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世人眼中的淩霜不論多麽傑出，也隻是一介凡人。
洞口的密糙被人用手撥開了，那人彎下腰來，淩霜本能地往後一縮。他緊緊地抱住若雪劍，瞪圓了眼睛，卻呆呆地，沒有任何主動出擊的念頭。那人看到淩霜後明顯一怔，隨即目光變得深邃難測。
淩霜無意識地注視著那人，兩眼並沒有映入他的麵孔，卻在腦中閃動著一個模糊的念頭：殺…還是被殺…？
“焰，怎麽了？”
身後有人高喊了一聲，那人直起身子，輕輕地把糙撥迴原處，再度掩去了洞口，然後大聲道：“這邊也沒有！”
很快，搜索的人集中了一下，便一同返迴了。淩霜還是有些恍惚，不敢相信那人居然什麽也沒做便離開了？他這才發覺，從剛才起自己便無意識地蔽住了唿吸，全身繃緊，直到他們完全離開才忽然身子一軟，心跳得幾乎要蹦出咽喉。
我安全了嗎？那個人為什麽放過我？怎麽迴事…
頭好沉…
淩霜乏力地摸了一下額頭，滾燙得驚人，但他什麽也做不了便昏沉沉地陷入了昏迷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淩霜忽然被用力地搖醒，他懵懂地睜開雙眼，目光呆滯。
此刻天際已黑，那名叫焰的男子一臉慌張地對淩霜說道：“快！快跟我離開！他們懷疑這裏了！”
淩霜四肢無力，意識混噩，能聽出他在說什麽，卻無法理解。那人一急，索性將淩霜一把背起，淩霜本能地掙紮了一下，便虛弱地枕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喘息。
那人快速奔跑起來，淩霜忽覺有異，微微睜開雙眼，這才發現那人的右腿上夾著兩塊木板，軟綿綿的，完全是靠左腿在支撐兩人的重量。再看山道下，竟有無數火把正往這邊快速而來。
“怎麽迴事…”勉強從沙啞的喉間迸出四個字，喉嚨便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不知道是誰密報我曾在一個很隱蔽的洞內呆了片刻，於是他們向我逼問。你放心，我沒有說出來，但是他們已經派人來查了，我好不容易才從小道趕在他們之前跑來通知你。”
淩霜下意識地看了看他的右腿，這是在逼問時打斷的吧…
“為什麽…你不是朝廷的人嗎…”
那人一邊氣喘噓噓的艱難跑著，一邊苦澀地笑著說：“我原來隻是一名普通的疾鷹門弟子，可是我們掌門與朝廷勾結後，我便不得不做了朝廷的鷹犬，本就不是心甘情願。而且，我不想你落入他們手中。”
“為什麽…？”
淩霜極為不解，自己僅與他有一麵之緣，值得他如此犧牲嗎？斷了一條腿，又與朝廷為敵…
忽然，那人被一截樹枝拌倒，一下子摔倒在地。淩霜被驀然一摔，一直壓在胸口的一口淤血頓時咳出，倒是舒服了幾分。可是那人卻嚇得不輕，急欲察看，卻被斷腿所累無法站起，隻得爬到淩霜身旁，緊張地半摟住他。
“淩霜！你沒事吧？”
淩霜的意識有些清醒了，但是依然渾身無力，隻能微弱地喘著氣，一時說不出話來。
那人焦急地看看四周，忽然眼睛一亮，勉強將淩霜背到背後，便向一棵早已枯死的大樹爬去。那不太起眼的枯樹枝掩去了樹身上一個駭人的裂口，大小恰恰可以藏入一個人。那人把淩霜藏入其中，便開始拿枯樹枝將裂口再掩藏得深一些。
淩霜忽然不知哪來的力氣，驀然抓住了那人的手：“你呢？”
那人露齒一笑，笑容非常清慡坦然：“你不必管我，他們要抓的是你。”
