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這樣,他才能坦然的抬起自己的槍,扣動扳機的那個瞬間,手才不會抖。


    仁慈,是他的死神執照!


    ﹙ang看到的,是一組qb未遂的錄像,就是當時他們想拍,然後袁朗拚死反抗,被打斷了一根肋骨的錄像。但是很明顯,可以看出來那些男人要幹嘛的。然後,為什麽他們暫時放過了袁朗呢,因為他們要去看殺人了……就是廣場上那個被石頭砸死的人。這個線索ms是太隱了,所以提一下。﹚第15章


    吳哲沒有撈到機會跟進去,在門外漸漸等得有點心神不寧起來。由於各小組的掃尾工作之前都已經計劃好,string同學的工作清閑,一邊看著顯示屏,一邊就和吳哲搭上了話:“放心吧,我們家老大控的不是那一型。”


    “啊?”吳哲莫名其妙。


    “我的意思是,我們家那位老大專控白雪公主型的溫柔美人,你那個隊長,一毛錢都不搭,安全得很,沒有被強暴的危險……”


    吳哲頓時大怒,砰得一拳砸在桌子上,臉色陰沉的吼道:“你什麽意思?”


    string七手八腳的按住被震得跳起來的筆記本,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張口結舌:“我……我開玩笑而已……”


    “開玩笑?”吳哲冷笑:“專門挑這種話開玩笑?強暴男人很好玩嗎?”


    string欲哭無淚:“我真的隻是開玩笑啊……”


    吳哲黑著臉瞪了他一會,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是反應過激,憤憤然收了手,悶聲轉到一邊去不說話。


    string偷偷斜瞄吳哲的背影,冷峻,禁慾,鋒利,冰山美人……刀刀正中紅心,唉,可惜啊可惜,就是黑了一點,唔,還有就是太暴力了點。string看著桌子上裂開的木紋,頗有餘悸的摸了摸胸口。


    袁朗把話說完,忽然發現這個房間裏他已經有點呆不下去,血腥氣漸漸的瀰漫開,壓過煙糙和肉桂的味道,刺激著他的神經,血,是暴虐的興奮劑。


    “我可以走了嗎?”他看著門口。


    “啊,等一下!” ang像是驀然驚醒,攔到他的麵前。


    她伸出手,微笑,這一次笑容不深,而眼神誠懇:“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中校?我叫穀棋!”


    袁朗想了想,微微點了一下頭:“吳朗。”


    他說著,伸手與她相握。


    “很高興能認識你,我會記得你的話。”穀棋又加了一隻手上去,牢牢握緊,搖了幾下。


    袁朗不露痕跡的收迴手:“其實不必把我捧得太高,你可以認為這隻是一種變態的自尊心。”


    “有自尊的人,總好過沒有。”她笑著走到門邊,幫袁朗開門。


    吳哲聽到了門響,馬上一個箭步竄到了門口,門開處,是袁朗蒼白的臉,眼簾微垂著,掩住了情緒,凝然而深重,像柄滄桑的古劍。


    “隊長……”吳哲有點茫然,他並不習慣這樣的袁朗。


    有時候,崩潰隻是一瞬間的事,一根弦承載了太多的重量,於是終於斷了;一艘船闖過了暴風驟雨,終於看到了他的海港;一個人經曆了刻骨的疲憊,忽然聽到了可以讓他安心的聲音。


    袁朗抬起眼,淡淡的笑了笑,神經係統忽然放棄了對肌肉的控製,整個人向前撲倒,吳哲連忙架住他,衝著穀棋吼道:“你對他做了什麽?”


    穀棋無辜的攤手:“我剛剛聽他上了一課。”


    “我累了,讓我休息一會兒。”袁朗貼在吳哲耳邊低語。


    他剛剛又打了一仗,在沒有硝煙的戰場,與最可怕的敵人,雖然沒有流血,可勝利並非沒有代價,現在心血耗盡,疲憊刻骨,他需要一個肩膀一點依靠。


    “哦,哦好的……”吳哲馬上丟開了穀棋,扶著袁朗坐到牆邊的一個長沙發上,b2十分知趣的遞上一個血袋,替袁朗做靜脈輸血,吳哲幫忙高舉著血袋,並且小心的調整姿勢盡量避開傷口,讓袁朗可以靠得舒服一點。


    袁朗的神誌有點暈沉,模模糊糊的飄蕩,是虛脫的徵兆,他睜開眼,隻看到吳哲清亮的黑眸,眸光顫動著,像是在詢問,於是袁朗搖了搖頭,又把眼睛閉上了。他的頭靠在吳哲肩膀上,轉過臉,鼻尖擦著他頸上的皮膚,在戰火硝煙中洗禮了兩天的戰士,全身上下都籠著一層血的味道,還有塵土的腥氣和火藥嗆人的硫磺味。


