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就睡這麽一會兒?”路郝雙眼盯在顯示器上,他遊戲打的正酣,用餘光就能看見文寒出來了,所以自然而然地招唿了一句。


    “剛才jc來電話了…說叫去做一下筆錄…”


    “臥槽…又他/媽死了… …”路郝氣的差點把遊戲手柄給摔出去二裏地,他懊惱的抓了一下頭發,然後變臉似的扯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眼光落在文寒臉上,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文寒於是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路郝被遊戲裏麵的怪獸折磨的痛不欲生,連打三局都不過,他頓時沒了興致,心想還不如去外邊兒轉轉,唿吸唿吸新鮮空氣。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把手機鑰匙錢包一股腦兒的塞進褲子口袋裏,說道:“走!”


    文寒心想這人可真是行動派,於是放下水杯和路郝一起出去了。兩人錄完筆錄,也是吃午飯的時候了,路郝做主,直接找了家派出所附近的館子就進去了,他想點幾瓶冰鎮啤酒喝喝,結果做他對麵的文寒挺小聲地說了句“老喝酒對身體不好”,就被路郝聽了去。


    他目光灼灼看著文寒,漾開一個略帶痞氣的笑容,說了句:“聽你的,那就不喝了。”


    文寒一下子就被他這話說紅了臉,一頓飯吃的,從頭到尾再沒敢抬頭。


    路郝雖然沒喝上酒,但是他依然心情很好。反觀文寒,卻顯得心事重重。他們倆吃完飯迴了家,路郝才覺出文寒的不對勁兒來。


    文寒一迴家,就把自己關在次臥裏不出來,路郝挺納悶兒,不明白小文是怎麽了,他想自己剛才沒喝酒,不是表現的挺好的麽,怎麽小文還是悶悶不樂?路郝就算想破了大天,也不明白文寒在煩惱什麽。


    文寒從床墊底下翻出一個信封兒,信封裏有二十七張紅色的毛爺爺,他拿出二十張,不一會兒就把錢捂熱乎了,又過了一會兒,手汗弄cháo了紅色的大鈔,文寒這才下定決心開了房門走出去。


    路郝依然盤踞在客廳,也不嫌熱,他最近玩遊戲都魔怔了,之前不太碰這東西,是怕自己上癮,現在他正式成了定期分紅的甩手掌櫃,一下子就放縱起自己來。


    要說遊戲這東西吧,很容易就讓人沉淪進去,特別能耽誤正事,比如說客廳的立式空調吧,早就該找人修理修理,他這個一家之主硬是一拖再拖,照這樣子,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麽猴年馬月去。估計等再過一個月到了國慶,天氣不那麽熱的時候,這空調也徹底不用修了。


    文寒見路郝又在打遊戲,客廳裏傳來各種特效的混雜聲,期間機槍掃she的“嘟嘟”聲不絕於耳,他有心等一等再開口,唯恐自己打擾了路郝玩遊戲的好興致,可又怕自己哪怕再等上半分鍾,到嘴邊的話又會被生生憋迴肚裏去。他下了老大的決心,從剛才吃飯的時候就在想,為了路郝好,他決定還是搬出去住…有自己這個倒黴鬼在路郝身邊,路郝的路能有多好呢?


    文寒緊緊攥著手裏的那兩千塊,聲音稍微比平時說話的音調高了一度,道:“路哥,我有事和你說。”


    他這次難得緊張的沒有結巴,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引起了路郝全部的注意。遊戲再讓人上癮,都比不過自己心眼裏放著的那個人。


    路郝第一次見文寒臉上出現如此嚴肅緊張的神情,心裏狐疑更深,心想小文到底是怎麽了?他放下手中發燙的遊戲手柄,用遙控器按息了顯示器,坐直了身子,說了句:“嗯,你說。”


    文寒張了張嘴,本來他想站著說話,後來覺得他視線和路郝也不持平,好像對人十分不禮貌,他遂坐在路郝左手側位的沙發上,把那薄薄的二十張放在茶幾一角,艱難地開口道:“路哥,我手頭緊,這迴隻好再給你二十張。”


