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吻也許純粹是醉酒鬧著玩的吧,這麽一計較下來,他為自己剛才的胡思亂想羞憤起來,人家怎麽會看上自己呢,哎…可能是天黑了,就光喜歡做些不切實際的夢…


    文寒心想:“養足精神看看明天還是找些兼職來做,掙錢才是最緊要的。”


    那頭路郝燒的迷迷糊糊,隱約聽見有熟悉的音樂響起,好像是自己手機。


    他渾身酸痛,躺在床上實在懶得動彈,眼下就是天王老子的電話他也決意不接。


    手機鈴聲很執著,一直唱個不停,真夠煩的,他拿被子蒙上頭就繼續昏睡起來。


    睡了不知多久,路郝是被尿意憋醒的,醒來外麵的天都黑了,不知今夕何夕的。


    許是睡前吃了感冒沖劑,又睡個天昏地暗,他感覺自己的身子沒那麽沉了,精神也好些。


    他想:“虧得自己年輕,睡一覺也就活過來了。真是病來如山倒,多少年都沒病過了,可能是昨日吹風受了涼。按說這快夏天了,也不應該啊,管他的呢。”


    想到這裏路郝的肚子咕咕叫起來,餓的前胸貼後背。


    昨天到現在,他簡直忙得沒時間解決吃飯問題,眼下家裏大約隻有方便麵,他咂摸咂摸嘴,覺得實在有點難以下咽。


    路郝解決了生理一急,坐迴床上,迷迷糊糊想起好像是有人打電話,但自己沒接。


    他趕忙翻開手機,未接電話那一欄最上頭有“文寒”的名字。


    原來是小文。


    他想也不想就迴撥過去,滴聲響了五六下,路郝要摁掉這通電話的時候,對方接通了:“餵…”…一聽就是沒睡醒。


    “是我,路郝,剛找我有事嗎?”路郝一開口才發覺自己嗓音是啞的…


    那邊果然是停頓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的問著:“路大哥,你是不是生病了?”


    “嗯?…呃…”


    “你吃藥了嗎?”


    “吃過了…”路郝手握手機,不知是不是生病的人都比較脆弱,他一想到方便麵,就又加了一句:“不過更想吃你做的飯。”


    “那我去看看你吧。”


    “行啊。”


