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婼呆呆的望著玄超子。


    “這支歌——”


    她慢吞吞的問:


    “是白軒寫的麽?”


    “不,是玄玄寫的。玄玄寫好了,白軒給他譜上了曲子,玄玄一直認為這是個屬於他們之間的歌,而愛之如狂。一個傻孩子!”


    他長嘆了一聲。


    “她太愛做夢了,夢一樣的歌詞,幻夢一樣的法術,你知道那裏麵有兩句話麽:落下一身的絨毛,隻待你悄悄的拾起——”


    “我知道。”


    她喃喃的說。


    “這也是——白軒告訴你的?”


    他厲聲的問著。


    “不,是我無意中發現的一塊白絹上寫著的。”


    她抬起頭凝視著玄超子。


    “哪,你們不想我知道玄玄的事情,不願意提白軒,你們是怕我知道——玄玄她隻是單相思?”


    “我們——寧願你認為玄玄是為了一個值得的人去死的。”


    玄超子說,又輕輕的加了一句:


    “我們“青鳥玨閣”是多麽高傲的家族,在神界、在羽族的地位都不允許我們的家族出現這樣的事情,我們也不會承認這樣的事情的,可是,事實上,玄玄愛上的就是一份虛無的感情。”


    ☆、第二十章


    茹婼低下頭,沉思著,她想著玄玄,想著白軒。


    想著昨夜他給自己的哪一個耳光和他咬牙切齒對著自己吼著的話:


    “你在戲弄我,你這個混蛋!你故意站在窗子前麵,故意讓我看到你,你在引誘我到這裏等你,你卻遲遲不肯露麵。好不容易,你來了,你終於來了,卻原來都是假的。”


    她輕輕的搖著頭,白軒是一個虛無麽?


    不,顯然不是的,那樣一個有著強烈的感情的男人怎麽可能是虛無呢?


    玄超子走近了她,用手輕輕的托起了她的下巴,問著:


    “你又在想什麽?”


    茹婼勉強的一笑。


    “我在想玄玄,”


    她說著,抬起頭看著他,睫毛不停的閃動著。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玄超子看了她好一會兒,他的眼底又閃起那兩簇幽柔的光芒,這讓她滿懷酸楚的心髒砰然的動了一下。


    他輕輕地取走她手裏早已經涼下來的茶杯,把她從木榻上拉了起來,一把將她帶入自己的懷裏。


    用他那強有力的胳膊輕柔的圍住,他壓低聲音,很輕柔的,很誠懇的說:


    “茹婼,能答應我一件事麽?”


    “什麽?”


    “不要再去見白軒了,好麽?”


    她默然片刻。


    “昨晚我隻是無聊走了出去,你知道的,那隻是碰巧了而已。”


    她說:


    “就算我現在想見他,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裏見他啊!”


    “可是,他卻知道在哪裏能見到你。”


    他說。


    “他不會在想見到我了。”


    “那可不一定。”


    “你要這麽害怕他麽?”


    她懷疑的問,輕顰著眉頭。


    “怕。”


    他迴答的依舊是那麽簡單,也是那麽的直白,而又坦率,這竟然讓她心微微的一陣悸動。


    “為什麽?”


    “九尾妖狐天生就善於魅惑,他既然能讓玄玄愛他愛得死去活來,他就能讓別的女人也愛他愛得死去活來……”


    “你這話是說,還有女人為了他自殺過麽?”


    “可能是有的。我曾經聽說,有一個神界的女孩為了他墮入了凡塵。”


    “你這樣說也太誇張了吧,在我看來他是有些個性,有些爆橫,也很有男人氣,也有點你說的那種與生俱來的魅惑之氣。”


    聽著她的話,玄超子手臂不自覺的痙攣了一下。


    他用手再度托起了她的下巴,深切的盯著她的大眼睛看著。


    “你知道你現在有多麽可怕麽?”


    “什麽?”


    她不懂他這是什麽意思。


    “你知道你剛才對他的說詞,在男人看來都是什麽嗎?那無疑是一種恭維。”


    “呃?”


    她有些錯愕了。


    “還記得你昨晚摔門離開時對我說的那句話麽?”


    他繼續緊緊的盯著她。


    “什麽話?”


    “你說,我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的東西,又怎麽會有失去呢。”


    “恩”


    她輕聲的哼著。


    “就因為你這句話,害的我一夜都沒有睡覺。”


    茹婼不語,隻是輕輕的轉動著眼珠,猶疑的望著他。


    他的眼珠多黑、多亮、多深啊!在她的眼前,他永遠都是那麽深邃的眼神凝視著她。


    她的心再次狂跳起來,那種醉意熏熏的感覺在她的身體裏不斷的擴散著。


    “你知道麽?這句話對我的打擊有多大麽?是他在改變著你。”


    他說著。


    “我……我……”


    她結舌的,不知道該怎麽講,吞吞吐吐的說:


    “我的意思是說……我們認識的時間還太短,而我們還需要時間,我現在的樣子……我……我是真心的。”


    “那句話是真心的?我並沒有得到你?”


    他低問著。


    “是。”


    她低答。


    “那好!”


    他終於說:


    “如果你說時間太短,我們有的是時間來考驗!我會守著你,等著你,但是——”


    他捏緊她的下巴:


    “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不要再去見那個人了?”


    “不。”


    茹婼清楚的迴答著。


    “我可以不去找他,但是,如果我們再次偶遇的話……”


    “你馬上躲開他。”


    他急說。


    “不”


    “為什麽?”


    “我茹婼從來就沒學會過要躲開什麽東西,命裏註定的東西,我就要迎著它而去。我不躲開不是因為我有多麽的強大,我隻是想接受命運給我的挑戰,就像我遇見了你,來到了‘青鳥玨閣’變成了‘玄玄’這都是我迎接著我的命。


    如今,我遇見了——白軒,你叫我躲開她,那是你怕他麽?如果他的出現真的會打亂我們之間的感情,那麽我就該歡迎他的到來!”


    玄超子凝視著她,好半天,他深深的吸了口氣:


    “瘋了瘋了……”


    他大叫著。


    “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怪物啊!你這又古怪又倔強的丫頭,真的是太能折磨人了!我怎麽會這麽倒黴遇見了你?但是——”


    他咬咬牙放低了聲音:


    “我還是有三個字想對你說,這三個字,我還從來沒對別的女孩子說過,因為我覺得還沒到時候,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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