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隻能騙騙他們。”葆光脫了他的外套掛上。


    “我很滿足,你願意配合我。”喬蘅壞壞地笑,貼上來抱著她的腰。


    因為穿的是修身魚尾長裙,腰身曲線十分明顯,他摩挲著緩緩將人推到門板上,細細吮吻,手指穿過後背縫隙順利摸到了拉鏈。


    葆光抵不過他的撩撥,臉紅心跳得厲害,人都還在下麵呢,他就這樣胡來。


    “當心有人上來了。”


    “沒事,我仔細聽著。”


    他重重地吻了下來,她瞬間淪陷在他的溫柔攻勢裏,不能自拔。


    樓下推杯換盞,熱鬧非凡,絲毫影響不了室內的熱火朝天。近幾天艾原野看得緊,喬蘅很是收斂,兩人難得單獨相處,一時不免有些情難自禁。


    訂婚過後,喬蘅送父母離開,陪爺爺去看青城的新居。


    臨近除夕,葆光和爸爸迴甘棠園,關於上次頭蓋骨失竊一案已經有了結果,罪犯是鄰村一對老夫婦,為給精神病兒子治病盜取頭蓋骨,再碾磨成粉,入藥服下。


    可憐天下父母心,雖說是為子女,但行事畢竟荒唐,況且還是盜掘他人祖墳,很是不道德,現在案子結了,積溪鎮總算能過太平年。


    大街小巷張燈結彩,家家戶戶殺豬宰羊,小城特有的年味溢出來。


    葆光餵完流浪貓,遛了毛豆迴來,艾原野在玻璃上貼福字,“到底沒你寫的好看。”


    葆光看了看,實話是真的不是很好,艾原野貼完福字,她和父親並坐在落地牆外的地板上,看光禿禿的樹林裏跳躍的雀鳥,以及漂浮在水麵的零碎落葉。


    艾原野說:“遇子,爸爸想你過得好。”


    “爸爸,我一定會的。”她靠向父親的肩頭,父親是她的山,她的海,是她一生都償還不了的恩情。


    下午,喬蘅來了,載著父女倆進村,村裏有戶人家殺年豬,請葆光她們做客。因以前受葆光頗多恩惠,這家人年年都請她吃殺豬菜。


    今年主人家常年在外務工的兒子迴來了,架起石板做了一頓石板烤肉,葆光忍不住多吃了,在主人家的客房躺了一覺。


    她睡在閣樓上,隔著木頭做的欄杆,主人家和父親他們的交談聲清晰可聞,時不時的穿插著小女孩嬌嬌的驚嘆。


    葆光推開窗戶,倚著窗台,探頭就望到一方巴掌大的小院,父親爽朗而笑,喬蘅支著下巴,扶著一隻茶碗。竹椅木桌,將將倒上的蓋碗茶,紅著臉的小姑娘推了推,推到父親麵前。


    ☆、043


    遠處的山巒雲影浮動,剎那間,一片雲便曳著金色霞光飛到了山的那一邊,忽明忽暗,地上的太陽光淺薄起來。


    葆光托著腮,出神地望著招搖的樹林,喬蘅進來,在她身後揉順了分外淩亂的腦袋,“迴家了。”


    葆光挽住他的手掌,“你背我下去?”


    喬蘅捏她的臉頰,輕笑一聲,背過身去,“上來。”


    兩人在沒人的小木樓上遛達幾圈,才手挽著手哢噠哢噠下樓來。


    葆光看見爸爸艾原野在主人的廚房裏,他脫了外套,袖子挽在小臂上,揮一把鍋鏟,動作嫻熟地往木匣子盛糖漿。


    滾燙的糖漿最易成型了,手腳麻利的女人乒桌球乓一陣拍打,再壓實,趁熱氣還在切成厚薄均勻的糖片。


    手工做的糖,溢了一屋的香味,艾原野拈一片送到葆光嘴邊。


    “有花生,核桃,紅棗……”葆光眯著眼睛,好脆好甜。


    大媽樂嗬嗬地包了一袋,嫌不夠,又將垮燉雜魚和梅菜扣肉各打包裝了一箱。


    葆光再三道謝,出了村後領著父親朝山上走,看望住在山腰的陸伯伯。


    迴家經過場鎮,一位老知青正替鄰近村民寫春聯,葆光不過是遠遠瞧了幾眼,竟被熟人認出來,“請小艾寫一幅對子,她的毛筆字可好了。”


