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陵。”他啞著聲音喚道。


    “我在這。”薑陵湊到近前,讓他看清楚自己的模樣,“可好些了?身體可還難受?”


    陸卓揚試著動動身體,抬起手臂時牽扯到了痛處,他呲牙咧嘴道:“好是好了些,不過是不是有人打了我?背上好疼。”


    那都是麽白虎做的好事。


    “……”薑陵道,“餓不餓,我去給你弄些吃的。”


    陸卓揚忙攔著他:“我不餓,你別走。”


    薑陵頓了頓,道:“我不走。”


    陸卓揚笑笑,掙著要起來,薑陵忙按著他:“別亂動,好好休息。”


    “我睡不著。”陸卓揚道,“薑陵,你看我,像人還是像魔?”


    薑陵道:“怎的問這個?”


    陸卓揚道:“你迴我啊。”


    薑陵想了想,道:“是人是魔都蠢得很,也沒多大些區別。”


    陸卓揚:“……”


    “行了,”薑陵道,“老實一些,再鬧將你丟出去餵貓。”說罷他指指火堆。


    那邊上的麽白虎四仰八叉,睡得是天地盡失顏色。


    “哦。”陸卓揚有點兒想笑,嘴唇張了張,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他鼻頭一酸,張開雙臂牢牢摟住了薑陵。


    作者有話要說:逐雲門牌麽白虎,是你居家旅行試毒的必備之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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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親


    被陸卓揚這般摟著,二人胸膛抵著胸膛,能清晰地感知到彼此的心跳。


    灼熱的唿吸還盡數打在耳畔,熏得耳根子泛了紅。薑陵有些無措,雙臂撐在陸卓揚兩側,免得將人壓壞了。


    陸卓揚感覺到他的掙動,反而摟得更緊了些。


    “鬆開些,”薑陵感覺快被揉碎了,在陸卓揚肋下輕捏了一把,道,“你想勒死我不成。”


    “哦。”


    陸卓揚鬆了點勁,薑陵這才得以仰起臉,拉開足以看清陸卓揚麵色的距離:“怎得這一臉欲言又止?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還以為掩飾的很好,沒想到還沒翻出五指山,就被戳穿了心事,陸卓揚猶豫了一下,道:“我好像被人下了蠱蟲。”說罷將同安城受人控製,迷瞪一路帶到舊宗祠,又在戴著笑臉麵具的人惡意指使下,與羅秀鬥得你死我活之事一五一十告知。


    薑陵本想等他修養好些再詢問具體情形,陸卓揚願意說出口,實在是再好不過。


    然而聽陸卓揚所述,那名為“生”的小蟲給了羅秀,他體內不是還留著“死”?薑陵登時有些惱怒:“你怎能將蟲子白白給別人?”


    “我當時沒想那麽多。”陸卓揚自知理虧,“我就想著反正我魔性發作早晚得死,這蟲子給我也是浪費就……”


    “蠢貨!愚不可及!那羅秀害你多少迴?你救他作甚?”聽得此言,薑陵氣得將陸卓揚雙臂一把推開去。


    “我錯了還不行麽?”他手上用上了些真力,抓得陸卓揚有些疼,“誒誒,你別動氣啊。疼。”


    “別瞎叫喚。”薑陵沒好氣道,“那死蟲下在哪?給我看看。”


    嘴上說著讓陸卓揚給他看,薑陵自己就先動上了手,沒等他阻撓,三下五除二就將裏衣的係帶統統都解開了。


    陸卓揚嚇了一跳,喊了一嗓子,抓住薑陵一隻手,撐著就要坐起來:“誒你幹嘛呢!?”


    “別亂動。”薑陵斜睨著他,一把將衣服扒開了。


    在他的yin威之下,陸卓揚乖乖閉上嘴巴。薑陵這才轉走視線,專心檢查一番。


    肌膚查德曝露空氣中,激起一層雞皮疙瘩。現下薑陵又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著,陸卓揚都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從鎖骨掃到胸前,又沿著腹線往下。


    現在這情況,換成是方天月易小飛,哪怕是李如雨,盯著他肚臍眼看上一天一宿都沒問題,可偏偏是薑陵。一雙俊眉秀目打哪經過,都像有根輕軟看不見的羽毛打哪撩過,說不出的難受。


    “好了沒有。”陸卓揚有些兒口幹舌燥,又不好像個娘炮似的上手去遮,隻能說話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還要看多久?再看也生不出花來。”


    薑陵不理會他,目不斜視隻盯著方寸之地,連餘光也不施捨一個。


    與羅秀追逐時,身上擦出不少細口子,這會兒都止住血結了薄薄的痂。薑陵將他裏外都看了各遍,最後盯著一處血口子沒再挪開視線。


    陸卓揚有一瞬的錯覺,以為他再這麽盯下去,該上手戳了。沒等陸卓揚把玩笑話說出口,卻見薑陵果真豎起一指,按在血口子上,使力按了下去。


    “我x……”陸卓揚疼得眼淚都快下來了,什麽旖旎都被這一手戳沒了影,“我的祖宗,你這是幹什麽?”


    那口子上的痂本就薄薄一層,還沒結透,稍稍用上點力就滲出了血。


    薑陵沒接話,俯身貼著傷口,伸出舌尖把血絲舔了。


    “誒……”陸卓揚一張嘴,音調都變了。


    他又想罵人了。


    傷口裂開這點小疼算什麽?能跟眼前自帶衝擊波的畫麵比?


