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永昌郡的第一戰,和士頌預計的一樣。


    南中軍的兵,單兵作戰能力出眾,但是訓練不足,陣型混亂,作戰全憑一股子蠻力和士氣。


    隻要自己抗住對方的第一波衝擊,後麵,自己就有多種手段來擊潰敵軍。


    交戰之後,戰局比士頌預料的還要順利。


    孟獲麾下部隊,說起來有五六萬人馬,但是真正屬於孟獲的直屬部隊,僅僅隻有一萬人左右。


    其餘部隊,都是歸附於孟獲的南中各部蠻族,他們之間,本來就屬於不同部落,互相之間更沒有配合可言。


    勉強被孟獲集中起來,看似人多勢眾,但是就和當年士頌集合關中聯軍,去對付曹操一樣,一觸即潰。


    戰局一旦不順,便會分崩離析。


    看到被五花大綁,押進中軍大帳的孟獲,士頌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不過士頌心裏明白,眼前這壯漢,絕對是不會屈服的。而且即便是自己殺了孟獲,看似解決了南中的問題,但是南中其餘各部,依舊會對自己的統治有抵製,隨時可能會在自己的背後,給自己生事。


    與其以後對付曹操時,還需要留部隊看住南中,還不如現在一次性解決問題,完成對南中地區的改土歸流。


    真真正正,徹徹底底,把南中地區,融入到華夏文化中來,融入到自己的楚侯府政治體係中來。


    “士頌小兒,你隻會以多取勝,若非你們人多勢眾,圍困於我,我怎麽可能被你活捉!”


    孟獲看到士頌,立刻大聲叫喚起來。


    顯然,對於自己被士頌活捉,他很是不服,以為士頌會問他是否心服。反正在他看來,自己既然被士頌活捉了,自然是沒有好下場的,還不如表現的英勇一些,不失南中蠻族的勇氣。


    當然,士頌也有自己的打算,士頌根本就沒有理會孟獲的叫喚,而是故意把孟獲一幹人等晾在一邊。


    他對陸遜問道:“戰場清理幹淨了沒,戰況如何?”


    “來襲蠻軍共計五萬餘人,被我軍陣斬萬餘人,受傷以及被俘蠻兵一萬多人,另有不到三萬蠻兵,作鳥獸散,已從博南地區退出,朝著不韋城方向退去。”


    陸遜說完,瞥了孟獲一眼,便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等待著士頌的指令。


    “所有受傷蠻兵,和我軍受傷將士一樣,安排軍醫好好治療,至於放下武器投降的戰俘,以及那些傷愈之蠻兵,全部充為軍中雜役。”


    “依舊十人一組,調入建寧郡,開始修路贖罪。為期,二十年。”


    “這二十年間,南中四郡道路修建完畢,或他們真心改過,願意接受儒學文化教育,加入我軍,為我楚侯府立功者,可擇優入選我軍,正是成為楚侯府麾下之兵。”


    士頌當然沒有把這些優質兵源直接砍了,而是直接把這些給“牢管”了起來,集中教育,讓這些人成為自己未來的兵源。


    “哈哈哈,笑話,你以為我們南中之人,是你們中原那種沒有脊梁的狗嗎?隻要給口吃的,就會改換門庭,給你士頌賣命,出賣族人,為你士頌入侵南中開路?你這是癡心妄想!”


    孟獲在邊上,聽了士頌和陸遜的對話,當即嘲笑起來。


    這時候,士頌也轉過身來,看向孟獲說道:“我軍也不過五六萬人馬,和你麾下的南中蠻兵數量相當,雙方拉開陣勢,堂堂正正地迎麵交戰,你麾下人馬大敗而去,留下你這個主將在此,還被我軍給生擒活捉,你身為主將,是否愧對那些戰死沙場的南中兵將呢?”