    路郝聞言,倒是輕鬆地笑了。他還以為什麽事兒呢,原來又是錢…他不說要這錢,也不說不要,自己昏迷的時候雖然沒有正麵迴應文寒的告白,但他心裏早就把文寒當自己的人看了,文寒要是個女的,他敢拿個大喇叭對全世界喊“小文是我媳婦兒!”…無奈小文是個男的,現在也不是路郝不敢,他隻是怕文寒麵子薄…根本不可能在全世界麵前出櫃。他路郝怕什麽呢…除了怕自己媳婦兒不開心不高興,他什麽都不怕…他做夢都沒想到文寒那個鴕鳥會先說愛…什麽叫“因禍得福”,這就是個極好的例子…


    文寒見路郝也不表態,似乎對那兩千塊毫不在意,他頓時特別特別窘迫,心裏更加看不起自己,是啊…兩千塊,太少太少了…哪有這麽還錢的。他自己也不願意這樣,可是他實在太窮了…除了自己的一顆心可以給路郝,其餘再多的真是給不了了。但現在,這顆真心給了人家,未必會給那人帶來什麽好運…隻怕,怕…他緊咬下唇,道:“路哥,我打算這周末搬家…我就不在這繼續打擾你了,等我手頭兒一有閑錢,我馬上就會還你,這個你放心。”


    路郝瞪大了眼,根本不相信自己耳朵裏聽到了什麽?今天也不是四月一日愚人節吧,小文怎麽能這麽一本正經的開這種玩笑呢?他輕聲道:“你說什麽玩笑話呢?”


    文寒一聽這話急了,他趕忙辯解道:“我沒開玩笑…我是真的會還錢的!”


    “那你他/媽/的是玩我呢?!…”路郝氣的一拍茶幾,二十張毛爺爺嘩嘩就被震到地上…


    路郝之前從沒對文寒大吼過,他對小文一直可以稱得上用“小心翼翼”形容都不為過,人家是曆史老師,正規高校畢業,也算是知識分子了,他自己雖然也念過什麽三流的大學,但那點過往,怎麽好意思在人民教師麵前逞威風呢,他平時說話挺自然地會帶一兩個髒字,可自打認識了文寒,他也不太說那些字眼兒了,盡管偶爾也會蹦出幾個字來,但比照之前,簡直收斂太多了。他為了小文做到這份兒上,昨晚又收穫了愛的告白,怎麽小文突然要搬走?這是什麽意思?是看他路郝長得像個傻逼,所以拿他尋開心咯?


    路郝不明白…不明白這是為什麽…文寒那表情,明擺著是對昨晚說過的話後悔了。


    文寒看著被怒氣籠罩全身的路郝,囁囁道:“什麽…玩?”


    兩人溝通完全不在一個頻率上,互相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麽。


    路郝見文寒那樣就來氣,他不是玩自己,又是什麽?難道小文嘴裏說過的話還不到24小時,這麽快就不作數了?文寒怎麽能這麽給人一顆甜棗吃,又當頭再補一棒子…他在醫院裏一睜眼,文寒還好好的…出去一趟,這麽快就變心了…這不合邏輯,路郝心中像個棄婦一樣在心裏分析著薄情寡義的負心漢…想破腦袋也抓不住重點。


    文寒那性格,真是挺要命的,虧得也就是路郝,忍了他這麽久,但凡換個別的爺們兒,早不跟文寒那瞎湊了。


    路郝一下子覺得特別心累,他也不是沒談過戀愛,哪迴搞對象都不如這迴讓他難受,他就是一個凡人,想好好找個人搭夥過日子,怎麽就那麽難呢?他又生氣又傷心,他也不想繼續刨根問底兒是為什麽,那人打定主意不說,無論他怎麽問都是白搭。他要走,就叫他走吧,反正自己以前一個人過日子也挺好的,再迴到之前無牽無掛的狀態,也沒什麽讓人不習慣的。路郝心裏想了這麽多,好半晌嘆了一口氣道:“你走吧,錢也不用你還了,就當是我白給你的。你若願意在酒吧打工就繼續接茬幹,要不願意幹你就直接走,我不會為難你。對了,以後我也不會再糾纏你,咱倆以後就當陌生人一樣吧,誰也不認識誰。”


