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後,乾隆鬆開手,於穗歲撲扇撲扇的大眼睛瞧見麵前桌上的匣子裏整整齊齊的碼放著滿滿當當的麟趾金。


    於穗歲笑靨如花,看見這些金燦燦的黃金,她眼睛亮晶晶的,顫動的睫毛昭示了她現在心裏的不平靜。


    ‘盛世出麒麟’,這應該是那個人送來討好乾隆的,這金光熠熠生輝,於穗歲喜上眉梢,拿起一個來在手裏掂了掂,感覺至少有一斤重,心裏更加滿意了。


    “謝謝皇上。”於穗歲趕緊將這些黃金的歸屬確定下來,這個匣子雖然不大,但她估摸著這裏怎麽也得又是十斤。


    乾隆一頓,罷了,既然她喜歡就全送她好了。


    “很喜歡。”乾隆用的是陳述的語氣,這宮裏的嬪妃大多數都為了顯示自己的冰清玉潔,人品高尚,是不會表麵上喜歡這些金銀之物。


    例如皇後喜歡的是絨花這類飾品,不過是為著榮華這兩字的諧音。


    高輕鳶喜歡玉石,覺得玉石高潔。


    隻於穗歲是但凡值錢的都是來者不拒。


    於穗歲狠狠地點頭,這當然喜歡了,這怎麽能不喜歡,金子啊!


    哪有人能不愛黃金!


    “那這事就揭過。”乾隆擁著於穗歲,在她耳邊小聲地道,這於穗歲瞎搗亂,浪費他的時間,他知道自己先惹她不快在先,這送禮物就當是了結了。


    於穗歲又摸了摸匣子裏的麟趾金,然後點了點頭,“隻這一迴,下一迴我是不聽的。”這一迴又一迴的價碼,下一迴就不是這個價錢了。


    乾隆自覺低聲下氣的哄好了於穗歲,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這半個多月他不去萬方安和,也沒有見於穗歲來這九州清晏,他有沒有下什麽禁令。


    自然是知道這事是因為於穗歲對於他上一迴的行為生氣了,自己喜歡的女人,當然還是要自己去哄。


    高輕鳶那邊迴了武陵春色後發現乾隆遣人送來不少的玉石珍品,心裏那點氣也就煙消雲散了。


    陳進忠是見著高輕鳶的笑臉後才離開的,這貴妃心情好了,迴去報給皇上聽了他們也好得賞。


    於穗歲跟乾隆自然是和好如初,沒有一絲嫌隙,沒羞沒臊的過了一個夜晚。


    哲妃那邊則是徹夜未眠,隻為著自己的女兒,大公主一進暢春園就得了皇太後的喜愛,她又能說會道的,這嘴上哄人的功夫那是二公主拍馬屁也不及的,這日後皇太後還能盡心的照看二公主嗎?


    之前以為送到皇太後那裏養著,就萬事大吉了,如今想來當初的心是放得太早了。


    翻來覆去的,輾轉反側,哲妃是真的不知道要做什麽了,她知道大公主已經養在皇太後那裏,她要做什麽,都是繞不開皇太後的眼睛的,這隻能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天色未明,哲妃的宮女又小聲喊哲妃起床,“娘娘,等會要去給皇後娘娘請安。”


    頂著黑眼圈哲妃坐在梳妝台前,燈火如晝,哲妃看著自己的麵容,眼尾已有淡淡的一絲痕跡了,她已經開始衰老了。


    宮女見哲妃的眼神,小聲安慰道:“娘娘,那是你昨日沒有休息好,等迴來好好休息,明日就沒有了。”


    哲妃沒接話,隻等著宮女給她梳頭,她知道,這痕跡隻會越來越深,不會淡下去了,她跟皇上的年紀相仿,已經是後宮裏最老的那一批人了。


    她比皇後還要大幾歲。


    皇後今日穿了明黃的衣裳,頭上的珠花也不再是單調的絨花,配上了點翠的鳳冠,看起來雍容華貴。


    皇後瞧了眼空出來的那一個位置,視線就快速的離開了,張妃是不會來的,皇上自說叫張妃靜養不得打擾以後,這張妃除開年節以後,是一次也沒在她麵前露麵。


    她之前還想著說張妃既然病了,這綠頭牌就該直接摘下,可皇上根本沒聽,這去張妃的院子裏是比去誰的都去得勤。


    高輕鳶坐定之後,見著皇後端起了茶來,眼前一道金光閃過,皇後手上竟然破天荒的帶了鏨金鑲紅寶石的護甲,要知道,皇後為了顯示自己的節儉,這些金玉之物隻有逢年過節才上身的的。


