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據說,據說而已。


    不過引吳哲的查崗記錄為證,最近這幾周,袁朗的周末出行次數有明顯的上升。


    本來嘛,這個事情的真相,是應該會永遠的湮沒在曆史的迷霧中的,偏偏齊桓這位軍門虎子(因為不是將門)很榮幸的有個非常可親並善於交際的媽,而軍隊家屬的內部聯盟,常常是盤根錯節規模宏大的讓外人難以想像。於是,齊桓很不幸的得到了內部最有可能跟近事實的第一手消息。


    a大隊英俊瀟灑前途無量的隊長袁朗同誌要找媳婦的事,在當時的家屬聯盟裏麵也還是件比較熱門的話題,據說一開始頂著特種兵中隊長的神秘閃亮光環,女孩子們還是很趨之若騖的,可是十個女生裏有七個,全部見光死,拒絕的理由驚人的一致:悶!


    隊長會悶?那個妖孽的死老a隊長?當齊桓在實況轉述的時候,周圍一圈兒腦袋瓜子裏冒出齊刷刷的問號。


    齊桓無奈的撇一下嘴,繼續。


    好吧,於是故事的重點就落到剩下的那三個可以透過表麵看本質的姑娘身上。


    但是其中兩位在第二次見麵時,又把袁大隊長給秒了,血腥暴力!


    這主要是因為袁朗在第一輪的慘敗過後被媒人教育了一把,決定在接下來的相處中盡可能多的找一點話題,隻可惜能讓袁朗興奮的話題,往往很不受女孩子待見。


    好吧,假如說你是一個女孩子,你會不會喜歡聽你的男朋友與你談論九五式與八五式的區別,以及:穿甲彈、燃燒彈、鋼尖彈、碎甲彈、平頭彈、穿甲燃燒彈,等等彈頭穿過人體的感覺?


    所以,齊桓,在一片搖頭南瓜中,又一次無奈了。


    那,不是還剩下一個嗎?許三多掰了一下手指提醒道。


    那個,就不說了吧,那個比較慘烈。


    怎麽個慘烈法?眾老a的眼睛又放光了。


    齊桓在第三次無奈(?)中闡述了最後那位女孩的悲劇命運。


    其實,那位姑娘是最有英雄情結,最具軍嫂天份的一個,因為她迷軍械,你看這是多麽不容易的事啊,齊桓聽到的時候簡直想哭啊。


    但是這位強悍的女生,還有另一個強悍的愛好,她練空手道,還是個黑帶,所以她很是自豪的挑戰了袁朗……眾人開始默哀。


    練過的小姑娘一般都出手都比較重,架式也比較足,但是有一個問題就是,她練得是套路,她這輩子就跟練一樣套路的人打過,連流氓都沒打過,所以袁朗完全沒能正確的估計她的實力,看著她虎虎生威的一拳過來,一個失手,擋狠了,秒殺。


    小姑娘手指骨折,進了醫院,那姑娘倒是好姑娘,也沒說什麽,但是人姑娘的家長怕了,這隨便擋一下骨頭就斷了,要萬一哪天家庭暴力起來,豈不是三拳就打掉一條人命?


    當然,這種觀點是非常錯誤的,因為如果真的要打,隻要一拳就可以了,這是由許三多實踐檢驗過的真理。


    就此,袁大隊長的相親之路,十分哀怨的畫上了句點。


    由於袁大人平素生活滴水不漏,眾南瓜兵們逮到這樣的好機會自然都是笑得天翻地覆,尤其是吳哲,幾乎沒有笑到桌子底下去。以至於樂極生悲,誰也沒有看到背後一雙陰測測的眼睛正在掃描來去。


    “唉,看來我們要想找個嫂子,也不知得等到什麽時候去啊。”看齊桓的神色倒像是真的在為袁朗憂慮。


    眾南瓜再次附議,是啊,是啊,可惜了兄弟們也都不是這方麵的人材啊,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我啊,這種問題來問我好了。”吳哲笑嘻嘻的站起來。


    你?無數道目光穿刺而來,吳哲十分鎮定道:“小生一向妻妾成群,男女通殺……”他驕傲的迴轉身360度亮象,一個不小心跌進一雙烏沉沉幽亮的眸子裏。


    第13章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這一次袁某人又一次讓大家看到了什麽叫上帝的威嚴。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以手還手,以腳還腳!


