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過兩百修者混戰,這一片天空中嘶吼之聲不斷,恐怖的氣浪席卷四方,天空都如同都微微扭曲。


    “慶涪!你確定是從他的手中逃過一劫?”俏麗女修變色。


    眼前曲晨的戰力,尤其是其術法之強,已經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而其煉體,也同樣生平少見。


    “沒錯!的確就是他!”慶涪眼中已經露出濃濃怯意。


    “他已經受傷,剛好趁這個機會解決他,否則我們都要很危險!”俏麗女修的麵色微微猙獰,長劍橫空驟然幻化一片劍網,朝著曲晨落下。


    而那強壯體修男子目露厲色,一枚丹藥入口,左手驀然出現一柄紫金錘,瞬間已經出現在曲晨後背。


    慶涪心中已有退意,但他知道,高天之上還有人在看著這裏,他不想留在這裏卻更不敢逃走,隻得硬著頭皮隨著那女修衝向曲晨。


    嘭!金色巨錘狠狠落在曲晨背心,他口中噴血整個人橫飛,居然撞向那俏麗女修。


    劍芒眼看就要斬中曲晨,那女修卻看到曲晨一雙明亮的眼眸忽然看向自己,一股極其不妙的危險感覺驀然生出。


    她極速倒退時,一枚晶瑩圓盾已經擋在身前。


    拳頭,在發光,如同燃起淡淡的白色火焰。


    哢哢!


    曾被視為保命之物的圓盾居然應聲而碎,那神異的一拳已經臨近,直到數尺之外,他才看到那種微不可察的白色光焰。


    “光明身!?”女修驚駭欲絕。


    這一刻,她才忽然想起從蘭戈出發之前,有強者曾發出警告,北科當代容元之中,有幾個出類拔萃的人物,可與蘭戈最強一列容元爭鋒,一旦遭遇務必小心。


    難道這就是其中那個領悟了光明身的家夥?


    手指一彈,一點晶亮丹藥激射曲晨。


    轟!


    恐怖的氣浪與光華同時爆發,如同萬千璀璨劍芒忽然爆發,強壯的煉體男子和慶涪直接被硬生生掀飛,全身血痕道道,居然都是那餘波造成的傷害。


    這是那女修的保命手段。


    “那惡魔死了嗎?”慶涪和那強壯男子甚至不及感受自身所受傷害,已經緊張看向場中。


    因為,他們似乎聽到一聲女修的淒厲慘唿。


    繼而,一個熟悉的女子身影,如斷了線的染血風箏一般,從半空朝下墜落而去。


    “琚櫻死了!”慶涪隻覺得肝膽俱裂,此刻沒有絲毫猶豫,身形一閃立刻暴退。


    那個女修是這附近一片區域為首者,他很清楚其實力之強已經位列蘭戈千名以內,甚至還比較靠前,她都被一擊滅殺,自己當初真的是憑本事逃脫的?


    徹骨寒意襲來,他甚至不願去招唿任何人,就開始奪路而逃。


    “你,居然一直在藏拙……”強壯男修也不傻,此刻如果不逃,那隻有死路一條。


    曲晨的身影同時飛出,全身衣衫破碎道道,如數十劍芒切割破碎,看起來狼狽之極。


    “下麵一個就輪到你了!”他目光掃過全場,任由慶涪遠去,卻盯上了那個疾速遠去的強壯男子。


    “跑得了麽?”曲晨眼中寒芒一閃,已經艱難追去。


    戰場中,商菁眼中露出一絲疑惑,之前的戰況她都看在眼中,麵對五個蘭戈真正的容元強者,讓對方三死兩逃,整個北科的確沒有對少人可以做到,可曲晨的狀態未免有些太過狼狽。


    她看著遠去的慶涪,稍稍有所猶豫,最終還是放棄。


    ……


    不久之後,這片天空終於慢慢安靜下來,商菁收攏眾人,大部分人已經帶傷,其中七絕領主之子畢宸的傷勢尤其嚴重,胸腹被洞穿,差點就暴死當場。


    好在商菁手中救命丹藥還有,總算保住了畢宸一命。


    曲晨迴歸之時,手中已經提著一柄金色戰錘,他將那戰錘隨手便丟給百人中一個使用戰錘的戰院弟子。


    “試試看合不合手。”


    逐一確認眾人傷勢後,他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無人身死,這是他最大的心願。


    一戰蘭戈最強五人中四人身死,同來的一百多容元,被斬殺七十餘人,剩餘者四散逃離。


    這個戰果可謂驚人,因為曲晨可以看得出,這批蘭戈修者絕非散修,應該是蘭戈特意挑選的一批容元。


    “迴第一城休整!”曲晨揮手,帶著眾人直奔第一城而去。


    遠方高天之中,一個身穿黑袍的虛幻男子,遠遠看著曲晨一行人離去,麵容並無太大波動。


    他忽然扭頭看向另外一個方向,一道略帶光輝的身影緩步自虛空走來,似乎是朝著他微微一笑。


    那是星主祁青,他看著虛幻的黑衣男子,抬手,然後慢慢斜斬而下。


    黑衣男子似乎明白了祁青之意,臉上終於露出森然寒意,雙唇微微翕動似乎說了一句什麽,然後便轉身離去,身形快速消失。


    “不知下一個又是誰來送死……”祁青嘴角掛起淡淡笑意。


    ……


    麻芚第一城,今日熱鬧非凡,城內城外一片歡慶喜氣,因為不僅是修者,就連無數普通人都已經知道,最近兩日間,星主大人安排的一批容元強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居然連續奔襲三十一座礦場,斬殺蘭戈容元一千多人。