    “大家都在,那我也直說,今年內務府小選挑了不少的宮女,如今規矩已經學好了,這你們身邊到了年紀的宮女,也該叫她們出宮歸家孝順父母了。”皇後想著這些個嬪妃身邊的大宮女都是從潛邸的時候就跟著,是時候動一動了。


    何況她已經跟皇上說過了,這放大年紀的宮女出宮本就是舊例,如今拿出來也是合規合矩。


    嫻妃一聽這話,娥眉微蹙,想要開口婉拒,還未張口,便聽得秀貴人道:“謹遵皇後娘娘的吩咐。”


    換吧換吧,反正都是新來的,這換了這個之後還有下一個,秀貴人早知道皇後娘娘不會輕易的放過任何的嬪妃。


    嫻妃捏著帕子的手一緊,這宮裏內務府裏出來的,哪裏有自己裏家生子好,這內務府出來的是皇家的奴才,哪裏能有自己啊的更好。


    “皇後娘娘說的也是宮中的舊例,這宮裏放到了年紀的宮女出宮本是好事,可我們身邊有諸多的宮女是潛邸時的舊人,原舊不屬於內務府的人,這放出去也不能承歡膝下。”這有多少人的大宮女是之前買來的丫鬟,這要人孝順父母,還得提前給人找到父母再說。


    皇後當然是想到了這個情況,放下茶杯,輕輕一笑,“嫻妃也是好心,隻是這宮女也是人,到了年紀出宮,若是沒有家人,這嫁人也是可以的,總不能叫宮女在宮裏伺候一輩子,最後無依無靠孤獨終老。”


    她是打定主意要將這些個嬪妃的親信、心腹都送出去的,碧璽說的話有一句是對的,若是沒了這些個人,那嬪妃們自然是不敢這般囂張的。


    皇後現在想的是自己早夭的兒子,和以後要來的兒子,她不能跟上一迴一樣,尤其是嫻妃,她竟然能狐媚得叫皇上迷了心竅,包庇她。


    這一迴也是這樣,皇上心裏想著高氏跟張氏那兩個賤人,竟然偽造扭曲事實,而將這些都安插在奶娘跟那個侍衛身上。


    皇後看到這個時候,原本是有幾分相信的,隻是之前找到的證據她看了又看,自覺碧璽是不敢糊弄她的。


    儀嬪看看嫻妃,端起茶來,準備看好戲,她的宮女都是今年新來的,年紀都還小,這高貴妃的宮女,隻要高貴妃不點頭,這皇後就算是想換,那也得去跟皇上說。


    皇上那個樣子,是能扛得住高貴妃哭的人。


    純妃跟嘉嬪倆人相互對望了一眼,還是決定按兵不動,先看嫻妃的戰鬥力。


    哲妃也不說話,她如今身邊的人都是之前短暫獲得宮權時給自己清理過一遍的,這宮女到了年紀要出宮她就送,不想出宮她也能想想辦法留在身邊。


    實在不行,她還能往大阿哥那送。


    嫻妃環顧四周,大家都是看熱鬧的人,“皇後娘娘說的是,隻這宮裏若是一下裁去這麽多人,隻怕這影響到...”說著嫻妃心裏也不得勁兒,她一個人,這些個人都想占便宜。


    皇後聲音一貫的溫婉,“嫻妃自是不必擔心,這內務府調教出來的人,豈有不規矩的道理。”皇後才不想管這宮女好不好用,反正她身邊是段時間不會再換的。


    說罷又將視線移到高輕鳶臉上,帶著點笑意,“貴妃說是不是這個道理?”高氏身邊的宮女早就是到年紀了,這一迴必定得翦除她們這些人的爪牙。


    高輕鳶抬眉,“皇後是在問我?”皇後這是誰想的招,換掉嬪妃身邊的大宮女,這有用,但是不是更加引起這些人的不滿。


    皇後這是打算憑一己之力戰整個後宮的嬪妃啊。


    勇氣可嘉。


    皇後:“貴妃難道不認同內務府教人的規矩?”內務府都是照著宮規教的,她能置喙?


