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皇上說這個事他來處理,高輕鳶覺得自己今天一定要當場撕了皇後的臉皮。


    上輩子就是這樣裝模作樣的,演了幾十年的賢妻良母,最後死了還要擺她一道這輩子想都別想。


    她是搞不死皇後,可皇上呢?


    他要是知道自己心目中的白月光私下裏搞了這麽多的肮髒事,不知道那還能不能懷念的起來。


    “是嗎,皇後娘娘說的是那個宮女,我怎麽沒有聽說過啊?”高輕鳶戴著甲套的手指在桌上輕敲。


    皇後:“我也是聽姑姑一說,沒仔細去問,這畢竟是妹妹供種的事,我也不好細問。”高氏那一副妖妖嬈嬈的樣子,也不知還能囂張多久。


    這又叫她想起於穗歲,也是一個模樣的女人。


    “那皇後下次可要問清楚了,不然找不出人來,豈不是皇後娘娘有攀汙之意。”


    皇後冰冷的視線落在高輕鳶雲淡風輕的臉上,“貴妃不會說話,我可以派兩個教養姑姑過去。”一張嘴就是臭氣熏天。


    高輕鳶挑釁跟皇後對視,挑釁,嘴角還帶著淡淡的微笑,“皇後娘娘,這姑姑還是自己留著比較好,你也知道的,皇上一向喜歡我這直爽的性子,姑姑什麽的,還是太死板了。”


    果然是小門小戶的,將這樣的事情直接拉上台麵來說,也不怕丟人。


    不過皇後也知道自己占不到什麽口舌之利,便將注意力放到其他的嬪妃身上去,“金貴人,最近純嬪如何?”


    這皇上去了幾迴純嬪的宮裏,這純嬪不能侍寢,便宜的還不是這金氏。


    金貴人:“迴皇後娘娘的話,純嬪娘娘一切都好。”蘇姐姐最近養胎還是不錯的,這內務府那邊也知道皇上、皇太後看重之後,這送的東西都好了不少。


    “那就好,你們同居一宮,又都是嬪妃,你也多照看著她一點。”這金氏也是個不開竅的,這純嬪生下阿哥有什麽好的,一個宮裏隻能有一個主位。


    這純嬪生下阿哥,那以後一輩子這金氏都要屈居於純嬪膝下。


    “是。”金貴人的話說得幹癟,她當然知道要好好的照顧蘇姐姐,隻要蘇姐姐生下阿哥,這以後皇上來她們宮裏的機會還會少嗎?


    隻要來的次數多了,她們再多生幾個孩子,那以後的生活不就是有了保障。


    她們跟高貴妃和嫻妃不一樣,她們爭的是子嗣不是那虛無縹緲的寵愛。


    寵愛跟水中月鏡中花一樣,看得見摸不著。


    金氏倒是長進了,連她的話也敢敷衍了,皇後眼裏閃過不耐,這一個個的,盡給她添堵。


    偏她還不能像額娘一樣,將這些個失寵的妾室給發賣出去。


    又瞅見在一邊裝鵪鶉的哲妃,皇後的心裏更加難受了,哲妃這個人早就該死了,結果現在還活著。


    “哲妃看起來精神有些不佳啊?”皇後又將哲妃拉了出來。


    哲妃扶著額頭,聲音有氣無力的,“皇後娘娘說的是,最近冬日裏總是犯困,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哲妃的話故意說得模糊。


    皇後心裏一咯噔,這哲妃不會是又懷孕了吧,便試探的說道,“等會叫姚太醫過去給你看看。”


