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豔陽高照,冰雪消融。


    涼州災情壓力驟減。


    鎮守在涼州城救災的眾人也鬆了口氣。


    趙布祝很高興。


    百姓不用再受苦,自己也可以趕往桃花村了。


    他先稟明王爺,得了令書,便率領著馬車大隊和六百個有文化的研究人員。


    浩浩蕩蕩往桃花村進發。


    這畢竟是他第一次外出公幹,而且還是如此重要的任務。


    趙德祝不放心,便派了三千軍隊護送。


    布祝兄很感動,特別是兄長那句:“好好幹,等你完成任務歸來,哥給你娶個嫂子。”


    並且很激動,終於要娶媳婦了。


    趙布祝喜歡林沐瑤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但現在,他稍稍有點改變主意了。


    自從和英男兄去教坊司體驗過幾次三溫暖後,布祝兄一發不可收拾的喜歡上了當花花公子的感覺。


    花點小錢。


    就能體會到無微不至的關懷。


    情緒價值拉滿。


    反觀林沐瑤,一萬年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這種人,美則美已,但娶迴家中,那日子還有溫暖可言嗎?


    恐怕蓋三床被子,都溫暖不了她的心。


    還是英男兄有見識,追求林二小姐。


    那多可愛,那多溫柔啊。


    要是我也有一個像二小姐那麽知書達理,溫柔賢淑的老婆,和她吵架我都先扇我自己。


    ……


    趙布祝一行人趕到桃花村時,鐵柱大叔熱情的接待了他們。


    兩人在涼州城見過一麵,算是相識。


    涼州要派人來學習種地的事情,趙英男與大叔提了一嘴,村裏早就做好了接待準備。


    外村空嘮嘮的,大把房間供這些學習人員居住。


    可當鐵柱大叔見到趙布祝帶來的這些人時,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一下。


    一個二個,臉色蒼白,可能是趕路太累的緣故。


    身著長衫,頭頂冠帽。


    手捧書卷,一副腐儒打扮。


    這些人,真的是來學習種地的嗎?


    鐵柱大叔是有眼力見的人,知道和這些人沒法打交道,趕緊派人去通知村長,讓他過來主持大局。


    此時的趙英男。


    正躺在南宮飛燕的雙膝之上,舒服的吃著她喂過來的葡萄。


    家裏人個個都有事幹,唯獨南宮飛燕新來,閑著也是閑著。


    有一說一。


    教坊司的培訓真不是蓋的,這伺候人的方法簡直讓人欲罷不能。


    聽到稟報。


    老趙不悅的抬起頭:“啥?”


    “布祝兄來了?”


    這布祝兄也真是夠猴急的,這冰雪才剛剛消融,這人就已經到桃花村了。


    南宮飛燕也微微皺眉。


    自己和相公正你儂我儂呢,怎麽就有人來打擾,嬌嗔道:


    “趙布祝?”


    “是那個整日拉著相公去教坊司的趙布祝公子麽?”


    “對,就是他。”


    趙英男起身,拉起南宮飛燕的手,寬慰道:“不過,你放心,這次他來桃花村,是有正事要辦。”


    “你乖乖在家等著,我去去就迴。”


    “不。”南宮飛燕堅決道,“我要與相公一同去。”


    “好吧。”


    趙英男答應一聲,好像也沒什麽不可,順便帶她了解一下桃花村也好。


    吩咐丫鬟,自己今晚可能不迴來吃飯了。


    便帶著南宮飛燕出穀而去。


    ……


    傍晚。


    兩人才趕到桃花村。


    兄弟見麵。


    分外熱情。


    趙布祝一把抱住英男兄,哈哈大笑:“英男兄,這迴你可得請我喝酒。”


    “你絕對猜不到,我給你帶了啥?”


    “帶了啥?”英男好奇問道,“驚喜?”


    布祝兄拍拍胸脯:“絕對是大大的驚喜。”


    說著,拉著趙英男走到一輛豪華馬車前,拉開簾子:“當當當當……”


    “臥槽!”


