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之後,穀棋忽然站起來拍拍手,笑道:“兄弟們,我們安全了!”


    機艙裏一陣歡唿,武裝人員們開始收拾自己的裝備,吳哲好奇的看著這些人從座椅下麵拎出一個金屬箱,然後慢條斯理的把自己的槍拆散,頭盔卸下,一點一點的填進去。有人已經拿出溶劑開始擦臉上的油彩,用水袋裏還剩下的水洗臉,露出本來的麵目,各色的人種都有,五彩紛呈,像一個聯合國。


    而穀棋則在換衣服,吳哲剛開始看到她把作戰服的拉鏈拉開的時候嚇了一跳,不過周遭眾人都很鎮靜,顯然是見怪不驚。她黑灰色的作戰服裏麵穿著緊身的背心和運動短褲,肌肉修長而有力,是長期鍛鍊過的身材。穀棋換上了黑色的長褲和短風衣,然後把頭上的麻花辮子打散,讓捲曲的長發落到胸前。


    接著,吳哲頗為驚恐的看著她拿出了鏡子開始照,頓時感慨女人到底是女人,無論怎樣的強悍,她們都深切的關注著自己的臉。


    別的人在理好了槍械之後也陸續換上了便裝,吳哲發現他們大都穿著相似的服裝,或長或短的風衣外套,剪裁的處理上和作戰服很相似。


    穀棋拋了兩件極長的風衣給他們,笑道:“簡單披一下,等會不要嚇到人。”


    吳哲摩挲著手裏的布,給自己和袁朗換上,黑色的很薄很輕便的質地,表麵泛著一層微光,顯然是鍍著特殊的塗料。


    機艙裏的氣氛現在變得很活躍,人們在用各式各樣的語言聊天,聊天的內容包括nba的賽事還有f1最新的分站冠軍,沒有人在討論剛剛的戰火硝煙,他們像是一群郊遊而迴的旅人。


    那個紅發的小子不知道在她麵前說了點什麽,穀棋忽然跳起來暴打他,雙手掐著他的脖子搖晃,紅發小子翻著白眼,露出我要死掉了的神情。


    吳哲忽然覺得眼眶發熱,他想家了!


    他開始想念a大隊,想念他的妻妾,想念許三多的白牙,齊恆的菜刀和老徐的抹布,當然還有鐵大隊長妖孽的眼神和成才的小酒窩。


    他開始想念食堂的肉包子,過年時的餃子還有通宵幹活時袁朗給他泡的泡麵。


    他開始想念那些汗水混合著泥水摸打滾爬的日子,想念戰友們的歡笑,想念捉老a耍詐成功時的得意。


    他想迴家!


    袁朗不動聲色的握住了他的手,拇指在他的掌心劃過,吳哲低下頭去,看到了袁朗眼中溫柔的憐惜。


    他不由自主的撫摸袁朗的臉頰,然後驀然驚覺,手掌握成了拳,放在袁朗頭邊,指背貼合著袁朗臉側,在飛機起伏的震動中微微的摩挲著。


    直升機落在了一個半廢棄的機場,機場上停著兩架銀鳥,一架是普通的小客機,另一架則形似商用的小型運輸機,吳哲看著穀棋和她的每一個兄弟們擁抱,然後領著他們往運輸機那邊走。


    機艙的門口站著一個人,穿著淺灰色的長外套,身上有流動的月光,穀棋輕快的從他們身邊撲了過去,抱著那人的脖子轉了半圈。吳哲忽然想起那隻紅毛猴子提到的‘白雪公主型的溫柔美人’頓時華麗麗的有點窘,然後看著穀棋此刻的依人小鳥樣,嘴角不自覺的抽搐。


    而與此同時,溫柔的‘白雪公主’一邊扶著剽悍女孩的腰,一邊向他們伸出手:“你好,我叫安俊,是你們的醫生。”


    他的聲音溫柔而和緩,像是在月光中流動的水波。


    吳哲覺得有點嫉妒,因為某女子囂張純粹的甜蜜笑容,他在思考,是不是可以把他的黑龍公主打橫抱起,跟風炫耀一下他的甜蜜……哦,當然,當他轉頭看到袁朗充滿了審視意味的深邃目光,馬上理智的收起了這個危險的念頭,否則他無法預計袁朗會不會在傷好之後的某一天,把他的每一根骨頭都拆出來吃掉,一點渣都不給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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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 俺滴彩蛋讓一個作弊的傢夥給揭了底,555有內幕的孩子要自覺啊,彩蛋的確是冠夫姓,an姑娘的真名叫穀棋,她家男人叫安俊,於是合起來就是安棋,翻作英文名是ang。


