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趙達武便醒了過來。


    醒過來後的趙達武見張雲斜靠在床背後的牆上,在吃驚的同時,他也非常後悔自己剛才怎麽沒有看見張雲而先弄死他!


    不過,現在是不可能的了。


    “趙達武,一會兒,我問你什麽你便答應什麽。知道嗎?如果你不老實作答,今晚老子就能夠把你整死在這裏,信不信?!”張雲的聲音突然變得十分地陰冷並充滿了殺氣。


    “是是是,你怎麽問,我怎麽答。我一定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趙達武跪在地上,頭點得像雞啄米。


    雖然現在張雲看起來像是中了毒的樣子,但是,看樣子也不是很兇了。


    而且,現在有這個兇神惡煞的王大剛在旁邊保護,他可不敢胡亂說話。


    接下來,張雲便按照自己的思路,問了趙達武一些關於舒光才的一些事情以及他本人在舒光才隊伍裏的職務。


    最後,張雲厲聲道:“趙達武,記住,你不要認為你是鎮書記曾少林的舅子就可以為所欲為。如果你做得過分,老子有有一千種、一萬種辦法要你從這世界上消失!!現在,你滾蛋吧。不過,我提醒你,你出去以後想動什麽歪心思,影響了老子睡覺休息,老子要你的老命!”


    “是是是,不敢,我絕對不敢!”說罷,趙達武便如遇大赦似的轉身想跑。


    “我叫你走了嗎?”張雲突然一聲厲喝。


    “你剛剛不是說叫我‘滾蛋’嗎?”趙達武心裏暗自腹誹道。


    “張鎮長,你還有什麽事情請說。”趙達武盡管心裏憋屈,但是,仍然不敢亂說什麽。


    張雲馬上嚴肅地說道:“你迴去告訴你們的舒總,要想參加到兩座大橋的修建中來,他的員工就必須經過考試,通過考試了才能夠‘進場’施工。考試的規則和考試題叫他先在網上去搜尋。到時候,他要多少員工參加考試,省‘大橋建築隊’就出多少員工和他們一起考!考試的時間是後天早晨九點半,考試的地點就在鎮政府三樓的大會議室。到時候會有‘省建築工程研究院’的專家監考和改卷。試卷采取‘密封閱卷’的形式,你要叫他相信,我們的考試絕對的‘公平、公正、公開’,因為橋梁的建設來不得半點的馬虎和無知的——一旦它的修建出了問題,那就是車毀人亡的大事!”


    “好的,我一定把你的話帶到!”趙達武卑微地連連點頭道。


    “欺軟怕硬的狗東西,滾吧!”這下,張雲才冷冷地道。


    趙達武這才像被打的狗一樣失魂落魄地跑出了“飯莊”。


    他迅速地上車發動油門,拚命地朝鎮上狂奔。


    迴到了家,他這才趕緊給舒光才打電話,把張雲要求他的員工後天要參加考試的事情告訴了幺舅(因為舒光才是鎮委書記曾少林的舅舅,而趙達武是曾少林的舅子,所以,他也就跟著曾少林喊舒光才一聲‘幺舅’。)


    哪知,趙達武的話還沒有說完,舒光才便大聲的罵起來:“特碼的,這個張鎮長不是故意的嗎?明明知道我的工人都沒有參加過修橋,對修橋根本就‘一竅不通’,他這還要我的人通過考試才能上班施工,這不是故意刁難我們嘛?”理著一個短寸頭,腦袋很小,腦門上有一個長形的疤痕的矮小個子的舒光才一臉怒意地大聲叫道。


    “誰說不是呢。不過,幺舅,張雲那天殺的說修建大橋是一個大事,如果一旦出事,就是車毀人亡的大事!”趙達武趕緊把張雲 的原話傳達給幺舅聽。


    “特麽的,這點老子還不知道嘛?還用得著他說?”幺舅又是一陣怒罵。


    “幺舅,我告訴你一件事。張雲現在就在‘清溪溝’橋的橋頭約一公裏處的那個新修的‘旅店加飯莊’裏。他似乎中了毒,整個人都不能夠動彈。我的意思是不是找兩個高手去把他做了?”趙達武突然眼露兇光道。