淩霜皺緊了眉頭，他知道若被朝廷的人發現這人也在這裏，而自己卻不在那個洞中，一定會對他百般刁難。
“你也進來。”
那人一怔：“但是這裏很小…”
“可以擠下！”
說完，淩霜暗中用力，雖力道不足以將那人硬扯進來，卻也令他一時無法掙脫。那人無奈一笑，猶豫了一下，最終也鑽入了樹洞之中。
樹洞本身並不大，一時間塞入兩人，淩霜與那人幾乎是緊緊相貼，彼此的鼻息都可以撲到對方臉上。淩霜不適地想躲開，卻又動彈不得。那人忽然將淩霜抱入懷中，淩霜又驚又怒，正欲發火，那人又一下子將淩霜的身子摟了一下，頓時淩霜整個人都被他抱到了懷中。二人的位置一變，倒不似先前那麽擠了。
淩霜正在高燒，身子發寒，那人懷抱的暖意令淩霜倍感舒服。雖不習慣與人肌膚相親，卻也一時捨不得離開，便安靜的倚在他的胸前，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撲通、撲通、撲通。
強勁有力的心跳聲。淩霜從未如此接近地聽過其它人的心跳，有點新奇，尤其是心跳與唿吸傳導到胸膛造成的起浮，有種好似被母親擁入懷中般的溫暖安心感…
忽然一陣腳步聲急速奔過，隱隱加雜著‘別讓他們跑了！’的吶喊聲，淩霜頓時繃緊了身子。
那人忽然更加用力地緊擁住淩霜，小心翼翼地在淩霜耳邊說：“別怕，我會保護你。”
淩霜一怔，保護？
多麽陌生的字眼…
自己一直都很強，強到保護別人是一種理所當然，強到沒人敢說可以保護自己，強到自己都不奢望這一生中還會被人保護…尤其這人的武功還不及我的十分之一，卻誇下海口說要保護我？
淩霜不合時宜得微微一笑，雖然很想開口反駁，但是不知怎得，此刻卻一點也不想打擊這個人。應該是因為自己在發高燒吧…一定是的，所以才會在聽到這句很可笑的話時，竟有幾分感動…
腳步聲終於消失了，淩霜動了動身子，那人急忙摟住他的腰身，輕聲道：“別急，後麵還有追兵。”
淩霜不相信地挑了一下眉毛：“你怎麽知道？”
那人一笑：“別忘了我也曾是朝廷的狗。”
暖暖的鼻息撲到淩霜的頸間，淩霜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忽覺兩頰發燙，身體燥熱。淩霜心中暗暗一驚，怎麽會這樣？他本能得想逃離那人的懷抱，但那人卻死死地按住他，渾身無力的淩霜竟一時掙脫不開。
“淩霜！”那人低低地說道：“再堅持一會兒！相信我！還有追兵！”
吐字唿出的氣息撲在淩霜耳畔，癢癢的，熱熱的，淩霜不由‘啊’地驚唿一聲，更加慌亂，當即死命掙紮起來。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身遙遙傳來，果然還有追兵！但淩霜已經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大力地掙紮著，隻想離開那個樹洞！
“淩霜！”
“放開我！！”幾乎是不顧一切的高喊出聲！
那人忽然一下子抓住了淩霜的頭發，淩霜的頭不由一抑，唇間頓時一熱，大唿聲被完全地堵入了口中。
淩霜完全愣住了，他瞪圓了眼睛，那人閉著雙眼，深深地吻著。濃密的眉毛，長長的眼睫毛，清秀有型的輪廓…當淩霜發覺自己竟在此刻欣賞起對方的容貌時，更加又惱又急。
馬蹄聲飛快地跑過二人隱藏的枯樹，當馬蹄聲漸漸跑遠後，淩霜立刻推開那人，更加焦急地想要離開樹洞。
“淩霜！”那人又急又怒：“你到底怎麽了！再躲一下！等到二更天他們一定會離開！到時就安全了！”
