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閉著眼睛都能想象到,這裏麵肯定有很多清軍殺手混雜其中,而且,清軍不可能隻有這一招!


    所以,明軍一麵安排這些清軍降兵,可以通過特定的通道過來,一麵認真檢查搜身,直接抓捕捆綁,保證安全。


    同時,李允下令,對遠處的黑暗地方,不斷投射火箭彈,觀察五百米到一千米的地方清軍動向。


    為了窺探清兵動向,李允也不能吝嗇火箭彈。


    但是,這樣做,真的會浪費火箭彈,因為很多時候,清軍那邊都是空曠的,至少少數結伴而來的清兵,沒有預想中的清軍突擊隊。


    這樣浪費效率太低,於是,李允下令,對著清軍的營壘,隔一段時間,轟幾發火箭彈。


    可以恐嚇敵人,也可以殺傷敵人,還能及時偵查敵情,避免敵人大部隊突襲。


    李允也要抓緊行動,脅迫敵人投降,或者潰逃,長期圍困是個好辦法,但也有危險,當年汝州之戰,占盡優勢的孫傳庭軍團,因為七天連陰雨打濕了火器,軍糧不繼,導致軍心動搖,他調集主力精銳撤圍休整,沒想到激怒了河南府總兵陳永福的官兵,士兵嘩變,全軍瞬間崩盤……


    一句話,李允長期圍困的辦法,是嚇唬清軍的,這麽炎熱的天氣,明軍也受不了,長期野外聚集,屍體極多,瘟疫隨時都能爆發。


    一年多前,尚可喜清軍四萬多人圍困廣州城,圍困了十個月,清軍也差一點兒崩潰!


    所以,持續火箭彈偵查也不行啊,清軍沒有絲毫機會,怎麽敢出來?


    於是,打一會兒,休息一會兒,形成固定節奏,給敵人可乘之機。


    很快,就發現了清軍大部隊,利用火箭彈偵查的間隙,乘著夜色前來偷襲!


    這一次,清軍帶著大量活火箭炮,希望運動到明軍堡壘前五百米位置猛轟明軍,一舉破圍!


    明軍一旦發現,立即猛轟,先後有五百多發火箭彈轟到清軍隊伍中,將清軍所在區域全部焚燒點亮,猶如白晝。


    清軍的火箭彈也紛紛被引燃引爆,禮花一樣亂飛。


    清軍無奈,隻能撤退。


    黎明前夕,清軍再一次突襲,這一次,一直突襲到了明軍堡壘前,清軍火箭彈也猛烈射擊。


    不過,沒關係,明軍堡壘挖掘出來的濕潤泥土,也進行了防火處理,很少傷亡。


    清軍強攻以後,被明軍擊退。


    明軍步兵守護堡壘,騎兵側翼迂迴和打擊,壕溝裏的伏兵偷襲,清軍又損失一千多人。


    晨曦再一次撕開了夜幕的黑暗麵紗,戰場上彌漫著火箭彈燃燒的硝煙味道和屍體的血腥氣味,烏鴉從遠處的樹梢上飛來,爭搶啄食屍體的眼睛,距離戰場十多裏就是海灣,海潮澎湃。


    空氣中散發著潮濕和清涼的感覺,露珠在遠離戰場的草毯上翻滾,隨處可見的池塘青蛙和蟾蜍又恢複了有節奏的比賽似的喧囂。


    李允騎馬巡查戰場,敏銳地感覺到了異常:“傳令兵,曉瑜全軍上下,清妖兵或許在白天要拚命突圍,我們全軍上下要做好防範準備!”


    清軍幾天來連續失敗,損失慘重,夜襲反擊中直接損失了五千多,接近六千兵力,加上廣西狼兵騎兵和其他部隊的損失,先後有兩千人投降,清軍殘兵敗將已經所剩無幾!


    換上任何一個將領,都可能做出明智選擇的。


    因為清軍再不突圍,軍心動搖,會不戰自潰。


    李允為了催促清軍出逃,采取了偽裝。


    讓百姓繼續挖掘壕溝,讓大量士兵去監督挖掘,堡壘前的巡守兵力越來越少,到了中午時分,天氣炎熱的時候,讓官兵百姓都去樹蔭下和壕溝後麵封鎖牆壁搭建的陰影後麵休息。


    李允還讓騎兵後撤兩千米,也去休整。


    這樣看起來,明軍驕橫鬆懈!


    其實,明軍外鬆內緊,都做好了截擊敵人的準備。


    估計到南邊是海灣,北麵是平川,東麵不可能,隻有西麵可以突圍,明軍已經派遣一支騎兵繞道那邊是十多裏外隱藏。


    下午三點左右,清軍突然反擊,八百多人向著城東明軍堡壘突擊,一部分向南邊突擊,還有一部分向北麵突擊,強攻明軍堡壘。


    此時,四千多清軍拚命向西麵進攻,攜帶大量木製橋麵,衝到跟前,擱置在壕溝上,清兵順利通過,又往下一條壕溝。清軍訓練有素,速度極快,看樣子琢磨了很久。


    明軍立即反應,堅守堡壘,但是,並沒有大張旗鼓,也沒有發射火箭彈,好像火箭彈已經用盡了!


    這是催促敵人進攻,唯恐敵人重新縮迴去。


    清軍果然兇猛衝鋒,包圍了堡壘,同時平毀壕溝,封鎖牆,讓大部隊通過。


    這時候,東邊的明軍炮兵才開始射擊。


    一千多發火箭彈,直接轟進了清軍隊伍中,燒得清軍雞飛狗跳,大量人員受傷,幾百匹戰馬再也控製不住,亂蹦亂跳,踩傷了很多清軍。


    東線明軍全麵出擊,三千多人,一麵圍攻清軍,一麵大聲喊話,要求清軍投降,明軍保證不殺。


    不到一刻鍾,東麵佯攻的清軍全麵崩塌,被殺三百多人,其餘投降。


    其餘方向的明軍,也先後擊敗了清軍的襲擾性佯攻,主力,尤其是騎兵,已經向著西麵夾擊敵人突圍主力。


    永安所方圓十幾裏的地麵上,戰火紛飛,喊聲震天。


    清軍突破了城西明軍的封鎖,紛紛向西潰逃。


    等清軍逃跑了一半以後,堡壘裏的明軍才全麵出現!


    之前,他們故意隱瞞了很多士兵。


    他們攔截清軍,追殺清軍,一麵唿喊口號,脅迫清軍投降。


    這樣,尚未通過壕溝和封鎖牆的清軍被大部分攔截,逃無可逃,紛紛投降。


    兩翼騎兵趕到,作為機動部隊主力追殺清軍。


    大量清軍被追上,被捕殺,或者跪地求饒。


    明軍唿喊口號:“我們隻殺滿清賊將盛登第!隻殺滿清兵和漢軍八旗兵,其餘土著官兵一律赦免!”


    這樣,追著追著,清軍隻剩下四百多人了。


    清軍主將盛登第,帶著無限恐懼和懊惱,縱馬狂奔,以為逃出了生天,突然,前麵湧現出一大群明軍騎兵。


    眼看陷入絕境,想到明軍的毒辣,盛登第自殺。


    盛登第的親信數十人紛紛自殺。


    至此,經過三天多激戰,李允軍團全殲粵西廉州府的滿清軍一萬五千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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