“淩霜，到底出了什麽事令你這般煩躁？若你信得過我，可以告訴我，即使不能為你分憂，至少說出來心裏會舒服些。”
仇焰的眉頭緊鎖，注視著淩霜的眼神中透出毫不掩飾的心疼。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淩霜迷亂的心情竟奇蹟般安靜了下來，靜靜地保持著被仇焰半擁住的姿勢，徐徐地閉上了雙眼，俯在仇焰的胸前聆聽著他的心跳。
仇焰沒有追問，而是體貼地輕輕拍著淩霜的背，溫柔的安撫動作淩霜終於緩緩吐出了心事：“我…我明明做了一件正確的事…但我卻覺得不正確…”
淩霜緩緩地將小與閻霄的事情娓娓道來，仇焰一語不發地認真聆聽著，認真的神情令淩霜原本還遲疑的口吻變得清晰起來，如實得將自己的困惑與不安說了出來。
“我是按教規處罰，並沒有錯，對嗎？”
淩霜好像迷途的孩子一般向仇焰尋求著答案，渾然不覺此刻的自己哪有半分叱吒風雲的大教主模樣。仇焰低頭沉思了一下，再度抬起頭時，目光中多了一層令淩霜不安的東西。
“淩霜…依教規而言，你並沒有做錯。但是，對於你的良心來說，你卻大錯特錯了…”
淩霜一怔，仇焰愛憐地輕輕撫了一下淩霜的發絲：“以往的你，大概從沒有感同身受般為那些被罰的人想過吧？這一次，你想了，所以不安了。因為你厭惡他們之間的濃濃羈絆，那是你沒有的，是你還沒有找到東西，可是他們卻有，而且真實地呈現在你眼前。你不甘，甚至嫉妒，所以你試著去破壞，但你又希望他們能挺過來，這種矛盾的心情令你焦躁不已。”
淩霜怔怔地聽著，竟無從反駁。仇焰的手非常溫暖，令一身朝露的淩霜不由緊了緊衣襟，更加貼近仇焰微微發熱的身軀。
“而你現在後悔了，你後悔自己用那樣的心態去折磨一對相愛的人，你後悔自己曾經想親手破壞他們之間的牽拌…淩霜，你太善良了，但你卻希望自己殘忍，亦或周圍甚至整個江湖的人都希望你殘忍。在他們眼中，天下第一教的教主應該是冷若冰霜的，不應該具備常人的溫情與愛，而你也以為這是理所當然。其實，你很渴望有人愛你對不對？你並不喜歡每個人都將你奉若神明，因為高處不勝寒，你一個人呆在那裏，太冷…”
仇焰的手慢慢收緊，緊緊地摟住了淩霜。
淩霜並沒有推開他，反而用說不清是茫然還是困惑的口吻緩緩道：“第一次有人說我善良…嗬嗬，你說殺人不眨眼的淩霜善良？會被江湖中人笑話的…”
“我眼中的淩霜就是這樣。”仇焰肯定地說。
淩霜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仇焰。仇焰眼角含笑的迴視著他，溫柔的目光令淩霜心中一動。
“我…我當時真得覺得他們非常可笑！明明是兩個沒有關係的人，為什麽可以置自己的生死於不顧也要維護對方呢？甚至，一個擁抱便可以令一個害怕得渾身顫抖的女人默默忍受著生不如死的酷刑？我看得出她非常恐懼，可是那個男人摟住她後，她卻有勇氣麵對這一切。隻是一個擁抱而已，為什麽會…”
淩霜的聲音倏然停止，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竟不由自主地說出了心底的困惑，他更意識到仇焰此刻將自己擁入懷中的舉動是多麽不妥，而自己，竟毫無警覺、甚至有些依賴…
感覺到淩霜有點排斥起來，仇焰不由低笑出聲：“淩霜，你想知道為什麽一個擁抱可以令人有無比的勇氣嗎？”
“為什麽？”淩霜忘記了掙紮，瞪大了眼睛看著仇焰。
“因為那個擁抱，是屬於兩個彼此相愛之人。”
淩霜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解，仇焰用一隻手撫向淩霜的臉頰，緩緩地湊近他，近得鼻息都撲到了淩霜的臉上。
他沉著聲，用非常小的聲音說：“想體驗一下嗎？”
仇焰並沒有給淩霜迴答的機會，便輕輕地貼上了他的雙唇。淩霜本能地後退一步，仇焰卻將他緊緊禁錮在懷中，緩緩加深了這個吻。
