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極寒的末世,生命變得如此脆弱,卻又如此頑強。每一個人都在為了生存而戰鬥,為了那一絲微弱的希望而拚搏。大令山的螢火,雖然微弱,卻在這無盡的黑暗中閃耀著不屈的光芒。


    張昀看著身邊的將軍們和虎賁機甲戰士,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感動。他知道,這場戰爭不僅僅是為了生存,更是為了人類的尊嚴和榮耀。在這極寒的世界裏,他們要用生命書寫一曲壯麗的戰歌。


    所幸,在這不幸之中尚有萬幸。盡管多門三郎派遣千野櫻去監督 p 字軍和 v 字軍進行武器裝備的升級更換,然而,依舊耗費了整整四天時間,才總算將五十萬原本裝備破舊不堪的軍隊,提升為起碼武器精良的隊伍,看上去不再似烏合之眾。


    千野櫻看著眼前忙碌的場景,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煩躁。她深知這項任務的艱巨,也明白時間的緊迫。但這些士兵們的散漫和混亂讓她感到無比頭疼。


    她暗暗思忖:我必須盡快讓他們變得有序,否則在這場戰爭中,我們將毫無勝算。


    為此,千野櫻率領一萬生物裝甲兵和四千巨猿掠奪者坐鎮,嚴格施行軍法,處決了兩萬餘名字母軍的亂兵,方才將他們整頓有序。


    在執行軍法的過程中,千野櫻的內心沒有一絲波瀾。她看著那些被處死的士兵,心中湧起一絲快意。他們本不該如此,但在這殘酷的戰爭中,紀律和秩序是生存的關鍵。她告訴自己:這是為了大局,為了我們的勝利。


    這四天的時間極為短暫,卻又仿佛一個世紀那般漫長。張昀麾下的三千四百名機甲戰士將二代刑天機甲內置的女媧治療藥劑全部用盡,這才勉強堅持了下來。藍頌元帥和其餘將領們,同樣是吃住皆在前線陣地之中。


    待到第四天,陣地上聚集了足足八萬傷勢痊愈的聯軍將士之後,藍頌元帥才帶領將領們返迴指揮部。千野櫻看著逐漸恢複秩序的軍隊,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但她也明白,戰爭遠未結束,更大的挑戰還在後麵。


    張昀等虎賁突擊旅的機甲戰士更是被送往後方戰地醫院的醫療倉進行救治。


    在第五天,整整一天的時間裏,張昀都與受傷的三千四百名機甲戰士在戰地醫療的醫療倉中接受治療,陷入了最為深沉的睡眠之中。


    但是,張昀畢竟身體素質比普通的虎賁士兵要強上一大截,所以,傍晚時分,張昀從醫療倉中強行蘇醒了過來!


    盡管泡在醫療倉中,猶如迴到母體般安全,然而,張昀卻在睡夢之中感到陣陣心悸。於是,他強行讓自己蘇醒過來。


    從治療倉走出後,張昀拿起旁邊的毛巾,擦拭著身體,隨後一邊穿上那件血跡已然幹涸的作戰服,一邊拉住一名海豹軍士兵。


    “現在前線什麽情況了?咳咳!” 張昀急切地問道。


    忙碌的海豹軍士兵本欲開口罵人,畢竟他們極為忙碌。但扭頭看到張昀後,認出他是自家統領的摯友,又是英雄將領,便立即開口迴答起來。


    “張將軍,您醒了可真是太好了。前線…… 前線打得實在是太慘了!” 這名海豹軍士兵說著,眼睛漸漸泛紅,因為他從未見過如大令山陣地這般慘烈的戰爭。今日,在救治傷兵的過程中,他早已嘔吐了十幾迴。


    張昀聞言,心中暗道不好,連忙低聲喝道:“快告訴我,究竟怎麽迴事?!!” 他突然有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仿佛有什麽重要的東西正離自己遠去。


    海豹軍士兵收斂了多餘的情緒,開口說道:“今天上午,邪惡的掠奪者大軍從正麵發起了鋪天蓋地的攻擊,他們的仆從軍也從兩翼如潮水一般發起進攻。僅僅半天,剛剛進駐到大令山一線陣地的八萬將士便陣亡過半。將軍們帶著兩萬預備隊衝入戰場,才勉強保住了陣地。”