    “就他一個人嗎?你是怎麽知道的?”舒光才很是奇怪的問道。


    “他的旁邊還有那個非常能夠打的王大剛以及他的兩個妹妹。我是無意間知道的。”趙達武趕緊撒謊道。


    “好一個‘無意間知道的’!對於你老子還不知道?”舒光才在心裏冷罵一聲。


    但是,他突然臉色一凜:“不行!現在不能動張雲!首先,他剛剛被提升為鎮長,他的‘光環’太惹眼;第二,我們的員工後天還得參加考試,咱們的人是否能夠進入‘建橋隊’去施工,還得要那張雲點頭才行!第三,你不是說他的旁邊還有那個殺人狂魔王大剛嗎?難道你不知道,前段時間我的十多個打手,都被他打得幾乎連‘爹媽都不認得’了嗎?所以,現在,千萬不能動他!”


    “好的,幺舅,你說得對!我這也是為了你作想嘛?怕他以後影響你公司的發展!”


    “那幺舅就在此謝謝外侄兒了!不過,這一次暫時饒過他,以後如果他一直在我的發財路上擋道,到時候再‘清除’他也不遲啊!”


    “是,幺舅說得是。”趙達武趕緊低眉同意幺舅的意見。


    那晚,張雲到了後半夜便能夠動了。


    他叫大剛挨著自己睡在03號房間,這間房間就留給兩姐妹睡覺。


    這樣,四個人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八點鍾。


    起床後,張雲叫大剛三姊妹趕緊洗漱完畢,然後,一起到鎮上的小食店吃了包子饅頭下稀飯。


    然後他告訴大剛好好地在給他配備的房間裏等著,並告訴他說兩座大橋這兩天就要開工了。


    然後,他便去鎮委大院去簽了“到”。簽了“到”後他決定去曾書記的辦公室與他溝通一下關於“舒適建築隊”要參與大橋的修建的問題。


    因為這個“舒適建築隊”的隊長可是他曾書記的舅舅。


    到了曾書記的辦公室,曾書記比以前對他還要熱情。


    他不僅僅給他倒了茶,而且手拉著張雲的手和張雲一起坐到了長沙發上。


    “曾書記,今早晨我來主要是想和你商量一下關於‘舒適建築隊’想參與兩座大橋的修建的問題。”


    “喔,這可是一件好事啊,這有什麽商量頭的?反正兩座大橋是同時修建,人手也緊,不如就讓他們參加算了!”曾少林大大咧咧地一笑道。


    “不是,曾書記,那個修橋可是不一般啊——那是關係到全鎮甚至是全縣、全市乃至全省的道路安全問題喲。如果橋沒有修好,哪一個環節一旦出了問題,那就會造成全國聞名的‘安全大案’啊!那將對清水鎮的經濟建設造成多大的危害啊!”


    “張鎮長,你就不要危言聳聽了。他們參與到修橋的施工當中去,也隻是當一下普通的工人,幹一些體力活。他們又不是專家和設計者,他們一切都聽工頭和‘施工’的指揮,怎麽會對橋的製造產生什麽危險?”曾少林好像並沒有生氣,而是哈哈地笑著耐心地解釋道。


    可他心裏早已把“馬拉隔壁”的話已經在心裏對張雲說了千百遍了。


    “馬拉隔壁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不就是因為這個‘舒適建築隊’的隊長是我的舅舅嗎?便跑來給老子說這麽多的屁話!小子,不要以為你剛剛提拔為鎮長了。即使是鎮長,也得在老子的‘下巴下麵討奶吃’!什麽啥幾把的‘出了問題’?就當工人‘照圖施工’能出啥問題?哼!”


    “曾書記,話不可能這麽說,即使‘照圖施工’,那也要看得懂圖紙才行啊。萬一,技術員把圖拿錯了,或者是技術員給他們一堆的圖紙叫他們自己按照圖紙來施工,可他們連圖紙都看不懂,怎麽選圖,又怎麽施工呢?那樣不是亂來嗎?再說了,人家省裏麵有專門的‘建橋隊’,既然都有專門的‘建橋隊’還要普通的修建工人來幹啥?”


