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妖獸曲晨沒怎麽見過,但金孑蟲卻是聽聞過的,這種蟲獸分布很廣,修者在橫渡虛空時,偏僻路線上遭遇的可能性很大。


    那算是星空妖獸的最底層,一種如蚊蚋一般的蟲獸,體型不大,最多不過尺許,單體也很弱小,最強不過堪比初入容元而已,弱最者甚至厲害一些的普通人都能將之殺死。


    但是它們也有可怕的一麵,一旦出動都是成群結隊,上萬隻都隻能算是很小的一股,數量的巨大增幅可能引起質變,大規模蟲潮就連淩日也要退避。


    “你緊張個什麽勁兒啊!堂堂北科七子居然害怕蟲潮,說出去也不怕丟人!”白衣少女似在故意調笑曲晨。


    “我隻是擔心小白被那些蟲獸圍攻。”曲晨微微皺眉。


    “你這擔心可就多餘了,它的變化之術連我都不易分辨,混在那些金孑蟲裏麵,根本就是如魚得水一般。”少女應該是有真切體會。


    “也對,它本就是妖獸,說起來比我們更加適應星空環境。”曲晨聞言,心中倒是稍安了一些。


    “走吧,先在這附近找找。”


    隨著繼續前行,前方大大小小的隕石越加密集,靜靜浮於虛空,已經存在了不知多少歲月。


    但這裏的隕石有些特別,表麵斑斑駁駁布滿了孔洞,如同被利器鑿開一般,曲晨稍稍多看幾眼,立刻想到原因。


    這要麽是金孑蟲在拿隕石磨牙,要麽就在是汲取這些隕石之中的所需之物。


    正行走間,曲晨忽然迴頭看向來路,眉頭驀然皺起,“當心點,有人追來了!”


    “還真有人不死心啊,麻煩!”白衣少女也是駐足迴望,嘟囔了一句。


    僅僅數息之後,三道身影已經疾馳而至,兩男一女目光掃過少女肩頭,眼中驀然一亮。


    “留下那劍靈,你們可以離去!”其中那個老嫗目光在曲晨和白衣少女身上遊弋數息,似乎做了一個不太情願的決定。


    “你們確定要這麽做,可曾想好後果?”白衣少女淡淡看了三人一眼。


    “後果?”老嫗眼神驀然一冷,“我是見你們容元之身便能進入星空,或許不是尋常勢力中人,給你們留一份善緣,可不要不知好歹。”


    “怎麽,如果我們不答應,你還想強取滅口不成?”少女眉梢微挑,說話間,忽然轉身一指曲晨。


    “你們可知他是誰?戰院冊封的北科七子之一,曲晨!你們敢忤逆戰院!?”


    曲晨在旁直接呆住,他看少女氣勢,原以為她要自曝身份震懾對方,誰知對方竟然直接把他給推了出來。


    “北科七子!?”老嫗麵色驀然變化,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曲晨看了又看,“你真是北科七子之一的曲晨?”


    老嫗的神情變化很明顯,戰院冊封北科七子一事,她毫無疑問是有所耳聞的。


    “沒錯!而這位,也是天聽盟的天驕之女,我想劍靈一事,你們應該可以放手了吧。”曲晨心中微惱,自然不願獨自下水,也是一指白衣少女開口。


    “你是天聽盟中人?”老嫗聞言反而露出錯愕之色。


    她上下打量白衣少女,最終慢慢扭頭,對著身後二人道,“你們覺得如何?是不是該……”


    “封!”


    一聲毫無征兆的厲喝中,老嫗和兩個中年男子瞬間散開,呈三角之態,將曲晨和白衣少女圍住,手中各自出現一杆黑色小旗釘入虛空。


    揮手間,那三麵小旗激蕩,幻化出一幅半透的巨大黑幕卷動這片虛無,居然把六人盡皆封鎖在內。


    “咦?你們怎麽可能有封天旗這種古器?”白衣少女大吃一驚。


    “小丫頭挺識貨,就是蠢了一點,之前給你們生路不走,那就死在這裏吧!”老嫗陰仄仄一聲怪笑,目光最後落在曲晨身上。


    “北科七子的頭顱,或許能換一大筆獎賞了!”


    “你這老妖婆,居然拿個贗品,嚇了我一跳。”少女四下觀望幾眼,忽然一聲嗤笑。


    “仿製寶器又如何,你們今天還不是要死在這裏!映雄映威不用留手,殺!”


    說話間,老嫗和兩個中年男子都是真形暴起,寶器光華直指曲晨三人。


    “映家堡?”


    曲晨在三人封鎖虛空的一刻,已經知道麻煩大了,敢於挑釁北科七子這個名號,毫無疑問已經叛離了北科,這是什麽勢力?梟影的殘黨?


    直到老嫗唿出那二人名號,他刹那間已經想到,太古商盟的映月神君!


    他看不出三麵黑色小旗的威能,隻是隱隱覺得想要突破出去應該很難,如此局麵似乎除了生死一搏之外已經沒有任何選擇。


    三個星空想要擊殺兩個容元,這在哪裏似乎都是沒有任何懸念的事情!


    電光石火的刹那間,曲晨已經動了,那甚至比老嫗的那個殺字出口,更早了一瞬。


    其中一個黑衣男子目露兇厲邁步向前之時,忽然發現一個白色光焰繚繞的拳頭,居然無聲無息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這是什麽?”這個念頭剛剛生出,一股生死危機感隨之轟然湧現。


    噗!