    這簡直駭人聽聞。


    一千多個可以上天入地的容元強者,被一百北科英雄強勢斬殺,這如同奇跡一般,歡頌之聲滿城。


    曲晨獨坐自己的院中,心中卻在思慮。


    自己如今的做法有利有弊,利在麻芚礦場之局基本算是解了,雖然還有十六座礦場並未前去,但那裏的蘭戈容元已經如驚弓之鳥一般四散逃逸,再也不敢死守,這使得礦場很多礦奴乘機偷偷走脫,開采的進度已經完全無法同日而語。


    而弊端,卻是關係著曲晨自己。


    一戰而滅蘭戈四個強者,尤其是那個女修,其實力完全不遜色於當初進入誕星地的北科四百容元,這種戰績毫無疑問會引起蘭戈方麵的注意。


    對此,他已經極其小心的表現出自己是勉強勝出,但結果就擺在那裏,蘭戈派出更強容元的可能性不小。


    一旦出現那種情況,自己隻會被蘭戈強者越加關注。


    “走一步算一步吧!”曲晨無法判斷蘭戈對青罡宿的失利會持以何種態度,所以,他隻能等。


    他開始迴顧這一戰的感觸。


    蘭戈那五個容元都非弱者,每個人的手段皆有獨到之處,這一戰讓他對自己容元巔峰的狀態隱隱有了一種新的認知。


    鄰於星空而非星空,在全力出手之時,他隱約感受到了一種發自於整個星空的力量增益,這讓他的戰力幾乎隨時保持著巔峰狀態。


    那是一種禦力,禦動星空中無處不在的紊亂為己所用,雖然極其模糊,卻似乎就是星空境修者引星之後的感受。


    對此,他心中略有不解,因為自己還未晉級,根本沒有涉及引星之法,按說不該有那種感覺。


    這一刻,他忽然想到,當初尋找小白,與那個星空後期老嫗鬥法時,似乎同樣有過這種感觸。


    那……


    難道是腧穴之故?


    某一刻,他心中忽然一動,想到了某種可能。


    一念至此,他忽然縱身直奔高天。


    臨近近初之地,他全身一震,腧穴經脈齊震,一種若有若無的聯係忽然被捕捉到。


    他仔細內視,這才發現,全身三百六十點腧穴所在居然在發出微光。


    這一刻,他忽然有了一種明悟,自己如今容元巔峰之境,最關鍵的晉級契機似乎找到了。


    那就是戰鬥!


    與強者的戰鬥!


    ……


    半日後。


    領主府忽然傳來高唿,“淨世戰節的強者迴來了!”


    曲晨立刻走出小院時,隻見商菁已經帶著七八十容元興高采烈迴歸,帶著揶揄笑道,“那個慶涪已經被我擊殺,之前逃離的四十幾人,倒是有幾個沒有迴歸那星空船,算是躲


    過了一劫,對了,曲晨兄的傷勢如何了?”


    “幾個漏網之魚就算了,如今我正在考慮,自己是不是該重傷暴斃,換一個身份形貌出現。”曲晨略有尷尬自嘲道。


    “不用那麽擔心,剛剛迴歸之時祁青讓我帶話給你,同階之爭盡可放手而為,如果真的有蘭戈大量容元出現,天庭戰院也會有所對應,這種事情不是隻在青罡宿發生。”商菁道。


    “我自身其實倒是無懼,但這青罡宿被關注得越多,這裏的修者和凡人生存就會越艱難。”曲晨微微一歎。


    這是他一直以來盡可能低調表現的最主要原因,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道理,他還是懂得的。


    “對了,你有沒有順便問問可有其他星宿的狀況?”曲晨忽然問道。


    “問了,但祁青作為星主,自然不可能去關注沌勉莫毅我們這種層次的事情,好在他還是答應我去了解一下。”商菁搖頭。


    “當初沌勉比我還先一步,已經去往紅棉宿,畢竟那裏距離他曾經的故土翰塗不遠……”


    二人正說話間,曲晨忽然眼角一跳,抬頭看向半空。


    “你這感覺還真正敏銳啊,難道是跟小白學的?”一個少女銀鈴般的聲音傳來。


    鳳梧?


    曲晨麵色不由得微微一黑,沒想到是那個人販子少女,“你不跟著遊吟者前輩,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說實話,他還真的有些不想見這個古怪精靈的少女,對方身上秘密太多,見識也很廣博,自己不想暴露的事情很容易會被少女探察出一些端倪。


    “別提我家那不負責任的老頭子了,他說青罡宿也許會有些小熱鬧,自己不待這兒,卻把我往這一扔就走了。”少女落下身形,目光迅速掃過周圍,氣鼓鼓的說道。


    “曲晨哥哥?”少女肩頭,一身翠綠衣衫的劍靈寶寶歡唿中一躍而起,直接跳向曲晨身上。


    “小點點,別過去,他是壞人!”少女鳳梧急急一把抓去,沒想到卻是落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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