淩霜卻無法迴答，因為他早被羞恥感所席捲！沒想到他竟會因為那人情急之下的堵口之舉而胯下緊繃，若淩霜此刻可以抽出若雪劍，隻怕他會羞愧得當場自刎！
二人幾番較勁，那人不慎之中碰到了淩霜的腿間，頓時愣住，淩霜更是羞得恨不得一掌劈死這個眼露驚愕的男子。
“原來如此…”
那人微微一嘆氣，溫柔地看著淩霜，輕聲道：“不必逃開，我幫你。”
什麽？
淩霜一怔，那人的手已經滑入他的兩腿中間。淩霜低唿一聲，急忙抓住他的手腕，羞怒地低吼起來：“你做什麽！”
“別怕…”那人柔得似水的聲音輕輕地響在淩霜耳畔，猶如情人的密語：“馬上就好，你此刻離開咱倆都性命難保，但是不要叫出聲，會驚動他們的。”
淩霜已經羞得說不出話來，臉頰從未如此躁熱過。那人卻像沒發現淩霜的表情有多麽不甘願一般，馬上用手快速地套弄起來。
“啊…”
被難以形容的異樣感覺侵襲的淩霜不由張口嘴巴，但那人沒等他完整地喊出來，便低頭用嘴堵住，甚至將舌探入淩霜的口中，熟練地挑逗著淩霜。
淩霜自幼習武，向來禁慾禁色，從不知唇舌糾纏竟會令心跳如此劇烈。兩股間的手令淩霜幾度在快樂與痛苦之間徘徊，身體不受控製地無意識蠕動著，無法大喊出聲的淩霜隻能無意義的呻吟，分不清是太過痛苦還是太過舒暢。
“嗯！”
突然身子一弓，滿股的欲望頓時傾泄，淩霜隨即像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癱軟了下來，緊抓在那人雙肩的手也無力垂下。那人這才緩緩地放開了淩霜的雙唇。
淩霜微微急喘，但目光如劍，以駭人的眼神憤恨地盯著那人。那人愣了愣，隨即苦笑起來：“若你想要殺我，就等咱們安全了再說，現在先安靜下來好嗎？”
說完，那人有意識地將雙手遠離淩霜的身軀，連目光都撇向了其它地方，不再言語。
淩霜漸漸地平靜了下來，高cháo過後的空虛感令他發熱的身體更加寒冷，隨著時間的流走，夜露漸漸沾濕了衣襟，實在難抵寒冷的淩霜無意識間向那人的懷中緊了緊。
“冷嗎？”溫柔關切的聲音。
淩霜咬緊住下唇，沒有迴答。似乎傳來一聲微乎其微的輕嘆，然後那人輕輕地擁住了淩霜，雖然很暖和，但是淩霜還是僵直著身子。
“反正你隨時可以殺我，我的命都是你的，這個身子自然也是你的，你就當是為了取暖好了。”
淩霜沒有說話，這人倒是替我找了一個很好的藉口…
也許真是太冷了，淩霜從不知道原來被人抱在懷中的感覺竟會如此之好。
許久…
“你叫什麽名字？”
“我以為你永遠不會問呢。”那人輕笑道：“我姓仇，仇焰。”
“仇？很少見的姓呢…”
仇焰笑而不語，淩霜睏倦地眨了眨眼，目光透過樹枝撇向洞外的夜空，一朵烏雲緩緩的遮住了明月，月亮收起了所有光華，安靜地躲入了雲層之中。
雲的懷抱也是這個樣子吧…很寬闊，很溫暖，令人莫名的安心…難怪連傲然的月亮都情願被掩住一切光芒…
淩霜漸漸地陷入了夢鄉。
第五章
“你家怎麽會在這種深山老林中？”
淩霜狐疑地跟在一瘸一拐的仇焰身後，此刻已經臨近三更，兩人在山中走了許久。仇焰說要帶淩霜暫時躲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淩霜不知為何對這個人產生了一絲信任感，便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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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的密糙被人用手撥開了，那人彎下腰來，淩霜本能地往後一縮。他緊緊地抱住若雪劍，瞪圓了眼睛，卻呆呆地，沒有任何主動出擊的念頭。那人看到淩霜後明顯一怔，隨即目光變得深邃難測。