    趙英男一聲驚唿脫口而出。


    馬車裏坐著三個人。


    三個女人。


    為首的一個麵容深邃而立體,雙眼如星河般璀璨。


    身穿西域獨有的服飾,色彩豔麗,還有許多獨有的圖案。


    身上自帶著一股風塵女子獨有的妖媚氣質。


    其餘兩人,也皆有不俗的姿色。


    簾子打開。


    西域女子正一臉笑意盈盈的盯著趙英男,嬌滴滴一笑道:


    “趙郎,怎麽許久不來看望奴家……”


    “讓奴家好生盼望。”


    這……


    這不是漫月奴,還能是誰。


    趙英男心中萬馬奔騰,此時此刻,真想一腳踹飛這個多管閑事的不住兄。


    家裏的女人已經夠多了,好不容易哄好一個,現在又來三個。


    要說,南宮飛燕的故事,感人至深又令人同情。


    但這漫月奴,自己和她的關係就僅僅是管鮑之交而已。


    其餘兩人看上去也是花魁打扮。


    這故事拿迴家說,家裏的那群女人非手撕了自己不可!


    正想著,老趙突覺背後發涼,猛地一轉身。


    就見南宮飛燕已經從馬車裏下來了。


    目光如劍,正幽怨的盯著趙英男和趙布祝兩人。


    不是說,不去教坊司嗎?


    怎麽的。


    千裏送袍到家裏來了?


    想著,南宮飛燕一陣難過,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委屈巴巴道:


    “相公,你不是說,不去教坊司麽?”


    “家中這麽多姐姐妹妹還不夠麽?”


    “你還要去招惹她們作甚?”


    靈魂拷問,打臉來的太快。


    趙英男一時語塞,像是出軌被抓了個現行,不知所措。


    趙布祝大驚失色。


    這不是南宮……飛燕?


    南宮飛燕一襲白衣,哭得梨花帶雨,眼眸中訴說著委屈和悲傷,絕美的容顏我見猶憐。


    在她麵前,漫月奴那點光輝頓時黯然失色。


    隻是,她怎麽在這?


    不是說和掏大糞的跑了嗎?


    難不成,英男兄改行掏大糞了?


    ……


    無數個問題,湧上趙布祝的心頭,一時間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等等。


    她叫英男兄相公?


    英男兄啊英男兄,娶媳婦不叫我,這可怨不得我了!


    趙布祝靈機一動,厚著臉皮道:“嫂子,你想啥呢!”


    “這是我的女人!”


    南宮飛燕將信將疑,目光哀怨的盯著趙布祝:“真的?”


    “真的,都是我的。”


    說著,趙布祝上了馬車,將三個女人牽了下來,並且做出一副親密的樣子。


    趙布祝倒是沒有完全撒謊,這三個花魁,有兩個他都透過。


    除了漫月奴。


    那可是留給英男兄的。


    漫月奴厭惡的剜了趙布祝一眼。


    但在第一花魁南宮飛燕麵前,她也不敢造次,臉上露出一副難看的微笑。


    “見過南宮花魁。”


    南宮飛燕撇撇嘴,已經信了三分,不是說,相公在月奴小院過夜嗎?


    難道她們沒發生什麽?


    肯定是了。


    相公應該是陪著布祝公子去的教坊司,然後,被那個劉小能強迫比詩。


    才隨手做了那麽一首千古絕唱,順手送給漫月奴。


    真是便宜她了。


    如果那晚自己不休息,還有漫月奴什麽事情。


    相公是清白的。


    若非如此,以我的容貌和身段,在相公麵前一絲不掛,他都能坐懷不亂。


    何況一個小小的西域女郎。


    對於自己的魅力,南宮飛燕還是很有自信的。


    再說,家中那麽多姐姐妹妹,相公都能堅守底線,可見他是個正人君子。


    一念及此,南宮飛燕破涕為笑,道:“原來如此。”


    “倒是奴家誤會相公了。”


    “奴家知錯了。”


    說著,笑嘻嘻的挽著趙英男的胳膊,一副女主人姿態招唿幾人。


    漫月奴看在眼裏。


    眼中升起一團怒火,嘴角抽搐。


    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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