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餘悅掙紮起身,抓住冷玄的手臂,焦急的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們把祝容哥弄到哪裏去了?”說著的時候,淚水潸然而下,幾不成聲。


    “你別著急,他還沒有清醒過來。”黛玉安慰餘悅道。讓段天雲扶冷玄去洗手間洗把臉。等冷玄洗臉出來,神智已經清醒。


    “發生什麽事了?”冷玄迷惑的問黛玉。


    “你不知道嗎?!”餘悅驚詫的問道,她的聲音裏有掩飾不住的焦心。


    “我不知道,我隻記得有人扶我上樓。直到剛剛我醒來前,期間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於是黛玉將發生的事情如此這般給冷玄說了一遍。冷玄揉著太陽穴,拿出手機給他爸打了一個電話,讓他趕緊準備好兩千萬現金。


    “報警了嗎?”他問。


    “報警了。”段天雲說。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尾聲


    雪停之後,天空仍然陰霾重重。似乎隨時會再來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雪。晨光熹微中,雪地上反射出的慘白寒光透過別墅大樓的落地玻璃窗,映照在客廳諸人的臉上。


    一派沉寂。沉寂過後,仍是沉寂。沒有電話。


    餘悅不知何時已經在沙發上睡了過去。她實在太累了。黛玉起身上二樓房間裏找了一件毛毯給她蓋上。看著餘悅沉睡中仍皺著的眉,黛玉心裏很抱歉。她不能將冷玄的超能力告訴她以寬慰她的心。


    周甜兒靠在楊翼的身上打了一個哈欠,黛玉勸她們先迴房去休息一會兒,但沒有人願意離開。直到中午時分,那個姓李的年輕警察在接了一通電話之後,走到冷正隆身邊,悄聲說著什麽。


    黛玉見著冷正隆逐漸嚴肅的臉色,心裏不受控製的猛跳起來。餘悅不知何時已經醒過來,雙手緊緊的攥著毛毯,目不轉睛的看著冷正隆和小李警察。


    小李警察說完之後,帶著留守的其他警察一塊兒走了。冷正隆送他們到門口,待他們的車出了大門,才折迴客廳。


    這一變化,讓所有人都感到困惑。


    冷正隆沉重的嘆了一口氣,似乎很不願意開口卻又不得不開口的說道:“剛才,我收到一個確切的消息。”


    在他停頓的當兒,黛玉敏感的嗅到了一股不詳的氣息,她的臉色瞬間變的煞白。即便有冷玄溫暖的手掌,也無濟於事。


    冷正隆接著道:“今天早晨,在303省道上發生了一起車禍。一輛小貨車翻下了山崖。三位死者的身份已經確認。其中一位手腳被綁的男子,正是祝容。”


    餘悅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黛玉隻覺天旋地轉,眼前白茫茫一片。世界上所有的聲音都消退了,她仿佛沉入了冰冷的海底。意識消失了,陽光不見了,祝容死了。隻剩下無所不在的虛無以及漫無邊際的死寂。


    過了很多年,餘悅仍無法忘記她見到祝容最後一麵的情景。她記得那是一個下雪的平安夜,祝容臉上帶著微醺的紅暈。他扶著醉酒的冷玄,笑著對她說晚安。


    那清風般的笑容,永遠年輕的麵孔,永恆的凝固在了那一夜的那一刻。


    住在這座城市的居民也無法忘記,在那一年的冬季,罕見的連連大雪。那雪晶瑩剔透,像是少女流出的眼淚被冬日的嚴寒瞬間凍住的結晶。


    直到祝容下葬那一天,黛玉才想起通知江熙。然而江熙的號碼在他迴到家裏那座城市之後就換了。誰也聯繫不上他。或許他不知道這個悲訊也好。那麽在他的人生裏,祝容仍鮮活於世。


