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自己上來了?”他抱著我坐到桌子旁邊,搗鼓他那筆記本電腦。


    我頭搭他肩膀上,放任自己靠在他懷裏,“打了兩個噴嚏,秋阿姨擔心我感冒,就趕我上來了,你們聊了什麽?”


    敲鍵盤的聲音停下來,他低頭問我,“現在覺得冷?


    我哼哼兩聲否認,他的臂膀很寬闊,很暖很舒服,能帶給我安全感,讓我依賴。


    “在你懷裏不冷,別轉移話題,你們聊了什麽?”


    “嬌氣包,我的。”他蹭了蹭我鬢角,繼續處理我看不懂的文件,“他們讓我以後約你或者給你準備禮物的時候,告訴他們一聲,能跟他們盡量跟上,另外幾個見你收到禮物而她們沒有,心裏難免會有落差。”


    我不夠了解小秀和小愛,不清楚她們到底如何想。但小蕾她們隻會羨慕,會替我開心,會鬧著開我的玩笑,她們不會嫉妒怨恨。


    “還有一些男人之間的話題。”


    嗯?這我可來興致了,“你們男的一般聊什麽?工作學習?某個女生?”


    說到這我想起小落曾經說過的話,試探地問道,“或者是……比大小?”


    後腦勺被敲了兩下子,然後聽到小鵬略帶無奈的聲音,“後麵這問題是誰想到的?”


    “為什麽不能是我自己問的?”


    我不服!


    “撩我衣服臉都紅透了,還能想到問這個?”


    我……


    “你別管,就說是不是!”


    “隨便聊了會兒未來規劃。”


    呀…聊那麽正經的啊,這樣顯得我們女生的聊天內容很黃很暴力……


    東說西扯地跟他鬧了一會兒,我左右晃著雙腳,突然想起來昨晚上聊的。


    “阿鵬”


    “嗯?在呢”


    “那個…”我吞吞吐吐地有點問不出口。


    “哈哈,我猜肯定不是什麽正經話題。”


    我手環上他肩膀,頭埋在他胸前,聲音小得如蚊聲,“你幾歲看的小黃片?”


    奈何房間裏很安靜,這問題他聽得清清楚楚。


    他肩膀和胸膛微顫,笑出聲來,“哈哈哈……你這慫得非常有好奇心,應該不止想問這個吧,還想問什麽?”


    我手指攪弄他衣角,頭埋得更低了,“真能問?”


    “寶貝兒,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他故意叼起我耳朵舔弄,“別害羞,不管你問什麽,我都會迴答你。”


    “你別盯著我看”


    “不看不看,我忙著呢。”


    過了兩分鍾,安靜的房間裏響起我磕磕巴巴的問話,“還有男生都會,會經曆過一次那個…就你幾歲做的什麽夢?還有第……第一次用手那啥是,是什麽時候?”


    好累,我到底在害羞緊張什麽!!


    小鵬沒有第一時間迴我,他把手上的事處理好後,合上筆記本電腦,抱著我躺迴床上。


    “臉又紅透了”,他讓我躺他身上,手輕撫著我的背,“以前各種圖片漫畫倒是看過不少,但真正看在小曆和小秀談戀愛後,找了幾部拉著我們一起看。而第一次my,”說到這他笑著捏捏我的臉,“別亂想,我沒做春夢。”


    我燙著臉拍掉他的手,整個人癱他身上裝死,底氣不足地催他,“還有呢?”


    “第一次用手啊?寶貝兒,那時你差點撞見了。大前年的元旦假期,那天你要是早幾分鍾推門進來,也許我腦海中那個模糊的人影就能變清晰了。”


    我差點撞見?他不會框是我的吧?我腦子費勁兒地想了,大前年的元旦……噢,放假秋阿姨去接我,小鵬好像是晚上到家的,第二天他破天荒的睡到八點多沒起床,吃早餐的時候秋阿姨讓我上樓喊他,然後……


    啊!我整個人瞬間升溫。難怪那天我覺得不對勁,他明明醒了但沒起來,房間裏開著空調他卻滿頭汗…


    “你,你那時糊弄我,說什麽忘記開空調了,剛剛熱醒的!”


