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猜的沒錯。”張泌涵點頭:“先皇不可能懷疑我,就肯定會懷疑到楊太後身上,一旦成功,先皇肯定會廢了楊太後,而且還可能將太子廢掉。”


    蘇牧皺了皺眉:“你還沒出手,刺客就來了,刺客又隻是殺了些宮女和太監,連嶽父當晚住在哪裏都不知道。”


    張泌涵點頭:“確實是這樣,那晚楊太後帶著宮女和太監對刺客進行了阻攔。你知道楊太後出自將門楊家,她是會武藝的,先皇當初還嘉獎了她。”


    蘇牧搖搖頭:“如此說來,你是弄巧成拙了?”


    張泌涵幽幽一歎:“自那時起,先皇便下定決心立太子了。”


    “哦!”蘇牧明亮的眸子,頃刻一閃,“有沒有可能是楊太後暗中得知了你的謀劃,讓這出戲提前上演了,從而將最終得利的人變成了她自己?”


    “有這個可能。”張泌涵皺眉深思片刻,“我一直沒想明白這件事。”


    “嘶——”蘇牧深吸了口氣,此刻他心中已經確定了自己的推測。


    試想一下,如果有人想刺殺皇帝,又怎麽可能不提前探知皇帝當晚就寢的地方呢!


    刺客沒有直接殺過去,說明他們的目標根本不是皇帝。


    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他們在演戲。


    耗費如此大的代價演戲,必然有所圖謀,那麽誰最終從中得利,誰就可能是幕後主使。


    “嗬嗬!”蘇牧嗬嗬笑道:“看來張太妃還是棋差一著啊!”


    “那又如何。”張泌涵黯然一笑:“我當初求到公主府,路可是走對了的,隻是千不該萬不該,跟著你們迴宮來。”


    蘇牧搖頭:“富貴和自由你隻能選其中一個,現在可沒辦法反悔。”


    張泌涵貝齒輕咬,直勾勾的望著蘇牧,“我偏不信呢?”


    蘇牧聳了聳肩,兩手一攤:“朕不會給太妃機會的。”


    張泌涵氣得嬌軀直顫,忽然嫵媚一笑:“陛下尚不知自知,又有何可得意的?”


    說著往西側房間望了一眼。


    蘇牧臉色微微一變,望著宮裝美婦人嫵媚生輝的俏臉,忽然轉身打開殿門,伸手把薑思茵扯進門來,貼耳問了幾句。


    薑思茵臉色微變,看向張泌涵,見張泌涵點頭,無奈地向蘇牧道出那晚的經過。


    蘇牧嘴角扯了幾扯,露出一個無語表情。


    自己睡了張太妃。


    不止睡了,還連續睡了兩個。


    蘇牧臉色逐漸變得陰沉,忽然鉗住薑思茵的手臂,拉著他進入西側房間,按在床上,掄起巴掌在她那嬌嫩玉臀上搧起來。


    “啪——”


    “啪——”


    “啪——”


    “疼,疼,疼,陛下不要打了,奴婢知道錯了。”


    “嗚嗚嗚——”


    聽著房間裏傳來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張泌涵眉頭緊皺,雙眸充滿恐懼,緊張的縮了縮身子,往後退了幾步。


    不知過了多久。


    蘇牧打開門把薑思茵推出了門。


    張泌涵小心上前,拉著薑思茵道:“是我害了你。”


    “還,還好!”薑思茵俏臉一紅,低著頭,急匆匆邁步離開。


    “哎呀——”


    薑思茵剛打開門出去,張泌涵發出一聲嬌唿,被蘇牧拉進房間,掄起巴掌一頓搧。


    良久之後,張泌涵俏臉羞紅走出房間,拉拉肩口的衣服,邁步走出殿門。


    望著那雙美麗動人,滿含春意雙眸,薑思茵怯生生地道:“太,太妃也挨打了嗎?”


    “呃,嗯,那個......”張泌涵一陣支支吾吾,俏臉漲的通紅,忽然伸手在薑思茵腰上掐了一把,“死丫頭,剛才怎麽不說呢!”


    “那個,我,奴,奴婢,陛下不讓奴婢說啊!”


    薑思茵無奈地道。


    兩人在門口站了片刻。


    張泌涵小聲問道:“你怎麽還不迴去睡覺?”


    薑思茵歎道:“陛下罰奴婢站在這裏,不準離開。”


    張泌涵扯了扯嘴角,卻是不敢告訴薑思茵,她也被蘇牧罰站了,她若敢不聽話,她大伯明日就會遭殃。


    夜幕已深,周遭一片寂靜,太監和宮女都已經睡下,兩人卻還站在門口。


    忽然殿門打開,蘇牧邁步走出,“朕要沐浴,你們去準備一下。”


    張泌涵和薑思茵對視一眼,急忙往沐浴房走去。


    不多時,蘇牧躺在溫熱的沐桶中,想起了心事。


    張泌涵和薑思茵等著沐浴房門口,時不時互相對視一眼。


    兩人很清楚,蘇牧不會給她們名分,今後兩人隻能在這處宮裏等他來。


    除非兩人懷了龍種,才有可能被賦予名分。


    “水涼了,添水。”


    裏麵傳來蘇牧的聲音。


    四支眼睛互相對視,幾乎同時轉身去開門,最終薑思茵把伸出去的手收了迴來。


    片刻後,房間裏傳來一陣水花濺起的聲音。


    翌日,清晨。


    張泌涵趴在床上,薑思茵坐在床頭,給她臀上撒著傷藥。


    “陛下下手太狠了。”


    想起昨晚的事,張泌涵玉麵微紅,磕絆問道:“他,他沒有打你嗎?”


    “打,打了的,隻是沒太妃這樣嚴重。”


    張泌涵聞言鳳目一瞪,心肝亂顫:原來那個壞蛋家夥隻對自己下了重手,還以為他喜歡這樣呢!


    ......


    禦書房中。


    蘇牧坐在禦椅上,望著跪在地上的張邦則,“朕委你為特遣使,率領船隊出海,隻要能帶迴朕要的東西,朕許你尚書之職。而且朕還會在宮裏對張太妃多加照料。張邦則,你可是願意替朕出使?”


    張邦則翻看著手裏厚厚的冊子,雙目圓睜,心頭巨震:出海數萬裏,自己能不能活著迴來啊!


    但此時他沒有多餘時間考慮。


    為了張家,為了宮裏的靠山,他必須走這一趟。


    “臣願意為陛下效勞,此去若不能生還,求陛下照看一下張家,還,還有太妃。”


    張邦則匍匐在地,誠摯地道。


    “嗯。”蘇牧站起身,走上前,雙方扶起張邦則,安慰道:“放心,你隻要依照朕繪製的海圖路線航行,必定能順利返迴,屆時六部之中,任你選一部去做尚書,朕決不食言。”


    “多謝陛下。”


    張邦則聞言又要叩首。


    蘇牧伸手一拉,在他耳邊小聲道:“張太妃人不錯,朕很看好張家,愛卿可以放心去做,不必有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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