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看見了二喵,跟見了親人一樣,熱淚盈眶。把二喵抱在懷裏,眼淚滴在了二喵的背上,二喵整個小身體被眼淚砸了一個哆嗦。


    小劉將她的行李放在客廳,也不敢多留,打了招唿就趕緊離開。


    夏初蹦躂到沙發邊坐下,二喵盤坐在她的腿上,它的毛絨絨的掃著她的皮膚,癢癢的感覺,讓她這兩天的陰霾壞心情好了很多。


    “有沒有好好吃飯啊?”


    “喵喵~”


    “想我了嗎?洗澡沒有?”


    “喵~”


    夏初聞了聞,香香的,應該是寵物中心的人員每天給它洗澡的吧,“還行,很幹淨,保持的不錯。”


    梁牧澤每天很忙,整天整天泡在訓練場上,但是每天晚飯的時候總會抽出一點時間迴來看看夏初,供她差遣。他會讓人給她送一日三餐,小劉每到飯點兒就會往家裏打電話問她想吃什麽,或者家裏缺了什麽。夏初一直沒給人家好臉色,尤其是知道了小劉是梁牧澤的文書之後,更甚!她覺得他們是一個鼻孔出氣的人,往好聽了說是照顧她三餐,其實就是變相的監視。


    小劉鬧不明白夏初和營長是什麽關係,說是一對兒吧,但是看著夏大夫沒有給過營長好臉色,連帶著自己也被怒視,又覺得不像。特種部隊的兵找個女朋友不容易,可是但凡找到了女朋友,嫂子對待他們格外親切,絕不是現在這樣一副欠錢不還的樣子。


    “夏大夫,營長在開會,他說過一會兒會迴來看您。”


    “嗯。”夏初悶悶的應了一聲。


    小劉揉揉板寸腦袋,放下晚飯就離開。他聽肖騰說,夏大夫是個好人,人好心善,長得也很漂亮,是田勇的救命恩人。漂亮是挺漂亮,也的確救了田勇的命,善不善良他不知道,反正對自己挺不善的。


    夏初的飯菜,應她的要求都是以清淡為主,不過餐餐都會有一份大骨頭湯。軍隊是個大家庭,不分你我,大家都是親人,他們把夏初當自己人照顧。可是某些人呢,什麽什麽都是他的,是個沒有同情心的混蛋。


    插pter 18


    因為臨近大軍區演習,大隊日常訓練的強度增加了不少,前一段時間梁牧澤不在部隊,一營的氣勢明顯比以前有所迴落,現在他迴來了,要好好整治營風,不能別其他兩個營趁機趕上,他不允許別人爬到他頭頂耀武揚威。一營這幾天沒日沒夜的訓練,所有人累到骨頭散架,一沾著枕頭立馬睡著,無一例外。


    三天的緊急訓練過去,這天的訓練按正常時間結束,一營的人可以稍稍鬆一口氣。田勇找大隊長請假外出。理由是他的恩人在部隊,之前太忙沒有時間前去看望,他要下山買水果去看望恩人。


    董誌剛二話不說立馬批準,並派了大隊的司機跟著他一起。


    夏初的腳已經好了很多,膝蓋上的傷口也已經結痂,隻是還不能碰水讓她很難受,整個身子跟固體膠一樣,碰著什麽都能黏在一起。覺得渾身又酸又臭,她已經開始嫌棄自己了。還好手上的傷口好的比較快,她可以用濕毛巾擦身體。


    梁牧澤迴來的時候,夏初正和二喵喝茶,說起來姓梁的傢夥表現也有好的地方,比如把二喵接過來,再比如把她的茶具一起搬過來。


    夏初沒有抬頭,輕輕說了一句,“二喵該洗澡了。”她分明看到,旁邊的二喵搖著尾巴的興奮樣子。


    梁牧澤沒有接她的話,聲音沒有波瀾的說:“田勇來看你了。”


    夏初一口茶沒咽好,狠狠嗆了一下。梁牧澤嘆氣,自然的走過去幫她拍背,幫她順氣。田勇拎著果籃站在門口,消化這剛剛那句“二喵該洗澡了”和眼前這幅……“和諧”的畫麵。


    “犯什麽愣?”梁牧澤扭著頭說田勇,可是手上還一直保持輕拍的動作。


    田勇吞吞口水,提著水果走進客廳,“那個,夏大夫,您的傷怎麽樣了?”


