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據了書桌的一角,可見太子殿下的心裏有多焦急。


    東白垂手立在於穗歲身後,這些書信都是皇帝身邊的暗衛送過來的,都是一層套一層的信封。


    那最上麵的字,跟娘娘的姐姐太子妃的字跡有幾分相似。


    “太子殿下那邊最近跟佟家還有什麽接觸?”於穗歲問,這個消息還是愛新覺羅氏帶給她的,說是太子毓慶宮裏有人私下找過佟老爺,索要年宴上跳舞的佟格格,不過佟老爺沒有同意,聽說還是準備放手一搏。


    東白:“前幾日,太子身邊的阿保去私下跟佟老爺見過一麵,具體說了什麽不知道,但迴府後,第二日佟格格的娘,說是拿著刀去了一趟佟老爺的院子,最後還是佟夫人勸住了。”


    這裏麵的事情,八九不離十,跟那個佟格格相關。


    於穗歲:“佟妃那邊怎麽說?”之前將佟格格的事交給她處理,如今還沒有結果。


    東白頓了頓,道,“佟妃娘娘召見了佟夫人,但是二人最後不歡而散,佟格格也曾單獨進宮,好似是哭著出來的。”


    “去給佟妃知會一聲,就說將佟格格這事解決了。”之前佟妃叫人來說,是佟格格不想入宮,可佟格格現在的處境,若不是那一張臉,跟她確實是佟老爺的女兒這一點撐著,她的處境隻會比現在還慘。


    美貌是一種資源,當沒有能力手段保護的時候,那就是一群瘋狗眼裏的肉。


    東白遲疑了一下,想了想,道:“娘娘可是憐惜佟格格的境遇?”若是換做其他的嬪妃,這佟格格的下場,怕是越慘越好。


    於穗歲微微蹙眉,轉過頭來,看著東白,過了一會才道:“東白,佟格格並沒有真的做錯任何事,她隻是因為佟老爺,無辜牽連,她沒有任何選擇,隻能被推著往前走。”


    是佟老爺做錯的事,不是她,不能因為不能解決佟老爺,就去解決佟格格。


    她若是跟佟老爺一拍即合,倆人狼狽為奸,去找她是沒有問題的,可明顯,佟格格不是,她隻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女子。


    東白沉默,心裏想著娘娘的話,佟格格是可憐,可她出生佟家,這本就是一家人,自願不自願的,重要嗎?


    她再是不願意,不是也做了。


    既然做了,這事的結果,明顯佟老爺自己不會承擔,那隻有佟格格自己擔著。


    刹那間,東白想起,從他跟著娘娘以來,無論什麽事,他照著娘娘吩咐去做,娘娘從未叫他擔過責,所有的一切,都是娘娘自己擔著的。


    他好像明白了一點。


    “是,奴才明白了,這就去安排。”東白心裏有種隱隱的觸動。


    於穗歲想著太子殿下,他最在乎的無外乎就是他太子的身份,以及太子這個身份帶來的權力。


    康熙現在這個態度,明顯是想要再撈一撈這個兒子。


    他不死心啊。


    康熙現在還抱有期望,她就不好操作,其他的兒子,康熙自己不怎麽在乎,她可以隨便。


    於穗歲手指在桌上敲了兩下,問:“索額圖跟太子最近走的近嗎?”


    東白:“索大人最近在府中,不曾出門。”沒出門才是奇怪,這索額圖難不成就這麽輕易的放棄了?


    還是說等著太子殿下將他扶起來。


    於穗歲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找人去跟索額圖說說,就是太子有丟車保帥和改弦更張的想法,記得做得隱晦一些。”索額圖這樣的人,那是不可能放棄的。


    太子那邊,不管怎麽想,他都是索額圖最後的救命稻草。


    於穗歲的小動作,在康熙眼裏看來,都是不重要的,要是太子連她這樣的小姑娘都玩不過,那真是白養了。


    梁九功膽戰心驚的跪在地上,這料峭寒天的,他額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的滾落。


    皇上啊,您這是在縱著璟貴妃娘娘插手朝政啊!


    他心裏慌亂,撲通撲通跳動的心,在嗓子眼卡著,皇上這是要做什麽。


    梁九功在康熙身邊越久,越難猜測到康熙的心思。


    於穗歲也不怕康熙知道,甚至是故意在跟康熙用膳的時候說起這個。


    康熙聲音平常,不見任何的情緒波動,“可要朕撥幾個人給你?”小姑娘很是坦白,說話也比大家都真誠,她說起自己算計太子的事,完全沒有什麽不好意思。


    他有一點新的認識,就是小姑娘臉皮很厚。


    “要!”於穗歲答得很爽快,康熙主動送人,她才不會拒絕,這樣的事,康熙的人明顯更加的專業,笑得甜滋滋的,“皇上,太子被玩壞了,可不要找我哦。”


    太子殿下現在的功夫,還沒有到家,尤其是他這個位置,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竟然沒有入朝堂,而是在讀書。


    這個隱喻就很有趣,太子殿下早過了二十歲,竟然還在讀書,這樣看,皇上是不是其實也很不滿意太子殿下。


    康熙慢吞吞的吃的飯,眼裏帶著笑意,“你好好玩。”他不覺得小姑娘能玩出什麽花來,她這手段淺顯,稚嫩,太子多年教導,不會看不明白。


    索額圖也是老狐狸,不會這麽輕易的就跳下坑來。


    於穗歲用力的點點頭,她當然要好好玩,隻是康熙不了解,索額圖以前在是運籌帷幄,可是人一旦跌落下來,就很難再保持平常心,再爬上去。


    不見多少創業的人,成功一次,失敗後,東山並沒有再起。


    這人啊,見識過好的東西之後,再去用普通的東西,心裏的落差不是一般的大,能適應的,鳳毛麟角。


    二月的春風吹出柳枝的新芽時,索額圖終究是沒有穩住,給毓慶宮的太子殿下遞了信進去。


    於穗歲知道的時候,笑了。


    魚兒上鉤了,這就等著將魚搬到菜板上來了。


    那邊愛新覺羅氏又帶來了新的消息,說是宮中的佟妃給佟格格定下了一門親事。


    直接越過了佟老爺跟佟夫人,求了皇太後的懿旨,給指的婚。


    那邊是個年輕的落魄一些的宗室子弟,家裏人員也簡單,年二十,尚無通房小妾,一門心思的讀書。


    愛新覺羅氏說起的時候,還覺得這倆人是相配的,倒不是指這倆人的身份地位,說的是年紀、長相。


    這個可能是佟妃能找到的最好的人選了,也是費了心選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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