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起居是交給卡爾負責的,卡爾並不擅長做這個,慕凡做出這樣的調動時他有點吃驚,不過卻仍舊接受了這樣的安排。


    “池先生,您如果還拒絕吃東西,我就不得不通知派瑞希爾先生了。”看著床頭一動未動的餐盤,卡爾麵無表情公式化地宣布著他的決定。他對這個男人原本並不討厭,可派瑞希爾竟然把他派來照顧這個人。簡直就是大材小用,為此這個老實的男人近來心情一直不好,又加上池城沒有想像中那麽合作。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讓卡爾覺得又委屈又窩火,態度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慕凡那夜之後就飛迴了美國,把池城安置在這棟麵積不大環境卻很不錯的別墅之中,其中的用意讓人琢磨不透。


    而躺在床上的池城聽到慕凡的名字終於給出了一點反應,他緩緩轉過頭盯著卡爾看了一會兒。嘴蠕動了一會,終於給出個滾字。


    多日沒出聲也沒吃東西,喉嚨幹得快噴出火來。可身體上的疼痛卻遠比上精神上所受的打擊。


    他對那夜的記憶僅限於令人窒息的快感,與自己不知羞恥的逢迎。羞恨一時間將他埋沒,他無法自視,隻能整天裝死,不吃不喝,似乎這樣還能尋得一絲解脫。唯一慶幸的是,慕凡這幾天並沒有出現。沒有讓他要直接麵對事情的始作俑者。


    光是聽到那個人的名字,他就覺得全部的力氣集中在拳頭的上,他恨不得一拳打死那個叫派瑞希爾又名慕凡的男人。


    站在門口的男人還是站在原地,以一種令人不悅的態度說:“我還是會轉告派瑞希爾先生的。”


    終於多天壓抑的憤怒羞恥在這個瞬間爆發出來。池城不顧一切地撲上去,他全力將卡爾撲到,速度之快,訓練有序的卡爾都來不及去摸腰間那把槍。


    憤怒爆發的威力真的很驚人,池城被折騰了一整夜又幾日滴水未進,身體虛弱,卻在憤意的驅使下能撂倒眼前這個體格健全的男人。


    他下手很狠,把對慕凡的所有憤怒都轉移到了卡爾身上,起初卡爾還掙紮幾下,可池城把他壓得死死的。仍由他怎麽推都推不開,最後數下猛拳,卡爾昏厥過去。


    池城此時穿著辱白色的浴袍──這是那夜歡愛後,慕凡幫他套的。


    胸前已有些血漬,感覺到身下的人不再動彈,池城才停下手,他靠著門框,喘著粗氣,就剛剛那幾拳,耗盡了他大部分的力氣。


    他需要食物來補充體力,視線遊離,最終定在放在床頭的食物上。他幾乎是手腳並用才勉強到了床前,狼吞虎咽地吃掉了已經涼得徹底的食物。一麵不忘盯著那個倒在門前的男人。


    不會是死了吧。池城可沒打算殺他。


    池城不知坐了多久,那個慕凡派來監視自己的男人還是沒醒,窗外的天色卻暗了下來。


    池城深覺此地不宜久留,掙紮著爬起身來。


    19


    --------------------------------------------------------------------------------“小城!”是有散步習慣的池母第一個發現了倒在自己花園裏的池城。他狼狽極了,赤著腳,身上隻穿了一件像浴袍一樣的衣服。臉色慘白像是從地獄爬出的修羅。


    池天聽到池母的驚唿後立刻趕到花園,看到昏迷不醒的兒子也不由變了臉色。兩個人手忙腳亂地把池城抬進了屋裏,屋子裏正在收拾餐具的保姆阿姨見狀不由也要上來幫一手,卻被池天黑著臉打發去招唿家庭醫生。


    池城身上的痕跡經過幾天淡了一些,卻仍然可以辨認。吻痕咬痕遍布全身,在池天眼裏簡直就下流到了極點。


    池城不要臉,他這張老臉還是要的。


    池城睡的不算踏實,室內空調開得溫度挺高,身上蓋得被子也不算薄,他周身卻仍舊發冷。


    池母皺著眉頭,給他額頭上敷熱毛巾。


    池天坐在床邊上,抽著煙,虎著臉看床上的池城,如果可能,他真相拎這個沒讓自己少操心的兒子起來問問清楚。


    渾身是傷還昏在家門口,這事傳出去怎麽解釋都不光彩。


    “你別在這抽,搞得滿屋子煙味!”池母忙活完了,坐在床上,握著池城熱不起來的手,滿嘴埋怨的話。


    池天嘆了口氣,掐滅了菸頭。


    家庭醫生來得很快。池母被池天打發去看看保姆張媽在廚房燒得薑湯如何了。


    程醫生是池家很多年的醫生,看池天臉色不佳,心裏也有些忐忑,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等池母出了門,才轉頭問池天,到底什麽情況。