    “我。”士頌的話,確實問住了孟獲。


    不論怎麽說,他確實對不起他麾下的將士們,自己帶著他們,氣勢洶洶地來和士頌開戰,結果士頌一戰,把他的主力部隊就給打沒了。


    那些投靠到他麾下的其他南中各部頭人和部隊,都做鳥獸散,未來的南中,必定是一盤散沙,被眼前這個青年人,治得服服帖帖。


    想到這裏,孟獲先是長歎一聲,而後才說道:“我不知你楚軍盔甲器械,如此精良,盲目衝鋒,用我南中的戰法和你硬碰硬,所以才吃了大虧。”


    “不過既然有了我今日之敗,未來的南中王,一定會吸取教訓,再次起兵之時,定然會有所準備,不會再吃這種虧了。”


    “我今日之敗,也算是對南中蠻族,開辟了道路,今日之敗,也不是什麽收獲都沒有的!哈哈哈!”


    聽了孟獲這話,士頌還真有點佩服眼前這個樂觀的漢子,都已經到了這種山窮水盡的絕境了,他依舊能為他自己,找到正麵的積極的意義所在,來安慰他的內心。


    這種不屈服、不否定自己的覺悟,還真值得士頌好好學習。


    士頌心想,若是我也有他這樣的心態,即便是北伐慘敗而歸後,也不至於需要緩上大半年的時間,用受傷打掩護,避開瑣事。直到不久前才走出低迷,重新振作。


    若是我提前半年布局,好好規劃南中,說不定南中四郡新法改革,都不需要自己親自率軍前來,就能順利推行。


    這些心思,士頌當然沒必要去和孟獲說明,而是笑了笑,順著孟獲的話,開始按照自己威服永昌郡的謀劃,展開了的表演。


    “聽你的口氣,心裏甚是不服啊,那我若是現在放你迴去,讓你整頓蠻兵各部,與我軍再戰,你可有把握能勝過我?”


    “你敢放了我?”孟獲張大了嘴巴,大聲問道。


    對於他而言,本來已經心存死誌,隻想著不能失了南中蠻王的氣度,所以和士頌針鋒相對,卻怎麽也沒有想到,士頌居然是因為自己不服氣,就要把自己給放了。


    “怎麽不敢,你以為 你還真能贏過我不成?”士頌似乎對自己很是自信,又或者在他眼中,孟獲真的是不值一提。


    他的口氣,是那麽的看不起孟獲。


    “你可想清楚了,我若是走了,你的南中,依舊還在叛亂之中,你依舊不能班師迴去,和那曹操爭奪中原。”


    說到這裏,孟獲苦笑一聲,繼續道:“怕不是,你拿我尋開心,胡亂說的吧。哼,要殺便殺,何故侮辱我。”


    看到孟獲似乎理解錯了,以為自己隻是拿他好玩。士頌也不耽擱,立刻下令道:“來人,給他鬆綁,把他兵器馬匹,都還給他,讓他們三人先走,我軍原地休整三日,三日之後,再向不為城進軍。”


    “你,你真的敢放我走?”孟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對士頌的舉動很不理解。


    但不理解,歸不理解,本來以為必死的自己,忽然有了活路,他當然也不會猶豫。


    當即對士頌抱拳致謝,而後,帶著孟優和帶來洞主,一起離開了。


    至於其他被俘虜的南中兵將,尤其是孟獲麾下的親屬兵將,士頌當然是不會還給孟獲。


    這些人,已經當著孟獲的麵,做出了安排,會被拉去建寧郡,當修路的軍奴。


    這當口,孟獲也不好意思提及這事。他的想法簡單,反正還有三萬多南中蠻兵退了迴去,自己從裏麵再整頓出來一支親屬部隊便是。


    迴到不韋城,看到本來已經群龍無首,為後麵是繼續戰下去,還是求和而陷入爭論的各洞頭人,元帥,統領,孟獲隻是冷哼。


    即便是這次被楚軍俘虜,但是多年的威望依舊在,而且他孟獲即便是被楚軍所俘,現在不依舊迴到了永昌郡治所了嗎?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等待著孟獲的安排。


    “楚軍人數和我軍相當,隻是軍械精良,正麵交戰,我軍當然處於弱勢。”


    “這座不為城,乃是永昌郡內的大城,城高牆厚,我軍隻用堅守城池,沒有個一年半載,他士頌休想拿下此城。”


    “但一年半載的時間,他士頌的北麵,東麵之敵,知道他人不在荊州,主力部隊陷在了南中,定然會有所舉動。”