    如西瓜破碎一般的聲音,黑衣中年男子無頭身體已經再也無法向前。


    真正的秒殺!


    以容元境,瞬息斬殺一個星空,曲晨甚至都沒能具體判斷出對方屬於星空境哪一個層次。


    老嫗目露激動,手中銀色長劍已經劃過曲晨的頸項,她仿佛已經看到,族中老祖豐厚的賞賜正在對著自己招手。


    然而下一刻,她的瞳孔驟然收縮,沒有飛起的頭顱,沒有四射的鮮血,那個身影居然在變淡,反而是斜對麵跟隨自己而來的映威,腦袋在一抹白光中忽然消失。


    “不可能!”老嫗簡直難以置信,整個人都呆了一瞬。


    “死!”曲晨的暴喝至此才發出,左手戰天訣展開,光華如劍落下,黑衣男子無頭殘身直接一分為二。


    啊!


    淒厲慘唿響起,一道淡淡男子虛影剛剛從殘身中衝出,已經被戰天訣的淩厲鋒芒攪碎,徹底消散。


    星空境,真我經大世洗禮,凝實成為真魂,即便軀體被斬,依舊可以短暫存活,救治及時未必會死,同時也還有反擊之力,所以曲晨在動手的一刻,已經把所有可能全部推演至死,不留對方一絲一毫喘息之機。


    “小雜碎,我殺了你!”老嫗瘋狂。


    映威,那是她的親子,諸多子嗣之中唯一有所成就,步入星空境的親子,她的莫大希望所在。


    此刻,居然死了,死在一個小小容元之手!


    數千上萬星芒點點,驟然映照老嫗真形全身,她一掌轟然落下,虛空,在這含恨一擊之下都在輕震。


    “星空後期!”曲晨吃驚,身形不及迴轉,雙拳齊齊衝天轟出。


    “好好好!果然不愧北科七子之名!”


    另外一邊,白衣少女歡快大笑,揮手間,潔白手腕飛出一掛七彩珠串。


    珠串發出明亮光輝,居然幻化出十二個略帶虛幻的一模一樣白衣少女,身形齊齊展動,衝向另外一個中年男子。


    “滾開!”中年男子怒喝揮拳,高大真形同樣有數千星光落下,星空中期的修為展露無遺。


    轟!十二個虛幻少女倒飛。


    “星空中期,我也來試試!”白衣少女真身衝向中年男子,十二道虛形身形一轉,也緊隨其後而去。


    老嫗驚天一掌落下,曲晨隻覺恐怖的力量襲來,全身如要炸開,直接被拍飛。


    然而,餘光掃過少女那裏,他還是忍不住大吃一驚,那是什麽寶術?撒豆成兵!?


    老嫗追擊而至,朝著曲晨一指點出,赤紅術法光華綻放,無比炙熱席卷而出。


    曲晨咬牙,全身黃芒爆發,揮掌迎擊,五峰神劍立斬。


    嗤!赤色光輝破開,曲晨身形踉蹌,再次抬手一揮,又要展開瞬移。


    “還想故技重施!”老嫗身形一震,目露瘋狂殺意,星空境的威壓氣機驀然爆發,僅僅一次,她已經察覺到了曲晨瞬移的特別,此時已然有了防範!


    曲晨剛剛邁出一半的步伐,中途夭折,全身經脈腧穴齊震,整個人的容元氣勢拔高到前所未有的巔峰狀態。


    沒有取巧的餘地,隻能拚死一戰!他已經有了這個覺悟。


    “我就不信你這小小容元還能翻天了!”老嫗歇斯底裏的厲喝,銀色長劍直指曲晨,驚人的寶器鋒銳迸發。


    曲晨揮拳,禦動光明身竭力對抗,依舊被死死壓製,他心中沉重,星空中期,自己應該可以一戰,但星空後期的確難以力敵,對方隻要憑借力量的絕對壓製,就讓自己落敗隻是早晚的事。


    “有沒有辦法衝出去?”曲晨節節後退,焦急的看向不遠處與中年男子激戰的白衣少女。


    “破旗陣可以,但需要時間,等我解決了這家夥!”白衣少女皺眉,他自然看到了曲晨的岌岌可危,但眼前的星空中期的確不是那麽容易對付。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居然如此大言不慚,看我怎麽收了你!”中年男子殺氣騰騰,手中戰戟爆發驚人光輝,瞬間震飛十二道少女虛形。


    白衣少女指掌翻飛,術法接連綻放,依然被震退。


    “姐姐,我來幫你!”少女肩頭,劍靈寶寶忽然大叫,身形一晃居然化作一柄碧綠短劍。


    “好!”白衣少女大喜,一伸手,已經握住短劍。


    碧華掠過虛空,嚓!


    那中年男子目露驚駭中,戰戟端部居然被直接削去一塊。


    形勢瞬間逆轉,少白衣女舞動劍靈,居然逼得中年男子不敢直麵鋒芒,開始後退。


    然而,曲晨那裏已經很難堅持,星空境接引萬千星芒,戰力暴增,已經壓製到他難有還手之力。


    一次次劇烈對抗中,曲晨肌體綻開衣衫染血,口中也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息。


    嗡~


    一股奇特的嗡鳴傳來,老嫗微微側目,猛然露出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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