    “小張,張鎮長呀,一切都沒有你說的那麽嚴重。不就是做一點活路嗎?有那麽誇張嗎?說實話吧,我覺得這些普工能夠參與到修橋的過程中是十分正確、十分必要的。他們又不參與大橋的設計與技術的管理,他們隻是幹一點活路,為了家庭找一點生活費,這有什麽要不得的?所以,我就一個人的意見而言,同意讓他們參與到清水鎮的經濟建設中來,隻是當時你沒有在鎮裏,也就沒有和你商量,征得你的同意了。在這裏,我因為我的主觀武斷向你做一個檢討。哈哈,張鎮長,就這樣了!”曾書記趕緊又打著哈哈道。


    不過,他又在心裏罵了無數個“馬拉隔壁”了!


    你以為你是鎮長了就不得了了?去你的吧,很多事情,隻要老子不點頭同意,你“馬拉隔壁”的能夠辦成嘛?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張雲這一次竟然如此強硬:“那不行!修橋的安全問題可是天大的事情。為了讓‘舒適建築隊’的人知難而退,或者是說讓你們有這方麵的知識的人能夠進入‘建橋隊’去施工,我決定明天在鎮政府的大會議室舉行一場別開生麵的考試。監考和改卷我都不用我們鎮上的人,而是用省‘橋梁研究院’的老師。而且,明天我還通知了葉書記、馬縣長前來監督和視察工作。另外,也許市裏麵也要來人。”


    聽到這裏曾少林的身子不由得一震:“張鎮長,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不事先和我商量一下?而且,這種所謂的‘考試’用得著把葉書記、馬縣長他們都叫來嗎?”這一下,曾書記的笑臉就不是那麽自然了。


    “當然用得著。曾書記,我希望如果明天你有空,你還得來現場看一看!”


    “嗯,好的,我有空一定會來的。”口頭上答應,他的心頭卻是另一種說辭:“我當然要來,如此重要的場合,我不來怎麽能夠顯得我這個鎮委書記的重要呢?我不來,怎麽讓領導知道我在全力地支持你的工作呢?”


    第二天,九點半準時,葉永雅書記,馬縣長便進了“考場”,坐在了主席台上麵。


    不一會兒,“考委會”的謝主任便手抱著幾個袋子的考卷進來了。謝主任清點了一下考生的人數,說道:“根據你們的舒隊長報的人數是五十人,那麽,‘建橋隊’也會出五十人來參加考試。做的題是一樣的。本套題隻有二十道題,包括問答題三道;計算題十七道。考試時間是一個小時。考生的安排是一個‘舒服建築隊’的考生旁邊是一個‘建橋隊’的考生。一人一桌。答完題後隻是把試卷放到桌子上自行退出考室即可。等考試結束後,我們幾個改卷的老師會盡快地把試卷改出來。再把結果告知大家。”


    謝主任說完,便問坐在主席台上的葉書記道:“葉書記,考試時間還有十分鍾才到,請你給考生們說兩句好嗎?”


    葉永雅點了點頭,站起來說道:“考生們,昨天,我接到了你們張鎮長來電話,說要對你們建築隊進行考試,考試合格才能進省‘建橋隊’去施工,我個人覺得張鎮長的這個提議非常地好。我們大家都知道,修建大橋是一項巨大的工程,也是一個包含很強的技術性的工程,更是一個非常強調安全的工程,——因為大橋的修建一旦出現一丁點的問題,就會造成‘車毀人亡’的悲慘結局!現在,各行各業都在強調安全,因為安全重於泰山!


    “所以,希望大家一會兒認真地考試,考好了便可以進入到‘省建橋隊’去修橋上班,沒有考好,那就隻有請同誌們另外找適合你們做的事情做。好了,祝同學們考試成功!”