    哲妃心裏冷笑,這姚太醫不就是皇後的人,以前在王府的時候,凡是有孕的都是姚太醫看的。


    “勞皇後娘娘費心。”心裏想的那是在臉上一點都不能露出來,哲妃現在已經是深諳皇後的套路。


    皇後知道一個似是而非的消息之後,想要再教導宮嬪的心思已經沒有了。


    高貴妃率先起身離開,哲妃緊跟著她。


    “貴妃妹妹,可有空去我宮裏吃茶賞花?”哲妃小聲問道,她之前一直不敢找高輕鳶去她那裏,一是因為她自己的身體還沒有好,擔心傳給高輕鳶。


    二是她自己都沒有將宮裏的人摸清楚底細,怕萬一出個事。


    高輕鳶側頭,正對著哲妃,她活下來以後,感覺整個人都怪怪的,她們之間有沒有什麽交情,吃什麽茶。


    “不了,這天寒地凍的,哲妃還是好好在屋裏休息。”


    果然高貴妃是個好人,大冷天的還關心她,哲妃心裏感動,隨即眼裏湧上一團霧氣,高貴妃真是個大大的好人。


    “是,那等開春了暖和了我再請貴妃妹妹一敘。”哲妃想也是,如今能賞的花也就是梅花了,聽聞高貴妃最喜歡桃花,等到來年春日桃花開了,她再請高貴妃去賞花。


    莫名其妙,高貴妃心裏懷疑這哲妃是不是腦子不清楚,她說的是拒絕的話,她還感動上了。


    高貴妃搖搖頭,趕緊上了迴了自己的宮裏。


    於穗歲這個時候嗓子跟刀刺了似的,難受的很,幾百年沒感冒的人,這一迴真的感冒了。


    “娘娘,該吃藥了。”春竹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走到於穗歲的麵前。


    於穗歲腦子裏冒出來那句:大郎,吃藥了。她看了一眼,於穗歲覺得也不是非吃不可。


    “娘娘,現在溫度正好,趁熱喝了。”春竹端著碗,碗壁是溫熱的,不燙。


    於穗歲接過碗來,將裏麵的調羹給拿了出來,捏著鼻子,一口直接悶了下去。、


    苦,好苦,特別苦。


    “蜜餞!”於穗歲嘶啞的聲音伴隨著她拍春竹的手臂,她感覺自己的味覺全部被苦支配了。


    春枝:“娘娘,太醫說了喝藥的半個時辰內不能喝水吃果脯。”娘娘看著也太可憐了,可太醫說了,這也不能不聽。


    於穗歲:.......


    人間沒有愛了。


    “娘娘忍一忍,等病好了就好。”春竹也心疼於穗歲,這生病了娘娘都憔悴了不少。


    於穗歲眼見沒有東西可以壓下自己嘴裏的苦意,便直接躺下,拉起被子將自己罩住。


    算了,她還是睡一覺好了。


    倆人見狀也等了好一會,確認於穗歲睡著了,然後才出去。


    -


    “太醫那邊如何說?”乾隆摸摸鼻子,他也難得出現這樣不好意思的時候,他跟於穗歲昨日玩得太盡興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太累了,然後將被子全給壓在了自己身下。


    李玉:“迴皇上,李太醫說張妃娘娘是偶感風寒,將養一段時間就好。”皇上對張妃娘娘的寵愛,他們這些人是有目共睹的,聽陳進忠那老狗說,一開始就是這個樣子。


    乾隆:“去庫房選一些上好的藥材,頭麵布料這些,給她送去。”這幾天確實荒唐,乾隆自己心裏有數。


    也怪那張氏太過喜歡他,什麽都由著他來。


    李玉躬身;“是。”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二迴了,早上剛剛送了一迴,這才過了中午,皇後又開始送。


    於穗歲養病的時候,皇後自己出力了,先是給乾隆送湯,後麵又是請乾隆賞花的。


    這乾隆也給皇後麵子,隻是這皇後希望的最後一步,這乾隆遲遲沒有進行。


    倒不是乾隆突然成了柳下惠,實在是最近實在沒有精力,再是年輕也經不住這幾天的昏天昏地。


    皇後躺在床上,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皇上怎麽就不懂呢,她表現得都這般明顯了,皇上還是無動於衷。