    這名海豹軍士兵也曾衝到陣地邊緣去當擔架隊,把重傷的聯軍士兵抬迴來,他一邊說一邊陷入了關於今天戰場迴憶之中——


    戰場上,慘烈的景象如同被惡魔詛咒的畫卷。硝煙彌漫,仿佛厚重的烏雲籠罩著大地,每一縷煙霧都像是痛苦的靈魂在掙紮。彈坑如同一口口黑暗的深淵,訴說著戰爭的殘酷與無情。破損的武器和裝備散落各處,像是被狂風折斷的樹枝,無力地躺在血泊之中。


    士兵們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堆積著,仿佛被暴風雨摧折的花朵,他們曾經鮮活的生命如今已變得冰冷僵硬。血跡在土地上蔓延開來,如同一幅幅觸目驚心的紅色畫卷,與焦黑的土地形成鮮明的對比。


    爆炸的火光如同憤怒的巨龍,咆哮著衝向天空,瞬間照亮了那一張張充滿恐懼和絕望的臉龐。槍炮聲如同狂暴的雷雨,不斷地衝擊著人們的耳膜,讓人仿佛置身於末日的風暴之中。


    在這片戰場上,生命如同脆弱的燭光,在狂風暴雨般的戰爭中隨時可能熄滅,而那無盡的慘烈場景,就像是一座永遠無法逃離的人間地獄——


    張昀僅僅從這名海豹軍士兵的敘述中,便能想象出今日大令山一線那屍山血海的恐怖景象。他想起了自己布置在大令山一線的兩千虎賁機甲戰士,於是便用迫切的眼神看向對方。


    海豹軍士兵讀懂了張昀的眼神,他搖了搖頭,悲傷地說道:“張將軍,請…… 請節哀吧!”


    “告訴我,我能承受!” 張昀的話語沒有一絲溫度,他的眼瞼低垂下來,仿佛蘊藏著無盡的悲傷,卻又無聲無息。


    “下午,大令山防線再度告急,兩千虎賁突擊旅的機甲戰士奉命支援正麵陣地,與數萬生物裝甲兵鏖戰數個小時,幾乎全軍覆滅…… 您的副旅長機甲被炸毀,整個人被炸斷一條腿,幾乎不成人形,目前,正在我們嵩山湖基地最好的醫療倉進行救治……”


    張昀之前還說自己能承受,但是在聽到兩千機甲戰士幾乎全軍覆沒時,他還是眼前一黑,差點暈倒了過去。


    海豹軍士兵連忙扶住了張昀,關切問道:“張將軍,要不我送您去嵩山湖基地再治療一下吧?”


    張昀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緩緩說道:“我自己去,去看看我的副旅長,大河,你要撐住——”


    說完,張昀便穿上了放在一旁,渾身遍布槍彈痕跡和硝煙的戰損版刑天機甲,繼續朝著嵩山湖基地而去!


    幸好趙黯之前給予了張昀非常高的權限,所以張昀才能一路暢通無阻穿著刑天機甲趕到了嵩山湖基地的生物研究室外。


    在生物研究室的外麵,張昀意外地瞧見了藍頌元帥。曾經氣勢恢宏、腰背筆挺的藍頌元帥,此刻卻彎著腰身,將臉深深地埋進膝蓋之間,仿佛在一日之內便蒼老了十歲之多。


    “元帥 ——” 張昀輕聲唿喚。聽到張昀的聲音,藍頌元帥緩緩地抬起頭,宛如一位蒼老至極的老人。他的雙眼失去了焦點,直至看到張昀後,才漸漸聚焦起來。


    然而,當看到藍頌元帥望向自己那心疼的目光時,張昀心裏猛地 “咯噔” 一下,隨後他脫掉刑天機甲,一步步向後退去,嘴裏喃喃自語道:“不,不會的 ——”


    藍頌元帥仿佛喪失了說話的能力,隻是竭力用目光示意了一下生物研究室的門口。張昀定了定心神,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緩緩走到生物研究室門口,透過透明玻璃向裏麵望去。


    裏麵擺放著兩台巨大的醫療倉,其規模足足比戰地醫院裏的大上一倍。倉內灌滿了綠色的治療液,趙黯和一群醫生研究人員正在忙碌著,他們急促地說著什麽,可張昀卻聽不清楚。


    他的眼中隻看到了藍雅,那個曾經英姿颯爽、眼眸明亮動人的女孩子,如今卻如同一具近乎焦炭般的屍體靜靜地躺在巨大的治療倉之中。


    張昀麻木地看了一眼治療倉外麵顯示生命體征的地方,那裏沒有任何波動,一片鮮紅。鮮血,緩緩地從張昀嘴角流下,隨後,他直挺挺地倒在了堅硬的合金地板上,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


