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爾登布,今日你們想去哪玩?”吳良阿站在院子裏,想著今日從阿瑪哪裏要來的銀票,足夠帶著三個妹妹一起去又吃又買了。


    額爾登額立刻想起上一迴明輝帶著於穗歲去的地方,轉過頭來看著於穗歲,“我們去明輝姐姐請額爾登布吃飯的酒樓。”


    吳良阿立刻準備答應,於穗歲嘴快一步,“那裏要先訂位,我們今日就先去那新開的閩菜大酒樓。”這個酒樓開業不過半個月,京城裏到處都知道了。


    這營銷工作做的好。


    額爾登額看了看於穗歲的表情,然後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看來是去不成了,也不知道下次要去的話,等到什麽時候。


    吳良阿沒有注意到她的失落,去那個酒樓都好,隻要好吃就可以,他又問,“寶音妹妹可有想去的地方。”額娘說,寶音跟他妹妹一樣,他也就將寶音當成自己的妹妹來照顧。


    寶音搖搖頭,她對京城不太了解,前幾迴都是跟著額爾登布她們一起出門的。


    吳良阿眼睛一轉,“我帶你們去個好地方!”他以前聽朋友說起,自己還沒有去過,想著他們說的裏麵什麽都好,吳良阿想著妹妹們難得頂著大雪天要跟他一起出門玩耍。


    於是吳良阿帶著於穗歲她們東繞西繞的,於穗歲看著這熟悉的牌匾:花萼相輝樓。


    她沉默了。


    “哥哥,要不我們還是去吃閩菜?”這裏可是有兩個未成年啊,其中一個還是小學生啊。


    吳良阿笑著安慰道:“額爾登布,你別擔心,我聽朋友說這裏的菜也很好吃,咱們來都來了,進去試試,不好吃再換一家就是。”他以為於穗歲擔心的是這裏的菜不好吃。


    不過的確有可能,京城裏提起有名的酒樓,就沒有聽說過這花萼相輝樓。


    於穗歲很想說,張了張嘴,但是又閉上了嘴。


    寶音抬頭看著這酒樓的名字,取得有些奇怪,這花萼相輝樓不太像是酒樓的名字,但是寶音也沒有逛花樓的經驗,就以為是京城喜歡這樣取名字。


    於穗歲走在後麵,她長歎一口氣。


    繼跟朋友逛相姑館後,她要跟哥哥姐姐妹妹一起逛相姑館。


    人生難得的經驗啊。


    進去後,吳良阿生疏的點了單子上的菜式,然後被一個美少年引入包間。


    坐定後,額爾登額感歎道:“這裏的跑堂小二都長得這般好看。”這酒樓想必也很好吃。


    不一會,翩翩美少年們伴著靡靡的絲竹之樂翩然而至,寶音當即就紅著臉站了起來。


    吳良阿也沒有反應過來,一時間盯著前麵看。


    十來個美少年分散開來,圍著於穗歲她們坐著,額爾登額也紅著臉,假裝鎮定。


    “這這這!”寶音羞赧,說話都打結,“這..如何...成體統!”她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江南那邊的女子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在江南平日裏出去都是要帶著帷幕的。


    來了京城才能什麽都不帶的出門,這.....這京城裏的酒樓竟是這般叫小二服侍吃飯的嗎?


    那前幾次的酒樓為何不是這樣?


    吳良阿這才反應過來,但是他也不知道這酒樓是這樣,隻是聽朋友談起,都說這酒樓好。


    他偷偷掐了自己一下,保持自己是什麽都知道的大哥模樣,安慰道:“莫怕,這些都是小二,服侍我們吃酒的罷了。”


    他話一落。這些少年都偷偷的笑了,看來這迴是來了幾個愣頭青。


    額爾登額看著於穗歲極為淡定的指揮著少年給她布餐夾菜,也學著她的樣子,不過她忍不住偷偷的打量這些少年,都是春花秋月,各有千秋。


    這酒樓真是大手筆,找來這麽多好看的小二。


    難怪這裏又大又闊,原是要服侍的人多。


    吃完飯,吳良阿帶著幾個妹妹去書鋪跟賣首飾衣裳的鋪子逛了逛。


    在成衣店裏遇上了豐克裏宜爾哈,額爾登額跟她說起,然後約著改日再一起去花萼相輝樓裏吃酒。


    豐克裏宜爾哈挽著額爾登額的手,小聲道:“我聽我額娘說,你額娘要請她去保媒。”


    額爾登額瞪大眼睛,“真的,我要有嫂嫂了?”這都說了好長一段時間,她都以為今年是不能看到嫂嫂的,結果這額娘要請了阿牟去保媒。


    這樣她的嫂嫂指日可待。


    豐克裏宜爾哈點頭,她也是偷偷聽到的,“這事你可別說出去。”這事情都還沒有定下來,說出去不好。


    “我隻跟我姐姐講,不跟其他人說。”說著瞟了一眼於穗歲,她等下迴去就跟額爾登布炫耀。


    豐克裏宜爾哈覺得於穗歲是個嘴嚴的,沒有說什麽,反而說起另一件事,“過兩日靜姝請你們去做客,你們一定要去啊。”這個事真是煩人。


    額爾登額她們跟靜姝關係一般,上迴她們那些關係好的姐妹約著去的是額娘的莊子上玩,本來她跟靜姝的關係就是一般,她不喜歡那些個彎彎繞繞的規矩。


    靜姝做的好,那是就是靜姝的事,可她偏偏每日跑去給阿瑪額娘問安,事必躬親的,將丫頭婆子的事都搶了,額娘不耐煩見她,叫她自己照顧好自己就是。


    可她偏偏哭著說了一大堆的什麽孝順、事親這樣的話,阿瑪聽了覺得她純孝,還叫她也學學。


    學什麽?


    雞鳴時候起床去給他端水洗臉嗎?


    她又不是丫頭小廝,做這些做什麽?


    可恨她們是一家子的姐妹,她還要為她遮掩不說,還得給她叫自己的好姐妹去給她掙麵子。


    豐克裏宜爾哈想起就覺得煩得很,她學得好就學得好,拿出來顯擺什麽?


    如今額娘送她來額爾登額家裏跟著姐妹一起上學,這些才是她該學的,那些個什麽內訓女則的,都是些什麽東西。


    還有那什麽女四書,愛新覺羅氏氣得換了兩迴夫子,後來還是強壓著夫子教其它的書。


    靜姝天資聰穎,額娘還誇過,就是這書讀昏了頭,把那聖人言當成了準則。


    如今為著家裏的其它妹妹,這靜姝的名聲都不能壞下去,大家畢竟是一家,說起董鄂氏家裏的姑娘的時候,不會隻說靜姝一個人。


    額爾登額看了看於穗歲,看她點頭後又看了看寶音,見她也微微的點頭後才答應。


    她其實不是討厭靜姝,就是覺得跟她走不到一塊,她是個文靜嫻雅的性子,額娘說她跟潑猴一樣,她有時候怕自己說話聲音大了都驚著靜姝。


    還有以前下人那邊流出來的話,額爾登額也覺得她喜歡不起來靜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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