    她有沒有到年老色衰的時候,她的小腹依舊緊致,嬤嬤說過她這個身材跟沒生孩子的時候差不多。


    最後想了許多,皇後的手動了動,然後伸進了乾隆的被窩。


    乾隆睜開眼,然後不動聲色的轉了個身,他最近是真不想再來,光是張氏一個人,就幾乎將他榨幹了。


    皇後的自尊隻允許自己做到這個程度,她默默的收迴了手,然後兩行清淚從眼角滾落,沒入枕頭。


    紅顏未老恩先斷。


    乾隆一連半個月都沒有進後宮,引得後宮嬪妃側目,太後聽了這個事,覺得他完全沒有必要給先帝守著,畢竟皇家的規矩從來就是以日代年。


    當年聖祖爺駕崩的時候,先帝也沒有給聖祖爺守滿三個月,如今到了她兒子,自然是也不需要守著這個規矩的。


    太後身邊的嬤嬤說皇上孝順,太後心裏忍不住嗤笑,先帝那些年的作為,照著舊例給守滿二十七天就是孝順了,不過想了一下,有可能是作秀,太後也就放手不管了。


    反正在皇宮的十幾年裏,見著先帝不作秀的時候幾乎是沒有的。


    以前府裏的時候,跟皇貴妃倆人上演夫妻情深,叫她們府裏的這些人看了不少的荒唐事。


    那個時候皇後好好的,就算是滿人的規矩沒有漢人那般嚴格,可這對自己年少結縭,相互扶持過來的先皇後,是何等的冷漠無情。


    乾隆不進後宮的原因很簡單,他忙啊。


    這奏折一堆一堆的,尤其是到了年關,這些個地方上的大臣,紛紛上折子來說要迴京城給他請安。


    請什麽安,一來一迴多遠啊,他又不是閑得沒事幹,天天見人。


    越批折子越生氣,乾隆的字從一開始的楷書到後麵的草書再到現在的一個圈。


    李玉靜靜地站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吱聲,早知道今天就不跟陳進忠搶了。


    “她好了沒有?”乾隆突然冒出一句話。


    李玉一個激靈,趕緊從腦海裏找出與穗歲相關的記憶,“皇上,張妃娘娘已經痊愈。”幸好他記憶力好,要不然這皇上問起來他還一問三不知,這可就慘了。


    “叫她過來。”乾隆將手上的筆一丟,全都是要迴京城的折子,迴迴迴,迴什麽迴!


    李玉忙道:“奴才這就去。”張妃娘娘來了也好,他能鬆一口氣,這皇上喜怒不定的,真叫人不好受。


    於穗歲才從溫暖的被窩裏爬出來,就聽到這個噩耗,這大冷天,她不想動啊。


    無奈的叫來春竹給她換上厚厚的裘衣,圍著圍脖抱著手爐往前了的養心殿裏去。


    高輕鳶本是叫人去請於穗歲去她宮裏喝茶的,沒想到撞了個空,聽著說她去了養心殿,也就自己獨享這壺茶了。


    高輕鳶身邊的宮女夏蟬心裏有些擔心,“娘娘,張妃娘娘如此受皇上看重,日後...”日後恐怕會跟娘娘分庭抗禮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叫高輕鳶打斷了。


    “夏蟬啊,誰得寵我都能去爭一爭,搶一搶,可唯獨張妹妹不行。”她心裏真的是將張姩當作自己最好的朋友。


    高輕鳶語重心長的對著夏蟬又道:“這後宮裏口腹蜜劍之人多如牛毛,可張妹妹不會,她從來都是知行合一,日後你也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她相信張妹妹的,她不會做傷害她的事,上輩子她們並無多少私交,可最後還是她幫了她。


    夏蟬不理解,娘娘怎麽就如此篤定這張妃娘娘是好人,宮裏的人都是跟那夏日的天一樣,一時晴一時雨的。


    隻是看高輕鳶現在如此相信於穗歲,夏蟬也不好多言,又想起之前府裏遞來的消息,“娘娘,夫人那邊遞來話說府裏三小姐也到年紀了,看看能不能往內務府裏送?”


