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兩人一起出了茶樓。


    李大茂騎自行車帶著劉老薑,兜兜轉轉來到了萬歲山園林門口。


    劉老薑下了車子,捂著屁股一頓揉,“這玩意不可久坐,太顛了,屁股差點開花。”


    “唉!”


    大冬天的李大茂卻渾身是汗,將車子停放在路邊,劇烈喘氣道:“朝廷有一種叫做牛筋胎自行車,那種會舒服很多,奈何不對外出售。”


    兩人走到萬歲山園林門口,正想跟守門士卒搭言,卻見裏麵跑出一群人。


    一群儒衫男子神色慌張,抬著名昏厥男子,衝出了大門。


    “快讓讓。”


    “叫車來,去醫館。”


    “慢些,慢些。”


    大門裏麵趕來一名老者,老者被兩名學子攙扶著,直是累的氣喘籲籲。


    有人一拍額頭,“啊!王太醫,您在啊!”


    “哼!老夫在此,你們送哪門子醫館。”


    王太醫甩袖子上前,在昏厥男子身上仔細查看一陣。


    “麵色蒼白、心脈過快、昏迷抽搐,這是何病症?”王太醫捋須皺眉:“馮林,你來說說,鄭確到底發生了何事?”


    馮林施禮道:“弟子與鄭確在研究發電機,鄭確不小心觸電暈厥了。”


    “觸電暈厥?”王太醫嘴角的胡子抖動幾下,“詳細說說。”


    馮林急得垂頭頓足,“唉!王太醫,一兩句話說不清的,先救人要緊。”


    “咳咳——”


    就在此時,暈厥男子蘇醒了過來,發出一陣咳嗽聲。


    “醒了。”


    “鄭確醒了。”


    人們驚訝出聲,急忙將鄭確放到地上,扶著他站穩。


    馮林道:“鄭確,我還以為你過去了呢!”


    鄭確嘴角扯了扯,感覺全身酸軟無力,“扶,扶我迴去。”


    “快說說,剛才是何感覺。”


    馮林追問道。


    鄭確無奈地道:“具體記不清,隻是感覺全身發麻,然後就暈過去了。”


    “就是被電的感覺?”


    “嗯。”鄭確點頭,“比以前嚴重很多,水力發電機發出的電大了很多。”


    二人依照蘇牧的囑咐,帶領發電機小組,在書院裏建造了一座小型水力發電機,經過數月研究,改造無數次,將發電機所能產生的電流提高了很多。


    隨著電流的提高,無數問題隨之而來。


    燈泡經常被燒毀,電流無法儲存,燈泡無法長明等等問題,無時無刻不在困擾小組成員。


    今日他們又進行試驗,鄭確還像之前那樣碰觸電流,導致他被電暈了過去。


    “電更大了,燈泡豈不是更要被燒毀了?”


    “電無法儲存,燈泡無法長明,這可如何是好?”


    進士們又集體開始犯愁了。


    劉老薑和李大茂聽著這些進士的談話,腦袋瓜子嗡嗡作響。


    水力發電機?


    燈泡長明?


    電儲存?


    這都是何意啊?


    兩人一臉懵逼,聽著這些進士口中的新名詞,不禁懷疑起了人生。


    少卿,進士們迴了書院。


    李大茂和劉老薑幹巴巴對視幾眼,依舊茫然。


    ......


    幾日後,黃昏,日將落。


    許忻忻梳妝打扮一番,離開居住的小院,來到明武司鑒門口,想進行探監,卻是被攔了迴來。


    望了望高聳的圍牆,許忻忻搖頭一歎,乘坐馬車來到了醉生樓。


    她剛下馬車,便被幾騎人馬吸引住了目光。


    許忻忻上前幾步,頷首施禮:“兩位供奉何時抵京的?”


    金飛宇翻身下馬,抱拳道:“才剛進城,準備來夫人這裏下榻。”


    金玉問和孟若虛此時也下了馬。


    “哦,快請入內說話。”


    許忻忻示意店小二將馬匹牽走,而後帶著幾人步入酒樓正堂。


    與此同時,沈雲初也接到了金玉問和孟若虛進城的奏報。


    次日一早,金玉問和孟若虛一起來到皇宮門外,請求覲見。


    兩人要求見的人不是蘇牧,而是沈雲初這個皇後。


    沈雲初隨即宣見二人。


    很快二人被李岩帶到了禦書房。


    “金玉問見過楚國公主。”


    “孟若虛見過楚國公主。”


    兩人抱拳一禮,異口同聲,隻喊沈雲初為公主。


    垂簾後的沈雲初玉麵微微不悅:“兩位供奉這是何意?”


    金玉問抱拳道:“還請公主恕罪,我們隻認先皇遺詔。”


    沈雲初皺了皺眉,她很不高興,但兩人此番表態,將周縉推出來說事,讓她很不好發作。


    “周熠已經死去很久了,父皇遺詔還有何用?”


    孟若虛道:“周熠之死,是時也是命,我們無法追究。但這皇帝之位,不應讓一個外人來坐。”


    “哦。”沈雲初氣得心中發笑,“那應該由誰來坐?兩位供奉是想讓周乾做皇帝嗎?”


    “這......”


    金玉問和孟若虛對視一眼。


    沈雲初輕輕抿了下唇,又問:“兩位供奉準備如何教本宮?”


    孟若虛道:“公主可以擇子繼位,然後垂簾而治,直至皇帝成年。”


    “本宮現在不是在垂簾嗎?”沈雲初冷冷地道:“你們以為本宮的夫君會在乎這區區皇位?你們對陛下成見太深,本宮很不高興。”


    金玉問正色道:“公主須知,駙馬姓蘇,不姓周。”


    沈雲初憤怒問道:“所以你們就要派人殺他?你們可有問過本宮的意思?”


    兩人聞言對視一瞬,抱拳道:“是小女無狀。”


    “哼!”沈雲初輕哼一聲:“沒有你們的默許,她們又如何敢?”


    周縉去世時,特意跟她提過兩人,說是兩人對周氏很忠心,值得給予信任。


    她本想以後派人將兩人請迴來,沒想到兩人會派人來刺殺蘇牧。


    這讓她非常生氣,恨不得立刻下令將金芷蘭和孟白曼斬首。


    但當仔細查過兩人的身份過往後,不得不慎重考慮。


    “我們無愧於先皇,無愧於周氏,還請公主明鑒。”


    金玉問和孟若虛又是抱拳一禮。


    顯然兩人來時統一過說辭。


    句句不離周縉,句句不離周家皇室。


    明顯是在向沈雲初表忠心。


    他們隻忠心於周家的皇帝,不認可外姓皇帝。


    沈雲初與蘇牧確實很恩愛,但不代表兩人沒有利益衝突。


    周過能不能順利繼位,就是兩人之間的利益衝突。


    縱使周過是蘇牧的親生兒子,這個衝突依然存在。


    原因也很簡單,蘇牧兒子太多。


    一旦沈雲初對後宮掌控不利,將來就會產生極大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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