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曾說他的任務失敗,迴來也是死路一條,想必那次的失敗對他而言是很嚴重的失誤,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能保下一命,但受刑也必然免不了,再看十一雖勉力維持卻隱有一絲慘白的臉色──十一現在的狀態,隻怕比他更要糟糕。


    若是他猜得沒錯,秦少宗向他定下的三十招,便是如今十一的極限!


    -


    來到明風閣,秦少宗直接帶著溫容川來到練武場,又命人給了他一把刀,溫容川心中訝然,不由得重新打量起秦少宗來。


    他這一路上並沒有向秦少宗提到他的慣用武器,即便能從步伐動作判斷出武器的形式,他卻不該知道的這麽具體。


    而這時十一已站在他的麵前,溫容川很快便不再深思,轉而將注意力放迴場中。


    十一手中隻握著柄防禦用短匕,似乎打算隻守不攻,這樣的準備,也讓溫容川更加相信十一身上帶傷的事實。


    兩人相對而立,短暫的沉靜後,溫容川率先動手,他瞬間掠至十一身前以刀背劈出,被十一橫匕擋下,看著十一驟然緊蹙的眉頭,溫容川知道他賭對了!


    ☆、第三十八章


    切磋還在繼續,溫容川下手更加沒有停留。


    不過片刻,兩人便已過了數招,十一擋得艱難,溫容川也同樣無法得逞。


    溫容川出招猛烈,早已牽動腹部的傷口,他額上滲出些許細汗,卻也不改變進攻方式──為了要更快地逼出十一的極限!


    眼見三十招將至,溫容川心中開始有些焦急,下手也越發狠厲,他強忍著腹部之傷,終於捉到十一露出的一絲破綻,溫容川目光一凜,便是一刀當肩劈下,十一雖側身避開,溫容川也已近身捉住他握匕的手,欲和他以力相博。


    十一左手成拳,看似想要攻擊他的腹部,溫容川不閃不避,準備硬抗,卻見十一在將要擊中之時堪堪停手,溫容川一怔,便也跟著停下攻擊。


    十一立刻向後退了兩步,垂首道:“我輸了。”


    溫容川皺眉道:“為什麽停手?”


    他心中隱隱知道了答案,卻又覺得不太可能,這幾日來他的傷勢已漸漸好轉,如今他自認行動已和常人無異,即便在對戰中不小心被看出,也不該知道具體位置,但十一剛才的動作,卻像是知道他的傷處在腹部。


    十一隻是道:“因為我輸了。”


    溫容川道:“在我捉住你後,你本要攻擊我的腹部,為什麽卻停手了?”


    秦少宗冷哼道:“因為他不想取迴佩囊了。”


    十一臉色變得蒼白,在秦少宗身前重重跪下:“屬下無能,請主人懲罰。”


    溫容川將他的反應看在眼底,冷冷道:“佩囊我會歸還,但裏麵的銀兩我已經用了一些,原封不動已是不可能了,現在能迴答我的問題了嗎?”


    十一正背對著溫容川,聞言沉默了一會,才低聲答道:“你的腹部有傷。”


    溫容川道:“為什麽你會知道這件事?”


    在說這句話時,他已將目光移向一旁的秦少宗身上,秦少宗攤手道:“你的問題太多了,讓燕敏山來迴答你吧,依先前說好的,我會帶你去找他。”


    他令十一退下,便向溫容川勾勾手指示意跟上,溫容川心中更加奇怪。


    若是秦少宗捉了燕敏山,那他們必然是敵人,但自從他找到兩人之後,秦少宗的言語神態便不像是與他對峙的模樣,那麽燕敏山究竟是怎麽迴事?


    -


    溫容川跟著秦少宗走了一段路,很快便來到一間布置堂皇的房間之內。


    即便心中已有猜想,但是看到他與葉城予花了將近一個月尋找的人正坐房中悠閑地喝茶時,溫容川依舊差點忍不住將手裏刀向對方扔去。


    燕敏山看到溫容川進來,像是沒注意到他的臉色般,麵露驚訝地道:“表哥?你怎麽也來這裏了?是和城予一起來的嗎?”


    溫容川沉默了一會,強忍著脾氣問道:“你不是被捉了嗎?”


    燕敏山一愣,一臉疑惑地看向秦少宗,秦少宗同樣一臉疑惑地看著溫容川,過了半晌,秦少宗才像是想起什麽一般:“這是沈芸曦告訴你的嗎?”


    溫容川道:“是沈大小姐告訴我們沒錯。”


    燕敏山又是一愣,著急地向秦少宗問道:“為什麽會是芸曦姑娘?”


    溫容川皺眉,看兩人的反應,燕敏山這段時間來顯然一點事也沒有,但沈芸曦的模樣也不像在欺騙他們,難道是燕家侍衛說了謊,但這又是為什麽?


    他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因為燕敏山才問完,秦少宗便攤手道:“我讓你家門衛要是遇到沈芸曦來找人,就說你被人捉了,這是你的命令。”


    ……


    溫容川深吸了幾口氣,再次壓下心中升起的怒意:“那為什麽說是被我……被溫容川捉了?”


    “我隻叫他們記得編個故事,要編得像一點,因為沈家大小姐可不是那麽好唬弄,至於他們究竟編了什麽我就不清楚了。”秦少宗挑了挑眉,似乎不覺得有任何問題,“我知道你是溫容川,你也不必再介紹一次,你的畫像我早就看過,阿敏也已經把他所知道的事都告訴過我了。”


    ……


    溫容川沉默了下來,因為他隻能沉默。


    想起葉城予在得知燕敏山房內血字已被“清理”時明顯的怒意,隻怕他早就猜到燕敏山根本沒事,到頭來,真正尋找燕敏山的可能隻有他……或者還有沈芸曦。


    溫容川道:“那為什麽半個多月前,對薰風山莊派去探查的暗衛,他們也不說出真相?”


    秦少宗淡淡地道:“這你就要問燕家門衛了,也許他們以為老葉是替那個女人問的。”


    秦少宗說完,竟忍不住笑了起來,燕敏山著急道:“編故事的是哪個門衛?你們怎麽能這麽騙芸曦姑娘!”


    秦少宗無所謂地道:“這不就是我們的目的嗎?還有你們都認識十幾年了吧?怎麽還喊老她‘芸曦姑娘’?”


    見秦少宗不為所動,燕敏山氣急敗壞地道:“那也不該是騙芸曦姑娘!要是芸曦姑娘為了找我出事怎麽辦?”


    秦少宗哼道:“誰讓那個女人得罪了我,何況她可是堂堂沈家的大小姐,你這麽說可太瞧不起她了,要是換成別人反而更危險。”


    溫容川冷冷道:“我和葉城予在魏城遇到沈大小姐,她還遭到了示鬼教殺手的攻擊,所以我們都認為燕敏山是被示鬼教所捉,現在她已經去示鬼教找人了。”


    燕敏山頓時坐不住了,立刻站起身來道:“不行,我要趕快去找芸曦姑娘,你的事情自己處理!”


    燕敏山急忙抄起行囊,但才走到門口又被秦少宗攔了下來。


    秦少宗不慌不忙地道:“放心吧,示鬼教現在都自顧不暇,更不可能動得了沈芸曦,你這是關心則亂。”


    溫容川怔了怔:“什麽意思?示鬼教……莫非楊瑞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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