    這消息還是她們每個月一次見家人,在那門外時她老子娘耳語說來與她聽的。


    她爹娘是高家的家生子,隻是爹早年病逝後,家裏隻剩她們娘三人,妹妹還要長年的吃藥,都是靠著府裏夫人每月多給的五兩銀子。


    她攢了不少的錢,想叫娘跟夫人求個情,放了她們的身契,出去買個小院子住,再叫妹妹招婿,以後也算是有了新的身份。


    可娘卻說離開了高家,她們是活不了的,世上哪有兩個女子能自立門戶的,又說招婿來的都是歪瓜裂棗,還沒有府中的小廝好,何必多此一舉。


    更何況妹妹如今也還隻有十二歲,還不著急。


    高輕鳶聽了這話,冷哼了兩聲,上輩子也是這樣,家裏見她遲遲不生下阿哥,便起了心思叫人進來代她給皇上生阿哥。


    她們本來抬了旗,如今是正兒八經可以通過選秀的,可她們不要,非要走什麽內務府的路,進來當宮婢。


    可貴妃的親妹妹做宮女,她的臉往哪裏放,這不就是逼著她將她帶迴自己的宮裏,然後再扶持她爬上龍床,完成她們的願望,生一個帶著高家血脈的皇子,保證高家的榮華富貴。


    她上輩子都不願意,這輩子想都不要想,高家這一代沒有一個成才的,扶不起的爛泥,她這輩子是不想再扶一點。


    “不嫌丟人就去,那辛者庫還缺不少的人。”


    夏蟬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可抬眼一看,娘娘的麵容冷漠,絲毫不見之前說起高家時的溫情。


    “娘娘?”夏蟬喚了一聲。


    高輕鳶神情冷漠,“下次就這樣跟你娘說,就說是我說的,她們要走開年之後的內務府選秀,我必定將她送去辛者庫做事。”辛者庫那邊做的都是宮裏最苦最髒的活。


    夏蟬不解,看向高輕鳶,“娘娘,可是那邊做了什麽事讓你不悅?”難不成是府裏又做了什麽事叫娘娘不開心。


    高輕鳶看著夏蟬,麵色迴暖,她也是個可憐的,“夏蟬,日後你攢的錢也不必都拿迴去孝敬你娘了,她不缺錢。”夏蟬的娘也可惡,夏蟬辛辛苦苦攢下的錢叫她拿去供一個男人去了。


    偏那男人花言巧語,將她哄得團團轉,後來還為了錢將夏蟬的妹妹夏雲送到了她哥哥的床上,給她哥哥做了妾室。


    最後生孩子的時候一屍兩命。


    “娘娘?”夏蟬越發的疑惑了,怎麽就說到了她娘。


    高輕鳶索性就隻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娘有個相好的,你給你娘的錢都叫你娘拿去給他吃喝嫖賭了。”養個廢物一樣的男人,還是用女兒的錢。


    高輕鳶心裏啐了一口,又看茫然無措的夏蟬,“我沒騙你,你娘真的有個相好的,你以後還是多顧著點自己。”上輩子夏蟬舍不得娘和妹妹,等三年一到,就出了宮。


    這些事還是後來她托人求到她麵前來的時候,她才知道的,隻是那個時候已經晚了。


    “娘娘,我緩一緩。”夏蟬說完就抱著頭出去了。


    高輕鳶歎了一口氣,希望夏蟬不要被騙了,她之前就想說,可是忍了又忍,她那個妹妹是年紀小,又要吃藥的。


    最開始的時候,她叫人去將人打了一頓,哪裏想到那個男的,腿都斷了,還能叫人抬著去找夏蟬的娘,弄得夏蟬的娘心疼不已,每日來迴奔波的照顧。


    後來想著要不直接給人發賣了,可那腿腳還沒養好,長得也不好看,沒人買不說,白送都沒有人要。


    直接綁了扔出去,她又怕皇上知道,一直畏手畏腳的,一拖就拖到了現在。


    -


    於穗歲到了養心殿,見著乾隆的表情略微的凝重,又帶著一點爆發的前奏,這不會是叫她過來滅火的吧?


