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笉然聞言, 立即想起來了那三公之中的司空老頭,不就是姓李麽!那老頭平時在朝堂上看似沒什麽主見, 經常隨著大部隊反對戚博翰的決定。但也有一點跟別人不同,就是其他世家都被鎮壓老實後,這李司空還是堅定不移地站在了懟戚博翰的立場。還帶著幾個跟著自己這派的大臣一起懟。


    陶笉然知道李家那些爪牙是戚博翰的下一個目標。等李家的爪牙被拔幹淨,就是李家覆滅之時了。


    陶笉然沒有跟戚博翰再繼續深入探討李家的話題,而是繼續在紙上寫軍事學院的計劃書。他現在能幫戚博翰的, 就是盡力培養更多的人才為戚博翰所用,讓戚博翰成為真正的千古帝王!


    陶笉然打算要招一批平民學生跟世家子弟對抗,自然也要招一百人左右。對於平民來說,這軍事學院自然不能再收學費了,否則肯定沒幾個百姓支撐得起這個小號,於是許諾了末等兵的待遇,而且也算是兵役的名額。


    不用上戰場就能服兵役,雖然隻是末等兵待遇,但疼愛自家孩子的家長對這一百個名額簡直搶破了頭,短短半個月就定下了人選!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直接從嶽州府的軍事學院抽調了十名教官過來就可以直接上課了!


    陶笉然整理完軍事學院的事情,一抬頭就看到戚博翰眉頭緊皺地盯著一封奏摺看。


    “怎麽了?”陶笉然湊過去,整個人都趴到了戚博翰的背後,讓兩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低頭看向戚博翰手中的奏摺,發現是戶部日常喊窮的奏摺。


    以往邊疆大軍的糧食,有五成都是自給自足的。但是去年大旱,邊境受到的影響也十分嚴重,隻能依靠朝廷調撥軍餉過去。之前邊關被匈奴踏破了兩次,也就剩了個一萬來兵馬,需要的糧食也不算多,但現在戚博翰要給王君浩配十萬大軍,雖然還沒配齊吧,但以後的軍餉可是個大頭!


    陶笉然直接忽略哭窮的那些句子,算了算奏摺上說的數字,不由得疑惑道:“為什麽護送軍餉的成本這麽高?”都快抵得上軍餉本身的價值了!但是京城離邊關並不遠啊,隻有寧安到京城的一半路程!


    戚博翰聞言,罕見地被問住了。為什麽這麽高?如果不是陶笉然提起,戚博翰根本不會覺得這個成本高,因為有史以來,基本上都是這個數字。他皺眉主要是因為這個必要的開支太大了,目前的國庫根本支撐不起。


    戚博翰思索了良久,才迴答陶笉然的問題:“官道太窄,牛車速度太慢。”


    官道太窄,一次隻能容兩輛牛車並行,能裝載的物資並不多。而且官道上路況並不好,有時颳風下雨之後,還得邊走邊清理被刮到路上的石子和樹枝,否則會有翻車的危險。


    運送速度太慢,來迴一趟往往就是好幾個月,剛送過去的糧食在車隊迴到京城的時候,恐怕就已經消耗完畢,所以勢必還得安排兩批以上的人馬,隔一兩個月就要去送一次,那成本肯定是巨額的。


    陶笉然聽完戚博翰的解釋,這才想起那句至理名言:想要富,先修路。而且水泥都鼓搗出來了,不拿去修路簡直對不起人民群眾啊!


    開源不是短時間內能搞出成果的,但是把路修好之後一定能節流,而且修路本來就是一本萬利的事情!


    否則,就算現在琉璃閣加上天蠶絲能給戚博翰的私庫賺不少錢,但想要填滿國庫的空虛是不可能的。再說了,憑什麽要用戚博翰的私房錢來填國庫!北方賑災是不得已之舉,若是長久以往,說不定會把一些白眼狼的心養大呢!


