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甦不禁輕唿,緊張地叫他的名字,“祁烈?”


    他沒有應聲,手鬆開,下一瞬,眼睛被他用領帶蒙住。


    眼睛看不到東西叫謝甦很沒有安全感,抬手就要去扯,雙手卻被人捉住,用一隻手壓在她的頭頂。


    “祁烈……唔!”


    一個綿長的吻結束,謝甦急急喘息。感覺到他的吻一路往下,謝甦弓起身體,想要掙開他的桎梏,喘著粗氣連聲叫他的名字,“……不行,寶寶……”


    他的吻落在她的小腹,啞聲,“別擔心,我會小心的。”


    這個晚上,他格外溫柔,也格外纏人,一直到天蒙蒙亮,謝甦才沉沉睡去。


    *


    冬天的時候,謝甦順利生下一個男孩。


    因為取名字的事,祁烈跟老爺子出現分歧。祁烈堅持要給自己兒子取名叫祁卿書,老爺子則非要孫子名字裏帶火,爭執不下,兩個人險些動手。最後還是祁寧出麵調停,商量之後,決定大名叫祁卿書,小名叫太陽。


    一年後。


    太陽周歲宴。


    滿月酒因為老爺子的堅持已經大辦過一場,周歲宴就隻邀請了關係比較近的人,也沒有去酒店,就在家裏擺了十來桌。


    鄭禹坐在沙發上,看著一直抱著自己寶貝兒子到處轉的祁烈,忍不住道:“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祁卿書這個名字竟然是祁烈取的,媽的,他除了打架竟然還會取名字?真叫人生氣。”


    說完,看向旁邊坐著的另一個人。那人一身白色雙排扣西裝,五官深邃,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


    “話說,這名啥意思?難不成祁家以後要從文了?”


    後者薄唇輕彎,無情嘲笑,“當著這麽多人麵秀智商下限不好。”


    “什麽意思?”


    “你覺得卿書聽起來像什麽?”


    “像什麽?”鄭禹皺眉默念兩遍,目光不經意落在祁烈身邊那個女人身上——


    “臥槽!我拒絕叫他兒子大名!”


    真是人在家中坐,狗糧從天上來。


    “那什麽,我們把祁烈拖出去打一頓吧?”鄭禹氣不過,慫恿兄弟。


    旁邊的人偏頭掃了他一眼,慢條斯理道:“第一,你確定是你打他?第二,我跟你不一樣。”


    說著,亮出了自己手上的婚戒。


    鄭禹:“…………”


    片刻後嘀咕,“一個個妻奴。”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鄭禹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湊過去,笑嘻嘻問:“對了,滿滿今天怎麽沒有來?怎麽?你家滿滿還是不肯給你一個名分啊?”


    鄭禹一副“你也有今天”的得意表情。


    旁邊的人淺淺笑,絲毫看不出生氣,“時間還早,不如我們來談談環球城撤資的事?”


    鄭禹一僵,立馬閃人,笑吟吟地衝著祁烈走過去,“哎呦,我的小太陽啊~”


    *


    送走所有賓客,祁烈上樓。


    嬰兒房裏,太陽睡得正香。祁烈上去看了好一會兒,小傢夥跟他媽媽長得像,忍不住俯身親了親,然後才迴主臥。找了一圈,發現臥室沒人,正要叫她,忽然發現陽台的門沒關好。


    謝甦是把太陽哄睡著之後,才發現外麵竟然開始下雪了。


    她站在陽台上,看著雪一點點將這個世界覆蓋,到處白茫茫一片,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寧靜。


    忽而肩上微微一沉,她迴頭。


    祁烈用一條厚厚的披肩裹住她,“出來怎麽也不多穿點?”


    謝甦轉身,打開披肩,將他一起裹進來,“沒有覺得冷。”


    她靠過來,祁烈就順勢將她抱進懷裏,嘮叨,“等你覺得冷的時候就晚了。”


    她咳嗽的毛病還是沒有完全好,現在哺乳期,要是發作,她肯定不願吃藥。


    謝甦靠在他胸口,笑,片刻後,抬起頭看他,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下雪。”


    她眼睛亮亮的,像是新奇不已,祁烈忍不住低頭親親她,“你沒有做過的事,以後我跟太陽一起陪你去做。”


    聞言,謝甦心裏像是有一團火,暖烘烘的,她笑著點頭,“嗯。”


    雪紛紛揚揚地下,陽台上兩個人緊緊依偎在一起。


    不知想到了什麽,祁烈輕笑出聲。


    “笑什麽?”謝甦問。


    祁烈將下巴抵在她頭頂,“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一頓,忍不住問:“你這名字是誰取的?”


    “我爺爺。”


    一聽她說是爺爺,祁烈到嘴邊的話咽了迴去,認真道:“不愧是爺爺,有水平。”


    謝甦靠在他胸口忍不住笑。


    想起爺爺曾經說過,甦,有新生,甦醒的意思。


    她抱緊了麵前的人。


    而她的新生……


    是從那句“謝更生”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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