    “身體可好全了?”乾隆拉著於穗歲的手,直接將她往懷裏帶。


    在脖頸處深深的一嗅,像狗一樣拱了拱,弄得於穗歲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於穗歲麵帶笑意,“已經大好,隻是還是感覺有些小小的不適。”她將頭往前伸了伸,遠離乾隆唿出來的熱氣。


    乾隆環著於穗歲的腰,將於穗歲轉了個圈,倆人視線相對,唿吸相對,這感覺越發的詭異。


    “是哪裏不適?心裏還是?”


    好油好膩,於穗歲被乾隆的土味給膩歪到了。


    她垂下眼簾,兩頰微駝,將頭垂到乾隆的肩上,看不見他那張臉果然好多了。


    “皇上~”


    乾隆好笑,“不好意思?”環在腰上的手捏了捏,平日裏比這個放浪形骸的事不是沒有做過,這點話就叫她紅了臉。


    於穗歲不說話,隻嗯了兩聲,乾隆現在年輕,腹肌也還健在,她跟他睡也不吃塊,就當是享受男色了。


    可要是說什麽膩歪的情話,於穗歲實在是張不開口。


    乾隆找於穗歲來也是目標清晰,在於穗歲的臉頰上親了親,又對著於穗歲的耳朵唿了一口熱氣,調笑道:“平日裏在床第之間不見你害羞,說兩句話就受不了了。”


    天啊,把這個油膩的土味男的嘴巴給閉了吧,好好的人,說什麽鬼話。


    於穗歲受不了啊。


    好在乾隆沒有繼續,將於穗歲抱起往內室走。


    芙蓉帳暖度春宵,乾隆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這一迴的保暖工作做得很不錯。


    張妃娘娘侍寢的消息又傳遍了後宮。


    儀嬪端著酒杯,支著下頜,眉眼彎彎,心情很是愉悅。


    她的宮女卻心焦如焚,“娘娘,皇上都有二十天沒來過了。”這可怎麽辦啊,萬一她們娘娘失寵了怎麽辦?


    儀嬪姿態風流,丟了酒杯,拿著酒壺酒開始直接倒進嘴裏,過了一會才道:“有什麽好著急的,皇上過段時間就來了。”皇上喜歡她那張臉,目前宮裏還沒有跟她長得像的人。


    所以她暫且還是不會失寵的。


    宮女也沒有辦法,也不敢去截了皇上過來。


    皇後將這個消息告訴給了閉宮養胎的純嬪,這金貴人真的能保持沉默幾時,她作壁上觀。


    芙蓉不知道如何說,這半個月來,皇後娘娘仿佛是想通了什麽,也不在跟之前一樣急躁了,反而整個人都沉靜了下來,越發的有國母風度。


    純嬪知道消息後也隻是歎了一口氣,跟在一起說話的金貴人道:“你別想多了,我閉門養胎,根本不去打聽這些消息,可消息還是無孔不入的鑽進咱們的耳朵裏,可想這裏麵必定有人從中作梗。”


    金貴人確定好自己的路之後,就不再像之前那麽著急了,她知道的,路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急不得。


    “我知道的姐姐,我不會上當的。”這放出消息的人是何居心,專門傳到她們這樣閉門靜養的宮裏,能不是故意。


    純嬪聽她說也高興:“你知道就好,我們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別太急了,這一急就容易出錯,她之前也怨怪過張妃,可後來想想,這位分是張妃能定的。