    電話那頭文寒撂了電話,也傻了吧唧的開始穿衣服就要出門,可那會兒都晚上九點多了。他風馳電掣的拾掇完,出門推了自行車才徹底傻眼了,他根本不知道路郝家在哪兒。


    從來都是路郝找他,沒有他找過路郝的份兒…


    文寒自己這邊說風就是雨,合計著準是之前伺候陳一白伺候慣了,隨叫隨到,也沒個人身自由。


    現在沒了陳一白那混蛋,自己的行動力依然快如閃電。


    文寒又給路郝掛了一個電話過去,意思是要路郝把他家地址給文寒發過來。


    不一會兒文寒的老年機收到“滴”的一聲,來信息了,他打開一看想了想路線,騎上自行車就趕往目的地。


    路郝給文寒發過信息,才可笑起兩人的急脾氣。


    他肚子還真是餓,去了客廳倒了杯水充飢,一抬頭看見牆上的掛鍾,才發現已經快九點半了。


    現在是快到夏天了,這麽黑的天總不能是上午九點半啊,路郝暗暗合計:這麽晚了叫人家來多不好意思,怪麻煩的。


    他一杯水沒喝完,就著急麻慌的迴屋撥手機想告訴文寒別來了,結果響了很久也沒人接…算了,那人愛來就來吧,反正自己也好幾天沒見到他了。


    路郝正發愁李澤雨走了,他和文寒怎麽見麵還得另找由頭,可巧這下生病倒生出機會來了。


    看來古人說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果真還有點道理。


    想到這,路郝就“嘿嘿”幹笑兩聲,這裏麵多少有點自嘲的意思,還有點小慶幸。他想著想著,閑的無事,又打起盹來。


    路郝家很好找,就在市中心郵局家屬院的老小區裏,房子雖然老了點兒,但擱不住地段好。


    文寒騎著自行車打老遠兒就看見黃綠黃綠一排排的舊樓房。


    他進了小區裏麵,臨到路郝家樓下的時候,又折迴去,在小區大門口的水果攤兒買了點兒水果,香蕉、蘋果呀之類的。


    第一次去人家家裏麽,空手多不好的,何況還是看病號兒。


    文寒拎著東西爬到五樓的時候,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差十五分整十點。


    手機裏還有條兒未讀簡訊,是路郝發的,內容是太晚了叫他不要來了。但那會兒文寒專心騎車呢,所以才漏了這條短消息。


    他按了門鈴,等了不久,就看見路郝大大的笑臉。


    病號狀態看起來還不錯麽,文寒心道,沒有想像中的病怏怏。害的自己緊趕慢趕的,真像個傻瓜。不過欠了人家那多人情,來看看也實屬應該。


    文寒進門前還在糾結要不要脫鞋這個問題,進去一看才知道這顧慮根本就是多餘的。


    怎麽說呢…路郝家感覺像單身男人住的地方,三個字總結:髒、亂、差。


    “給你買了點水果。”文寒遞過袋子。


    “謝謝…你看你,還買什麽東西啊…”


    文寒笑笑:“應該的!…那個,叔叔阿姨不在家啊?”


    路郝:“你不知道嗎…我自己住啊…”他摸摸後腦勺,總覺得自己之前好像跟小文說過的啊…


    “哦…”文寒心道果然,這不是單身男人住的地方才怪呢。


    “你想吃點什麽?”文寒又問。


    “隨便吧…吃什麽都行,隻要不是方便麵。”


    ☆、日常


    文寒最頭疼別人說“隨便”,尤其是問別人吃什麽的時候別人答隨便。


    他挽起袖子洗了手,很自覺地就直奔主題走進廚房,才發現廚房跟外麵的客廳一比倒是幹淨,幹淨的有些過分了,看來是不經常開火做飯。


    他打開冰箱一看,裏麵隻有兩個雞蛋和一袋方便麵,最後終於翻出一袋速凍包子。


    跟在文寒身後的路郝,倚在廚房門口,見文寒嘆了口氣,迴頭麵色發難的看著他,他隻好露著一口白牙沖小文同學聳了聳肩,攤了攤手。那意思就是我是單身男人麽,你懂的!


    鑑於兩人之前的不清不楚、不尷不尬的處境,路郝沒想到自己那句半玩笑的真心話,會招來這人。這麽晚人家來了要給他做飯,結果他家什麽都沒有。


    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呢,何況是文寒了,文寒也省的問路郝生病有沒有什麽忌口的東西。他想了想今天隻好先將就一下了,現在這個時間出去買菜真是不太方便。小文同學隻好找了蒸鍋打算蒸包子,順便調了一碗簡單的雞蛋羹放進鍋裏。所幸油鹽醬醋和炊具這些倒還是有的,要不還真難辦。


    路郝盯著那人忙碌的身影,竊喜的想這人這麽關心自己,是不是也有一些喜歡自己呢?就算不喜歡也好,感情是慢慢培養的,來日方長。


    雙方都坦白了性向也有好處,免得玩什麽‘猜猜猜’的遊戲,成年人了也不想搞那些小孩子家家的心思,直截了當也好,這麽發展下去大概是可以一帆風順了。


    自我催眠的時候,路郝覺著他自己的感冒都痊癒了似的,心情越來越好。


    包子和雞蛋羹沒幾分鍾就蒸熟了,廚房太小沒辦法吃飯。


    兩人移步客廳。


    文寒看著坐在他對麵的路郝吃著飯,許是餓了,吃飯的時候頭也不抬,隻光往嘴裏塞包子,看的文寒還要間隙囑咐路郝“吃飯慢點兒,小心噎著。”


    路郝還是頭也不抬,一邊吃一邊猛點頭,但速度也未見降下來,依舊我行我素。


    沒幾分鍾的事兒,路郝就解決戰鬥。


    兩人隔著碗盤狼藉的茶幾,默默看著對方。


    一開始是路郝使勁盯著文寒看,終於把文寒看的不好意思低下頭,拚命的搓手指,很緊張的樣子。


    手指都搓紅了,小文同學實在受不了這難捱的沉默,抬頭問路郝:“你幹嘛老看我?”


