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店真正的老闆是六道會。”


    “真的?!”


    這裏就多少有些演技在裏邊了。不過由於終於靠近獵物那種感動令演技自然不少。


    “你還真天真哪。我說店長是怪物也有這層意思。”


    “店長也是那種人?


    “真是那種人是不會輕易露馬腳的。但我認定他絕不是普通腳色。有一次一位沒有酒德的客人大醉胡鬧,總像睡不醒的店長隻在客人耳邊說了兩三句,那頭發瘋的老虎馬上就變成溫馴的小貓了。”


    “店長說了什麽?”


    “過後問店長,他說正在給你錄像。送你作紀念吧。”


    “錄像。”


    “當時店長身上有種驚人的威懾力。如果不是那種人,身上不會有這種力量。”


    這時店長、媽媽桑、品川迴來了。


    第05章 城市之窗


    1


    六道會的身影已若隱若現。既是頭牌殺手,那與頭牌中的頭牌桃井絹代之間或許也有些瓜葛吧。不過絹代在花梨上班時,福原還沒有進店。店裏人不了解中富進店的真正意圖。對媽媽桑或店長來說服務生也算消耗品吧。入店時隻索要了一份簡曆而已,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要求。


    從消耗品的角度講,小姐也是一樣。她們也如走馬燈般換來換去。就是排在前麵的小姐不大動,她們大都有專捧自己場的客人。其中有的小姐便在多名這種客人中巧妙周旋。如果沒有這種人,是維持不住名次的。


    被後補小姐或其他小姐搶去熟客導致的糾紛也不斷。客人當然也知道年輕小姐更美麗,一旦自己偏愛的小姐歲數大了,自然會把心移到更年輕的小姐身上。


    同在一個店裏工作的小姐們之間似乎也並沒有什麽交往。同一組的小姐頂多在下班後一起去吃個飯或去卡拉ok唱唱歌,不會有更深的交往。大家都不願意隱私被窺見。隱私就是男人。


    最近才發現辭職的那倆個服務生與店裏的女孩子在秘密同居。


    同是消耗品,小姐是為店裏下金蛋的母雞,一旦有男人,就不下蛋、或下蛋情況不規則了。


    店裏禁止小姐與客人在店外約會。這樣做客人就不會特意跑到店裏來了。但為了保持榜上名次又必須小心。說得太生硬怕客人會敬而遠之。


    與客人關係好自然好,但在店外密切交往又會令店裏很為難,店裏也真是左右為難。幸好與小姐有關係的客人大都是店裏的常客。因為小姐和客人都要講講麵子。從客人角度講要向大家暗示一下此小姐與他不同尋常的關係,拿這種關係在店裏確認一下。


    而小姐這方麵也要利用客人提升自己的地位。俱樂部的客人即便已把花摘到了自己手裏,也不會拿迴家自己養,這一點與花柳界不同。


    假日店裏舉辦慰問員工的活動,女孩子們也來不齊。因為男人不放她們來。


    她們同一般公司中的女孩子不同,每個人都封閉在自己的殼裏。雖說與以前不同,三陪小姐作為女性的一種職業也獲得了“市民權”,但大家之間還是沒有公司同事之間的那種氣氛。


    俱樂部小姐這種職業很需要會耍花槍。的確專業的小姐令男人心旌搖蕩是看家本領。


    但這是在工作中,一碰到真正的戀情,就都蠢笨起來,即便不蠢笨也是不得要領。如同“醫生最不會照顧自己”一樣,如果不是工作,而是自己的感情問題,立時變得拙笨不堪。大多數小姐都吃過男人的大虧,或正進行著毫無結果的戀愛。


    在一般工作單位中常見的非常明朗輕鬆的交往,男女在一起的交往在這裏根本看不到。戀愛時忌憚別人的目光。她們肯明目張膽地戀愛之時便是返迴白天的世界之時。


    所以無論怎樣與市民擁有相同的權利,隻要他們是生活在夜晚世界裏的男女,他們之間就會註定棄滿戰爭、對峙或互相欺騙。


    自那以後,槻村英次經常出現在店裏。每次來都和真知子粘在一起喝酒,直到關門一起走。


    槻村曾與中富打過招唿。


    “阿中,你是大學生吧。” 槻村注意到了小姐們在店裏對中富的稱唿。


    “對,a學院的。”


    “a學皖,不是很有名嗎?”


    “不過在那掛個名罷了。”


    “畢業後會往哪方麵發展?”


    “還沒想好。”


    “幹脆由打工轉到正式的算了,像真知子一樣。”真知子大學時代就在此打工,後來就一直在店裏幹過來。


    “我也正在考慮。”和槻村說話時腋下冒出冷汗。他深邃的雙眼似乎一直看穿人的內心,跟槻村妙子的一樣。


    不知為什麽槻村英次對中富很有好感,經常和他打招唿。一次臨走時對他說“用這個買點好東西吃”塞給他一張紙幣,中富要還給他時,他身影已到了門外。


    槻村總是鮮衣靚衫、有型有款。中富過後一看是麵額為一萬的大鈔。從沒有客人給服務生塞一萬日元當小費的,頂多千元就不錯了。


    中富很吃驚地交給媽媽桑,妙子微微一笑:“拿著吧。阿英好像很喜歡你。”她笑容下麵不知怎的令人感覺有些可怕。


    2


    12月了。槻村來的那天夜裏,中富從所出來。槻村和姑媽桑站在店門口小聲交談,似乎在等真知子收拾東西。


    “阿英,不要和真知子搞得太密了。”


    “我知道。不過是玩玩。”


    “我感覺這事不會玩玩就拉倒。如果被絹代知道就麻煩了。”


    “我不會幹那種蠢事。”


    “你現在到店裏來得太勤了吧。”


    “隔的時間太長不來反倒不好。”


    正此時中富走過,二人住口。幾乎同時,收拾完畢的真知子走出來。她披著極豪華的美國產水貂皮大衣。連中富也知道是槻村給她買的。


    路過時他們的談話支言片語飛進中富耳朵裏,確實聽到其中有“絹代”兩字。


    這個絹代是不是那個桃井絹代?如果是,那這些支言片語就像拚圖一樣整理成一個很有條理的故事,各部分都有它合適的位置了。


    槻村英次與桃井絹代關係很深。現在由於某種原因與絹代分開,但總會複合。但在與絹代分開期間槻村與真知子又有了很深的關係。如果此事被絹代知道,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那是什麽原因?媽媽告訴他少到店裏來,槻村7月左右之前每周都來,那以後直到10月末中富初次見到他為止,中間都沒有來過。


    7月是有村哲也與栗田正雄“遇難”的時期。偏巧在那一時期槻村的足跡從花梨消失,這裏有什麽意思?


    把白雲山莊侵占計劃放進去看看。槻村英次謀劃了一個藍圖,讓情婦桃井絹代別有用心地去勾引栗田正雄。栗田正雄上鉤後,便偽造落石事故殺掉了他。直接下手的或者是槻村,或者是他的手下。


    總之殺掉栗田之後,害怕警方抱有疑問,來絹代原來的工作地點調查也未可知,故而一段時間內自然遠離花梨為妙。至少在絹代被禁止再婚期間不到花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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