    時間一久,自己安靜下來,這想得事也全了,這宮裏的嬪妃位分連皇後都定不了,那張妃能做什麽。


    都是皇上的一句話罷了。


    皇上的心裏她事擠不進去,這多生幾個孩子,也能在皇上心裏留個地方,以後也不至於跟陳氏一樣,是個透明人。


    說起陳氏,也唏噓,當初跟她氏一起進府的,現在她安靜的仿佛宮裏沒有這麽個人一樣,每次見麵都是穿著半舊的衣裳和過時的首飾。


    被純嬪想起的陳氏,她自己現在過得很是悠閑,她所求的不過是安居一隅,有三餐四季,自在的過自己的日子。


    皇上承諾的已經是做到了,她也沒有想過要坐上高位,皇上私下裏叫人送來的東西也夠多,她衣食無憂,又不需要麵對上麵的風風雨雨,她很滿足了。


    -


    轉眼就是春節,於穗歲跟著參加了兩場大的宴會後,感覺自己渾身都被掏空了。


    扶著春竹的手,跟高輕鳶一起迴宮,路過禦花園,見著有人往湖裏跳。


    她心想這人是有病啊,這大冬天的,這湖水早就結冰了,跳下去,不得磕一腦子的包。


    還沒等她看清楚是誰,一個穿著石青色衣裳的男子就將那人攔腰一抱。


    感情是在這演戲呢。


    “姐姐可認識?”於穗歲不知道人是誰,但是幾個人麵麵相覷,這斜站著,距離不遠不近的,都能看到對方,可也看不清對方的臉。


    高輕鳶眯著眼睛,這傍晚天色昏暗,哪裏看得清楚人的長相,隻能叫了人過去。


    那倆人無奈的跟著高輕鳶身邊的夏蟬走過來,先是請安,然後就低著頭。


    高輕鳶眉心微微蹙著,“去請了皇後過來。”這是皇後家裏的妹妹,看樣子喝了不少的酒。


    那中年男子倒是宗室裏的人,他瑪法是皇太極的第十個兒子。


    於穗歲心裏哦了一聲,這一下有好戲看了。


    皇後的腳程倒也快,來了之後見還糊裏糊塗的妹妹,額角的青筋狂跳,怎麽叫高氏跟張氏撞見了!


    高輕鳶卻沒留下來看戲,拉著於穗歲就走了。


    “這個時候不是看戲的時候。”這可是年節大宴下,雖然剛剛散了,可是這個時候,還是皇上登基之後的第一迴,這時候出了一點岔子都能叫皇上記恨。


    於穗歲點點頭,其實不看也行,她就是單純好奇。


    高輕鳶低聲解釋,“皇後的妹妹多半是要嫁給他的。”那人也不算是沒有名字的,在宗室是難得自己混出頭的。


    隻是這一迴怕是也被人給算計了,畢竟這個人的兒子都已經比皇後的妹妹還要大。


    不過,她還是挺幸災樂禍皇後的,這一迴可算是要被皇上給記上一筆。


    另一個角落裏的儀嬪甩甩手,然後撇撇嘴,也迴了自己的宮裏。


    可別誤會,不是她動的手腳,她可沒有那個本事,要有那個本事,她早就直接去撕皇後去了。


    皇後將人帶迴來自己的宮裏,又叫人去掃首尾,等乾隆過來的時候,一五一十的跟乾隆講了。


    乾隆皺著眉頭,“改日你給他們指個婚。”一錘定音的決定了皇後妹妹的未來。


    皇後本想著的是,就這樣假裝沒有發生,這也不是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他年紀可以做妹妹的父親了,這就是長輩對小輩的照顧。


    那高氏跟張氏那邊自然不敢出去亂說的。


    “皇上?”皇後還想爭一爭,努把力。


    乾隆不耐煩了,“他配得上你妹妹。”薩喇善三配她那個張揚跋扈的妹妹綽綽有餘,一個女子,在宴席上喝多了就耍酒瘋,可見沒有什麽婦容婦德。


    這一個年近四十,一個才十五歲,怎麽就能相配,他家的兒子都要比妹妹的年紀大,以後還有什麽前途可言。


    “皇上,容歡她年紀小不懂事,這一迴也是吃醉了酒,薩喇善三也是順路搭把手,咱們滿人沒有漢人那邊多的講究,這容歡日後我定會嚴加管教。”皇後真心不想自己的妹妹嫁給他,以容歡的姿色,加上家裏的背景和她作為後盾,容歡嫁給親王都算是低嫁。


