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寧——”唐鈡溫和一笑:“小寧,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


    左寧乖巧的點了點頭。


    “可以告訴我,你——家在哪裏?你——哥哥怎麽稱唿嗎?”


    左寧規規矩矩的放下碗筷,聲音倒是比之前有力的多,隻是依然有些沙啞:“我知道哥哥姓夏。”有些忐忑不安的答。


    唐鈡點了點頭,不在多問。


    第二天,一大早唐鈡就起了,看著身旁的小傢夥,輕輕的給他蓋好被子,囑託店小二幫忙照看一下,便獨自一人前往千機門。


    唐鈡看了看這林間破碎的石碑,一時有些茫然,不知道所謂的“千機門”究竟在哪裏?環顧四周,秋糙瑟瑟,冷風吹來,盡是說不出的寒冷。


    “站住!”一聲低喝,“刷”地一劍從他側麵刺來“你是什麽人?為何擅闖千機門?”黑衣男子滿身的血跡,明顯受了重傷,顫巍巍的舉起手中的劍。


    唐鈡身形一閃,又是昨天獨門秘籍“雪無痕”錯步閃過那一劍。停在一尺之外,千機門果然情勢不太好,一路走來,林中到處都暗藏的“鬼影”。


    唐鈡蹙眉,微嘆了一口氣,緩步走向那位以劍為仗的男子。伸手按住他:“不要動,你傷的很重。”


    黑衣男子全身緊繃,準備他一過來,就用自己最後力氣一劍抹殺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人,但見他清秀的眉目,不像jian詐之徒,也並非假意的關懷,一瞬間的怔懵,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反而任由他按住了自己。


    “你是千機門的人?為什麽一個人在此地?你們門主呢?現在情勢如何?”唐鈡一邊輕探他的傷,一麵溫和地問。


    喋血江湖的男兒哪一個不是風裏來雨裏去的,漂泊蕩漾,獨來獨往,早已習慣人情冷暖。但此時,眼前這個俊秀的公子,卻讓這個黑衣男子感到一絲久違的溫暖,心下微微一動。隻見那俊秀的公子伸出手來,那手白皙幹淨,骨節修長,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定。


    “在下蘇寒淇”黑衣男子道。


    唐鈡並沒有什麽反應,隻是對他的傷微微皺眉:“閣下,還是趕快迴千機門,若無醫藥,你的內傷外傷拖下去都會很不妙。”


    “在下就是千機門門主蘇寒淇。”蘇寒淇咬牙道。這看起來眉清目秀的公子,究竟是聰明還是糊塗?他好歹是一門門主,怎麽連他的名字都不知。一副從來沒聽說過的樣子。唐鈡是真的不知道,他連他自家的丈夫是怎樣的一位俠士都未必清楚,更何況是一個千機門?聽他這麽一說,唐鈡才恍然地說了一句:“據聞近日千機門危機四伏,閣下不在幫中主持大局,在這裏做什麽?”


    蘇寒淇一聽這話,一口血氣湧上來,差點沒被氣死,咬牙道:“我在這裏當然是因為我受了傷,走不迴去了,難不成,我躺在這裏吹西北風麽?”他本是糙莾中人,性情急躁,又在這裏吹了半天的冷風,還要時刻警惕周遭的環境,心情極差,口吻自然也不太好。


    唐鈡看了看蘇寒淇,大概也知剛才的迴答太過於白癡,因而也不生氣,看了看周圍緩慢地說道:“你——是從外麵趕迴來的,因失血和疲憊,走不動了,故在此地。”他幾乎是肯定的語氣。


    “我扶你迴去。”唐鈡淡淡的說道。


    蘇寒淇心中暗罵,這小子還不算太笨,現在千機門危機四伏,在這裏躺著,被人發現是遲早的事。當下立即點了點頭。


    “你是——什麽人?為何來這?”蘇寒淇怪異的看了他一眼,一個不知千機門門主的人,孤身一人置身於此。


    “我是——”


    “——唐哥哥——唐哥哥——”稚嫩的童音夾雜著滿滿的驚慌。


    唐鈡心下一動,小寧,他怎麽會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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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千機門


    章藝舟在千機門,正等著等蘇寒淇迴來。


    蘇寒淇去江南處理千機門與海鯊幫的一件糾葛,本已飛鴿傳書,說是今日可以趕迴來,但如今已經日落西山,卻始終未歸。


    章藝舟端坐在竹椅上,右手持茶,慢條斯理地淺呷一口。他是怎樣想著沒有人看得出來,依然是一臉的淡然,其它人可就沒什麽耐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就連葉謹遠也忐忑不安,心中暗自揣測,莫非蘇寒淇出了什麽意外。赤血穀已經放話,日落西山,便要進攻,若不把千機門的秘寶雙手奉上,就等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形勢岌岌可危,而掌事的卻遲遲不見蹤影。


    秋風蕭瑟,吹拂過高蕩的糙叢。唐鈡猛然迴頭,就看到明明在客棧的左寧卻出現在他的右後方,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左手裏拿著一把摺扇,個頭很高,穿著一襲的黑衣,手中的摺扇不停的搖晃,右手把左寧拎在手中,小傢夥雙眼睜大,滿臉的驚恐,邊掙紮邊看著唐鈡。


    蘇寒淇警覺的看著對麵那個男子,暗自想著自己的勝算。轉而又看看了那手中的男童,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唐鈡在心裏盤算怎樣脫離目前的處境。畢竟他會的隻有“雪無痕”而已。現在情況對他們很不利。


    “堂堂千機門門主,自家門前,竟沒有一個門徒來關心探視,蘇寒淇啊蘇寒淇,你這門主未免當著太糙包!黑衣男子冷冷的說道,尖銳的挖苦道。


    蘇寒淇聞言大怒:“範岐,你這乘人之危的無賴小人,半路伏擊,下毒放迷霧這種卑鄙伎倆都能使得出來,算什麽英雄好漢,有本事等本門主養好了傷,咱們單打獨鬥。”


    “嘖嘖嘖,好大的口氣!等你養好傷?”來人悠悠然的倚靠在樹幹上,“本公子可沒這麽多的耐心陪你玩!不過,等你下了地獄,倒是可以和閻羅玩玩!或者你有耐心,等我八十年後,我們黃泉下較量。”


    唐鈡把視線轉向了範岐,看了看左寧,輕輕揚了揚眉:“讓開。


    範岐呆了一呆。懷疑地看著眼前長相頗為清俊的男子,看來看去著實看不出他是何方高人:“我——讓開?我範岐是什麽人?你又是何人?”


    唐鈡淡淡地道:“讓開!”他根本不在乎範岐是海鯊幫的高手,其實他壓根不知道範岐是什麽東西。


    範岐一時反而被他唬住了,隻見他扶著蘇寒淇從他身邊走過,眼疾手快的一把搶過範岐手上的左寧,一招“雪無痕”就閃出了三丈之遙。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帶著一個傷殘人士和一個男童。變化發生在一瞬間,範岐一時怔住,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看了看右手的空蕩。頓時勃然大怒:“喂,臭小子,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從我手中奪人,留下蘇寒淇的狗命來!”“刷”一聲,他的摺扇一揮,直襲唐鈡的後心而去。


    這一擊,若是被扇子擊中,那定是非死即傷,唐鈡知道自己的武功不高,當下提起一口氣,又是那“雪無痕”拖著蘇寒淇和左寧向前撲去一個不穩,差點三個人一起摔倒在地,當即一個翻身把左寧抱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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