    路郝笑:“我看你好像瘦了…猜你瘦了多少斤。”


    這話答的讓文寒不知道迴什麽,他自己是沒察覺自己瘦了的,也不是愛美的小姑娘,哪有心情關心自己胖瘦的問題。


    但若是他跟路郝說出自己沒瘦的話來,路郝一定會喋喋不休舉例印證他確實是瘦了這個論點,沒完沒了的話題。


    不管怎麽說,這都說明路郝是關心他這個人的,文寒更覺得虧欠路郝,還好明天是周六,不如早早起來給這人做了容易消化的早點也好。


    想到這的時候一抬頭才發現牆上的鍾都十點半多了,他站起來就跟路郝說要迴去了,路郝也不留人,隻說路上注意安全,到酒吧了給路郝發條簡訊報下平安。


    文寒順從的答著,又暗想這人也還細心。


    路郝一直送到樓下,看文寒推著自行車要走,目光送行。


    文寒連連叫病號兒趕緊上去養病,也不見那人進樓。


    文寒騎車騎出去老遠,迴頭一看那人還站在樓前,就趕緊轉過頭來加快腳上蹬車的速度,生怕那人看見自己迴頭,老鼠遇了貓似的心虛,也理不出絲毫頭緒,腦子裏亂亂的一團。


    等到了酒吧給那人發了簡訊過去,也不見那人迴複。


    文寒還以為那人多少會迴個一言半語什麽的,結果卻什麽都沒有,期望落空。他拿著手機反覆看了半天,一個人坐在床上,失落感尤為強烈。


    文寒定了鬧鍾,打算第二日要早早起床,給那人做了早餐帶過去。


    小文同學關了燈,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有一會兒,腦子裏想的都是路郝,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麽,然後就沉沉睡了過去。


    入夜做了個夢,夢裏文寒夢見他娘,他娘就坐在床邊,拉著他的手,笑著看他,也不說話。


    他娘的樣子看起來很健康,一點也不像被病魔糾纏的樣子,整個人都泛著一層柔和的光,連笑容也是溫溫暖暖的,安安靜靜,祥和美好。


    一陣吵人的聲音響起,是鬧鈴響了。


    文寒掙紮了下才睜開眼,摸摸索索按了手機,世界又歸為平靜。


    他賴在床上,想那夢太真實了,也許是他娘的病有所好轉。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許是素日裏他盼著他娘病好,沒準菩薩顯靈真的成全了呢!


    他現在真想飛迴去看看他娘,守在他娘的床前。然而夢境太短,直叫人迴味。


    天一亮,他還是跟他娘隔著十萬八千裏,沒有翅膀,也飛不迴去。


    文寒起了床,洗漱一番就出門了。李澤雨的酒吧所在的地段很好,緊挨著菜市場。


    通常來說,早市很熱鬧,蔬菜也都很新鮮,正是採購的大好時機。


    文寒買了一堆東西欲迴酒吧,走到半路又折了迴去,忘了買小米。


    等到買完小米迴到酒吧的時候,他翻了一下廚房根本沒找到保溫盒之類的東西,看了看表發現時間比較緊湊了,剛才迴去買米也多少耽誤了一些時間。


    小文同學遂提了大包小包放在自行車的車筐裏,車筐放不下就掛在左右車把上,腳一蹬騎上車就往路郝家方向去了。


    ☆、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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