    “而且南中四郡,道路崎嶇難行,即便是他現在開始組織人手修路,沒有個三五年,能修個什麽東西。”


    孟獲這次算是學乖了,士頌的軍隊,軍械精良,武裝到了牙齒,正麵交戰,他的南中不是對手,那他就據城死守。


    在他看來,士頌若是想要強行攻城,嘿嘿,即便是楚軍有各種奇技淫巧,攻克此城,士頌的損失,定然不小。


    而他即便是丟失了不韋城,後麵永昌郡中,依舊還有其他的大城可守,楚軍若是真的一個城池一個城池的強攻,到後麵,隻怕就再難離開南中了。


    “大王,這不韋城的城牆雖然高大,但是多年未修葺了,那士頌的楚軍,說是三日後就會拔營來攻,我們即便是組織人手搶修,隻怕也來不及了,還是需要派出小股部隊,沿路襲擾楚軍,為我們贏得時間吧。”


    帶來洞主順著孟獲的話,說出這麽一句,立刻讓下麵的各路洞主炸了鍋。


    別的不說,剛剛你孟獲自己都說了,楚軍強悍,不能正麵硬戰,現在你自己躲在城內,讓我們這些人出去迎戰,是不是多少有些借刀殺人的味道在裏麵。


    就在此刻,人群之中站出一人,正是忙牙長。


    此人不愧是孟獲麾下第一悍將,更是地地道道的南中蠻族至上的個性。


    現在,他不是出來爭出戰資格的,而是出來告狀的。


    他說道:“大王,剛剛董茶娜和阿會喃兩人,就以楚軍強大,我們蠻人被中原朝廷欺騙為理由,在鼓動大家投降。此二人不可信,可令他們二人,率軍迎戰楚軍,為修葺城池,爭取時間。”


    董茶娜和阿會喃聽到這話,立刻跪在了孟獲麵前,分辯道:“大王,我們是見大王落入楚人之手,心中擔憂,想要求和,以保全大王安危,我們絕對沒有投降楚人的心思,還請大王明察。”


    “哼,說得好聽,你們二人,前日對陣之時,便有諸多拖延,遇到楚軍抵抗堅決,便畏首畏尾,逡巡不進。”


    “楚軍反擊之時,你們兩部,及麾下其餘諸洞人馬,立刻崩潰逃跑,以至於陷大王於困境。”


    “你們兩部人馬,是各部之中,損失最少的,現在要去拖延楚軍的進軍速度,你們二部,當然要先上,難道你們還擔心自己部族損傷,不願意為南中出力嗎?”


    忙牙長也是厲害,各種大帽子扣下來,讓董茶娜和阿會喃二人,騎虎難下。


    在關鍵時刻,董茶娜轉了轉眼睛,想到了一個對策。


    那就是你告發我們,我們也打你的小報告,大家都有自己的私心,看孟獲還會不會信任你。


    “那你忙牙長的密啟部麾下,也有擅長隱秘和突襲的部族,而且前日大敗,你部損失也不大。大王未歸之前,你還想要弄什麽比武,定新的大王。”


    “不就是看在你自己有些蠻力,想要趁著大王不在,自己去當這個南中王。對於我們這些不支持你的人,你就各種擠兌,若是你真的一心為南中思慮,為何不統領部隊,和我們一同去襲擾楚軍。”


    “我們三人,各率一支人馬,比比看,誰能拖延楚軍更長時間,誰能斬殺更多的楚人。如何?”


    “如何不敢!”忙牙長也不傻,自己的那點心思被人所破,自己必然不被孟獲所喜。


    當即表現的很積極,說道:“我一心為南中蠻族思慮,絕無私心。今日既然把話說明了,那我也願率軍出戰迎敵,表明心跡!”


    孟獲冷哼一聲,對於下麵三人的心思,他心裏明白的很。


    但現在,他方才大敗,軍心不穩,怎麽可能對三人下手。


    於是他說道:“我軍方敗,不宜輕動,你們三人,可各自率軍三千,出城迎戰。也不需要你們取勝,隻需要盡力拖延時間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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