淩霜無意識地注視著那人，兩眼並沒有映入他的麵孔，卻在腦中閃動著一個模糊的念頭：殺…還是被殺…？
“焰，怎麽了？”
身後有人高喊了一聲，那人直起身子，輕輕地把糙撥迴原處，再度掩去了洞口，然後大聲道：“這邊也沒有！”
很快，搜索的人集中了一下，便一同返迴了。淩霜還是有些恍惚，不敢相信那人居然什麽也沒做便離開了？他這才發覺，從剛才起自己便無意識地蔽住了唿吸，全身繃緊，直到他們完全離開才忽然身子一軟，心跳得幾乎要蹦出咽喉。
我安全了嗎？那個人為什麽放過我？怎麽迴事…
頭好沉…
淩霜乏力地摸了一下額頭，滾燙得驚人，但他什麽也做不了便昏沉沉地陷入了昏迷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淩霜忽然被用力地搖醒，他懵懂地睜開雙眼，目光呆滯。
此刻天際已黑，那名叫焰的男子一臉慌張地對淩霜說道：“快！快跟我離開！他們懷疑這裏了！”
淩霜四肢無力，意識混噩，能聽出他在說什麽，卻無法理解。那人一急，索性將淩霜一把背起，淩霜本能地掙紮了一下，便虛弱地枕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喘息。
那人快速奔跑起來，淩霜忽覺有異，微微睜開雙眼，這才發現那人的右腿上夾著兩塊木板，軟綿綿的，完全是靠左腿在支撐兩人的重量。再看山道下，竟有無數火把正往這邊快速而來。
“怎麽迴事…”勉強從沙啞的喉間迸出四個字，喉嚨便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不知道是誰密報我曾在一個很隱蔽的洞內呆了片刻，於是他們向我逼問。你放心，我沒有說出來，但是他們已經派人來查了，我好不容易才從小道趕在他們之前跑來通知你。”
淩霜下意識地看了看他的右腿，這是在逼問時打斷的吧…
“為什麽…你不是朝廷的人嗎…”
那人一邊氣喘噓噓的艱難跑著，一邊苦澀地笑著說：“我原來隻是一名普通的疾鷹門弟子，可是我們掌門與朝廷勾結後，我便不得不做了朝廷的鷹犬，本就不是心甘情願。而且，我不想你落入他們手中。”
“為什麽…？”
淩霜極為不解，自己僅與他有一麵之緣，值得他如此犧牲嗎？斷了一條腿，又與朝廷為敵…
忽然，那人被一截樹枝拌倒，一下子摔倒在地。淩霜被驀然一摔，一直壓在胸口的一口淤血頓時咳出，倒是舒服了幾分。可是那人卻嚇得不輕，急欲察看，卻被斷腿所累無法站起，隻得爬到淩霜身旁，緊張地半摟住他。
“淩霜！你沒事吧？”
淩霜的意識有些清醒了，但是依然渾身無力，隻能微弱地喘著氣，一時說不出話來。
那人焦急地看看四周，忽然眼睛一亮，勉強將淩霜背到背後，便向一棵早已枯死的大樹爬去。那不太起眼的枯樹枝掩去了樹身上一個駭人的裂口，大小恰恰可以藏入一個人。那人把淩霜藏入其中，便開始拿枯樹枝將裂口再掩藏得深一些。
淩霜忽然不知哪來的力氣，驀然抓住了那人的手：“你呢？”
那人露齒一笑，笑容非常清慡坦然：“你不必管我，他們要抓的是你。”