第二次的唇舌相織，比起第一次的狂亂迷惘，多了一份淡淡、寧靜的東西。心跳微微加劇卻又格外的平靜，仿佛這個吻是如此的天經地義，沒有半分排斥，柔柔、暖暖地融化了淩霜冰封卻渴望融化的一角…
第十三章
仇焰慢慢地放開淩霜，淩霜微微地喘著氣，目光複雜地看著仇焰。
仇焰卻略帶痞相的一笑：“你並不排斥我不是嗎？那麽，不妨試著來愛我，這樣你很快就會明白為何一個簡單的擁抱可以令人升起無比的勇氣了。”
淩霜的心一跳，臉頰急劇升溫，他又惱又怒地喝道：“我為什麽要選你！我更願意選擇一個女人！”
仇焰卻曖昧地貼近淩霜，挑逗性地用唇含住淩霜的耳垂，驚得淩霜急忙閃躲，仇焰卻像狗皮膏藥似的粘在淩霜身邊，極盡輕薄之意。淩霜空有一身好武功，卻偏偏無措得被連連占了不少便宜。
“你找死？！”
淩霜終於動了怒意，誰知仇焰卻一把將淩霜抱起。雖然那日受傷時仇焰便已似這般抱起過淩霜，但此刻淩霜全身安好，自然不會乖乖就範，惱怒得一記後肘頂到仇焰的後頸上！
仇焰眼前一暈，不由晃了一晃，苦笑不已：“你呀…下手真是不知道輕重，我遲早被你一掌劈死…”
仇焰哪知淩霜此刻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幹脆一掌劈死了他樂得安生！仇焰抱著淩霜便往屋裏走，淩霜一邊掙紮一邊怒氣衝天的吼道：“快放我下來！不要逼我動武！”
仇焰笑道：“我這個傷殘人士可是一直對你動武才能勉強製住你，當然要趁你動武前達到目的！”
“你！”
“小聲點，別把小鎣吵醒了。”
“那你放我下來。”
淩霜聞言，無意識地真得壓低了聲音，但很快覺察不對，頓時更加懊惱。可是仇焰已經抱著他走進淩霜之前住過的小屋，二人往床上一滾，仇焰當即壓住淩霜的手腳，煞是認真地看著淩霜。
“淩霜，若你真得討厭我，以你一身的武功又豈能被我製住？你困惑於世間溫情，你很渴望能感受一次，對嗎？既然如此，為何不試著接受我？”
“你又不是女人！”淩霜沒好氣地暗用掌勁，仇焰當即被淩霜反壓住四肢。
反被壓住的仇焰卻不溫不躁，反而用一種曖昧的令人臉紅心跳的語調調情般說道：“你跟女人試過嗎？說不定我更能滿足你。”
“姓仇的！你找死！”
淩霜臉上的溫度似乎再難降下去，他已經氣得渾身發抖，幾次萌發殺意卻莫名其妙地下不了手，最後落得自己鬱悶懊惱，更加火冒三丈。
“淩霜…為何你不願承認呢…”
仇焰言語中的淡淡哀絲令淩霜不由一怔，仇焰苦澀的一笑，驀然抓住淩霜的發絲，粗暴地狂吻起來。
一向或溫柔或輕挑的仇焰，第一次這般粗暴地對待淩霜。有些意外的淩霜一時無從反應，反被狂瀾般的激情席捲，無從抗拒。不自覺間，淩霜被動地再度被仇焰壓到了身上，兩舌激烈的交織令淩霜的大腦一片空白。仇焰的雙手粗暴地撕扯著淩霜的衣裳，不斷地遊走在淩霜的肌膚之上，那滾燙的溫度令淩霜的身體漸漸隨之發熱，不知不覺間完全沉溺其中，以同樣的激情迴應著仇焰。
二人漸漸衣不遮體，發絲淩亂，唿吸不穩，像兩隻原始的野獸撕扭在一起。仇焰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情慾的色彩，他一邊迷醉在淩霜綢緞般光滑溫潤的頸窩間品嚐著，一邊用手分開了淩霜的雙腿，將自己的欲望貼近淩霜。
突然，淩霜一個翻身，將仇焰壓到身下，失控地虐咬著仇焰的耳垂、頸窩、喉結，一直保持主動的仇焰驀然間陷入被動，直到淩霜分開了他的雙腿，仇焰才突然驚覺。
“淩霜！”
“什麽？”
被挑起情慾的淩霜停住了動作，不斷地喘著粗氣，散落的發絲浸著汗水貼在他的肌膚之上，玉色的皮膚泛起了微微的粉色，兩頰更是明顯泛紅。仇焰看著淩霜那對已經被情慾染上旖旎光澤的眸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緩緩放鬆了有些僵直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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