    在倒地的瞬間,張昀的腦海中一片空白,隨後,無盡的悲痛如潮水般湧來。他不敢相信那個總是帶著燦爛笑容、充滿活力的藍雅就這樣躺在那裏,毫無聲息。他想起他們曾經一起經曆的點點滴滴,那些歡笑、那些奮鬥、那些共同並肩作戰麵對敵人的時刻。


    在那戰火紛飛的日子裏,他和藍雅曾一起深入敵後並肩作戰。藍雅手持武器,眼神堅定,毫不畏懼地麵對如潮水般湧來的敵人。她的勇敢和頑強深深地印在了張昀的心中。


    還有那一次,他們在極寒的風雪中執行任務,遭遇了重重困難,但藍雅始終沒有放棄,她的樂觀和堅強感染著身邊的每一個人。他們一起在困境中相互扶持,共同為了生存和希望而努力。


    而現在,這顆星辰卻突然隕落,讓他的世界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他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握住,痛得無法唿吸。


    他在心中呐喊,為什麽命運如此殘酷?為什麽要奪走他生命中如此重要的人?他多麽希望這一切隻是一場噩夢,醒來後藍雅依舊在他身邊,依舊用那明亮的眼睛看著他,依舊帶著溫暖的笑容。但他知道,這不是夢,這是殘酷的現實,而他卻無力改變。


    與狗血的偶像劇不同,張昀昏倒後,僅僅過了片刻,便自行蘇醒過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藍頌元帥和趙黯那滿含擔憂的眼神。看到趙黯,想到他那天才般的大腦,張昀心中不禁升騰起一絲希望。


    “趙兄,阿雅她 ——” 張昀急切地問道。趙黯聽到這話,便明白張昀的意思。他用力抓了一下自己稀疏的頭發,麵色凝重地說道:“張將軍,藍雅目前的狀況極其危急。從醫學專業角度來看,她處於深度休克狀態,身體的各項生理指標都已降至極為危險的程度。她的心率微弱得幾不可察,血壓也低到隨時可能引發多器官衰竭的地步。神經傳導近乎完全停滯,這意味著大腦對身體的控製能力嚴重受損。細胞活性更是降至極低水平,身體的自我修複功能幾乎完全喪失。”


    趙黯微微停頓,接著說道:“但是,我們之前通過對你的血液和脊髓進行深入細致的研究,運用了當今最為先進的生物技術手段。我們從你的血液中分離出了一種特殊的幹細胞,這種幹細胞具有極強的自我更新和分化能力。通過對其進行培養和誘導,我們提取出了關鍵的活性因子。這些活性因子被注入到血清中,進而製造出了兩管特殊的血清。”


    “這種血清中含有高濃度的生長因子和修複蛋白,能夠極大地刺激細胞再生和組織修複。在實驗中,我們發現這種血清可以迅速激活休眠的幹細胞,促使它們分化為各種類型的細胞,參與到受損組織的修複過程中。它能夠促進血管生成,為受傷的組織提供充足的氧氣和營養物質。同時,血清中的修複蛋白可以與受損的細胞結合,修複其結構和功能,恢複細胞的正常代謝活動。可以說,這種血清具有強大到令人驚歎的活性。”


    張昀的心髒劇烈跳動起來,一旁的藍頌元帥也是目光如炬,一瞬間,那個掌控千軍萬馬的元帥大人仿佛又迴來了。


    他們聽不懂這些複雜醫學或者說生物術語,他們隻知道,藍雅是可能被救迴來的,這,就足夠了!


    在一位元帥和一位戰功赫赫的將軍的注視下,即使是趙黯,也不由有些心虛地說道:“張將軍,之前通過對你的血液和脊髓進行研究,我們製造出了兩管特殊的血清。然而,我們目前尚且不清楚血清有沒有副作用,比如可能引發免疫排斥反應或者導致不可預測的基因變異等風險。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其具有強大的活性……”


    張昀與藍頌元帥對視一眼,然後異口同聲地說道:“用,馬上使用!!!” 趙黯看到張昀和藍頌元帥都如此果斷,便點點頭,再次走入生物研究室裏麵,準備使用從張昀身上研究出來的特殊血清,看看能否救活藍雅和王大河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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