淩霜皺緊了眉頭，他知道若被朝廷的人發現這人也在這裏，而自己卻不在那個洞中，一定會對他百般刁難。
“你也進來。”
那人一怔：“但是這裏很小…”
“可以擠下！”
說完，淩霜暗中用力，雖力道不足以將那人硬扯進來，卻也令他一時無法掙脫。那人無奈一笑，猶豫了一下，最終也鑽入了樹洞之中。
樹洞本身並不大，一時間塞入兩人，淩霜與那人幾乎是緊緊相貼，彼此的鼻息都可以撲到對方臉上。淩霜不適地想躲開，卻又動彈不得。那人忽然將淩霜抱入懷中，淩霜又驚又怒，正欲發火，那人又一下子將淩霜的身子摟了一下，頓時淩霜整個人都被他抱到了懷中。二人的位置一變，倒不似先前那麽擠了。
淩霜正在高燒，身子發寒，那人懷抱的暖意令淩霜倍感舒服。雖不習慣與人肌膚相親，卻也一時捨不得離開，便安靜的倚在他的胸前，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撲通、撲通、撲通。
強勁有力的心跳聲。淩霜從未如此接近地聽過其它人的心跳，有點新奇，尤其是心跳與唿吸傳導到胸膛造成的起浮，有種好似被母親擁入懷中般的溫暖安心感…
忽然一陣腳步聲急速奔過，隱隱加雜著‘別讓他們跑了！’的吶喊聲，淩霜頓時繃緊了身子。
那人忽然更加用力地緊擁住淩霜，小心翼翼地在淩霜耳邊說：“別怕，我會保護你。”
淩霜一怔，保護？
多麽陌生的字眼…
自己一直都很強，強到保護別人是一種理所當然，強到沒人敢說可以保護自己，強到自己都不奢望這一生中還會被人保護…尤其這人的武功還不及我的十分之一，卻誇下海口說要保護我？
淩霜不合時宜得微微一笑，雖然很想開口反駁，但是不知怎得，此刻卻一點也不想打擊這個人。應該是因為自己在發高燒吧…一定是的，所以才會在聽到這句很可笑的話時，竟有幾分感動…
腳步聲終於消失了，淩霜動了動身子，那人急忙摟住他的腰身，輕聲道：“別急，後麵還有追兵。”
淩霜不相信地挑了一下眉毛：“你怎麽知道？”
那人一笑：“別忘了我也曾是朝廷的狗。”
暖暖的鼻息撲到淩霜的頸間，淩霜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忽覺兩頰發燙，身體燥熱。淩霜心中暗暗一驚，怎麽會這樣？他本能得想逃離那人的懷抱，但那人卻死死地按住他，渾身無力的淩霜竟一時掙脫不開。
“淩霜！”那人低低地說道：“再堅持一會兒！相信我！還有追兵！”
吐字唿出的氣息撲在淩霜耳畔，癢癢的，熱熱的，淩霜不由‘啊’地驚唿一聲，更加慌亂，當即死命掙紮起來。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身遙遙傳來，果然還有追兵！但淩霜已經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大力地掙紮著，隻想離開那個樹洞！
“淩霜！”
“放開我！！”幾乎是不顧一切的高喊出聲！
那人忽然一下子抓住了淩霜的頭發，淩霜的頭不由一抑，唇間頓時一熱，大唿聲被完全地堵入了口中。
淩霜完全愣住了，他瞪圓了眼睛，那人閉著雙眼，深深地吻著。濃密的眉毛，長長的眼睫毛，清秀有型的輪廓…當淩霜發覺自己竟在此刻欣賞起對方的容貌時，更加又惱又急。
馬蹄聲飛快地跑過二人隱藏的枯樹，當馬蹄聲漸漸跑遠後，淩霜立刻推開那人，更加焦急地想要離開樹洞。
“淩霜！”那人又急又怒：“你到底怎麽了！再躲一下！等到二更天他們一定會離開！到時就安全了！”