    “不然呢,告訴你實話?我還有理由懷疑是因為你頭天晚上和媽在沙發上鬧著玩,節節敗退擠到我懷裏,導致我燥熱難耐……”


    “少來”,我惱羞地打斷他,努力為自己正名,“我沒擠到你懷裏,是秋阿姨撓我癢癢,我往後退…反正我不是故意的。”


    “傻瓜,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天時地利人和,都住家裏來了,隨意進出我的房間爬我的床,包括我這個人你也可以隨便撲,在這情況下你愣是搞暗戀,半點試探都不敢。”


    說到這個我沒跟他鬧,情緒稍微平了下來,手無意識地在他胸前亂點亂劃,“嗯,我是真的不敢。我發現自己對你的感情不清白後,是有些絕望的。那時候覺得你絕對不會喜歡我,我爸媽也不讓我談戀愛,而且那時候我想著你怎麽會沒有喜歡的人……我要是沒能瞞住,你疏離我也就算了,我還會失去秋阿姨,我不敢賭。”


    察覺到我情緒低落,他側身抱緊我,“怪我怪我。別胡思亂想,我在呢,但是來得晚了一些,思思還愛不愛我?”


    人的情緒總是來得莫名其妙,不知道為什麽,這一瞬間我覺得有點委屈,在他懷裏深唿吸,攝取屬於他的氣息和安全感。


    “愛你,阿鵬,我愛你。”


    “那就別離開我,思思,我也好愛好愛你……”


    後麵的話語淹沒在兩人的唇齒中,肢體糾纏,編織樂章。


    第二天早上還沒醒的時候我媽打電話過來,小鵬拿手機放到我耳邊


    “你阿叔說小萍她們也過來,你們今天還上街嗎?”


    “還不知道”


    “那等會兒小鵬起來你問問他,如果上街的話你先跟他借點錢,去隔壁鎮的銀行換成一塊和五塊麵額的,明天你小福堂叔結婚要用。昨天他們去忘記換小麵額的了,剛剛想包紅包才發現不對,可今天銀行放假了,隻剩隔壁鎮的信用社上午還營業。”


    “你記得和小鵬解釋一下,今天下雨開摩托車不方便,你阿叔又上街幫忙買菜拉東西,不好意思再讓他跑那麽遠。”


    嗯?一塊五塊的??我下意識望向床邊的抽屜,“換多少?必須換新的嗎?”


    “八百或者一千,你們先去銀行問問能換多少,不用新的,是真錢就行。”


    “我知道了”


    “你盡量和他商量一下,聽到沒?”


    掛電話之前我媽還說了我兩句,“早點迴來幫忙,別賴在那邊睡懶覺不做事。”


    我扔開手機鑽小鵬懷裏,“隔壁鎮太遠了,開車過去要一個小時呢!”


    沒問他上不上街,因為我媽既然打電話過來和我說這個事了,為了避免我挨罵,他肯定會去。


    “抽屜裏那些有多少?”


    “嘿嘿巧了,一塊五塊的加起來有一千多塊,加上其他麵額一共好幾十千,上次數得我手都包漿了,可以拿去嗎?”


    他手順著我背部往下移,“老婆說了算”


    本來衣服就沒穿上,我躲不開,隻能強裝鎮定迴他,“那就拿抽屜裏的,反正是換,給你換幾張百元大鈔迴來。”


    “心疼我開車累啊?”


    他輕輕一點,粉碎了我的偽裝,“寶貝兒~,這是餓了啊?”


    混賬玩意兒!明明是他……


    “得起來了,太晚迴去我媽又要罵我了。”


    他氣息噴灑在我胸前,修長的手指隨主人的心意撥弄,聲音啞得含糊不清,“可是思思,我現在全身叫囂得頭皮發麻,y得發疼!”


    要瘋了!僅存的理智告訴我不應該,讓他亂來等會兒要起晚了,可是我拒絕不了他,我的身體也一樣。


    外麵薄霧細雨,房裏巨雷劈開天地,大雨滂沱……


    我發現我被他疼愛習慣了,也渴望和他貪歡。


    確實晚了,昨天說好今天九點之前全起來,但我和小鵬收拾好的時候,已經十點了。


    這幾天他太狠了,下樓的時候我覺得腳有點發抖發軟。


    “思寶貝!你你你你們荒淫無度,臭不要臉!!”


    我癱在沙發上不想說話,小落也沒說錯,荒淫無度!但明明出力的是他,可為什麽累的卻是我。


    “哈哈哈,看樣子她沒辦法跟你們一起走迴去了,小萍小盛你倆認得路吧?”


    ???


    他們要走過我家?