    “皇後娘娘多心了。”高輕鳶不重不輕的接了一句話,就又端起了茶假喝,不打算繼續說話。


    嫻妃瞥了一眼一旁沉默不語的婉貴人,見她移開視線,嫻妃隻好沉默,不跟皇後爭辯,畢竟是不會有結果的。


    皇後等了一會,見沒有了聲音,當即就拍板定下,然後叫人去跟乾隆說了。


    是的,皇後是連著乾隆身邊的那些個宮女想要一起換了。


    於穗歲聽得目瞪口呆的,這皇後換了後宮的還正常,這跑來換乾隆身邊的人。


    她沒病吧!


    這乾隆身邊的人她這樣做不是越俎代庖嗎?於親情斜著眼睛用餘光瞧了眼乾隆,他額頭上的青筋都開始跳動了。


    皇後這是個昏招啊。


    “滾!”乾隆低聲嗬斥,皇後這是想要做什麽,手打算往他這裏伸。


    來傳話的姑姑連滾帶爬的從九州清晏滾了出來,聽額上冒著細密的汗珠,背上也被嚇出了冷汗。


    皇後娘娘說這話的時候,她就知道要遭殃,可皇後娘娘已經吩咐了,她硬著頭皮也要過來將話傳了,本是想著告訴李玉總管的,哪想到他直接帶著她進了殿裏,直接給皇上稟告。


    剛剛皇上那個要刀她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皇後娘娘啊,以後咱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成不成啊,別在想這些個事了。


    於穗歲夾了個燒麥,小口小口的吃著,不受乾隆低氣壓的影響,李玉站在一邊,眼神不斷的往於穗歲那邊遞,眼睛都開眨出殘影了,沒見於穗歲有一丁點的動作。


    “李公公,你眼睛不舒服?”於穗歲故意問道,她可不想去當解語花。


    李玉那個嚇得,立刻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我的張妃娘娘啊,你可別火上澆油了,昨日才收了那麽大一匣子麟趾金,今個就對著皇上裝瞎。


    說兩句軟乎的話哄哄皇上,叫皇上心情舒緩一些怎麽了。


    “奴才是眼睫毛卡眼睛裏了,想要眨出來。”李玉盯著我乾隆刀一樣的眼神,給自己編了個理由。


    乾隆剜了一眼李玉,“滾出去!”乾隆對於皇後不識好歹,還要插手他這九州清晏的事非常的不爽。


    都說娶妻娶賢,民間尚且如此,到了皇宮更要娶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來,這皇考給他選妻子的時候,多半是眼睛沒有全部睜開。


    這富察氏如今是越發的乖張了。


    李玉直接手腳並用爬了出去,這裏就留給張妃娘娘好了,反正張妃娘娘是皇上的心頭肉,這說不定一會就好了。


    屋裏沒有人了,於穗歲還在快樂的吃她的早飯,乾隆坐在一邊,散發他的低氣壓。


    最後是等於穗歲吃好了,乾隆才開口說話,“你不說點什麽?”


    於穗歲歪頭,看著乾隆,說什麽,這不是他自找的,這自己造成的,現在是不是腸子都悔青了。


    “皇上,這不是你應該想到的。”一次一次的縱容,讓皇後以為她能做的更多。


    如今想要換人,又不是第一迴,最開始的時候皇後不就是已經試過了,隻是乾隆跟皇太後自己處理了,這梅開二度,他應該要習慣的。


    乾隆心一梗,於穗歲這話直白又傷人,他是想著皇後是妻子,又生了永璉,哪怕永璉不在了,可皇後始終是永璉的親生額娘,這該給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或者說他沒有想到皇後又卷土重來,以前隻是換換下邊的人,現在是連身邊的人都想給他換了。


    可要乾隆跟於穗歲討論皇後,乾隆目前還拉不下這個臉麵來。


    “罷了,你既吃完了就迴去,我還有折子要批,就不陪你了。”


    乾隆要惱羞成怒了,於穗歲站起來,施施然地離開了,這些個事還是由著乾隆自己煩惱,她要抱著自己的小黃金們迴去了。


    春竹跟在於穗歲身邊,小聲詢問:“娘娘,這些麟趾金可要放到庫房裏鎖著?”好多的金子,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的黃金。


    於穗歲挑眉:“不,放到我的床下去,我要枕著金子睡覺。”她要在黃金上睡覺,體驗一下睡在金錢上的感覺。


    春竹有些無語,但是想著這麽多的黃金,還是特意做的麟趾金的造型,這睡在上麵也不是不能理解。


    說不得她有了這麽多,會直接抱在懷裏睡。


    她也想要這麽多的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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