    祝容是孤兒,無父無母,免去了白發人送黑發人錐心刺骨的淒涼場麵。黛玉和餘悅瞞住了老院長祝容已逝的消息。然而祝容去世不到一年,老院長也因病與世長辭。


    葬禮結束之後,冷正隆夫妻想要補償祝容,給餘悅一筆足夠普通人吃一輩子的錢款。餘悅拒絕了,她雖知祝容的死純屬意外,與冷家無幹,可在感情上,她不想再見到他們,更不願拿這筆錢。


    於是冷家用這筆錢在孤兒院的原址上,新建了一所孤兒院。對此,餘悅沒有阻止的理由,這是極好的事。祝容生前也曾有過這個想法,隻是他再也看不到了。


    黛玉無法不自責。若非她對冷玄說兩人的感情發展太平順不浪漫,冷玄也不會組織這樣一個盛大的求婚場麵,那麽祝容也就不會陰差陽錯死於非命。


    祝容逝世之後,黛玉再也沒辦法心安理得的跟冷玄在一起。黛玉將那枚鑽戒還給了冷玄。冷玄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他能理解黛玉,也願意等黛玉平息心中的傷痛,放下心障,再次接納他。


    好幾次冷玄忍不住要動用自己的影響力來幫助黛玉走出祝容慘死的陰影,終究還是忍住了。他能改變黛玉的想法,卻無法改變祝容已死的事實。他同樣負疚於心。


    祝容生前沒有成為他與黛玉相戀的障礙,他的死亡卻釋放出一道位於冷玄和黛玉之間的無形隔閡,將兩人分離開來。冷玄隻能等,寄希望於時間會慢慢消融這層隔障。


    半年後的一個夜裏,江熙出現在祝容生前的公寓門口。當餘悅打開門的瞬間,他終於支撐不住慟哭悲泣。一個大男人,哭的渾身癱軟倒在地上起不來身。他口中翻來覆去,隻說自己來遲了,自己不該走。


    可時光不能倒流,世間沒有如果。


    餘悅帶江熙去祝容生前的房間懷緬。兩人在房間裏呆坐了一夜。祝容的房間仍保持生前的原樣。餘悅每天小心翼翼的維護著。水杯剩下的水量,椅子半拉開的位置,門後掛著的衣服,枕頭上的發絲,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時間在祝容離開這個房間那一刻瞬時凝固的模樣。


    天明之後,兩人去祝容的墳前拜祭。後來江熙在公寓重新住了下來。那段時日,從早到晚,江熙不是在祝容的墳頭枯坐,便是在祝容的房間發呆。


    一個月之後,江熙準備離開。這一次他杜絕了餘悅和黛玉的送行。同樣的機場,物是人非的現實他承受不起。上一次離開,他黯然神傷,而這一次,他悲痛欲絕。他不想再來這座傷心之城,可這裏是祝容的埋骨之地,他又怎能不來。


    餘悅是堅強的,她花了一年時間重新振作起來。在這一年內,她甚至連黛玉都不願多見。隻有江熙是她全心接納的。她努力的工作,掙錢,隻為買下她現租的公寓。她沒有浪費她在設計上的天賦,這天賦和她的努力助她成為了聲名顯赫的新銳設計師。


    三年之後,她終於用兩倍於市場的價格從房東手裏買下了公寓。那一天餘悅忍不住哭了,她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哭過之後,心裏空空蕩蕩,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孤單。這三年裏,她一直忍著,不讓自己軟弱,不讓自己哭。她怕一旦她哭了,就再也爬不起來。


    黛玉這三年裏沒有一天是開心的。餘悅對她的抗拒擊垮了她最後的心理防線。她無數次拒絕了冷玄見麵的要求。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通過趙韞和林潔遠一絲不漏的傳到了冷玄那裏。冷玄一直在以他固有的方式默默的守候著她。


    黛玉隻能將全部精力投入到的創作中。三年後,她博士肄業,進入《城市》雜誌任編輯。這一年她發表了她潛心三年創作的第一部《清夢》。一經發表,立即引起轟動,不斷再版。黛玉隻憑藉這一部便躋身於當代著名作家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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