    第二、 由於本章原創人物眾多,背景不明,而且鑑於紅毛猴子同學今後不會再出現了,所以簡單做一點介紹,以免得大家對他們的言行有點誤解。猴子是喜歡男人滴,他家男人就是冰山美人係,他就控這號的,觀察人一向以他家男人為標準,符合的就是美人。歸根到底此人就是一同人男,他一向以同人男的目光看待周圍的一切,所以當他在說什麽冰山啊,忠犬啊,那隻是他作為一個同人男的本份,並不代表他看透了袁朗和吳哲兩人的關係。jms應當可以意會。另外他當然也不知道袁朗的事,如果知道了,他不會開這種玩笑,他不傻。


    第三、 至於安俊同學是不是雪白公主,好在他後麵還有戲份,可以看看再說,不過,我想說滴是,那隻猴子的嘴啊……真是會埋汰人。


    一個發怒的女人很可怕,真的很可怕,袁朗和吳哲兩個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睛裏讀到了相同的訊息。


    穀棋在怒氣勃發的在吼:“死狐狸,你為什麽會和小俊在一個飛機上?”安俊從背後抱住她,把她的雙手合在掌心,吳哲在旁邊看得嘖嘖稱奇,看不出這麽個斯斯文文的小子力氣倒是不小,居然可以把人抱得這麽嚴實。


    被稱為死狐狸精的女人從椅子上跳下來,身材長像完美的符合了人們對狐狸精這一個詞的終極幻想,紅唇,煙眸,一頭介於銀和香檳金之間的長發,紫羅蘭色的眼眸。她穿著最簡單的白背心和黑色長褲,身材標準得不似真人。


    “我搭個順風車已而,你要必要那麽緊張嗎?”狐狸女用尾指撩一下頭發,煙紫色的眼睛裏含著迷濛的水氣,像一個奇幻的山穀。


    “我要不這麽緊張,你早就把他給吃了!”穀棋咬牙切齒:“你這迴又做了什麽?”


    “嘿,我隻是禮貌性的向他示愛……就像……這樣……”狐狸女踱到他們麵前,忽然轉身衝著吳哲耳邊吹了口氣,食指纖纖從他的臉頰上劃過。


    吳哲正在專心看戲,沒有料想過戰火會波及到自己身上,當然也更沒有意識到會以這樣直接的方式波及到自己身上,以至於那女人的手指落下時,他的架隔的手臂才剛好架住了她的手腕。


    “小姐,請自重。”雖然是貨真價實的美女一名,但是作為被tx的一方,吳哲仍然很鬱悶。


    “身手不錯啊……”聲音柔膩,帶著一點水汽,迷迷濛蒙的眸子緩緩的掃過去,忽然又凝住了,袁朗正轉過了臉,眼神銳利,扶在吳哲肩膀上的手臂往後收。


    湖心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水汽盈然的大眼睛漸漸變得清晰了起來,她指著袁朗轉頭迴去問道:“這個男人有主了嗎?”


    穀棋馬上搖頭:“這人和我沒關係,你隨便上。”


    吳哲倒吸一口冷氣,他媽的,這……是什麽世道?


    “親愛的,你叫什麽名字?”


    袁朗想了一下,覺得人在矮簷下,偶爾還是要低頭,於是十分誠懇的說道:“吳朗。”


    吳哲到底功力不夠,嘴角一抽笑容變得有點詭異。


    “哦,不錯,這名字很好聽。”湖心月笑容甜美,一雙煙紫色的大眼睛晶瑩閃亮,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問道:“那麽,你有沒有興趣跟我上床?”


    吳哲悲哀的發現他到底還是太嫩了,無論他仰天長嘯上多少遍,無論他是不是夠鐵血夠殺氣,他和袁朗比起來,他還是太嫩了,因為,就在他自覺腦子被槍打過之際,他聽到袁朗用一種同樣清楚明白而又誠懇的語氣說道:“不好意思,沒有興趣。”


    “哦,”那聲音有點失望:“我可以等你傷好了再說。”


    “不用了,真的沒有興趣。”袁朗十分鎮定,禮貌周道,甚至還有點歉意,令吳哲嘆為觀止。


    “好吧,隨便你,歡迎你隨時改變主意。”美麗的狐狸最後拋出一個媚眼,跳迴到自己的座位上,把身體抱成一個團,繼續補眠。


    安俊為了防止某女暴動,於是一直堅定不移的把她的手腕捏在掌心,然後微笑著向袁朗他們伸手指了一個方向,在這個機艙的前半部分有一個用無菌薄膜隔出的簡易無菌室。


    “吳先生您可以先去準備一下,等飛機近入了平流層,我們就可以開始手術了。”


    兩個吳先生向著同一個方向走了兩步,然後正牌的吳先生忽然意識到他其實應該姓許,於是又停了下來,打著哈哈沖安俊笑道:“你朋友很愛開玩笑。”


    安小俊的眉角抽動了一下,有點汗:“如果您的朋友同意的話,那也可以不是一個玩笑。”


    吳哲臉上僵了一下,忽然覺得穀棋她其實應該,把火發得更徹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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