    夏初撐著梁牧澤的肩膀站起來,一手拍著自己的胸口順氣,整個臉被憋得通紅,可是還想勉強擠出一個笑臉,“田班長,不……咳咳……不好意……咳咳……思……”


    “您沒事吧?”


    夏初搖頭,做了一個深唿吸,“沒事,嗬嗬。”


    “夏大夫,實在不好意思,知道您來部隊很多天了,可是我們這些天訓練太忙了,每天結束太晚,怕影響您的休息一直沒來,這是給您的水果。”


    “田班長太客氣了,來就來了還帶什麽水果。”


    “那個,營長說您愛吃西瓜,車上還有好多西瓜,我這就去搬。”


    “唉不用了……”夏初想叫住他,可是田勇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


    他們兩個似乎都沒有發現,梁牧澤正扶著她的胳膊,而夏初也自然的接受,沒有絲毫覺得不妥。近幾天來,雖然他很忙,但是每天總要抽出時間迴來看看,看她有沒有什麽麻煩或者需要,甚至因為她的手不能碰水而幫二喵洗澡。很震驚不,我們梁營長也花了好一會兒來適應,別看二喵平時挺乖,遇水就開始亂撲騰,夏初是已經拿住了它的脾性所以還好,梁牧澤卻直接想把它隔著窗戶扔出去。


    田勇兩手抱著四個大西瓜若有所思的上樓,他覺得一定有內情,他知道營長不是個隨便的人,也相信夏初是個好女人,可是怎麽看剛才的畫麵都覺得有問題。想來一排的人說的,也不是完全不對吧。


    “夏大夫,”田勇把西瓜放下,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說:“您好好養傷,缺什麽了告訴我,我一定給您辦妥當。”


    “不用不用,我沒事。”夏初擺著手搖著腦袋,她覺得有些受寵若驚了,自己隻是盡了應該做的事情,可是卻被整個大隊視為恩人,她真的擔當不起。


    “夏大夫您不用跟我客氣,”田勇看了看彎腰抱起二喵的梁牧澤,一陣哆嗦,磕磕巴巴的說:“那那什麽,我我就不不打擾了,不影響您休息,以後再再來看您。”說完,向夏初敬禮,一溜煙的出來。


    田勇拍著自己的腦門,想讓自己忽略剛才那些畫麵,可是根本不可能嘛!!他們的冰山營長居然那麽溫柔的幫人拍背,居然會抱貓,難不成他真的給那隻貓洗澡?o.o他要不要把這些報告給大隊長?太驚魂了!!


    夏初覺得,今天的田勇和以前有點兒不一樣。住院的時候,他就算是重病號,說話時總有一股子氣勢,而今天他臉上的表情是緊張,還有驚訝。


    驚訝於什麽呢?夏初皺著眉頭想著。無意間掃見了梁牧澤抱著二喵進衛生間的樣子,瞬間一股子鑽心的抽搐。腿一軟就癱坐在沙發上,期間還扯到了膝蓋上的傷口,緊咬著下唇才沒有叫出來。


    女人的第六感覺告訴她,田勇一定是誤會她和梁牧澤了。一定是!!!可是,她敢向**發誓,他們是清白的,比小蔥拌豆腐還清白。


    夏初拖著一條殘腿,吭吭哧哧的挪到衛生間,梁牧澤木著一張臉,修長有力的手指撩起一捧一捧的水灑在二喵身上,二喵眯著眼睛享受著美男馬薩基。這可是一雙神槍手啊,用於給貓洗澡,呃~~夏初承認,太大材小用了。


