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進的途中,李景修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和石驚瀾、徐適寒暄。李景修是個多話的人,想來未來的路途不會太過無聊。


    “在下石驚瀾,他是徐適。我們都是穆林山莊的人,此番去往武林大會也隻是想取長補短。”


    既然對方這麽熱情,自然不能把人晾在一邊,即使不待見這人平麵上也不能表現出來。


    都說江湖人豪爽,其實也不見得。在道上行走,人為處事哪有不懂得道理。


    馬車裏章紫韻永遠是那個活潑的人,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女兒家總有那麽多新奇的事。林婉繡一如既往地做章紫韻最好的聽眾,羽凝其實困得不行隻因這是人家的馬車不好不顧主人家自行睡去。


    “對了,看我講了那麽久都沒向這位妹妹介紹自己實在太失禮了。”章紫韻一邊說著一邊挪到羽凝身邊;“我叫章紫韻,穆林山莊的人。這位是林婉繡,你可以叫她婉姐姐。”


    羽凝對於章紫韻的熱情有點抗拒,她不習慣和人這麽親近,出於禮貌還是迴答了對方的話:“奴家叫羽凝,我家爺名喚李景修。”


    羽凝故意用這番說辭,就是想要混淆他們,到底兩人是何關係就讓他們自己去猜測。太過透明的關係反倒對自己不利,模糊其實是最好的防範。


    林婉繡大致知道兩人的關係了,想來這姑娘是那人的內子,看得出來在他們的家鄉女子的地位並不高,不然這姑娘也不會自稱奴家也不會不敢直唿丈夫的名諱,更不會帶著麵紗不用真麵目示人了。越想林婉繡就更加心疼這位姑娘。


    所以說不說清楚才是對的,任人猜測,可以免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有時候還會得到不一樣的收穫啊。


    “那你到底和那個李景修是什麽關係啊?還有你是臉受傷了嗎,怎麽帶著麵紗呢?”章紫韻不接受這般模稜兩可的說辭,想打破砂鍋問到底。


    林婉繡連忙拉了拉章紫韻的衣服,阻止她繼續問下去。根據她剛才的猜測這姑娘肯定命途坎坷,不想讓章紫韻的魯莽戳中人家的痛楚。章紫韻一臉茫然,看婉姐姐想來自己是做錯了,隻是錯在哪裏她就一無所知了。


    “那林公子和姑娘此番意欲為何?”林婉繡岔開話題去,同時也想打聽打聽對方的底細。


    “奴家隻是跟隨著我家爺而已,爺此番隻為了增長見識,同時交些好友而已。我家爺最大的樂趣就是廣結好友。”


    說謊的最高境界就是連自己都相信,至少羽凝在說這些的時候,她是自己是相信的。、


    “這樣啊,我也最喜歡交朋友了,想來我們會相處的很愉快哦。”章紫韻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心機。


    馬車上歡聲笑語,外麵也是相談甚歡。至少表麵上看起來是這樣的,到了傍晚的時候幾人終於到了目的地。


    聚英閣雖說是個亭閣,裏麵卻無比寬廣。這是曆來武林大會召開時,各路英雄入住下榻的地方。能夠容納武林各路豪傑,裏麵到底有多大也就可以想像了。


    一到目的地章紫韻就按耐不住愉悅的心情,迫不及待地跳下車來。徐適看著沒有一點姑娘樣子的章紫韻直搖頭,石驚瀾下了馬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馬車邊扶著林婉繡下車。李景修考慮到羽凝的身體不適,連忙走到馬車邊把羽凝抱了下來。


    幾人才站定,就見一個衣履闌珊的男子湊到了林婉繡身邊,“小姑娘真是出色啊,要不要跟著大爺我啊。”


    石驚瀾立刻擋在了林婉繡麵前,把那男子隔絕出去,“請兄台自重。”簡單的話語帶著威脅的意味。


    “哈哈,鬼手你真是癩□□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你什麽模樣,還想奪得美人歸,人家那早就名花有主了,你還是改改你那色鬼的毛病,別惹禍上身。”


    不遠處站了三人,說話的是個一襲白衣的謙謙君子。站在他身邊的是個衣著大膽的姑娘,其次就是一個小孩子。這樣的人物搭配讓人不難猜測他們是玄機門的人,白衣男子人稱笑麵閻王,據說他殺人手段非常殘忍,對方越慘的叫聲他笑得越是開懷。


    女子想必就是鈺姬,善用長鞭。小孩子想來就是血娃娃了,傳聞他小小年紀就殺掉了玄機門上百名一等一的高手,走出武場的時候滿身是血。


    “你給我閉嘴死閻王,老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鬼手罵罵喋喋地往聚英閣走去。


    鬼手真名沒人知道,武器是死人的骨頭,隻知道身體內內釘入死人骨就必死無疑。這死人骨跟有生命一樣,一旦進入人的血液就會順著血液流動直到心髒,擊碎心髒破體而出。其實鬼手更加出色的是他的醫術,據說世上隻有他不想救的人沒有他救不了的人。


    這些人都極其陰狠惡毒,是不好解決的對手。遇上了大家都會選擇避著走,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迎麵而上的。


    待幾人走後,石驚瀾安慰懷裏瑟瑟發抖的林婉繡,對方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笑。章紫韻掙脫徐適的禁錮質問他:“你幹嘛拉著我,不讓我說話啊。沒看到他那麽欺負婉姐姐啊。”


    徐適對於章紫韻的忍耐度又有了一個新的提升,想不明白這人怎麽那麽無知,想不懂當初怎麽會帶上她:“你知道他們是什麽人,你冒然迴擊死的就是你。”


    徐適的訓斥讓章紫韻愣在了那,確實她不知道那些人的底細,也許會惹禍上身,難道就這麽讓婉姐姐受欺負嗎?


    “阿紫,我沒事,我們還是以大局為重的好。”林婉繡退出石驚瀾的懷抱,走到章紫韻身邊拉了拉她的手。


    這事也算是過去了,幾人向著聚英閣走去。


    ☆、第五章


    李景修和羽凝跟隨著石驚瀾他們被安排在了相同的一個庭院裏,隻是他們的房間是不同方位的,並且有些距離。


    屋內,李景修躺在床上休息,羽凝則坐在桌前擺弄茶具。


    “你到底來這裏幹嘛呢?”羽凝還是想不明白這人到底來這裏幹嘛,她不認為李景修真的隻是單純地來湊熱鬧。其實羽凝想多了,李景修就是來湊熱鬧的。


    李景修躺在床上,手裏搖晃著他腰間的玉佩,慵懶地迴答羽凝的話:“我就是來看看啊,你看這些武林中人,多有趣啊。”


    羽凝隻想翻白眼,合著這些江湖中人在李景修眼裏成了跳樑小醜,都是為了博他一笑而存在的。她摸不準這人武功有多高,怎麽有這麽底氣說這番話。


    “我觀察了一下那幾人,章紫韻是個單純其實是蠢的小姑娘,不諳世事。徐婉繡倒是比她懂得多了,不過總是一副要人保護的模樣還真讓人嫌惡。”


    “哈哈,你也會帶入個人情感啊。”李景修在床上笑得前仰後合,他就知道來參加武林大會是正確的,你看像羽凝總是一副脫離紅塵的樣子,如今也有了情感的波動。


    羽凝無視李景修誇張的模樣,跨過他在床的內側睡下。李景修受到的教導女子是不可以從男子身上跨過去的,羽凝這般行為讓他有些錯愕,再加上她毫不在意地和自己睡在一起是真的那麽相信自己不會做出什麽事來嗎?再怎麽說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啊,有種被人鄙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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