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講完主要戰事脈絡,也詳細分析了取勝原因,還分析了清軍作戰特點,最後是謙虛,也對鄭成功等人在金廈等島嶼的堅持表示敬仰。


    鄭成功等人不停地感慨,一個勁兒誇獎李允。


    他們最著急的是想要看看李允艦隊的火箭炮。


    李允也不隱瞞,下令搬來三個發射架,幾發燃燒彈和爆轟彈,進行了實驗。


    四千米的最遠射程,把鄭成功部隊徹底驚呆,而爆轟彈的殺傷威力,讓他們臉色發白,如果他們昨夜不知進退,和李允艦隊交戰,恐怕被直接送進海底喂魚了。


    昨夜,鄭成功艦隊的確被南澳島兩側海域的艦隊燈火弄迷了,他們以為都是清軍戰艦,所以,派遣一支分艦隊,向清澳灣裏的小艦隊進行了試探攻擊。


    天明,他們趕緊撤退。


    其實昨天在來南澳島的時候,鄭成功艦隊剛剛遭到一場短暫暴風,鄭成功旗艦座駕差一點兒崩毀,覺得出師不利,這才比較謹慎,如果沒有這場風暴事故,也許他們晚上直接衝上來幹仗了!


    鄭成功介紹了自己的部將。有大名鼎鼎的叔叔鄭鴻逵,總兵官,曾經在五年前擔任長江水師總兵,鎮守鎮江拱衛南京,還有族叔鄭彩,還有兩個大將,左右先鋒官施琅和黃廷。


    李允禮貌地點點頭。


    鄭成功麾下的這些人,真的不咋樣兒。


    鄭鴻逵,在五年前的長江戰役中,望風披靡,丟棄天險屏障,導致國都南京被破,是個有罪的敗將,施琅和黃廷,後來都投降了清軍,成為清廷的幫兇和走狗!尤其是施琅,讓李允翻了白眼兒!


    陳琦策讓士兵送上來飯菜,是揭陽城中準備的幹糧和剛才打魚的收獲,還有南澳島上的百姓們送的海菜。


    鄭成功等人狼吞虎咽,因為他們的炊具和很多軍糧船,被暴風吹散甚至翻覆,他們已經一天多沒吃東西了!


    鄭成功艦隊有五千多人,都是比較可靠的沿海軍民組成,軍官是他爹鄭芝龍的舊將。


    吃著飯,鄭成功說出了這一次前來的原因。


    福建沿海清軍數量多,戰鬥力強,非常難打,為了擴充軍力和糧餉,需要到粵東來開拓,正好,廣州府被包圍,永曆帝派人號召福建義軍勤王,鄭成功經過一番準備,這才帶兵西征。


    李允讓鄭成功迴師金廈,鞏固自己的地盤,牽製清兵,因為廣東戰鬥不需要增援了。


    出於禮貌,李允當場答應,增援鄭成功艦隊火箭彈發射架二十個,燃燒彈四百發,爆轟彈二百發,還詳細傳授了射擊瞄準測距等技巧。


    鄭成功感激不已,當場表示,願意贈送李允軍餉一萬兩。


    一萬兩?這麽多吝嗇?


    施琅趕緊解釋說,他們的軍需物資極為匱乏,這一萬兩已經很不容易了。


    李允馬上慷慨地表示,一萬兩不要,還願意資助鄭成功軍十萬兩白銀做軍餉嗎,因為路上繳獲很多!


    鄭成功握住李允的手,使勁地搖晃了半天,眼眶都濕潤了:“雪中送炭,深情厚誼。”


    通過施琅,黃廷等人的言語之間,李允知道了鄭成功的身份貴重,是南明第二個皇帝隆武朝廷敕封的忠孝伯爵,又是現任永曆皇帝敕封的延平郡王。


    為了團結鄭成功滅清,李允一點兒也不因為輝煌戰績而倨傲,對鄭成功極為恭敬,左一個忠孝伯,右一個延平王爺,以末將自謙。


    鄭成功也對李允非常熱情,有很多羨慕,卻沒有一點兒的嫉妒恨,“將軍從屍山血海中崛起,受菩薩托付複興大明,真是大明的福氣,也是我鄭森的福氣!”


    對於俘虜怎麽處置呢?


    鄭成功表示,完全由李允決定。


    李允下令,將許爾要皮鞭伺候然後斬首示眾,讓全部官兵們都來看,包括鄭成功的官兵,還大聲宣誓,以後但凡有人叛變投降清軍,就是這樣的下場!


    這是震懾施琅和黃廷等人。


    曆史上,施琅,施琅帶著數千人投降清廷,將鄭成功軍的虛實全部泄露,反過來撕咬鄭成功軍最為兇狠,黃廷,在鄭成功去世以後,居然帶領五萬軍隊了,十多萬家眷投降清軍,幾乎將鄭成功在大陸上的家底全部掏空了!可惡可恨!


    鄭成功不忍心許爾要的悲催下場,行刑過程中,一直閉目不看,還低聲歎息:“何太忍?”


    李允聽了,也不便於反駁和解釋,這就是行業壁壘!


    李允,是專業軍人,特種兵,最血腥的兵種,鄭成功,從小被父親鄭芝龍送學校讀書,又聘請東林黨魁錢謙益當師傅,儒家基因和海盜家族奇妙結合,有血性忠誠,也有迂腐執拗,乃師錢謙益怕水涼不敢投水自殺的膽略,或許對他有些負麵影響。


    繳獲的許爾要等清軍家眷怎麽辦?


    李允下令,將許爾要的大老婆和兒子們處決,將其他清軍將官的兒子們也直接斬首,再將繳獲的婦女總共四百多人,剛被擄掠的釋釋放,其餘的分配給未婚官兵當媳婦。


    鄭成功一個儒將,大吃一驚:“將軍居然行如此不堪之事?”


    可是,他身邊的將領們,鄭鴻逵,鄭彩,施琅,黃廷等人,已經兩眼放光了!


    李允不得不提醒他,“王爺,您可以道德高雅,卻不能期望官兵們都望梅止渴!滿清兇殘,我們隻有無所不用其極,才能激發官兵鬥誌!”


    鄭成功若有所思,答應收下。


    於是討論下一步行動。


    此時,薛進副總兵從揭東前線傳來消息,潮州清軍總兵郝尚久同意倒戈投降,但是有個條件,讓李允軍幫助他打敗鄭成功軍隊,給他報仇雪恨。


    消息一說,鄭成功軍將領們也炸了:“這個狗賊,必須滅了他,讓他和許爾要一樣下場。”


    原來,郝尚久和鄭成功軍積怨已久,征戰多次了。


    最初鄭芝龍降清,施琅等將官五千人追隨李成棟大軍南下攻略廣東,稱之為第一次廣東戰役,李成東一直藐視和羞辱施琅等人,說他們脆弱不堪大用,他們也憤憤不平各種齷蹉,等李成棟攻克廣州,施琅等人被遣返,路上,被駐紮潮州的總兵郝尚久暗算,差一點兒沒命,施琅親兵和幾個家族弟弟遇害,再後來,李成棟反正,鄭成功和施琅帶軍反攻潮州,水路從榕江一直北上攻克揭陽,威脅郝尚久,郝尚久也不甘示弱,水軍在韓江口擊敗鄭軍,鄭成功增調大軍,最後包圍潮州府三個月,因為清軍增援,不得不無功而返,這一次,鄭成功的目標第一步是追殺許爾艦隊,第二步,討伐潮州府郝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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