    “不行的。”葆光拚命地擺手,看看父親,臉紅到耳根後。


    艾原野卻笑了,“不知道這些年有沒有長進,寫來看看,不要緊的。”


    手寫的春聯更有意義,喬蘅先接了筆,思考片刻,提筆寫道:人長久,月長圓,春長在。


    一氣嗬成,書法風格更是自成一派,人群中頓時一片叫好聲,連向來傲氣的老知青也難得地點了點頭,“年輕人有這樣的筆力,前途不可限量。”


    又問喬蘅有無下聯。


    喬蘅說有,將筆遞給葆光,葆光橫他一眼,似怪他自作主張。


    喬蘅頰邊漾起笑渦,“隨便想一兩句好了。”


    爸爸就在麵前,葆光不願糊弄,蘸墨提筆,對一句:國永昌,家永睦,福永生。


    艾原野鼓掌笑道:“有國才有家,有家才是福。”


    這副對聯葆光要了迴來。


    下午,父女倆清理菜園子,喬蘅收拾完廚房,去菜市買了食材,煨上她最愛的番茄蔬菜大骨湯。


    爺爺來電話問他幾時迴家,喬蘅說了一個準確時間,踱到落地牆邊,拉高遮光簾望出去,葆光臉上溢著笑,忙碌得像雀躍的小鳥。


    掛了電話,喬蘅推門出去,喚人吃飯,父女倆放下手頭工具,一路說說笑笑向廚房而來。


    吃完飯,艾原野要和喬蘅談事情,葆光隻好去書房裏,躺沙發裏看微博,喬蘅更博一直不怎麽勤奮,但最近更新的畫,內容情感愈發真實了,從頭至尾看下來,心裏某處不禁顫動。


    不知不覺的,她和喬蘅已經相識了十來年,從青梅竹馬到僱傭關係,再到談婚論嫁……


    瀏覽到有關米夏的熱門,才得知她帶病參加了百樂杯比賽,敗給某韓國選手,米夏也因此遭到了部分網友的奚落,甚至辱罵和人身攻擊。


    葆光找到那期比賽視頻,米夏棋局嚴謹,本是勝局,卻錯了一子,從而致命。


    她覺得可惜,轉發米夏的微博,做了客觀的評價。


    米夏收到她的轉發內容,私信道謝,同時表示勝負乃賽場常事,她會盡快調整好心態。


    喬蘅進來的時候撚,葆光在看米夏出席活動的照片,他到旁邊坐下,葆光眼也不抬,指著照片說:“你的師侄不愧是棋壇女神。”


    頭腦和美貌並存的隻在少數,米夏是少數中的之一,喬蘅不否認,但不關心,他淡淡地“嗯”了一聲,捏她圓潤的耳垂玩,葆光覺得癢,笑著躲開。


    喬蘅手搭在椅背上,垂著眼皮,一派慵懶,“不想知道爸爸和我說了什麽?”


    葆光的確好奇,“爸爸沒有為難你?”


    他看著她的眼睛,眼裏笑意漸深,慢慢將人牽到膝上含住唇,一記纏綿的深吻。


    分開後,葆光喘著氣,任他捏著下巴,眼裏沁著蒙蒙水汽。


    喬蘅摩挲著滋潤過的唇瓣,“年後我們就去領證。”


    葆光一時恍惚,反應過來,臉上更熱了。


    除夕夜,喬蘅迴了喬家,葆光和父親艾原野迴到秋水宅吃年夜飯。


    夜幕下,孔雀山張燈結彩,焰火漫天,春晚放到了一半,老太太還不願早睡,讓崑曲演員佳音唱一段,佳音唱幾句,老太太跟著哼,興致很高,連說了幾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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