    “咳……”夏初輕咳一下,舔了舔嘴唇說:“那個,我來吧。”


    梁牧澤沒出聲,衛生間裏隻有嘩啦啦的水聲。


    “手上的傷口已經長好了,以後就不用麻煩你幫二喵洗澡了,哈哈。”夏初幹笑著,可是笑著笑著又覺得,有什麽可笑的?人家連看都不看你一眼。


    “謝謝你這幾天幫二喵洗澡。”這迴,她說的很正經,是衷心的感謝。


    梁牧澤把二喵從水裏撈出來,聲音淡淡的說:“怎麽?傷好了就覺得我多餘了?”“怎麽會,這是你家,我才是多餘的。”夏初低著頭,聲音有些悶悶的。


    “夏初。”


    “嗯。”


    “我道過歉了。”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你當我傻子啊?夏初低著頭撇撇嘴。


    “同樣的話我不會說第二遍。”


    誰樂意你說,切~沒誠意。


    梁牧澤用毛巾把二喵裹好塞進夏初的懷裏,因為夏初就站在門邊,梁牧澤如果出去的話,兩個人就會緊緊貼在一起擦“胸”而過,而夏初低著頭擺弄著二喵的小耳朵,根本沒有意識到給他讓路。他們之間隻有一隻被擠壓的貓咪,夏初猛然意識到什麽,想退,可是雙腿不利索並且後退無路啊,任憑梁牧澤的胸膛擦著她的手指而過,瞬間指尖滾燙,並將熱度傳導到身體的每個細胞。


    耳邊似是有唿吸的聲音,一股子熱氣燒到她的耳朵和臉頰。她把頭埋得更低。


    “臉怎麽了?”


    他居然還可以夾在這個小小的空隙間問這麽不要臉問題,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夏初臉紅的跟蘋果似得,他的聲音就在她頭頂,似是能感覺到他說話時聲帶的震動。夏初有些結巴的說:“沒沒什麽。”


    夏初整個腦子越來越亂,神經緊繃發顫,抱著二喵的雙手不自覺的用勁,捏的二喵喵喵叫個不停。忽然,什麽東西碰了她的臉。他他他居然摸她的臉!!!!


    夏初猛的向後閃躲,整個腦袋“咣當”撞在門框上,整個門框都是晃的,哎呦喂可把她疼壞了,眼淚都快擠出來了。


    梁牧澤眼裏閃著戲謔,一副得逞的模樣從門口出來,手裏捏著一根剛剛粘在夏初臉上的碎發。


    “碎頭發。”


    夏初捂著後腦勺,一瞬間的疼幾乎讓她眼冒金星,什麽都顧不上,渾身上下隻收到一個信號,就是腦袋疼。這個時候的她,肯定是沒看到梁牧澤那狐狸般的表情。


    梁牧澤將隨發扔進垃圾桶,從冰箱裏取出些冰塊,用保鮮袋裝起來遞給夏初。她不接,也不動,還靠在門邊一手捂著腦袋一手抱著二喵,表情很是糾結。梁牧澤知道,她心裏肯定已經把自己祖宗八代問候一遍了。不再執著於等著,軍人的快刀斬亂麻的作風讓他一不做二不休的一把打橫把夏初抱起來,結果毫無防備的夏初“嗷”一聲就叫了出來,還失手把二喵給扔了。


    “幹嗎呀你?”夏初掙紮,可是得不到迴應。


    梁牧澤沒想怎麽樣,也看在她是傷病號的份兒上,不準備嚇唬她,隻是把她放在沙發上,又拿出一條幹毛巾包著冰塊敷在她的被撞倒的後腦勺上。


    夏初有氣,可是發不出,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活剝。碎頭發?碎你婆婆啊碎頭發,有頭發管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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