    “我不怕程醫生你笑話,這個孽子剛迴國就給我在外麵瞎搞!現在弄得一身傷。”池天說得很慢,像是想了很久。“還希望程先生多擔待。”


    他說得極其婉轉,程醫生卻聽出了端倪,“我不會說的,池先生。”


    池天“嗯”了一聲,卻是出了門。不是不關心池城的狀況,而是怕自己看了那些痕跡會忍不住暴跳如雷。


    程醫生暗嘆了口氣,掀開被角,卻隻用聽筒聽了一下內髒的狀況。沒有細究那一身欲痕。作罷打了一通電話。


    “派瑞希爾先生,池先生現在在發低燒,但心肺功能正常,身後的傷口需要進一步檢查麽?”他說得畢恭畢敬,電話那頭的男人卻隻是一聲冷笑。


    竟然逃了出去,他是真的低估了這個池城的體力,“不必了,對池家人也不必說有傷口,隻要說著涼就好了。開些消炎的藥,內服外用的都要。”


    他人此時在英國,拜訪亞人類裏的生理專家,那夜池城接受交歡時生理反應都良好,他是想問問,這具身體是否合適做繁殖器皿。專家覺得池城是很不錯的身體,慕凡這還沒來得及高興呢,就被一通越洋電話打亂了心緒。那個男人竟然逃走了!


    掛了電話,慕凡轉頭對站在麵前意料之外的來客。


    麥爾滿臉是笑,抱臂倚著門框。他聽不懂中文,卻聽出了電話時慕凡語氣中的在意。


    “有事麽?”派瑞希爾麵無表情,這個麥爾有特權,可以自由進入總部的辦公室,因為這個男人原來是他選定的繁殖器皿,不過最後因為麥爾基因的一些小瑕疵,讓派瑞希爾放棄了這一打算。


    他要的後代是完美的接班人,絕對不允許出現一點問題。


    “是池城麽?”麥爾似笑非笑地糾纏上來,向派瑞希爾索吻,卻被幹脆地拒絕。


    “我應該說過,我和你已經結束了,麥爾先生。”慕凡說的很婉轉也很客氣,冷冷冰冰的語氣充斥著公式化的味道。


    麥爾不悅地站起身來,滿腔責怪的意思,“怎麽那個中國男人比我好?”他舔了舔並不幹裂的嘴唇,看上去性感極了。他是拳壇少見的稱得上陰柔的選手,一雙勾人的桃花眼鑲嵌在高挺的鷹鉤鼻兩側,看上去城府深沈卻有著獨特的韻味。“他在床上更能滿足你?嗯哼?”麥爾大膽地去撩撥慕凡的欲望。


    20


    --------------------------------------------------------------------------------慕凡毫不客氣地抓住他正欲肆虐的手譏笑道:“不,在床上,他比你矜持千萬倍。但我最近卻換了口味,不喜歡孟浪的貨色。”


    麥爾臉色變了變,“你的意思是,你已經厭倦了我!”音調也不由地拔高了一度。他以為,隻要自己再來示示好,一切就還有挽迴的餘地。


    慕凡不以為意地聳聳肩,“你說呢?”他反唇相問,嘲諷刺激的意思似乎比疑惑更加明顯。


    麥爾這才真的坐不住了,他有些氣急敗壞地指責,“你不能這樣。”始亂終棄,這四個字猶豫了很久,到嘴邊又被吞了下去。他和派瑞希爾之間從始至終都沒有感情的意思,肉體之間的歡愉,是彼此在一起的基礎。由性事聯繫在一起的關係本來就不是戀愛。自然也沒有始亂終棄的說法,是他自己自取其辱。可他卻沒辦法接受這樣的結果──自從他被池城打敗,他就連輸了4場,這對他而言是羞辱,最近這場比賽,他還輸給了名不見經傳的新人,被別人當跳板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他需要他的頂頭上司給他一些援助,無論是媒體資源方麵還是最實際的經濟上的。他需要一些正麵的新聞來支撐他的所謂的形象。


    慕凡已經不想和他多費口舌,男人來這的目的他比誰都清楚,他最討厭妄想藉由自己的幫助而獲取利益的人,特別是當那個人已經完全沒有利用價值之後。不耐煩地推開麥爾,“我想您的特權已經被取消了,以後要來這請提前預約,並且我希望您要和我說的事,是公事。”


    公事公辦往往是意淡情薄後的最好處事態度,慕凡在這點上做得很好。


    麥爾氣結再次嚷嚷起來:“不!你不能!你不能這樣對我!”他好歹和派瑞希爾有了近半年的“交情”,對方冷淡的態度明顯傷害了他。


    “我可以。”慕凡的迴答幹淨利落,他叫來保全,將礙眼的舊情人請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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