    可是在這樣複雜的氣味裏,袁朗仍然可以分辨出一絲清氣,像青鬱的竹子,慡朗的氣味,這是吳哲的味道,曾經在他的心肺中留下永不磨滅的痕跡,於是從來不曾淡忘。


    他仔細的分辨,貪婪的唿吸著,用鬱鬱的青,洗去心頭帶血的紅。


    這世間總還有一些美好是值得珍視的,值得他去保護,去維持,即使雙手染血曆九死而不悔的。


    比如說,吳哲的味道。


    比如說,a大隊清朗的天空。


    比如說,許三多的白牙,成才的懊悔,齊桓對惡念的恐懼……還有,親人的歡笑,人們的安定與平和……


    這世間總是因為還有美好,堅強的人,才能不懼怕黑暗。


    第16章


    最後一組人員已經進入了安全區域,穀棋和陳長霖兄(string五筆切英文實在太麻煩了)開始有條不紊的收拾起監控器材。穀小姐冷眼看了半天,忽然伸手去揪長霖亂翹的紅發,小聲調笑道:“幹嘛呢?瞄個不停的,不會真的看上了吧!”


    陳長霖搖頭,十分惋惜的樣子:“唉,本來以為是座冰山,想不到是別人家的忠犬。”


    穀棋頓時爆笑:“你妒嫉啊!”


    “是的,”陳長霖痛心疾首:“我就是純粹的嫉妒。”


    為毛別人家的冰山似水柔,他家的冰山就終年不化寒氣逼人,當然,如果要是讓他知道了吳哲同誌在本質上其實就是一個五月清風般和煦的好孩子,不知該作何感想?所以說,有些人是自作孽不可活,天生的沒法讓人甩好臉。


    還有五分鍾,倒數計時,他們在房頂上炸開一個洞,都爬到屋頂上去。


    倒數第三分鍾,這個鎮子裏的各處開始發生爆炸,此起彼伏的火光映紅了天際。


    倒數第二分鍾,扔在這個大樓周圍的煙霧彈開始吐出濃煙,遮蔽了所有的視線,袁朗他們戴上了防毒麵具和紅外夜視鏡,等待直升機的到來。


    倒數最後一分鍾,螺旋槳的轟鳴從頭頂上傳來,煙霧被驅散開,形成一個圓形的漩渦。


    從直升機上垂下的絞索,把他們一個接一個的拉了上去,然後起飛,拔高,直入天際。


    吳哲站在機艙門口最後看了一眼,看到了鎮外的大片農田,暗夜中紅白相錯的花海。


    “這……”他頓時錯愕。


    “罌粟!”穀棋搭著他的肩膀站在他旁邊:“金三角早就沒落的不能看了,現在叱吒風雲的是你腳下的這片土地,新月沃土,全世界九成的鴉片產量源自於此。金黃色的海洛因,最強勁的毒品,它可以讓金三角出的白粉變得像麵粉一樣不值一提。”


    “你試過?”


    “哈哈……”穀棋失笑,搖一搖手:“危邦不入。”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南疆動亂,對於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麽?”


    “整個中國市場?”吳哲一挑眉毛,目璨如星,在這暗黑中流動的星。


    “不,整個東亞市場。”穀棋拍著他的肩:“所以,他們的恨,來得並非沒有道理。”


    吳哲不由自主的迴頭,看到袁朗正靠在一邊閉目養神,40的血漿輸下去,讓他的精神好了很多,吳哲坐到他身邊,攬住他的肩膀往自己懷裏帶。


    袁朗失笑:“你抱上癮了是吧?”


    吳哲拍拍他,輕聲哄道:“休息,不要說話。”


    袁朗索性平躺了下去,枕在吳哲的腿上,機艙裏別的行動人員自覺的給他空開了一點空間,他們都是戰士,所以會尊敬更強悍的戰士。


    袁朗休息了一會,忽然想起來件事,便扳著吳哲的脖子讓他低頭,小聲關照道:“如果等會他們問你叫什麽,千萬別說你姓袁。”


    吳哲一翻白眼,憤憤不屑道:“我幹嘛非得姓袁啊?”


    袁朗無奈,心想,我一不小心說了吳朗,萬一你再來個袁哲,那不是等著露餡?


    “我就不能姓齊嗎?我跟菜刀姓!”


    “姓齊也不好。”袁朗想了想,搖頭。


    “那我姓成總行了吧?”


    袁朗繼續搖頭。


    吳哲握了一下拳:“我姓許,我就姓許了,我叫許哲,我說你廢不廢啊……”


    袁朗臉上僵了一下,有點鬱鬱的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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