    陶笉然眼珠一轉,又想到了一出空手套白狼的點子。於是第二天,全京城都知道琉璃閣六月一日的拍賣會,要拍賣幾樣禦賜的東西。


    也是到了此時,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原來琉璃閣是戚博翰的開!


    又得知這琉璃閣竟然是郭家在經營,還能占五成利後,京城其他世家可謂是分外眼紅。


    琉璃閣究竟有多賺錢大家都看在眼裏,這麽大一塊大餅,憑什麽隻能由謝家這個鄉下來的土族獨吞?!


    有人想要去找戚博翰聊聊人生,也有人自以為看到了真相:戚博翰根本不是要打壓世家,他隻是想打壓不聽話的世家!很快,另一個消息傳出來後,更佐證了這些人的想法。


    天蠶絲竟然也是戚博翰的產業!當年隻是因為郭家給了戚博翰一點方便,他便就讓郭家吞了這麽一塊大餅!雖然天蠶絲一年隻能賣幾個月,但其中利潤也就比琉璃閣低一點點而已!


    一個連世家都不算的商賈之家,竟然也能分得這麽多的好處,誰知道戚博翰手裏會不會還有更多的好東西?一時之間,那些一開始跟戚博翰作對還蹦躂得厲害的世家,已經是悔到腸子都青了。天大地大,哪有賺到手的錢銀大?!


    特別是李家。別人沒明麵上反過戚博翰的,還能厚著臉皮去跟戚博翰拉關係,可是他們家跟戚博翰實則已經撕破臉皮了,再加上恃兵傲物這麽多年,李司空哪裏願意向戚博翰低頭!


    京城內人心浮動,朝堂上也開始爭論不休。


    戚博翰黑著臉,看著殿下跪著的分分鍾要以頭搶地的禦史,眼神中滿是殺意。


    那禦史卻似乎察覺不到危險,仍舊振振有詞道:“陛下!禦賜之物怎能拍賣,實在有損皇威,懇請陛下收迴成命!”


    “哼,這位禦史大人這麽為皇上著想,不如把全部身家捐出來填軍餉啊!”陶笉然冷哼一聲,“如今國庫空虛,北部需要糧食挨到秋收,邊境更需要大量軍餉,既然禦史大人這麽為國為民,那就別隻動嘴皮子呀!”


    “你!陶大人身為禮部尚書,難道不懂禮法,不知道祖宗家訓嗎!”那禦史不敢直接罵戚博翰,但懟個區區尚書還是有底氣的。然而殊不知,懟戚博翰還有條活路,懟陶笉然,嗬嗬……


    戚博翰臉色愈發陰沉,陶笉然也是十分憤慨:“什麽禮法告訴你要枉顧上萬人的性命,也要去維護那虛無縹緲的威嚴?你說,哪一本書哪一頁哪一條!?”


    禦史被問得啞口無言,最終隻能麵紅耳赤道:“你這是強詞奪理!”


    “我怎麽強詞奪理了?我說的哪一句不對?你身為禦史,不監察百官,不為民請命。陛下勤政愛民,在你嘴裏就變成了枉顧禮法,你這智商怎麽當上禦史的?!”陶笉然被氣個半死,他入朝這幾個月,淨看著這些禦史懟天懟地懟空氣,就沒見他們幹過一件實事!


    在朝堂上兩個大臣吵起來是常有的事情,但是今天是陶笉然第一次這麽大聲說話,不由得分外引人側目有。也有消息靈通的,知道之前寧安傳出來的兩份十分囂張的通告是陶笉然寫的,此時才將這個看上去十分溫和的年輕人,跟那兩份囂張的通告聯想起來。


    那禦史被陶笉然說得滿臉通紅,正待反駁,戚博翰卻不允許這煞筆再欺負自己媳婦兒了:“夠了,朕意已決。張禦史,若你不知道怎麽當這禦史之位,朕可以給你換個位置。”


    張禦史聞言,有心想反駁,但他是受了李司空的委託才會出來勸阻的,哪裏願意為此丟了這官位,隻吶吶地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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