    “認得的阿姨,以前和思一起走過很多次,迷不了路的。”


    “下雨路滑你們要走過去?”我出聲問道。


    “思,你以前和我說哪怕路麵結冰,你都風雨無阻地走迴家,現在區區小雨……”


    得咧,我打斷小蕾的話,“好了,你們走吧,過那斷尾崖的時候小心點,靠裏麵走。”


    他們八個把背包什麽的扔車上後,連雨傘也不撐,一人戴一個草帽就出門了。


    走之前小愛還想帶上君子玫瑰,但它們無動於衷,隻站在大門口目送他們。


    羨慕啊,秋雨微涼,這種天走在山間小路上多愜意。


    等他們走後,我們也準備出門了。


    兩輛車,秋阿姨開一輛,小鵬開一輛。秋阿姨上街幫我小福堂叔拉東西,小鵬也帶著我上街。


    “我們上街做什麽?又不用換零錢了。”


    “可我總不能空手去丈母娘家裏吧?還有答應給小念帶燒鵝腿的,你不想吃?”


    “嘖嘖嘖,小思,以後他求婚別急著答應,他讓他多求幾次,吃點愛情的苦頭”,秋阿姨一副沒眼看的表情接過小鵬手裏的鑰匙,“兩輛都租的越野,小思喜歡?”


    “嗯哼,去露營那次也租的越野,我開車接她的時候,那眼睛都亮了。”


    “租的這倆輛勉勉強強。喜歡就買!選性能好的買,你自己賺的錢不夠盡管說,咱家不缺。”


    啊?六十多萬的車勉勉強強?


    “親媽啊,我是不是得先解決房子的事?”


    “一起解決有問題?”


    小鵬讓君子玫瑰先上車,然後又把我塞進副駕駛,“沒問題,但需要一點時間。”


    “正好小思還沒畢業,你自己處理好。”


    他們母子倆聊天真的嚇人,小鵬以後不會買上百萬的車吧?想著想著我覺得極有可能,因為小承說過越野車本身就不便宜,好的更貴。


    “阿鵬,你不會真的在……”


    “噓!別勸我”,他係好安全帶後啟動車子,“我說過的,愛你,我盡我所能。”


    我眼眶濕潤了,扭頭看向車窗外。他暗地裏絕對在規劃些什麽,有可能是關於我家的事,又或者是我們的事,亦或是關於我那不切實際的夢想。


    到了街上秋阿姨讓我們自己逛,她去找阿叔他們。


    小鵬把車子停在秋阿姨經常光顧的水果店門口,“地麵濕漉漉的,我自己去買菜就好了,想吃什麽水果就和老板說,和君子玫瑰在這兒等我迴來。”


    他就這樣丟下我們三兄妹姐妹走了,嗚嗚嗚,渣男!!


    “小思”,因為小鵬和秋阿姨,水果店的老板娘認得我,她遞給我兩個橘子,“你堂叔明天結婚?”


    我伸手接了過來,“嗯嗯,阿姨你怎麽知道的?”


    “前幾天在我這訂了幾筐橘子,一個小時之前你哥他爸爸剛拉走,娶的哪家姑娘?”


    店裏的顧客不是很多,我幹脆摟著君子玫瑰的兩顆狗頭坐下來和老板娘聊天。


    等到小鵬迴來,我已經在店裏吃上免費的草莓了。


    見小鵬進來,老板娘調侃著說道,“留你妹妹在這陪我聊天吧,你們家的水果我包了。”


    “老板娘,不帶這樣的啊!”小鵬走到我身後,敲了敲我的頭,“被人用幾顆草莓拐跑了?”


    “沒跑,但我不止吃了草莓,老板娘給我嚐了好多。”


    “沒關係,咱們買,愛吃哪個?”


    老板娘笑著從裏間搬出幾件水果,“這呢,她說有同學來家裏,多買了些。”


    一件紅心獼猴桃,一件牛奶棗和葡萄。


    “在家待一個星期呢,山竹、草莓和車厘子不吃了?”


    唔,太貴了,還有就是…


    “明天他們辦酒人很多,不會剩的。”


    他歎息著和老板娘說道,“再拿兩件提子,還有各稱一百塊錢車厘子和山竹。”


    說完偷偷捏我耳朵,“前天咱媽告訴過你什麽?嗯?”


    我心虛地挪了挪屁股,“不要省錢。”


    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嘛,見到太貴了總是不舍得買。


    等坐迴車上,他遞給我一份熱好的乳鴿和燒鵝腿。


    “不難受就先吃點墊著”


    迴來的路上我和他把那份乳鴿吃完了,下車前趁他們還沒下來,我把燒鴨腿遞他嘴邊,“快快快,第一口給你。”


    他笑著咬了一口,“都到家了,吃吧,還是溫的,等會兒該涼了。”


    話剛落我爸也走到跟前了,他解開安全帶下車。


    秋阿姨和阿叔迴來比我們還早,現在我家門口停著三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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