    就在葉書記開始講話的時候,剛剛上任一周的市紀委書記覃豔靈便笑著悄悄地走上了講台並隨便找了一張凳子坐下了。


    葉書記講完話不到兩分鍾,考試的鈴聲便響了。


    謝主任和幾個監考老師便開始分發試卷。


    學生們一開始答題,覃書記便朝葉書記和馬縣長一笑,小聲地道:“走,咱們出去,咱們在這兒坐著會影響考生的發揮的。”


    葉永雅笑著點點頭,並率先站了起來,走出了會議室。


    幾個人害怕影響學生們的考試,便打算到樓下去站一會兒便準備迴去。


    曾少林看見幾個大領導出來,便趕緊在前麵帶路,叫葉書記幾個領導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坐。


    可是,葉永雅知道考試時間不長,她覺得就在考場外麵站一會兒,再等過二十多分鍾他們幾個就可以撤退了,所以拒絕了去書記辦公室去坐。


    又過了十來分鍾,就看見考生們成群結隊地出來了。


    “這麽快?應該是答不起題吧?”葉書記驚問道。


    這時,有一個監考老師出來為學生借筆。


    覃豔靈便問:“請問老師,這出來的都是些什麽考生?”


    那位老師苦笑了一下:“出來的全部是‘舒適建築隊’的考生,他們來的五十個考生已經出了教室四十九個了,隻有一個還留在教室裏認真地答題。這一次我們出的十七道計算題在前麵,三道問答題在後麵。剛才我去看了一下他們交了卷子,幾乎都隻答了三道問答題。而十七道計算題基本上都沒有做。”


    覃豔靈對那個老師說了一聲“謝謝”然後迴頭對二人道:“葉書記,馬縣長,咱們去給張鎮長說一聲再見吧,家裏事情還多著呢。”


    “好,我也是這個意思。”葉永雅說完,便向站在“考室”外麵站著的張雲招了招手,叫他過來。


    自己知道幾位領導可能要走了,於是疾步跑了過來。


    “張鎮長,既然你們都組織了這一次的考試,那麽,就一定要按照考試成績來安排是否錄用那些人。對於不及格的考生堅決不能錄用,修橋的確是一件大事,大工程!好了,縣裏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我們迴去做,我們就走了!”


    然後,三位領導就向張雲說再見。


    半個小時後,“結束考試”的鈴聲響了。


    幾位監考老師便趕緊收齊試卷,拿到小會議室去改。


    幾個收卷的老師,都按照正規考試的樣子,按照考號把試卷裝訂起來,然後便走了。


    等他們走,很快便來了五位改卷的老師。


    一百張試卷正好裝成了五袋。每袋二十張試卷。


    他們一到便一人任意地拿了一本試卷開始改起來。


    改著改著,五個老師都禁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一個老師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老師們,你們聽這個考生答的問答題。問:你覺得修橋和修普通的路一樣嗎?需不需要具備一定的專業知識?為什麽?答:我覺得修橋和修普通的路完全一樣,不需要任何的專業知識。因為路是用來過人的,走路的,橋也是用來走路,過人的!哈哈···”


    “你那張卷子的答答題根本就不算,你聽我這張試卷的第二道答答題才會答得精彩。問:我們要怎樣修橋才能保證大橋的安全?為什麽?答:我們修橋要保證它的安全,要怎樣修呢?那必須要老老實實地幹活,該鏟五鍬的水泥石子,絕不鏟四鍬!我們該扛一百斤的鋼筋,絕不隻扛八十斤!為什麽呢?因為隻有把水泥石子和鋼筋上滿。上足,才能保證大橋的安全!嘿嘿嘿···”


    “還有我這張的第三個問答題,這個迴答簡直稱為絕妙精彩:問:你認為修橋和修路是一迴事嗎?為什麽?答:修橋和修路絕對不是一迴事。為什呢?因為一個是在路麵修,一個是在空中修,當然就不是一迴事了!嘿嘿,這張試卷就答了三道問答題,計算題全部都沒有做,白板!這位可憐的同學,我隻好給你打零分了!”


    五位老師各自交換著自己所改試卷的“神答案”,笑成一窩蜂。每個老師改二十張試卷,卻隻有十張試卷能夠認真的改。


    所以,在半個小時之內,一百份考卷便全部都改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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