    乾隆沒說話,深深的看了一眼皇後,心裏好笑,容歡不過是一個大臣之女,對他皇家之人還能挑三揀四。


    “就這樣定了,你找個時間說。”乾隆不想多費口舌,這容歡自己惹出來的事,若不是高輕鳶跟張姩,這事若是鬧大來,丟人的也是他。


    那薩喇善三也是沒有分寸,見人跳湖就要去攔,萬一是那個嬪妃,看他如何收場。


    不過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這一迴就饒了他。


    乾隆的雙標是很溜的,皇後滿心滿口的苦澀都壓了下去。


    第二日乾隆先去了高輕鳶那裏,第三人來了於穗歲這裏,看著於穗歲自己跟自己下棋,想著自己今日也休息,於是倆人開始下棋。


    多年洗禮,於穗歲的棋藝還是進步很大的,跟乾隆下棋也需要用腦子。


    於穗歲是自由隨心派,乾隆是嚴謹計算派,走一步至少想三步的那種。


    可見乾隆心思其實是非常深沉的,他對於後宮嬪妃的喜歡隻是浮於表麵,誰哄他開心他就多睡兩迴。


    “皇上,你贏了。”於穗歲看著棋盤,乾隆的腦子還挺好使的。


    乾隆這才正眼瞧了一下於穗歲,沒想到她還有點用處,就是心思淺薄,若是從小開始培養,說不得是一個有名的才女。


    不過又一想,她一個女子,又不能入仕,家裏必定是不會給予多大的資源的。


    “你很聰明。”乾隆不吝嗇給聰明的人讚揚,無論男女。


    他的皇額娘,即便沒有讀過多少的書,可在揣摩皇阿瑪的心思這一塊,他是比不上的。


    於穗歲點頭,她隻是扮演一段時間的傻白甜,又不是打算一輩子當傻白甜。


    聰明的人大多數厭蠢,傻白甜能吸引霸總一時的注意力,可時間短暫,一段時間後就失去了興趣,成了被拋棄的對象。


    虐文裏的女主們大多是也是一定程度的傻白甜。


    乾隆其實轉瞬就想明白了,張姩其實不笨的,她隻是單純,單純不等於傻,他之前一直將她當作傻子對待,張姩隻是喜歡這樣的遊戲,所以配合。


    乾隆將棋子放進棋盒裏,眼裏是不遮攔的有興趣,“你很有意思,我很喜歡。”


    他喜歡聰明的女人,可宮裏大多數的女人都當他是個是非不辨之人,他隻是懶得管罷了。


    女人之間的針鋒相對他沒有什麽不懂的,換到朝堂上來,她們的做法依舊是成立的。


    隻不過不在乎,或者說有時候確實需要他的後宮更加的平衡,才會捧起這個,打壓那個。


    皇上身邊的大臣若是一個鼻孔出氣,那倒黴的必定是皇上,同理,後宮放在裏也合適。


    他要的可從來不是什麽真正的後宮和睦相處,皇後是賢後也好,是毒後也好,都取決於他要什麽結果。


    很直白的話,於穗歲支著下頜,“皇上的麵具之下也很有意思。”她觀察了乾隆這麽久,特意找了個日子來試探,發現意外的驚喜。


    “不及愛妃。”乾隆自認為於穗歲逃不出他的掌心,所以對於穗歲的話,不覺冒犯,反而更覺得是小貓伸出了爪子,想要試探。


    於穗歲清麗的麵容上染上三分的妖冶,她用手在乾隆的臉上摩挲了幾下,帶著邪笑,“皇上,期待見到你的真容。”撕開他的麵具,看看他是什麽貨色。


    “愛妃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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