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非道:“朝廷傳來消息,陛下已然親政,不知這次會不會注重梁山的匪患。”


    蘇牧心中猛然一驚,他下船時,聽說周熤還沒有親政,沒想到這才幾天過去周熤竟親政了。


    他暗暗思忖,自己此行迴來,是想接沈雲初等人去東海國,而離開中土最近的路線,就是京城至密州這條直線。


    梁山恰好在這條路線的中間,以梁山作為中轉站,對他接下來的計劃有莫大好處。


    他離開大魏,並不是不再與大魏來往,往後也需要這樣一個據點,方便他的人手在大魏境內活動。


    不如拿下梁山。


    蘇牧看向李恪非,問道:“李知縣現在手上有多少兵馬?”


    李恪非歎道:“如今三百不到。”


    蘇牧不動聲色的點了下頭,想著明日便給蓬萊島去信,讓祁冷月帶人來奪了梁山。


    就在此時,一名下人急匆匆來到近前,在李恪非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李恪非臉色一變,看向蘇牧。


    蘇牧問道:“有事?”


    “據探子迴報,梁山那夥匪人下山,出了水泊,如今不知去向。”李恪非皺了皺眉,站起身,抱拳道:“蘇大人,現在下官需要去前衙一趟。”


    一旁的出塵女子,輕輕皺了下眉。


    蘇牧點了下頭,“李知縣去忙正事吧!無需陪我。”


    說著端起茶盞,慢慢飲用。


    李恪非看向女子,遲疑了一下,吩咐道:“照兒,替為父招待一下蘇大人。”


    “噗——”


    蘇牧聞言被噎得噗的一下噴出一口茶水。


    他震驚的看向一旁的女子。


    女子麵上一羞,急忙避開了他的目光。


    李恪非好奇道:“蘇大人,您這是?”


    “沒事,沒事,李知縣去忙吧!”


    蘇牧急忙擺手。


    “大人慢坐,下官去去就來。”


    李恪非心中著急,也沒多想,抱拳施禮,闊步離開。


    他走後,涼亭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蘇牧偷偷掃了女子一眼,而後抬手去拿茶壺。


    女子見此急忙去搶那茶壺。


    好巧不巧,兩人的手先後而至。


    蘇牧感覺到手背上輕輕一滑,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女子咻的一下縮迴手,臉上已然漲的通紅,她拘謹的垂下頭,聲若蚊蠅:“蘇,蘇大人,添茶,您吩咐就是了。”


    蘇牧抬頭看向她,問道:“還未來得及詢問,小姐可是李知縣的千金?”


    女子微微頷了下首,卻是沒有說話。


    嘶——,還真是!


    這個李恪非為什麽讓自己的女兒來陪自己?


    不會是?


    蘇牧很快搖了搖頭,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


    他摸了摸下巴,想著問一問她的全名,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女子兩隻手輕輕握在身前,漲著通紅的臉兒,斜眉偷偷瞄了蘇牧一眼,見他正在皺眉思忖,緩緩提起茶壺,幫蘇牧斟了盞茶水。


    “蘇大人請用茶。”


    蘇牧輕輕點頭,端起茶盞,輕輕一嗅,緩飲了一口。


    “阿姐——”


    此時一孩童聲音傳來。


    蘇牧扭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名丫鬟打扮的下人與一名七八歲的小男孩,從曲廊裏走來。


    女子見蘇牧望去,解釋道:“這是家弟,李迒(háng)。”


    “哦。”蘇牧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是一陣翻江倒海,不禁暗道:這下真的可以確定了,李迒是李恪非的兒子,李清照的弟弟。


    這個女人是李清照無疑。


    女子招手道:“小弟快來見過蘇大人。”


    李迒小大人一般,搖搖晃晃走上前,對著蘇牧抱拳施禮道:“學生李迒見過蘇大人。”


    而後看向姐姐,問道:“阿姐,聽府裏的人說,這位蘇大人就是你常念叨的那個蘇牧,蘇放之,可是真的?”


    蘇牧嘴角抽了抽,看向女子。


    女子嬌軀一顫,故意避開了他的目光。


    李迒道:“蘇大人,我阿姐可喜歡您作的詩詞了,她整晚整晚的捧著您的詩詞集讀,還當做寶貝一般,舍不得給我看呢!”


    女子溫潤如水的眸子,恨恨地瞪向自己這個調皮搗蛋,口無遮攔的弟弟,而後對著丫鬟,吩咐道:“快帶他迴去。”


    李迒感受到姐姐的目光,身體一縮,麵露苦色,“阿姐——,我是來向蘇大人請教學問的。”


    丫鬟急忙上前拉著李迒,“少爺,快跟奴婢走,小姐要發火了。”


    李迒身體一激靈,被拉著離開,卻是咧著嘴朝蘇牧說道,“蘇大人,明日學生來向您請教學問。”


    蘇牧嗬嗬一笑,看向女子,卻是什麽都沒說。


    女子唇角輕輕扯動了一下,提著茶壺,溫聲問道:“蘇大人可要添茶?”


    蘇牧搖了搖頭,笑著問道:“這裏有酒嗎?”


    女子聞言眼睛閃過一絲亮光,香舌輕吐,抿了下唇角,閃著一雙美眸,小聲問道:“這,這,合,合適嗎?”


    蘇牧愕然道:“不合適嗎?”


    “蘇大人稍等。”


    女子頷了下首,邁著輕盈的步子離開。


    蘇牧望著她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壞壞的笑意。


    據他所知,李清照從小就極愛喝酒,看她剛才添唇的樣子,顯然是聽到酒,便犯了癮。


    還好自己沒抄襲過她幾首詩,否則......


    蘇牧望著涼亭外麵,天上的圓月,輕輕搖了搖頭。


    女子很快去而複返,迴來時一手拎著個酒壇子,一手端著個盤子,盤中是未經任何加工的落花生。


    她來到近前,將兩樣事物放在桌上,抬手拍開酒壇上的泥封,問道:“聽聞蘇大人是個愛酒之人?”


    蘇牧麵帶微笑,故意問道:“怎麽?李小姐也喜歡喝酒?”


    女子目光毫不避諱的看著蘇牧,輕輕抿著唇,點了下頭,伸手取走茶盞,用茶壺裏的水衝洗一下,而後給蘇牧斟上一盞酒,送到桌前。


    “來不及做可口的菜肴,蘇大人不會介意吧?”


    蘇牧淡然一笑,端起酒盞輕輕嗅了嗅,望著她,笑問:“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李小姐要不要一起?”


    女子美眸一驚,顯然被蘇牧無形的裝逼,震驚到了,隻見她偷瞄了長廊盡頭一眼,緩緩給自己斟了一盞,一手端起,抬袖遮麵,朝蘇牧示意一下。


    “蘇大人請。”


    說罷一飲而盡。


    嗬!還真是個女酒鬼。


    蘇牧仰頭一飲而盡,心中卻是大大地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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