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仰止,難望項背,原來眼前是學霸中的戰鬥機啊!古人號稱寒窗十載,這位可是寒窗了至少十二載啊,還不算各種課外輔導班、幼兒園、早教以及胎教……


    “你是本地土著麽?”審判長完全沒了氣勢,矮人無數頭。


    被審者居高臨下咧斜眼:“怎麽了?”


    “就你這水平,再加上土著的身份,北某、某華還不隨便挑啊!”


    拉倒吧,“頭發長見識短,土著競爭更慘烈的好嗎,你是不是沒考過大學?”


    “誰沒考過大學了,我都上過好嗎!”


    “那你哪個學校的?”


    “……您辛苦了,我去親自給狀元大人倒杯水。”


    趙欣冉緊隨其後:“哎你是哪兒人?”


    “跟你一樣,土生土長的土著。”溫水遞上。


    “那你怎麽一嘴哈爾濱紅腸味?”


    王國玉正在倒水的手抖了一下,淡定地擦掉濺出的幾顆水珠,兩人以水代酒,碰了一個。“見識淺了吧,我這是正經遼普,你以為過了山海關就隻有一個東三省啊!”


    “你大碴子味哪學的?電視看多了?”


    “還用學,你有個東北室友你也這味兒。一個帶一屋,連對門和隔壁都沒能幸免。”


    狀元自己劃重點。“室友?你還真上過大學?你到底哪個學校的?”


    “……我出去看看飯送來了沒?咱今天得好好慶祝一下,可不能再吃包子了。”


    第二天,趙欣冉一大早就被拉出去遊街示眾了。


    接下來順理成章金殿麵君,瓊林赴宴,順利進入國家公務員隊伍,順便被某個高官招去做女婿,還好有自己這個擋箭牌在,狀元郎不可告人的秘密才能得以保全,王國玉暗自替趙狀元感到慶幸。


    相爺夫人揚眉吐氣地去找相爺談判,“老爺,你看姑爺這麽出息,咱把瑛兒接迴來吧。”


    “接迴來?一個暴斃的人怎麽接迴來?”茶碗重重一頓,嘩啦作響。


    夫人得意,“認個義女不就行了,瑛兒她現在叫‘國玉’了。”看我多麽有先見之明的假戶帖。


    “自欺欺人,就她那樣貌的上哪兒找第二個去!”長相太出名了也是一種罪。


    相爺夫人開始哭哭啼啼:“她成了狀元夫人,早晚也要拋頭露麵啊!”


    相爺大袖一揮,“隻要我王家抵死不認,由她去!”


    “就這麽一個女兒,總不能讓她一輩子流落在外吧,大不了迴來後我日日拘著她,不出門不見人罷了。再說還有狀元女婿呢?”


    “你去!我不管,丟了人別迴來跟我哭。”相爺拂袖而去。


    王國玉沒有等到趙欣冉的官職,先等來了冬萫。


    兩人正收拾著迴相府的東西,趙欣冉迴來了,“你要離家出走?”


    “是迴家,迴!咱娘誇你長臉,要接咱迴相府呢。”終於不用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王國玉興高采烈。


    趙欣冉一把拉著王國玉進了裏屋,低聲罵:“你怎麽那麽沒骨氣呢!”


    王國玉一把甩開,頂迴去:“站著說話不腰疼,感情不是你一天天縫衣刷碗的。”


    “我寧可幹活兒,也不願意寄人籬下。”


    “怕人說你倒插門吧,行,我把這身體還你,我不介意倒插門。”


    趙欣冉想到換迴身體的前提條件,臉白了白,威脅王國玉:“你敢還,我馬上改嫁,給未來皇帝換個爹。”


    這個……王國玉仔細迴想,自己好像確實是被隨機選中的。如果趙欣冉另嫁他人了,自己也就失去作用了……“我不換了,還沒見到我的神仙姐姐呢。”


    “這就對了,你想想咱可是要造反的,以後肯定跟你爹,哦不,我、咱爹是對頭,迴去了處處不便,在這裏多自在。”趙欣冉循循善誘。


    正中死穴,王國玉不知死活地仰天大笑:“對哦,我以後要生皇帝的,相爺算個啥?”


    “小點聲你!”白癡!


    冬萫帶著幾個相府僕人無功而返了。


    相爺散了宴席迴家,換著衣服就問:“夫人呢?”


    “夫人,氣得正哭呢……”服侍更衣的小廝看相爺一臉春風得意,弱弱答道。相爺和夫人真是親兩口子,一個晴天時另一個必定下雨。


    氣得哭?“小姐迴府了?”是女子單哭,還是女雙……


    “小姐沒迴來……小姐說……”


    “說什麽了?”


    小廝跪下了,“相爺饒命,小的也是聽去接的人瞎嚼舌頭。”


    “不說實話,讓你沒舌頭,說!”


    “接小姐迴府的人偷聽到小姐說‘以後要生皇帝’……”虧得沒聽全。


    不過有這半句也夠了。


    “瘋了,真是瘋了,我王家從今往後沒有這個女兒!免得日後給她陪葬!”相爺嘴上發狠,腳下還是快步走向了正房。


    一看夫人果然正哭得山崩地裂,“翅膀硬了啊,白養她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隨她去吧。”相爺安慰老妻,“再說那小子人品不壞,靠得住。”


    果然相爺夫人止住了哭泣,淚眼吧啦地看著他。相爺細說:“今日宴上我主隆恩,有心招他為駙馬。”


    “怎樣?”


    “他說糟糠之妻不下堂,同患難願共富貴。”相爺滿意地捋著鬍子。


    相爺夫人聞言坐起身來,吩咐下人擺飯,上了桌突然想起什麽來,“老爺為何不趁機稟明聖上,認迴女婿?”


    一口茶噴出,“幹脆昭告天下,我王宇欺君罔上,女兒女婿詐死在先,又禦內不嚴,縱容妻子造假戶帖在後得了!”


    相爺夫人再無一言,悶頭扒飯,吃飽後叫過冬萫,讓她過去伺候小姐姑爺,非要事不必迴府了。


    新科狀元成為各方勢力拉攏的對象,連日飯局不斷,王國玉習以為常,已經不等他迴家吃飯了。


    這天,冬萫心急火燎地跑來稟告:“小姐小姐,不好了,姑爺跟百花樓的頭牌醉臥在一起了。”


    “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別說這些庸脂俗粉了,就是名門閨秀也沒什麽,他要是啥時候跟同僚醉臥在一起了,你才該著急呢。”王國玉換過新線,繼續跟手裏的活計較勁,呀,這針腳越來越細了呢。


    “……”小姐心大不聽話,趕緊迴府告她媽。


    滿身酒氣的趙欣冉被人送了迴來,王國玉上前接過,安頓休息。


    半夜被渴醒,趙欣冉發現王國玉趴在桌上睡著,推醒她:“迴你屋睡去。”


    王國玉揉揉眼,“酒品還行,我等了半宿,沒聽見什麽不該說的,光睡覺了。”


    原來她怕趙欣冉醉酒後吐出什麽真言來,看到趙欣冉難受的樣子,遞過杯水安慰道:“被人下套了吧,罵罵街出出氣,別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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