    順便說一下,袁朗這個上帝,信得是舊約,不是新約。


    所以那天下午,幾乎所有人都被訓得極為慘烈,雖然大夥都可以體諒袁大人情場失意的痛苦,但是當自己肉體的痛苦超過這種同情的極限時,心中還是小小憤懣不平滴,隻是不過當廣大人民群眾看到了自封萬人迷吳哲同誌的遭遇之後又自覺自願的閉上了嘴。


    最近這段時間吳哲的自由搏擊都是由袁朗親自調教的,正所謂明師才有高徒,跟著袁朗混雖然被秒的機率要大得多,不過進步的速度也要快得多。但是今天這兩個人的較量讓外人看起來卻有那麽點不得味了。


    雖然平時袁朗調教人的時候狠起來也真狠,可當大家第八次看到吳哲一交跌倒,再搖搖晃晃的爬起來的時候,遲鈍如許三多也覺得,這,好像有那麽點過了。


    場地很好,防護也做得不錯,但吳哲還是覺得他的骨頭架子快散了。


    今天這事有點不對頭,吳哲在仰麵朝天的間隙裏思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袁朗是個極為小氣的人,他記性很好而且睚眥必報,整人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然而,正因為他有這等本事,所以他從來都不會,甚至是極力避免的去做一些公報私仇的事。


    所以,到底出了什麽問題,什麽事得罪他了,什麽事令袁朗的心理都無法平衡,吳哲的腦子裏急速的運轉。


    人,隻有一個腦子,吳哲的大腦容量或者要比常人大一些,突觸連接也更緊密一些,但他畢竟也隻是一個腦子。平常的時候走走神,那不算什麽,聰明人常常可以一心兩用。然而,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在袁朗麵前走神,而且還是在對打中。


    僅僅是電光火石的一錯神,吳哲忽然覺得喉頭一緊,一股火辣辣的痛爆發出來,眼前的景物在剎那間恍惚起來。


    吳哲不是許三多、齊桓,袁朗跟他打不能盡全力,每一擊出去都要計算一下力道,但是吳哲的靈活性很好,反應靈敏,身體柔韌;在速度上袁朗一般都是盡量的打快,好最大限度的訓練吳哲的長處,以揚長避短。


    所以袁朗的每一下出手都迅疾如閃電。快、準、狠,特種兵的擒拿術就是這三字的方針,花樣子是練武術的人修身健體用的,他們練得是殺人技,一擊必殺。在這樣過份迅疾的速度中,即使是袁朗也會對一些變故措手不及,當手指觸到喉頭柔軟的皮膚時再收力已經完全來不及。等袁朗大驚的鬆開手,隻來得及看到吳哲從他的手指間軟倒下去,那一瞬間時間像是被拉長,華麗麗的定格,一楨楨翻過,像是電影裏的慢鏡頭。


    “鋤頭!”許三多第一個衝過去,那一聲驚唿竟是帶了哭音的,袁朗被他吼得腦子裏一聲爆響,不自覺竟退開一步。


    “鋤頭……”


    “鋤頭。”


    “鋤頭……”


    ……


    關切之聲紛至遝來,充分的證明了小吳少校平時是多麽的招人待見。


    “我……”吳哲盡力吐出一個字,但是喉嚨口的劇痛讓他馬上失了聲。


    “鋤頭……啊,你要說什麽?”許三多十分激動的貼上去吼。


    吳哲痛苦的把滿臉的唾沫星子一抹,把許三多的臉往後推,許三多大急,吼得越發響亮。


    “他說,他沒事。”袁朗沉聲道。


    話聲剛落,麵前的南瓜們齊刷刷的迴頭,一五一十的送出了懷疑的眼神。


    袁朗無奈的望天,哀悼於自己在群眾中的信譽居然已經這麽差。好在吳哲及時的拍了拍糙地,沖袁朗豎起拇指,示意:他的唇語解讀完全正確,將袁大隊長瀕臨破產的聲譽給挽救了迴來。


    吳哲這次傷得比較狠,需要及時送醫,而袁朗因為是罪魁禍首的緣故,責無旁貸的承擔起了護送之職。


    醫者父母心,尤其是麵對我們小吳少校生就一張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臉,駐地的醫生阿姨一看那慘烈的傷痕,頓時就心疼開了:“喲,我說,這是哪個缺德冒失鬼幹的啊?這是要人命呢,還是?都自己人,下這麽狠手幹啥呢,有仇也不帶這麽報的啊!真弄出個三長兩短的怎麽辦啊?你看這小夥子年紀輕輕,清清秀秀的,那什麽人啊,手這麽毒……喲……還是個少校啊!(瞄到了病曆卡)這麽年輕啊!(再看一眼,好像有點不太能相信)真是不容易,才多大的孩子啊,吃這麽大的苦頭。(一轉頭,看到袁朗站在旁邊)您這位,是他領導吧?(袁朗嚴肅的點頭)這事您可得管管啊,訓練歸訓練,這沒輕沒重的可不成。(又轉過頭,看看吳哲清澈水亮的眼睛,嘆口氣)你啊,哎,這麽年輕就少校,總有人看不過眼啊……”


    袁朗深唿吸,三寸厚的臉皮總算也透出了一點黑氣,吳哲傷了喉嚨不好笑出聲,忍笑忍到差點腸痙攣,憋了滿眼的淚光,醫生阿姨隻當他是疼的,越的可憐見。檢查完畢又逼著去照了個x光,確定沒傷著骨頭,這才開出一堆內服外用的藥來,又多開了幾瓶點滴當場先掛了好消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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