    “好好說話,”陸卓揚艱難開口,“你扯我傷做什麽。”關鍵是扯開傷口以後還貼著皮膚把血舔了。這一下的衝擊力不啻於核武器爆炸,威力至少得夷平一個大洲。


    陸卓揚頭皮發麻,一把拽住薑陵,想將他推開。碰觸到薑陵手指時,指尖傳來的熱度讓陸卓揚很是愣了一愣:“你……”


    “說了別亂動,怎得不聽?”薑陵反手握住他,啞著聲音道。


    “你不亂動我怎麽會亂動。”陸卓揚開口愈發艱難。


    “我已經瞧了,那死蟲沒在你身體裏。麽白虎對毒物蟲蠱甚為敏銳,它拖了你一路,要有問題早在一開始便發現了。”薑陵低頭在他手指尖上啄了一口,“五門六派趕來之前你會突然魔性發作,恐怕與此脫不了幹係。和冰極島那會該是一樣的,便是你體內魔血覺察不妥,竭力自救。”


    沒想到短短數息,薑陵就想了這麽多,陸卓揚道:“你不早說……”


    “我不放心。”薑陵看著他的眼睛,目光晦暗麵目猙獰地像是要吃人,“我說了不讓你死,你就不準死。”


    陸卓揚心髒漏跳了一拍:“薑陵……”


    “嗯。”薑陵應了一聲,又低頭啄了一口,似乎覺得不得勁,幹脆將陸卓揚的手在石床上牢牢按住了。


    陸卓揚有些兒難受地曲起腿:“薑陵,你……”


    薑陵輕斥一聲:“閉嘴。”


    ☆、雛兒


    略


    ☆、銀魚


    陸卓揚睡相不好,踢被子、打太極拳都是他的保留項目,不過今兒被薑陵箍得牢緊,沒多大發揮的空間。


    清晨第一縷柔光從山壁上的孔洞打入,不偏不倚落在陸卓揚的臉上,他迷瞪一會兒便清醒了,難得的睡相不錯。


    身上裹著一塊幹淨帶著點皂角清香的薄毯,大概是夜裏涼了,薑陵起來蓋上的。薄毯大半在他身上,薑陵隻在腰間搭了一個角,露出泰半緊緻結實的身體。


    想到昨兒夜裏的荒唐事,陸卓揚不由老臉一紅。他長這麽大,一向都是單打,這迴來了個雙打,雖然沒全套,不過也夠沒臉沒臊的了。


    至於全套——嗬嗬,用腳趾頭想也不可能輪到他提槍,恐怕槍還沒開光,就得被薑陵給折了。所以,也別指望他會把全套的操作說明告訴薑陵。


    沒門。


    陸卓揚躡手躡腳半坐起,掀開薄毯,小心翼翼去掰薑陵搭在他肚子上的手。


    他輕手輕腳抬起薑陵一隻手指,還沒使上力,就反被帶了一把,又跌迴石床上。


    “醒得倒是早。”薑陵閉著眼睛沒睜開,拿下巴在他耳畔蹭了蹭,“你要去哪?”


    陸卓揚隨意往門口一努嘴:“出去洗把……”


    一個“臉”字沒出口,陸卓揚就把自己嗆著了,猛地咳嗽起來。


    咳得還挺厲害,就差把肺給吐出來了,薑陵摸著他背心拍了幾把:“你急什麽?說句話就將自己嗆死的,你也是頭一個了。”


    “不是啊。”陸卓揚咳了個透徹,可算緩過來了,他抖著手指著洞門口,“那傢夥……昨晚就睡在那兒?!”


    陸卓揚指的那處,麽白虎正滾動它肥胖的身軀,在熄滅的火堆旁左右騰挪,自得其樂地在撲抓一隻誤入的藍色蝴蝶。那蝴蝶甚是靈活,在肉圓子撲到麵前時,就扇著翅膀飛開停到別處,待肉圓子又撲過來時,就又慢悠悠飛開。


    乍看之下,二者相處得倒是其樂融融。


    “你不是知道麽?”薑陵沒覺得有何不妥,道,“我可是指給你瞧了的。”


    薑陵這麽一說,陸卓揚可算迴想起來了,那會兒他剛醒,薑陵說他再吵就丟過去餵貓。


    “誒你這人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癖好啊?”想起昨天夜裏自己臭不要臉浪的那幾嗓子,陸卓揚臉都綠了,“你讓一隻貓,不,異獸聽牆角??你都不提醒我??”


    哦,不對,說不定還不是聽牆角,是看的高清直播。


    陸卓揚頓時有點兒生無可戀。


    “你平日都想些什麽呢?”薑陵涼涼睨他一眼,看他一雙眼珠子都快擠兌成鬥雞眼了,於是伸手在他眉間按了一把,“你非要摟著我那會兒,我便設了結界,外頭聽不見也瞧不見。”


    “還怪我咯?”陸卓揚滿臉不信任地瞪著他,過了一會,才將信將疑問道,“真的?”


    “不信?”薑陵翻身跨在他身上,“要不試試?看那蠢貓能瞧見不能?”說話間拿下頭蹭了他一蹭。


    “我信!你說什麽我都信!”陸卓揚連忙應道。


    正常男人早上都有點兒亢奮,這會兒兩人都立正站著,稍不留神就會擦槍走火。他可沒有邀請觀眾的嗜好,一把將薑陵推開,連滾帶爬下了床,一通摸索,從幹坤袋裏找出套幹淨的衣服,趕緊給換上了。


    薑陵起身,一絲/不掛地盤膝坐著,烏黑透亮的長發披掛下來,將他的身體半遮半掩住,帶著點別樣的勾人。這會兒他就盯著火急火燎的陸卓揚忙活,臉上沒甚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陸卓揚整著衣服繫著腰帶,時不時迴頭看他一眼,不過也不敢正麵瞧他,隻用餘光偷偷地瞄:“我幫你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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