    文寒看路郝從一開始的憤怒到現在說出“陌生人”三個字的時候,他心裏真害怕了,也忘了揪著“還錢”這個話題不放了,他眼圈一紅,顫聲道:“路哥…我不想和你做陌生人…我…”


    路郝一見小文眼圈鼻頭都紅著,好像一隻可憐的白兔精,他心一軟,忍不住說了自己的真心話:“我知道你後悔了…但是強扭的瓜不甜,你不喜歡我,我也沒辦法,是不?隻是你不喜歡我,我卻喜歡你,你願意走,我怎麽留也留不住,我還不如放你走,你走了,咱們就真是陌生人了…我看你…”


    “我…我喜歡你的…”文寒聽見路郝明明白白的對他說“喜歡”,忍不住也想叫那人知道自己的真實心意。


    路郝對他有意思,文寒老早就是猜到的,隻不過他喜歡自欺欺人,又慣是看輕自己,覺得自己配不上人家,才總患得患失的騙自己說不明白那人是怎麽想的。其實他有什麽不明白的呢?他潛意識裏跟明鏡似的,要說是誰在這場喜歡的較量裏先舉雙手投了降,恐怕文寒都知道是路郝先對他抱了些許期待和幻想,而自己是後來才喜歡上路郝的。


    路郝驀地又被文寒的一句“我喜歡你”砸的暈頭轉向,這下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他嘴欠追擊道:“你真喜歡我?”


    文寒隻能紅著臉,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路郝突然也不糾結文寒是不是要搬走了,他渾身血液沸騰起來,又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如在雲端,這喜悅來的有點不真實…他一屁股坐去文寒身邊,大手抓了那人瘦弱的肩膀,又認真的問了一遍:“你說你喜歡我?”


    文寒被他抓的有點疼,抬頭看著路郝一臉認真的樣子,隻得又小聲說了一遍“我喜歡你”。他臉燒的真要滴血,看在路郝眼裏卻是那麽讓人意亂情迷,路郝一個情不自禁,照著文寒的嘴唇就吻了過去。


    文寒被這劇情弄的有點發懵,怎麽路哥毫無徵兆,剛才還生著氣,現在就畫風一變,來捉他嘴裏的舌/頭來玩呢?


    ☆、交流


    文寒被動的承受著這突如其來的吻,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迴應。之前他與陳一白隻是下麵交流的多,嘴上交流的少,他對這口/舌之纏,究竟也毫無技巧可言,更談不上怎麽主動了,他隻得本能的順著路郝的舌頭,把自己的舌頭送上去與之交纏不休,不想卻是被那人把口腔裏全掃蕩了個遍。


    慢慢地,文寒感覺路郝唿吸越來越重,對方的舌頭頂的他嗓子眼也難受的緊,他鼻子嘴巴都不會唿氣吸氣了,隻覺得缺氧缺的厲害,腦子發暈,身上軟綿綿的又舒服的不行…他兩手被路郝牽引著掛在路郝脖子上…吻的難捨難分。


    路郝的一雙大手托著他的後腦勺變換了一個角度,又狠狠吻了他幾秒,這才不甘心地放開對方的唇/舌,讓小文有個喘息的機會。兩人的嘴巴甫一分開,帶了很多晶亮的津液出來…絲絲粘連,文寒嘴角流出不少,弄的下巴上到處沾滿了口水,路郝笑著用右手手指給他揩幹淨了,摟著被吻的渾身發軟的小文待了好一會兒。


    文寒倚在路郝懷裏大口喘著氣,要是沒有路郝,他根本不知道接/吻是這麽舒服又這麽讓人亂了唿吸的一件事。之前他和路郝為數不多的幾次接/吻,都沒有這次來的洶湧猛烈。他不用摸,就知道自己的臉一定燙的嚇人,不止是臉,他渾身都好像真的發燒了,熱度一直不退,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都要把他和路郝身上的汗給烘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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