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便將我欺負哭罷。”顏珣不知蕭月白意欲何為,仍是一口應允了。


    蕭月白輕吻了下顏珣的額角,吐息微熱:“你年不過十五,待你再長大些罷。”


    顏珣反駁道:“為何要再長大些,十五歲便做不得麽?”


    “自是做不得。”蕭月白將顏珣抱緊些,“阿珣,睡罷。”


    “好罷。”顏珣委委屈屈地應了一聲,心中暗暗下定決心:我要快些長大,好讓先生欺負我,我明日起定要努力多吃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斷更的我爬上來更新了,鞠躬。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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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轉·其五


    顏珣胡亂地想了一陣明日要吃些甚麽, 心緒終是安定了下來,他以雙手抱緊了蕭月白的腰身,雙腿纏住了蕭月白的雙腿, 直要將自己整個身子嵌入蕭月白體內,又用額頭蹭了蹭蕭月白的心口,將那原本齊整的褻衣蹭得開了大半, 埋首於其上:“先生, 你抱緊些,再抱緊些。”


    蕭月白頓覺心口的皮肉灼熱難當, 依言將手收緊了些,顏珣才心滿意足地在他懷中睡了過去。


    顏珣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是被蕭月白吻醒的,他半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蕭月白昳麗的麵容, 蕭月白一雙桃花眼中因還含著少許睡意的緣故, 漫出了慵懶之感, 這點慵懶勾在眼角眉梢, 襯得蕭月白顧盼間愈加惑人。


    “先生……”顏珣輕喚一聲, “先生, 你吻了我幾下?”


    蕭月白起得身來,穿著中衣, 甚是認真地答道:“五百下。”


    顏珣下意識地以指尖劃過唇瓣,朝著蕭月白皺了下鼻子:“先生,你騙我。”


    “我原就是騙你的。”蕭月白含笑道, “阿珣,起來罷。”


    顏珣伸長了手勾住蕭月白的一截衣袂,仰首問道:“先生,你究竟吻了我幾下?”


    蕭月白穿妥了衣衫,方側首望住了顏珣:“我不過吻了一下你便醒了。”


    顏珣如同幼童似的掰著手指,向著蕭月白比了個四,又比了兩個九,不滿地道:“那還差四百九十九下。”


    蕭月白一把將顏珣攬到自己懷中,柔聲道:“阿珣,你勿要撒嬌了,且快些起身罷。”


    “好罷。”顏珣乖巧地應了一聲,又要求道,“那先生幫我穿衣衫罷。”


    蕭月白故意提議道:“駱潁才是你的近侍,我不如喚他進來幫你穿衣衫可好?”


    “不要,我要先生幫我穿。”顏珣本性羞怯,穿衣、沐浴之事皆是自己動手,從不勞煩旁人,但蕭月白於他而言卻是不同。


    今日須得與韓蒔一道去大理寺見孟愈,蕭月白無暇再逗弄顏珣,便揀起顏珣的中衣、外衣,幫他穿了,又俯下身去,為他繫上了腰封。


    蕭月白手部的肌膚每每與顏珣的肌膚相觸,顏珣都會覺得心髒略略有些失序,他偏過頭去,望向窗外,外頭隻零星微光,也不知今日是否會是晴天。


    “阿珣。”蕭月白以一指挑起顏珣下頜,迫使顏珣轉過頭來,“阿珣,你在想甚麽?”


    顏珣答道:“我在想今天可會是晴天。”


    說罷,他又略顯擔憂地道:“不知今日行之身子如何了,不知今日行之被刺案可能水落石出。”


    蕭月白垂下首去輕觸顏珣的唇瓣,一觸即離:“阿珣,你定然能如願。”


    倆人各自洗漱完畢,顏珣牽了下蕭月白的手,又鬆了去,走在了前頭,走了兩步,方迴首笑道:“先生,走罷。”


    蕭月白、顏珣倆人隨即下了密道去,韓蒔的身子較昨日好了些,雖是手腳無力,但已能自己起身了,他洗漱了一番,才在顏珣的攙扶下,踉蹌著出了密道去。


    外頭放晴了,紮眼的光線催得韓蒔雙目生疼,幾乎睜不開眼來,他拚命地眨了幾下眼,才勉強適應了。


    他已有許久未曾見過陽光了,登時激動得不能自已,他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好容易才得以生還,直覺得眼前的景致美妙得緊,即使是石板縫裏禿得隻餘下草根的枯草都鮮嫩可愛。


    “阿珣,多謝你為我要來還魂丹救了我的性命。”韓蒔昨日精神不佳,現下才想起來應當向顏珣致謝。


    顏珣方要開口,卻見到有一道黑影乍現,那黑影竄到蕭月白身側站定了,正是陸子昭。


    陸子昭附到蕭月白耳側道:“公子,韓二夫人昨日自縊了……”


    蕭月白壓低聲音打斷道:“她可還活著?”


    陸子昭迴稟道:“幸而被一侍女救了下來,但據聞她神誌不清,得了失心瘋。”


    蕭月白瞥了眼韓蒔,朝陸子昭道:“子昭,勞煩你了,你且先退下罷。”


    韓蒔尚未痊癒,蕭月白未免他受到刺激,隻字不提。


    蕭月白怕有趙家人瞧見韓蒔,喚人取來一鬥笠戴在韓蒔頭上,三人才一道坐馬車去了大理寺。


    這幾日要審的案子甚多,孟愈忙得夜宿大理寺,三人到時,他還未清醒,聽得衙役稟告顏珣、蕭月白以及韓蒔求見,他不覺有異,吩咐道:“請他們進來罷。”


    孟愈迷迷糊糊地起身相迎,直到三人到了他麵前,他才迴過神來:“韓蒔?”


    他與韓蒔素未蒙麵,一麵細細地打量著韓蒔,一麵問道:“你可是韓昀韓大人的三公子韓蒔?”


    見韓蒔頷首,他緊接著又問道:“你是如何活過來的,你且細細講來。”


    韓蒔答道:“是二殿下與蕭先生救了我。”


    孟愈盯住了蕭月白與顏珣,方要發問,那蕭月白卻是道:“孟大人倘若要問詳情,且容我稍後再稟,如今緊要的是韓蒔聽聞了一樁隱秘之事。”


    韓蒔會意,即刻道:“我聽聞趙家要將全京城所有的糧食收入囊中。”


    孟愈一怔:“假若你此言為真,那要害你的便是趙家之人。”


    孟愈沉思須臾,他眼下無從判斷韓蒔所言是否為真,隻查證必得費上一番功夫,屯糧之事茲事體大,假設他先去查證真偽,屯糧之事為假,倒也罷了,但若是屯糧之事為真,他便是白白予了趙家屯糧的空隙,定然會被文帝怪罪,不若將此事稟告文帝,由文帝定奪。


    他定了主意,道:“陛下今日不知何故免了早朝,我這便進宮麵見陛下,勞煩韓公子在這大理寺中等候。”


    韓蒔身無功名,做顏璵侍讀之時,還曾被趕出宮去,不可隨意進宮。


    孟愈又朝蕭月白與顏珣客氣地道:“二殿下、蕭先生若無要事,在這大理寺暫留可好?”


    蕭月白口中應了,心道:免了早朝?怪不得孟愈全然不像是方才下朝的模樣。


    他後又仔細迴憶著前世之事,今日是天承三十年,正月十六,文帝應於十月中旬過世,現下尚有九個月,文帝身體還算康健,何以要免了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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