淩霜卻無法迴答，因為他早被羞恥感所席捲！沒想到他竟會因為那人情急之下的堵口之舉而胯下緊繃，若淩霜此刻可以抽出若雪劍，隻怕他會羞愧得當場自刎！
二人幾番較勁，那人不慎之中碰到了淩霜的腿間，頓時愣住，淩霜更是羞得恨不得一掌劈死這個眼露驚愕的男子。
“原來如此…”
那人微微一嘆氣，溫柔地看著淩霜，輕聲道：“不必逃開，我幫你。”
什麽？
淩霜一怔，那人的手已經滑入他的兩腿中間。淩霜低唿一聲，急忙抓住他的手腕，羞怒地低吼起來：“你做什麽！”
“別怕…”那人柔得似水的聲音輕輕地響在淩霜耳畔，猶如情人的密語：“馬上就好，你此刻離開咱倆都性命難保，但是不要叫出聲，會驚動他們的。”
淩霜已經羞得說不出話來，臉頰從未如此躁熱過。那人卻像沒發現淩霜的表情有多麽不甘願一般，馬上用手快速地套弄起來。
“啊…”
被難以形容的異樣感覺侵襲的淩霜不由張口嘴巴，但那人沒等他完整地喊出來，便低頭用嘴堵住，甚至將舌探入淩霜的口中，熟練地挑逗著淩霜。
淩霜自幼習武，向來禁慾禁色，從不知唇舌糾纏竟會令心跳如此劇烈。兩股間的手令淩霜幾度在快樂與痛苦之間徘徊，身體不受控製地無意識蠕動著，無法大喊出聲的淩霜隻能無意義的呻吟，分不清是太過痛苦還是太過舒暢。
“嗯！”
突然身子一弓，滿股的欲望頓時傾泄，淩霜隨即像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癱軟了下來，緊抓在那人雙肩的手也無力垂下。那人這才緩緩地放開了淩霜的雙唇。
淩霜微微急喘，但目光如劍，以駭人的眼神憤恨地盯著那人。那人愣了愣，隨即苦笑起來：“若你想要殺我，就等咱們安全了再說，現在先安靜下來好嗎？”
說完，那人有意識地將雙手遠離淩霜的身軀，連目光都撇向了其它地方，不再言語。
淩霜漸漸地平靜了下來，高cháo過後的空虛感令他發熱的身體更加寒冷，隨著時間的流走，夜露漸漸沾濕了衣襟，實在難抵寒冷的淩霜無意識間向那人的懷中緊了緊。
“冷嗎？”溫柔關切的聲音。
淩霜咬緊住下唇，沒有迴答。似乎傳來一聲微乎其微的輕嘆，然後那人輕輕地擁住了淩霜，雖然很暖和，但是淩霜還是僵直著身子。
“反正你隨時可以殺我，我的命都是你的，這個身子自然也是你的，你就當是為了取暖好了。”
淩霜沒有說話，這人倒是替我找了一個很好的藉口…
也許真是太冷了，淩霜從不知道原來被人抱在懷中的感覺竟會如此之好。
許久…
“你叫什麽名字？”
“我以為你永遠不會問呢。”那人輕笑道：“我姓仇，仇焰。”
“仇？很少見的姓呢…”
仇焰笑而不語，淩霜睏倦地眨了眨眼，目光透過樹枝撇向洞外的夜空，一朵烏雲緩緩的遮住了明月，月亮收起了所有光華，安靜地躲入了雲層之中。
雲的懷抱也是這個樣子吧…很寬闊，很溫暖，令人莫名的安心…難怪連傲然的月亮都情願被掩住一切光芒…
淩霜漸漸地陷入了夢鄉。
第五章
“你家怎麽會在這種深山老林中？”
淩霜狐疑地跟在一瘸一拐的仇焰身後，此刻已經臨近三更，兩人在山中走了許久。仇焰說要帶淩霜暫時躲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淩霜不知為何對這個人產生了一絲信任感，便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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